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如白驹过隙，大二第一学期末也随着冬季的到来慢慢临近。这一学期，关睿和齐心分分合合，却又好像谁也离不开谁；岳凌和女朋友步入正轨，王淳章也跟男朋友逐渐升温；夏小川进了他梦寐以求的篮球校队，周烨玩命提前修学分还进了物理小组；韩冬在酒吧的工作也步入了正轨。


    大家的生活按照不同的轨迹行进着，在自己的青春里画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如果大一的关键词是“热血”和“迷茫”，那么大二的关键词就是“理智”与“方向”——渐渐在热血里生出一些理智，从迷茫中找到了隐约方向。


    以往星星点点坐着几个人的图书馆，因为期末考试变得“爆火”，大家都泡在里面：有的是平时就泡着，比如周烨、王淳章；有的是临时抱佛脚，比如岳凌、夏小川；韩冬是间歇性去，因为酒吧工作和乐队排练经常很晚；以往关睿总是被动被齐心带着去，却经常在学习时开小差。


    关睿是被韩冬拉起来去图书馆的，他看了一眼手机，才七点半。上面有一条来自齐心的消息：“我跟萌萌先去图书馆了，不等你了，你早点来！”，收信时间是6点半，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齐心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周烨、王淳章这组学霸都走了，岳凌、夏小川也迷迷糊糊刚起床。


    “快起吧，晚了没位置了。”关睿不情愿地起床，随便洗漱后就跟韩冬他们去图书馆了。


    到了图书馆果然好位置都没了，韩冬他们只能分开坐在还空着的座位上。周烨、王淳章、齐心他们坐在图书馆的前三排，面前摊着画得密密麻麻、贴着各种纸条的笔记；关睿翻开自己的书——除了封面上涂鸦的老师画像，其他地方跟新的差不多。


    “这是老师划的重点。”韩冬把书递给关睿。


    “我去，这么多啊！这跟没划有什么区别？”关睿咬着早餐，看着画得满满当当的书，小声嘟囔着。


    岳凌刚从王淳章那问过题，回来拿着一本笔记：“来来，我刚从淳章那要的‘懒人提纲’！”


    关睿他们都竖了个大拇指，给了个“还得是你”的表情。


    “这个简单多了，排版交给我！”韩冬一向是小抄排版高手，他排过版的小抄可以藏到任何地方不被发现。


    关睿感激地看着俩人：“你俩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来，喊爸爸！”岳凌不客气地说道。


    关睿冲他竖了个中指，韩冬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了学霸的提纲，学渣们开始胸有成竹起来。关睿看会儿书，就开始刷手机，不知道刷到什么，一会儿自己在那笑；偶尔对着那一堆看起来像天文数字的东西咬牙切齿，随后掏出手机给韩冬发消息：“冬冬救我！线代第三章完全看不懂！”


    韩冬秒回：“放心，给你做‘VIP版’，重点划线”。


    而作为学酥的韩冬还是不太放心，这两天算是把这一学期的精力都用上了。晚上回去，韩冬开始用Excel排版、分栏，把重点缩成“蚂蚁字”，行距调到最小，最后再用胶带粘下来，藏到任何地方都能达到隐形效果。


    “咱们重点太多了，我都缩减了，里面复杂不好记的公式，我都用别的数字替换了，你回来记下来怎么替换的就行。”韩冬交代着。


    “好的好的，谢谢我冬哥，你绝对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关睿感激地说。


    岳凌凑过来：“给我也来一份！我要求不高，及格就行！”韩冬把打印好的“基础版”给他：“你看着自己打印吧，别学关睿上次塞笔袋——他那是运气好。”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学生们按座位号进入考场。随着考试铃声响起，考场里安静得只有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和电扇转动的声音。


    关睿装着不经意地翻出贴在准考证后面的小抄，只是很不凑巧，那胶带的反光晃了一下监考老师的眼睛。老师敲了敲桌子：“准考证给我！”关睿只好把小抄递给老师，监考老师还算仁慈，没有不让他继续考试，只是收走了作弊条——不过结果跟不让他考试也没什么区别。


    韩冬坐在斜前方，余光瞥见这一幕，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彼时他正好写到最后一道大题，也刚算出答案。他叹了口气，笔尖驻足良久，然后缓缓放下笔。


    随着结束的铃声响起，大家也都陆续走出考场。


    关睿垂头丧气地走出考场，岳凌拍他：“没事，大不了补考！”


    “可惜了冬冬做的那么完美的小抄！”


    韩冬走过来，把刚买的饮料塞给他：“那有什么的，我也没写好，都说补考更简单！我陪你。”


    关睿抬头：“你是不是故意……”韩冬打断他：“想什么呢，最后一题我确实没复习到。”韩冬故作轻松的样子，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笑。


    不管考试结果如何，期末考试总算是结束了，大家卸下担子，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寒假。


    周烨道：“我明天要睡到10点！”


    夏小川喊着：“才十点，我要睡到12点！”


    “走啊走啊！出去喝酒去，庆祝考试结束！”岳凌高呼。


    “不醉不归！”关睿兴奋地说，早就把“挂科”的不开心抛到脑后去了。


    假期快结束时，成绩出来了，果然关睿、夏小川和韩冬的线性代数挂科了。


    成绩出来那天，齐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早说让你跟我去图书馆！你非跟岳凌打游戏！挂科会影响保研，你知道吗？我爸妈都问我们毕业规划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我不想考研也不想考公务员！”两人争论了几句，最后不欢而散地挂了电话。关睿最烦别人管他——又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要沿着所谓“正确”的道路走。他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关睿正心烦，拿起手机给韩冬发了条信息：“挂了，早点回去学习啊！”


    韩冬的信息依然是秒回，只有一个字：“好。”关睿的心里却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暖暖的。


    于是三人就提前返校，准备补考。


    这段齐心和韩冬的对比很出彩，站在成年人的角度，齐心是好——她理智，成熟，规划好一切，但是唯独少了点少年的“活人感”，而韩冬，可能做的不对，可能不太理智，但是却义无反顾陪在关睿身边，跟他一起承担成长的阵痛，这正是打动关睿的东西——成长的路上，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事事理智的指路人，而是那个陪我们去闯去试错走出自己的路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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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期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