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作品:《和影帝闪婚后,我带姐妹搞非遗》 606的房门虚掩着,像一道幽暗的裂缝,无声等待着吞噬什么。
夏明曦几乎没犹豫,侧身闪入,“砰”地甩上门。反锁,按下“请勿打扰”,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后背重重抵住冰凉门板,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心脏咚咚狂跳,擂鼓似的撞着胸腔。
几分钟前,她亲眼看着两个黑衣男把昏迷的顾晏礼架进这里,更听见了他们压低的交谈。
“药下足了”、“算好时间来堵门”。
仙人跳?对象居然是顾晏礼?
不行。
先不说他是她默默关注了十年的恩人,单是这种下作手段,就足够点燃她的怒火。
那个想逼她就范的王总,不就是用同样龌龊的套路,逼得她不得不靠做武替勉强糊口?
今晚可真够忙的。前脚刚把意图不轨的蔡导放倒在615房,后脚就当起了影帝的“临时保安”。
房间光线昏沉,空气里浮着一种昂贵的、若有似无的香味。
夏明曦定神,快步走到床边。
即使在昏迷中,他眉宇也紧蹙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又重又急。
领口微敞,露出一段利落锁骨,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她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一股没由来的燥热悄悄从小腹爬上来。
啧,这要是拍张照发出去,光凭这下颌线和锁骨,网上服务器得崩三天吧。
罪过罪过。夏明曦你是来报恩的,不是来当站姐的。
她猛地回神,抬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醒醒,你是来救人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小心替他掖好被角,转身想找个离床远些的沙发角落呆着。
今晚就守在这儿,绝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毁了他。
身体里的热意一直在升。不对劲。
一声压抑又痛苦的呻吟从床边传过来。
夏明曦心头一紧。那声音里的异样让她头皮发麻。她迟疑着,还是站起身走过去。
昏黄灯光下,顾晏礼的身体不安地扭动,极度难受。
而她自己,呼吸也不知何时变得滚烫急促。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就在触碰的一刹那。仿佛电流窜过。
那双紧闭的眼,猛地睁开。
眼底是一片混沌的血红,盛满了痛苦,和被生理**彻底吞没的、**裸的渴求。
他直直地看向她,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顾老师你,”她试图唤回他一丝神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像裹了一层蜜。
顾晏礼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低吼,滚烫的手猛地攥住她碰他额角的那只手腕。
下一秒,天旋地转。
她被他狠狠掼进床褥里,男性炽热的气息劈头盖脸地淹没下来。
“放开我。”惊恐之下,她本能地屈膝就要顶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可就在发力前的最后一瞬,她的动作硬生生僵住。膝盖离目标只剩一寸,却再也前进不了。
他是恩人。不能伤他。
他是十年前在冰冷河水里救起她爷爷奶奶的少年;是将她从绝望边缘拉回,塞给她三十万的贵人。
那钱,救的是她们祖孙三条命。
她怎么能对他下手?
另一个更汹涌的声音源自她被药物催化的**,叫嚣着渴望对方的触碰。
就这电光火石间的犹豫,彻底断送了她挣脱的最后机会。
顾晏礼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五指深陷进她腰侧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紧紧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向自己滚烫的胸膛。
“顾晏礼。你清醒一点。”她用力推他坚实的胸膛,试图掰开他如铁钳般的手,身体却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气,那推拒倒更像欲拒还迎的触碰。
她黑带四段的格斗技能,在绝对的力量压制、汹涌的药效和“绝不能伤害恩人”的自我约束下,彻底报废。
顾晏礼那双迷离的眼里只剩下燃烧的**。他听不见警告,也感受不到她那微弱的抵抗。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边,带起一阵战栗。
她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双手手腕却被他一只手轻易扣住,压过头顶。
她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药物控制的躯壳。而她自己,也在药效里节节败退,理智寸寸崩塌。
算了。
她挣动的双手倏地松了力道,脖颈梗着转向一边,看见那盏氤氲着诡异香气的香薰炉。
闭上眼,一滴泪滑入鬓角。
这笔恩情债,总是要还的。这该死的药。
罢了,至少,这样她守住了他的清白和事业,没让那些人的算计得逞。
混乱的吻带着毁灭性的热度,瞬间淹没了她。唇齿间尝到一丝属于他的血腥气,也尝到了属于自己的滋味。
沉重的身体终于被推开,夏明曦猛地吸进一大口空气。
她撑着发软酸痛的腿滚下床,胡乱抓起地上的衣服裹住自己,踉跄着冲进卫生间。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也冲击着混乱的思绪。镜子里的人脖颈胸前痕迹斑驳,提醒着先前的疯狂与失控。
她猛地用冷水扑脸,不敢再想。
穿好衣服,她拿着拧干的湿毛巾回到床边,看着那张沉睡的侧脸,犹豫挣扎了半天。最终,她还是没勇气替他擦拭。
她把毛巾搁在床头柜,对着熟睡的男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顾晏礼,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你下的药。我非弄死他不可。”
这烂摊子怎么收?
相认?他怎么可能相信她毫无企图?顶着“顾晏礼头号黑粉”名号的女人,此刻出现在他房里,这巧合怎么看都像算计。
更何况,难道要她提醒他,他侵犯了自己当年救下的那个自杀未遂的女孩?这又该让他如何自处。
装陌生人最安全。
明天早上大眼瞪小眼?光想那场面,夏明曦就觉得头皮发麻。
溜了溜了。
她找到会所便签纸和笔,借着床头微弱的光,唰唰写下:
顾老师:
您好。初次相见,我是星秀传媒的夏明曦。因无意中听到有人要对您不利,情急之下才进入您的房间。
请您放心,今晚的事,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字。他日再见,您我依旧从未相识。
若您实在觉得亏欠,待两个月后我合约到期,烦请您推荐一个合适的角色作为补偿。
如此,你我两清。
将纸条仔细折好,轻轻压在他手机下面。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男人,轻手轻脚打开门锁,闪身出去。
关门的刹那,她瞥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里面似乎是盒药。
她顺手把它摘下来,挂到门内侧的把手上,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空无一人,她走到斜对面的603房门口,靠着冰凉墙壁,慢慢滑坐到地毯上。
保护到他了,总算,也没完全白来这一趟。
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忽然放松,疲惫与身体的酸痛一并涌来。
她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里的手机,蔡导那边威逼利诱她献身的录音拿到了,足够让那个拉皮条的王总把她应得的钱吐出来。
钱到位,她就可以开始筹办她的特殊儿童非遗传承基地了。
那些被遗弃的“折翼天使”们,需要一条能体现其独特价值、赢得社会尊重、并能赖以生存的荣耀之路。
而通草花,这门能塑造出永不凋零之花的精致技艺,就是她能为他们找到的最好答案。
十年前那个阴冷的下午,爷爷奶奶决绝投入河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那股冰冷的绝望感,至今仍能让她窒息。
是顾晏礼的出现,才将她从地狱边沿拉了回来。
她用力甩甩头,把思绪拽回现实。
下周再不弄到钱,那个看好的幼儿园场地就要被租给别人了。被父母抛弃三次的李来娣又该怎么办?
走廊拐角处突然传来嘈杂声。
“你们怎么办事的。乔小姐有事临时跑了,只叫服务员送胃药上来?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知道。那我孙子他一晚上怎么过的?千万别出事啊。”
夏明曦转头望去,心里猛地一沉。
四个人正快步走来:一个满头银发、神色焦灼的老者;一个穿着得体、满脸忧色的中年男人,是顾晏礼的经纪人;还有,昨晚那两个架人的黑西装男?
他们是一伙的?
再回想门把上的药,她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算了。她摇摇头,扶着墙壁站起身。不管怎样,她的守护任务完成了。
在四人目光注视下,她挺直脊背,面无表情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现在,她的新目标很明确:回公司,找王总。
她的非遗传承基地,她的孩子们,没时间再耗了。
十个月的账,该清了。
录音在手,再加上收集的资料。她的钱,她的自由,必须拿回来。
夏明曦将车停稳,指尖用力按压着发胀的太阳穴,才推门下车。
她低头按着发小的手机号走进楼道,电话很快接通。
“兄弟,帮我付下外卖。”她声音带着宿醉般的沙哑。
挂了电话,她认认真真冲了个热水澡,仿佛要洗掉昨夜所有的混乱和痕迹。
简单吃完早餐,还不到八点,她便拎包出门。
公司的玻璃门映出她快步走过的倒影,杀气腾腾。
她径直走向王总办公室,无视在门口拿着相机、脸上堆着谄媚又心虚笑容的坤哥,直接推门而入。
王总正低头端详几张照片,一见她进来,活像见了鬼,急忙将照片反扣在桌面上。
夏明曦没废话,单刀直入地将手机屏幕亮在他面前。
“王总,昨晚的录音。买我闭嘴,结清欠款,放我两个月假,到期解约。否则,”
她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我不介意让它和这些照片一起上个热搜,标题就叫《拉皮条技术一流的星秀传媒的王总》,怎么样?”
门内时不时传出几声低吼和物品摔落的闷响。
但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不到十分钟,夏明曦从财务部走出来,手机屏幕亮着,一条账户余额变动的提示短信安静地躺在那里。
数字可观。
她轻轻哼起一段不成调的小曲,步履轻快地走出公司大楼。
自由和钱,到手。
晨风拂过脸颊,她满心盘算着这笔钱的用处。既要用于基地的启动,更要用来赎回那批流落市面的清末通草花头饰。
柔韧的通脱木髓被切削、塑形、染就,化作永不凋零的玉兰与牡丹,缀在点翠银簪上,那是那个时代女子鬓边的一场繁华旧梦。
若能救回它们,不仅仅是拥有了教学的实物范本,更是为孩子们寻回了一脉即将湮灭于尘埃的精致技艺。
路过超市,她拐进去,精心挑了一颗最饱满金黄的榴莲犒劳自己。
开车回到熟悉的小区,她提着这份“战利品”推门下车,心情颇好,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那辆安静的黑色迈巴赫,以及车里那道深沉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