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绵绵诉衷肠
作品:《我是攻略病娇的黑月光(穿书)》 王拂陵闻声转头,见来人眉目如昼,乌黑的瞳眸中映着秦淮河岸的点点灯火,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郎君怎会在这里?”
谢玄琅平日里看上去一副不染凡俗的模样,在这热闹的夜市瞧见他,还真是让她有几分惊讶。
谢玄琅侧首看了一眼周围,目色深深,似是怀念着什么,叹息道,“近日辗转不成眠,便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此处了。”
王拂陵这才留意到这里的环境有些熟悉,她一向方向感不是很好,待见到河岸边那棵粗壮的槐树,才想起这里。
如今苍翠的槐叶森森如盖,槐花垂下一串串雪白的花絮,隐约可以闻到逸散的清香。
想到那日,王拂陵也垂下眼不说话了。
场景一时静默。
谢玄瑾敏锐地意识到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缓解氛围时,忽然听见谢玄琅笑着提醒道,“我来时见到一位女子,瞧着与兄长一直在追捕的天师相仿,不知兄长可曾留意?”
谢玄瑾这才一拍脑门,如梦初醒般,“差点误了正事!阿皎,七娘,我不便作陪了,你们——”
他顿了顿,在脑海中搜罗一番,也没想到适合这诡异氛围的措辞,“罢了,我先走了。”
谢玄瑾走了之后,王拂陵也装作在看百戏表演的样子,没有说话。
昨日刚无视了他的邀约,没想到今夜就遇上了,当下说完全不尴尬是假的。
可她昨夜纠结了很久,也没想到该用个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比较合适。
谢玄琅只看见她静默淡然的侧脸,想到她往日灿烂明媚的笑颜,曾几何时,她的视线一直都是追随着他的,无论是她失忆前还是失忆回来之后。
如今为何却是一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
他不解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走到她面前,“拂陵可愿与我一起逛逛?”
王拂陵颔首,“好。”
时近端午,王拂陵看到街边有摊贩在售卖香囊,里头装了些艾草和其他驱虫的草药,香囊绣的精巧,她正想仔细看看,却被旁边的摊子吸引了注意。
是一个卖花的小摊,摊主是一个年迈的老妪。
摊子上摆着栀子、茉莉和百合等,缕缕幽香泛着丝丝甜意,袭人浓烈。
王拂陵注意到那鲜花旁还有针线,产生了几分好奇,便走过去问道,“老人家的花怎么卖?”
那老妇人抬头见一对年轻士族男女,笑着摇摇头,“卖的不是花,是鲜花手环。”
可她摊上只有零散的鲜花,并没有花环,见王拂陵不解,她解释道,“这是我家乡那边的习俗,端午时为亲近之人亲手编制手环,可祛秽除灾,保佑对方健康安宁呢。”
王拂陵本来觉得有点意思,但听到后面要自己亲手做,便心生退却了,谁叫她从小就是个手工废物。
她看着摊子上那些娇柔的鲜花,若是在谢玄琅的注视下,笨手笨脚地将那些花糟蹋得乱七八糟,可就不好了。
她正要离开,却听谢玄琅道,“这习俗倒是有趣,拂陵可愿陪我试试?”
“啊?我不太会做。”
谢玄琅唇角蕴着浅浅的笑意,似是看出她的为难,温声道,“我做。”
“麻烦老人家指教了。”
那老妪从身后搬出两个小胡床让他们坐下,跟谢玄琅讲解了一番如何操作,王拂陵在旁听着。
这鲜花手环做法听上去简单,只是要用两枚特殊的钩针引线,双线并行,穿针引线时需格外细致,既不破坏鲜花的美感,又能将其固定。
谢玄琅听过一遍点了点头,便跟王拂陵道,“拂陵可有喜欢的花?”
“啊?我?”
“嗯。既是为你所做,自然要选你喜欢的花。”他道。
卖花老妪含笑看着他们,目光中有几分过来人的揶揄,王拂陵被盯得有点脸热,便随手指了几样,“百合和栀子罢。”
谢玄琅点头,挑选了几朵开的正好的栀子花,中间点缀着一朵白百合,随后便开始穿针引线。
谢玄琅做事时很认真,垂着眸,乌浓纤长的眼睫静静敛下,露出眼皮间的一颗小小的痣,娴静秀雅一如古画中的仕女,修长如玉的指节灵巧如飞。
谢玄琅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全神贯注地,只看着他一人的目光。
他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腰背挺直,将自己最美好的角度展示在她面前。
入神地看了半晌,王拂陵才发现他今日似乎是刻意妆扮过,眉目如画,比起平日的清灵秀美更多了几分秾艳。
身上的服饰也层层叠叠的,上俭下丰,宛如一朵倒悬的重瓣百合花。
谢玄琅学东西很快,那老妪不过演示了一遍,他很快就上手了,不多时,一个素白芳香的鲜花手链就成型了。
“伸手。”他道。
王拂陵将左手递给他,掀开广袖,露出一截皓腕。
谢玄琅将那鲜花手环系在她手腕上,又付了银钱,两人才离开那摊子。
柔软的花瓣微凉,贴在手腕上存在感很强,王拂陵走出几步,没忍住拉起袖子看了看,又凑近了细细嗅闻。
“喜欢?”谢玄琅弯着唇角,满意之色不加掩饰。
王拂陵放下手,点头,“很香。”
却听他又低声道,“那拂陵是否能消气了?”
“消气?我——”王拂陵想问他为何这么说,虽然她确实想着该若即若离一些,但也没这么明显吧?
一时不知该说是她演技差,还是谢玄琅太敏锐。
不料建康的天气比人的心情还要多变,方才还好好的天,突然之间豆大的雨滴便砸了下来,不过转瞬,雨势便愈来愈大。
“我的马车在附近,先去躲躲雨罢。”
“好。”
王拂陵拉着他的衣袖,谢玄琅顺从地被她牵着走,又空出一只手帮她遮雨。
两人急急忙忙到马车里时,身上的衣裳已湿了小半,王拂陵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脸上却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
谢玄琅执着帕子帮她擦脸,动作细致又缓慢。
帕子从额头慢慢移至修长纤细的颈间,慢吞吞的动作带着几分隐约的狎昵暧昧,偏他的眼神正直又赤诚,乌眸清凌凌。
正当王拂陵受不了他慢吞吞的动作,要自己擦时,他却突然收回手,对她莞尔道,“好了。”
王拂陵抿了抿唇道,“你方才为何让我消气?”
谢玄琅抬眸,看向她的目光中有几分无辜,“拂陵恼我。先是拒绝我的邀约,今日偶遇,又对我视而不见,难道不是琅做错了什么,惹了娘子生气?”
没想到他会问的这般直白,王拂陵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近日父亲在府中,我不便出门。”
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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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闻言似是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随后又蹙起眉自责道,“是琅思虑不周,叫你为难了。下次定不会再这般了。”
王拂陵:“你昨日找我是有何事?”
她问完,对上谢玄琅的表情却是一愣。
只见他凤目含愁,本是如寒潭冷玉一般的乌眸,此时却漾着浅浅的哀怨,活像个被情郎辜负抛弃的怨妇般。
“难道我与拂陵之间,只有扰人的俗事可谈了么?”他摇了摇头,“昨日也不过是想见你罢了。”
“……”王拂陵一噎。
谢玄琅此人真是把“若即若离”这四个字贯彻得淋漓尽致的典范,时常让她有种少看了十几集剧情的感觉。
王拂陵垂下眼,虽然不知道他作这番情态又是为何,但这并不妨碍她想到寿宴那日。
心中产生了微妙的恶意和报复心理,她淡淡道,
“我与郎君只怕不太方便私下会面了,毕竟我与你兄长已有婚约,不日就要成为你的兄嫂。若是被人撞见你我私会,难免落人口舌。”
她形容冷淡,看上去真像是要与他彻底撇清关系了。
谢玄琅不动声色,却不自觉悄悄捏紧了袖口。
他起身靠近她,伸手握住她的小臂,看似强硬而有侵略意味,却只是单膝撑地,半靠在她身前仰视着她,
“拂陵难道当真愿意嫁与我兄长?”
“谢大郎君为人温润和善,长得玉树临风,两家又知根知底,必不会亏待了我,我为何不愿?”她反问道。
“这些琅亦可以。拂陵要嫁给我兄长,那我呢?”
王拂陵垂眼对上他直视她的眼,他屈膝半靠在她身前,上半身却挺直拔卓,目光固执而哀伤,似是不问出个结果不肯罢休。
王拂陵伸手触上他的侧脸,他眼睫一颤,乖顺地将脸顺势贴在她掌心。
下一秒,却听她道,“我还以为郎君不在意。”
谢玄琅在她掌心蹭了蹭,乖巧温顺得像只黏人的猫儿,出口的声音却含着嗔怨,“说出这种话,娘子好狠的心。”
他执起她的手,慢慢移到自己心口,“那日的话不过是逞一时意气。我在意不在意,娘子难道不清楚?”
隔着层层叠叠的纱衣,王拂陵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勃勃跳动的心脏像是一头困兽,一下一下回应着她的抚摸。
她不自觉蜷了蜷指尖,有些不自在地想收回手,却被他强硬地按住了。
“谢玄琅,”她沉吟片刻,盯着他,认真诚恳道,“我们和好罢。”
谢玄琅乌黑的瞳仁一颤,按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些许,马车里明明灭灭的烛光落在他眼眸中,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
“我不该对阿兄说谎,撇清与你的关系,你之前生我的气,是我应得的,我们便当做扯平了。而我的婚事……”她垂下眼,无奈苦笑,“我知你的立场那日不便说些甚么,我也不怪你。”
“所以,过往都两清罢。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不在意他这番举动是真心还是假意,若即若离的攻心手段确实也不太适合她,既然谢玄琅已经做了主动求和的姿态,她也不想再多生周折。
更何况,她一直认为感情一事不同于旁的,还是真诚一些比较好。
她说完便等着谢玄琅的回答,只见他敛着眼睫静默了片刻,终是扬起一个浅淡的微笑,“好。”
“我们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