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疏远

作品:《撒谎精但玛丽苏

    满意地握着明蕖的手,牧弈在脑海里翻找他名下的房产。


    是安排在离他家近的梨水湾还是和邬辙一样放在家里当女佣……


    只是他的计划还未说出口,便对上了邬辙那双漆黑的眼。


    阴沉地、不带一丝感情,冷冷望着他,强硬地拉开明蕖,并从球童手上接过手帕,仔仔细细擦拭明蕖的手。


    牧弈脸色铁青,“你逗我呢,给了我就给了,一个东西而已……”


    毫无顾虑地说出这句话,却瞥见了明蕖闪烁的眼眸。


    “至少现在不行。”邬辙擦干净小女佣的手,慢条斯理地回答。


    场上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其他人抱着手在看戏,看看两位大少爷因为一个女人吵起来,再看那女人无助地要哭出来。


    从一开始的平平无奇,看久了倒也觉得楚楚可怜,很有些让人怜爱的意味。


    想到邬辙身上那个传言,几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


    “你喜欢他?”邬辙打断了明蕖的动作,将她手上牧弈的杆子直接扔在地上。


    “不是……我——”


    “邬辙你不要太过分,我好说话不代表我要捧着你。”


    “你俩有什么关系?连情人都算不上。邬伯父会同意你找一个这样的?”


    牧弈不再看明蕖的眼神,只一心怼邬辙。


    人越是地位高越是没有真朋友,虽说他和邬辙从小认识,两家也算是世交。


    可亲兄弟还斗得你死我活呢,更何况是这种塑料朋友,若有一天邬家倒台,他第一个就要踩上去,食肉寝皮。


    再将什么明蕖、李蕖、王蕖抢过来,在他灵堂前做.爱,让他下地狱去吧,这人模狗样儿的装货。


    牧弈一通气说完,鼻间那股玫瑰香却带上了点苦气。


    细细的呜咽声响起,他一怔,邬辙的拳头已经打上来。


    “抱歉。”


    邬辙抱着明蕖坐在草地上,方才明蕖哭着跑开,他的心脏也同着揪痛。


    大概是少有的良知吧。


    邬辙拦下明蕖,随手开了辆车来到山顶。


    此时才十一点,天空依然明亮,邬辙脑海中无数情愫交织。


    一会儿是他爬上小楼,夜探神秘香气来源,只是越看越觉得少女身上像有种魔力般吸引他。


    但明蕖也太笨了,笨到他本想玩完就扔,又怕她笨到从此再也不能忘记他。


    白色polo衫的胸前濡湿了,凉凉地贴在身上。


    邬辙迟疑地拍了拍怀中人的肩,“你愿意给我生孩子吗?”


    一句话犹如大锤砸在明蕖头上,她心里构思的苦情小剧场彻底崩塌,她哭了这么久,不给支票就算了,还要她生孩子。


    要命啊。


    明蕖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头皮发麻手脚忍不住要抽搐,生了一个再生一个,一群孩子围着她叫妈妈,这也太可怕了。


    她憋不出眼泪,心想一头撞死这家伙算了。


    她还不如继续和188男网恋奔现呢。


    明蕖自认为已经在短短三天就完美地爱上邬辙了,并且爱得死去活来。


    可为什么,这种有钱人不就是喜欢在看到别人飞蛾扑火地爱上他之后,再甩钱冷冷地羞辱她吗?


    至于说邬辙实则是在求婚亦或是释放与她正式在一起的信号。


    明蕖对此从未想过,虽说从下等人变成上等人的其中一个方法是:上等人可接纳二、三等人为伴侣,每六个月接受上门调查一次,伴侣双方感情美满,持续十五年即可获得上等人身份。


    先不提十五年这漫长的期限,明蕖觉得以邬辙这种恶劣的性格,怕是在她刚怀孕就出.轨了。


    毕竟能做出爬楼到她房间的事,在爱情方面算是毫无下限。


    就算结婚了,法律的判定永远只偏向上等人。


    明蕖一想到她人财两空的画面就揪心地为自己难过,哽咽着开口:“我还要画画。”


    “我……”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推开,靠着的人站了起来。


    邬辙重重按了两下太阳穴,目光复杂地望了眼脸上还带着泪水的少女。


    他这人是真的阴晴不定,上一秒还让明蕖给他生孩子,下一秒又开始疏远她。


    天气还有个冷热交替呢,他却眨眼就换了个姿态。


    汽车尾气扬长而去,明蕖第一次没控制住表情,长大嘴,瞪着眼看那车飞快消失。


    她就知道,她对邬辙这人的讨厌并非空穴来风。


    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到死也喜欢不上的。


    只苦了她,这地方本来就不能随意进车,被带到山顶,又要自己走下去。


    明蕖只好安慰自己,时间还早,可以慢慢走,只是走着走着,眼眶不自觉红了。


    从小妈妈就说她笨,说明蕖这笨孩子,长大了可怎么办。


    明蕖长到五岁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如果不是她死了,世上才不会有她。


    就连她的名字,也不过是继承姐姐的名字。


    明蕖抹了把脸,低着头任由眼泪滴在鞋面上,粉色鞋面上散开一朵深色的花。


    她垂着头感到一丝挫败,明明她已经学的很好,可人到底不是小说里的纸片人,她哪能摸透这些人时刻变化的心思?


    明明看起来对她也不是完全不喜欢,可绝情起来也太快了,她都还没拿到很多钱……


    她第一次感到迷茫,拿出手机。


    想打电话给妈妈,可知道她不会接,想找备胎男,又怕他要提见面。


    咬着唇,最后谁也没联系,明蕖远远拍了一张风景照。


    整座山都是私人领地,各处绿植都重新规划过,反正绝不是萨蒙州那种小山,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手笔。


    明蕖按下发布,时刻记得装点人设素材。


    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转弯处却传来急促的引擎声。


    明蕖愣住,立刻伸手抹眼泪,她捂着脸,漏了个缝,然而车上下来的人却不是邬辙。


    很陌生的一个人,大概二十出头,清朗如明月。


    眼睛是好看的桃花形状,唇很薄,望着明蕖,定定说道:“宝宝?”


    明蕖转头,望了眼山下,又转回视线,再仔细看一遍男人的脸,默默咽了口口水,她不止一个宝宝的,到底是谁!


    “你……我,你是看了我发的照片吗?”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中央州多少座山啊,怎么偏偏她要装的时候就撞上了。


    上等人不是号称个个都有私家庄园。


    男人听见她的回答,脸上带上了丝心疼,不过两步,便从车前来到明蕖身边。


    “宝宝是和家里人超级了吗?哭得很伤心。”


    岑攸抽出帕子,递给明蕖,脸部皮肤本就薄嫩,明蕖从球场一直哭到方才,此时整个脸,除了额头和下巴,其他地方都是红红地。


    若平常是三分柔弱,现在看上去便是受了十万分的委屈。


    明蕖不知道怎么接话,摇摇头,脑中有点乱。


    “你要去哪,我送你。本来是初雪那天再见面,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岑攸侧头望见副驾上的少女悄悄抹眼泪,他共情能力极强,明蕖抹泪的瞬间,他能想到一万个明蕖受委屈的情节。


    “我叫岑攸,今年二十岁,岑法官的儿子,家住中央州梨水湾……”


    岑攸又自我介绍了一遍他的家庭背景,之前明蕖把他当作捞男,没仔细听,现在才真真正正听完他的介绍。


    他脸上的真诚不似作伪,但明蕖在邬辙身上栽了个跟头,就算一开始看上去再好,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明蕖对岑攸露出一个带着点忧伤的笑。


    没介绍自己。


    山路婉转,岑攸身体似乎不太好,开车途中咳嗽了好几次,手背皮肤薄地能直接摸到血管。


    车外是灿烂的白色阳光,车内稍显昏暗。


    明蕖下意识地看了眼岑攸,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


    少女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消散,和岑攸想象的文艺忧伤少女有些不同,不尖锐,纤细、但有些过于纯真。


    但很好,是一块未经过太多雕琢的美玉。


    一到山下,明蕖拒绝了他送她回家的请求,固执地要下车。


    “我们初雪再见面吧,这次不算。”


    明蕖虽然相信自己不会犯事,就算犯事也不会闹到最高法庭,但对大名鼎鼎的白溪监狱还是听闻过许多传说的。


    三**官一念之间,原本要进白溪监狱的罪犯可改道归西也可以无罪释放。


    当然,也可能是无罪之身,莫名就在另一念,走进了白溪监狱。


    明蕖从不相信法律的所谓公正,以权力压人是再常见不过的方式,她得好好和这个网恋男友慢慢分手,或是等他忘了他。


    也可能……明蕖回去后改变想法,再和他在一起。


    车门关上,明蕖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也从山上下来了,不用再走几个小时的山路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担忧。


    因着这点担忧,明蕖左右看了一番,只看到门口站岗的安保人员,以及远处维护草坪的工作人员。


    她皱眉想着屋内的那十几枚金币。


    难道是有人要偷东西?


    她脑中闪过几个画面,便心痛地不得了。


    然而一股异香莽撞地冲进鼻间,明蕖瞬间失去意识,只看见一双戴着白手套的大手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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