6. 第 6 章

作品:《囚春厌

    处理完刺客,太子的马车驶过青石铺就的道路,从东华门正中道驶入东宫。


    重华殿内,赈灾的大臣们都在,本来这次河口水灾前去支援的是谢越,但此时却由太子做主。群臣们先要询问太子的意见,他们已经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敢走。


    太子终于出现,其他人向他行礼,谢越也在其中,穿着官袍,袍服的底色深沉而庄重。


    太子到位,大臣们很快讨论起了这次河口水灾的事情,勘灾官员已经在准备勘查核实田亩受灾的情况,上奏了需要发放的物资,其余人传阅起来。


    有人看过,却提出异议。


    “我们聚在这里,不是为了这些小事,我听闻张白易一味主张修建,眼睁睁不顾百姓惨死,河口两岸的尸体都堆不下啊!“


    谢越闻言叹息。


    那人变本加厉:“张白易是太子举荐的人,太子殿下怎么看?”


    这人其实是谢越手下的人,和他打着配合,将矛头引到了太子身上。


    其他人都不敢再说话,看向在高台上的太子,太子双眼微微眯着,头枕着胳膊,像是睡着了过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林东路轻声在太子耳边喊了几句。


    太子云淡风轻问道:“何事?“


    刚才反对的人差点被气吐了血,却不得不压着,只得又说了一遍。


    谢煦终于听到:“张白易已传信告之于我,河口地势复杂,若不抓紧时间加固河堤,水灾还会扩大,我认为倒是有必要,而至于大灾过后的饥荒,原本该由大家商议后拨款,交于布政司处理,但如今我却觉得,张白易到河口全权负责,直接处理。”


    “这!”


    “此事已了,各回各家吧。”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显然不知何时进展到这一步了。


    而刚刚那人原本是想鼓动众臣迫使太子难堪,却没想到反而坚定了太子彻底接管河口的决心。


    谢越隐忍难言。


    人都散去。


    马车上,谢越坐在其中,眉宇间隐怒。


    刚刚太子的提议,他面上不显,心下骇然。


    夜色终于沉了下来,京城之中,谢越翻阅着书信。


    这次河口水灾,太子没有亲自去赈灾,却派出了张白易。


    “这张白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永嘉四十四年,太子巡游江南时遇水灾,张白易自发组织人手赈灾,表现杰出,太子与之结交。”


    谢越烧了信,黑色的眸中有隐怒。他筹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能够去河口赈灾,却因遇见此人,计划全部被打乱。


    这事儿就被太子轻描淡写地略过去了,旁人哪敢说些什么,他铺垫这么多年的棋子,可惜只让太子落了一个护短的名声。无妨,那些贪官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谢越心烦意乱,他不动声色:“一个平民布衣,除掉很简单,你去做,做得隐蔽些。”


    下属告退,窗外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这些年来,他与太子明面上没有争斗,但太子在朝中的声望和地位依旧稳固。


    到底是下棋之人棋高一筹,还是无心于棋局?


    谢越摸起了棋盘,独自博弈,执着黑子,一直下到了天色微微亮起。


    棋盘上,白子被黑子团团围住,必输无疑,谢越举起棋子,若是还想要赢,与其硬碰硬,倒不如徐徐图之。


    落子那刻,一抹如同白梅般清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日,她在他面前耍心思,得逞了。


    那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小计谋给逃走,忤逆他,甚至还放火烧了他庭院,好一个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他疏忽大意,竟被她给算计了,他这府邸坚如磐石,她竟还能找到漏洞脱逃,


    这些天查不到人的痕迹,他便把那怒火放到了曾经虐待她的人身上,狠狠的一把火将那贪财的一家子烧死了。


    可时间慢慢过去,他那心思隐隐变了,倒感觉是被家养的不听话的小猫挠了一下,挠的心里痒痒的,想要抓住她,让她好好哭一哭,那样子更让他有征服的欲望。


    她当真是不一致,别致的很。


    他解开了他的衣衫,看到了从未有人看到过的雪白肌肤,虽然上面起了红疹,但能看出肌肤的白皙细腻,如同绸缎,摸上去柔软,那脖颈修长纤细,仿佛使劲一捏,便能掐断。


    谢越喉结微微滚动,他第一次在思考正事时莫名生起了一丝欲念,他一不留神,手肘碰到棋盘,棋子噼里啪啦都落到了地上。


    距离谢越离开京城,没剩几日。


    他乘车来到了训练的马场。


    下午天色不错,没有阴云笼罩。


    楚倩倩练了一会儿马,找借口推脱说怕出汗,要换身衣服去。她格外娇气,叶苑知道楚倩倩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


    叶苑牵着那匹红棕色的马来到场地,她跳了上去,牵起马绳,双腿一夹,马向前跑了几圈。


    她骑在高大的马上,显得风姿更加出众、洒脱。


    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又骑马跑了几圈。她如今骑着的已经是那匹枣红马,十分听话,虽然偶尔还有小脾气,但是每次叶苑骑完马都会给它梳毛。它很享受叶苑的照顾,和她也更加亲近。


    她轻轻地摸了摸马脑袋,隔着远处,却看见了一人,身边跟着许多护卫。


    那为首的正是谢越,他果然又来了。


    叶苑手指紧紧地握着缰绳,原本渐入休息状态的马儿,再一次被拉住。


    她低声说:“再跑一圈,回去给你多加些粮草。”


    马儿仿佛听懂了,甩了甩头。


    叶苑解开了帷帽,将那张漂亮的脸露了出来。她的双腿夹着马再次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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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谢越听到马场上奔跑的声音,转过了头。夕阳照在叶苑身上,长发飘起,腰肢柔软,她乘的是一匹高大战马,和她瘦小的身形形成鲜明对比,身姿轻盈潇洒,格外引人注目。


    谢越漆黑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眸色逐渐变深。


    虽然距离尚远,但那身形远远一看,和楚倩倩几乎一模一样,谢越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干脆坐下,默默欣赏起来。


    可惜一圈结束,叶苑便直直地下了马,身影消失在谢越眼前,而这个方向恰是楚倩倩休息的地方。谢越停了片刻,寻了过去。


    谢越一进门,便看见楚倩倩手上还拿着马鞭,苦着一张脸。


    跟在楚倩倩旁边的侍女巧岁看见谢越,眼睛瞪大了。


    谢越示意巧岁不要提醒。


    楚倩倩说:“我同你讲,这马场到处都是马粪味,真是讨厌。你看看我这手脚都磨破了,人也瘦了好几斤,憔悴了不少。”


    谢越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大小姐,这便厌烦了?刚刚不是骑的那么畅快吗?”


    楚倩倩见到谢越,惊讶地叫了一声:“谢越哥哥。”


    楚倩倩刚才也在叶苑的教导下,绕着场懒散的跑了几步,没想到竟然被谢越哥哥看见了,现在还打趣自己。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言不惭说道:“这个嘛,我本想对你们都保密的,但没办法被你看见了。我已经可以上马了……还可以跑半圈,不会被马甩下来,我是不是很厉害!”


    谢越原本想要点头,却迟疑了半秒,他淡笑:“你是最厉害的。”


    楚倩倩拉着谢越,讲话讲个不停。


    谢越突然问道:“还有其他人同你一起练马吗?”


    “没有啊,整个马场都被我包了。”


    “那个教你骑马的女驯马师呢?”


    楚倩倩恍然大悟:“哦,我都忘了,她自然也是在训练。”


    谢越冷笑一声。


    一栋栋大间连院,这是马场人员休息的地方,叶苑休息的房间也在其中。


    在叶苑休息的房间中,镜子前的人戴着斗笠,面容被面纱遮住,正要换下衣服。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有护卫将门踹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路。


    谢越身材颀长,头颈笔直且带着压迫感,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她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谢越站立在她面前。


    “刚才在骑马的人是你?对吧?”


    她死命摇头。


    “来人!给我扯下她的面纱,敢在本王面前故弄玄虚!”


    几名护卫要伸手抓住她、掀掉她的面纱,她立马就要跑,但对面有人带着刀拦住了去路。


    “我看你倒是要往哪里跑?本王不找你,你自己都撞到本王面前来了。”


    谢越一双手紧紧拽住面纱,帷帽还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