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风月阁
作品:《两个替身先婚后爱了(春风逐月)》 果然,地上躺着一人,像破布袋一样被随意丢弃,脑袋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向一侧,双眼瞪着,仿佛满是不信与不甘。
难道刚才的动静是伦多扭断了此人的脖子?
齐月心下大骇,此人明明刚才还在替里面受刑的那些人求情,可见在伦多面前也是说的上话的,可如今却落得这下场。
“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这句阴恻恻的说话声又在齐月耳边响起,不仅是此刻,哪怕日后,齐月也常在想起伦多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姿态而毛骨悚然。
她固然知道伦多是杀伐果断的,从冬狩时杀那个自顾躲藏的兵士时就可见一斑,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他的杀戮可以突然针对身边亲近之人。
不用特意再去看,齐月大概也能猜出来,里头那些最初挨板子受刑罚的人恐怕也被灭了口,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而且,刑室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恐怕很快便会有人来清理尸体,她与承木此时要做的是尽快离开此地。
或许承木年纪尚小,并不清楚这次探险有什么特别,可对于齐月来说,却仿佛窥见了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或许全部是假象,伦多此人本身就疑点重重。
既然他也说了,边颂与他早已经达成一致,他的“幽禁”只是掩人耳目,那他更早发现二王子不法的证据,为何偏偏等待宁赫来余庆府之后,才怂恿宁赫前去冒险呢?
不,她突然想起来,被拧断脖子那人说是他们“引来了五殿下”。
伦多可不是被动的顺水推舟,而是主动的将宁赫拉进了二王子事件的漩涡。
或许宁赫正陷入一场巨大的算计当中而不自知。
她一瞬间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关节点。
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自己按照原定计划离开乌兰,彻底将这里的尔虞我诈忘了;
要么,设法联系上宁赫,提醒他自己的发现。
仔细想来,宁赫为人不错,且不说数次救自己于危难,就愿意放自己离开乌兰一事,自己也应当还他个人情,况且,虽然面冷,他的确实实在在一心为公,阳谷城里的百姓提起他没有不赞的。
尽管好人未必有好报,但世上之事哪能尽如人意,既然自己能帮他一把,那就求一个心安好了。
一旦自己离开余庆府,那所有的线索将就此断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想的透彻了,齐月便也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
难办的是,如今连伦多都没有宁赫的消息,自己又哪来的本事顺利的找到人,如愿的通风报信,又非常好运的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不是在污蔑他最敬重的兄长呢?
远处的困难尚可以推搪,而眼下的难题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伦多已将对自己的心思表露了出来,自己留在此处,如何面对倒成了一桩麻烦,可偏偏自己如今身体痊愈,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再留下。
她轻叹一口气,既然明哲保身也免不了被连带算计,那就豁出去吧。
几日之后,当齐月出现在伦多面前时,对方反而有些追震惊。
震惊的不光是原计划离开的齐月还留在这里,也没再继续提离开那事,更是在探望自己时端来一碟蜜枣。
“阿月,你这是?”
“昔年我在裕国,独独喜欢吃这腌渍蜜枣,病中服药,嘴里发苦,更是馋的很,只是懒得去做,如今殿下日日服那苦汤药,想必这蜜枣倒是能派上些用场。”
伦多向一侧努嘴,像是玩味,又似是试探,没接下碟子,而是直接从碟中拿了一颗枣子,慢慢咀嚼,吐了枣核,末了来一句:“你是会疼人的,难怪承木日日舍不得与你分离。”
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也不曾离开齐月的脸庞,仿佛要将她看出个窟窿。
虽然伦多的话在别人听来并没什么露骨的地方,可齐月心知肚明,只感到脸上火热,不必照镜子也猜想得到,自己此时定然脸红。
并没过多的献殷勤,齐月光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伦多都是无法忽视的:“最近衣食住行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管家就好。”
简单的一句话,既是关心,也是试探。
毕竟一个即将要走的人应当是不会在衣食住行上再有新要求了。
“多谢殿下,妾正觉得屋中炭火可再加些。”
伦多听罢,原本就大的眼睛睁的更圆了些,萎靡之态一扫而光,精神抖擞起来。
“那是自然,如今天寒地冻,去让人多备些。”他将目光从齐月身上移到身旁从人,复又移了回去。
齐月微微点头轻笑,在伦多看来,她正仿佛案上瓶中插着的那枝梅花一般,点缀的屋子里别有情调。
伦多自然不觉叨扰,随意问道:“你以往在裕国也怕寒畏冷吗?”
以往若是话题进行到无话可说的境地,齐月总是很快便告退,今日却没急着走,不光如此,竟也难得续着伦多的问题答起话来,要知道,以往涉及到自己的事情,齐月总是三两句话便结束了话题,如今日这般,与二人只见倒是少见。
“裕国不似乌兰寒冷,以往冬日里倒也适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乌兰气候是这样的,裕国四季如春,不知有生之年,本王能否有机会前去体验一番。”
齐月心思转了几个来回,若说乌兰王室要去裕国或北辽,那自然是存在风险的,一旦对方国家发现其身份,必定不能轻易回来,可齐月从伦多话中听到的却又多了一层意思,似乎起码是对去裕国胸有成竹似的。
也不敢妄自再去揣测:“我这和亲一路,倒是觉得楚地有楚地的秀美,北境有北境的风情,若说大江南北去见识一番,那也是人生美事一桩。”
“最美的风景就在本王眼前,倒是不必去他国寻。”伦多双眸眯着,笑的肆无忌惮,只是投来的视线更显深沉。
齐月佯装听不出弦外之音,只道:“妾受教了,天下人熙熙攘攘去别处另寻天地,多是忽视眼前的。”
“不知眼前之景在阿月眼中如何?”
怕什么来什么,明知道这似是而非却又敏感的话题应当绕过,可对方并不给这种机会。
此时的伦多就像好不容易抓住了苗头,势必要借此机会看清楚这苗头到底能不能燃成燎原大火。
“对于朝不保夕者,眼前与远方,皆是恩赐,却由不得我去奢望或选择。”
这是实话,说出来一点也不违心,只要不是三岁小童,都明白替嫁和亲者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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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多诧异她直言不讳,却又对这毫不掩饰倏然而笑,兀自颔首低沉道:“放心,待云雾散开,一切终将明朗。”
齐月半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等待总是难熬的,若是大殿下立时想看楚地风景,妾不才,倒也可以作画。”
“如此,那便辛苦阿月了,只是不知我那书房中作画的物什可够。”
二人就着作画简单寒暄几句,齐月便退了出去。
从伦多处返回住所,齐月低头向前走,步子迈的慢,人也显得有些迟钝,甚至没看到承木,直到他挥舞小手来自己眼前摇晃。
“婶婶,您看上去不太高兴,是谁惹您了吗?”
齐月这才露出笑意:“当然没有啊,小承木,你这是到哪里去呀?”
“我要去找父王,告诉他我不喜欢那些花月阁的人?”
以往齐月势必不会多问什么,可如今他想更多的了解余庆府,就必须对所有消息都留意。
“花月阁是什么地方呀?承木为何不喜他们呢?”
“一群自以为美貌的丑八怪,个个都想给我当娘!尤其那个晴娘最讨厌!”承木双手掐腰,一副气急了的样子。
齐月心道果然,听名字都像是风月之地。
看承木脸色涨红,齐月心下好笑,便逗他:“难怪承木要生气,原来是有人.......”
“妄想给承木当娘”几个字还没说出口,齐月就意识到那里不对。
伦多是乌兰大王子,未被打发来坛城之前,在乌兰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承木又是伦多膝下唯一的孩子,无论伦多娶继妃,还是给承木找后娘,对方不说身份多么显贵,起码不应当是烟花之地的出身。
若那些人只是烟花残柳,怎可能会生出这等匪夷所思的妄想。甚至并不一定是妄想,他们的心思连一个小孩子都不隐瞒,可见是余庆府里大家都知晓的事情。
是什么给了他们这种底气?
只有伦多。
“婶母来府里这么久了,竟然从没听说过这风月阁,承木可愿意给妾讲讲?”
承木抬眼看了齐月一眼,像个小大人一样挺起胸膛拍了拍:“婶母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那自然无话不说。”
齐月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以往父亲隔三差五就邀请风月阁的娘子们来府里,或是饮宴献舞,或是清谈畅叙,那些个女人妖娆得很,成天把父王骗的五迷三道,好不快活。”
“若是如此,府里管弦丝竹之声不绝,应当是承木最喜欢的热闹场景才对。”
“我不喜欢与她们在一起。”承木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你从哪里得知她们个个想给你当娘的?”
“这还用从哪里得知吗?自然是她们都写在脸上的,那个叫晴娘的,有一回父王同着她问我‘可喜欢晴娘住在家里’,那女人欣喜地都快流出眼泪了,不过本殿下可没给她留什么情面。“
说罢,他自豪的望着齐月。
调皮的样子让齐月忍俊不禁。
“不过话说回来,婶母,若是想给我当娘的人是你,那我一定举双手赞同的。”
齐月稍带些力气拍承木肩膀,结束与这小鬼头的鬼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