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的沈宗年看见这一幕立即跟上去帮衬左右。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谭又明看气氛奇怪，往出走低头看到血迹就知道出事了，上前询问什么情况，那人说不清楚，左看右看，看不到沈宗年的身影，转身。


    赵声阁左手打电话右手拉着陈挽大步往前迈。


    谭又明轻拉陈挽：“发生什么事了？”


    陈挽示意他一起走：“儒臆出事了。”


    谭又明就把手松开，跟着一起走。


    他猜的没错，在去拿车的路上碰到了原路返回的沈宗年，四人快速上了车。


    香儒臆和左右上了救护车。


    左右重复告知医护人员她的基本情况。


    进行抢救。


    医护人员评估了她的休克状态，输入生理盐水维持香儒臆的血压…


    这场意外导致宴会的气氛和节奏完全混乱，重要的人基本都因为这场意外离场，嘉宾们避开地上沥沥拉拉的血迹离开宴会。


    警方快速到达现场接手被控制住的李易萌，在去私人医院的路上，赵声阁立即开启了司法程序，追究刑事责任，各方面索赔等等这些一样都不会少。


    手术中途下了两张病危通知书。


    字是赵声阁签的。


    到场的人都做着心理准备。


    左右崩溃了，撕扯着自己头发，赵声阁过去稳了稳他抖动的肩膀。


    左右坐不住了，蹲在走廊边。


    抖，整个人都呈现出堕的状态，一直重复着：“怨我，怨我，这事儿都怨我。”


    陈挽安慰：“没事，肯定没事。”


    左右拿烟盒的手稳不住，再看看染上的血迹，他把烟盒亖亖砸到地上。


    四人都被他惊到了，陈挽帮他拾起，起身扶他去消防通道。


    这是他第一次情绪这么失控。


    左右的鼻腔回不了笼，他把烟掐了，扭头低下，陈挽一直轻声安慰他。


    赵声阁嘱咐沈宗年先带谭又明回去，手术时间不短，这么多人在这儿也没多大意义。


    接近黎明，香儒臆才被从手术室推出来。


    手术过程虽然惊险但是成功的。


    万幸的是刀片距离锁骨下方的血管差点距离，这也是手术的难度之一，更加万幸的是，刀锋主要在肌肉和骨头上，差点伤及肺部。


    已经第二天下午了。


    香儒臆过了正常麻药劲的时间也还没有醒，左右一直跟她说着话，扶着她的胳膊：“礼物，我要你亲手交到我手上，你听到没有。”


    这句话重复说了很多遍，香儒臆终于有了反应。


    连做了五六个的梦她在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空间里一直走着，心里想着的惦记着的也是这个礼盒，走到尽头礼盒是不是就拿到了，可，这个礼盒里面是什么？给谁的？


    想不起来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回音传来：“我要你亲手交到我手上。”


    她瞬间感觉整个身体腾空下坠了一下。


    香儒臆醒了，睁开眼，再慢慢眨眨眼。


    左右懵的站起来，回头看靠在窗边的陈挽：“醒了醒了。”


    “哥，我去喊医生，你在这儿看着。”


    陈挽刚想阻止他准备说“我去吧”，左右就跑出去找医生去了。


    “……”


    香儒臆眼神迷离，呢呢喃喃说了会儿胡话。


    “嘶—”香儒臆想起身，扯到了后背的伤口。


    陈挽连忙扶她：“还不能使劲。”


    香儒臆往上拉了拉被子看清眼前的人：“哥？”


    陈挽一顿，心想应该不是叫自己，笑着说：“你哥应该快回来了。”


    香儒臆在做的梦里一直都叫陈挽哥哥：“我没叫错人。”


    她反应了一会儿，脑袋稍往后仰：“不好意思陈先生我不是———”


    “没关系，可以这么叫我，你以后就这么叫我。”


    陈挽看香儒臆呆在那儿又重复道：“你可以这么叫我，或者叫我陈挽，阿挽都可以。”


    香儒臆微笑，哑着嗓子：“陈挽哥。”


    陈挽应她，这时，左右和身后跟着的医生进了房间。


    医生问：“口渴吗？”


    香儒臆点头。


    “那也要等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少量的喝一点。”


    检查、嘱咐完之后医生就出去了。


    香儒臆从上到下扫视左右，没受伤就行，左右眼神复杂的回视她。


    香儒臆满脸轻松的歪歪头。


    房间门口，提完神的赵声阁跟碰到的医生点头示意，简单问了问情况，进了房间。


    香儒臆看到他，嘴抿出白边。


    赵声阁盯着陈挽：“这个医院的环境你觉得怎么样？”


    陈挽转头看香儒臆，香儒臆连忙摆摆手。


    陈挽：“不怎么样，转去更好的吧。”


    “？”


    香儒臆想说不用麻烦，张了张嘴。


    被打断，陈挽正经的陈述：“养两天伤口就搬去离公司近点的吧，我们也好来，儒臆你说呢？”


    香儒臆左右看看小两口心意已决的表情：“我没关——”


    赵声阁皱起眉。


    “听你们的”


    香儒臆哼哼笑了两下，要是手里有杯水就好了还能喝两口，没有的话…就看看窗外。


    赵声阁接着说：“回去睡觉。”


    陈挽看到阿姨已经在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了：“你呢？”


    “我也回去。”


    “那…一起？”


    “好。”


    赵声阁在门口一边分布人手，一边等在房间嘱咐阿姨的陈挽。


    想给香儒臆转院大概率就是因为有人手布局更精密的医院，那儿是他的地盘。


    等小两口走了以后，香儒臆听了听纱帘外的动静：“你不走吗？”


    正在帮衬转院工作的左右愣了愣：“没事，我再陪陪你。”


    衣冠还算整齐的香儒臆想了想说：“那你过来。”


    左右起身照做，他收了收情绪一脸关心：“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香儒臆快要把他看穿了，想再确定一下：“你受伤了吗？”


    这几个字像刺，扎进他心头，皱眉到：“你说什么？”


    香儒臆就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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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伤了吗？”


    左右用力按自己心脏的位置：“你是说这儿吗？”


    “嗯？”


    “如意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想说，你知不知道差一点我就永远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他想说好多好多矫情的话。


    香儒臆没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我做了好多好多梦，你想听听吗？”


    左右点点头：“想听，你说吧。”


    香儒臆咽了咽口水：“我梦到我去找一个盒子，中间碰到李易萌了，可是她伤害的人是你，我很崩溃，想上去组织却被狗链绊倒，再也起不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害你，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想叫救护车手机还开不开机。”


    香儒臆拍拍被子示意他坐下。


    香儒臆眼神向下跟随他，看着慢慢显露出内疚表情的他正色道：“左右，我喜欢你，所以我非常庆幸晚上被伤的那个人是我。”


    左右惊讶地皱眉。


    香儒臆不顾伤口身体前倾拉住他：“你听我说完。”


    “这算是走了趟鬼门关吧，既然还活着，那就想开点，我想正视对你的感情。”


    香儒臆又眼珠打转着急道：“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觉得很莫名其妙，很奇怪，我说这些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留遗憾，我就当我是说出来，然后…然后以后死而无憾，我没什么…”


    左右捧起她的脸，低身吻她，很轻。


    香儒臆睁大眼睛。


    起身，左右依旧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香儒臆惊讶的捂嘴。


    她笑起来，但扯到伤口皱起眉，然后又笑。


    左右轻闭双眼，睁开：“如意，昨天，我差点就永远失去你了，你不要说什么庆幸伤的是自己，这话听起来很让我疼。”


    香儒臆觉得他说的有趣：“让你疼？”


    左右看看她：“让我生气，听起来。”


    香儒臆想了想应该怎么安慰安慰他，彼时左右头部靠近她，香儒臆下意识盯了盯着他的嘴唇，左右跟着她的眼神：“可是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图的。”


    香儒臆抬眸压低声音：“我不打算图你什么。


    话音落下，香儒臆主动向前。


    左右迎接她的嘴唇。


    很轻巧的一吻。


    香儒臆忍痛抬手推开他，支支吾吾：“你不是还有事儿吗，你先去忙。”


    左右看她红扑扑的脸蛋觉得可爱，盯着她看，然后起身去拿笔电：“我可以在这儿吗？”


    香儒臆为他找想道：“在这儿坐久了脊椎很不舒服，把纱帘打开，你去沙发上吧。”


    左右摇摇头：“我还是觉得这儿好，没事的。”


    左右表情板正起来：“如意，表白这种事情，要做的应该男性居多，我的意思是，谢谢你鼓起勇气跟我说这些，让我看清自己，让我稳下来，这样的事情，我要正式的做一次，我不是随便的人，你也不是。”


    失而复得的左右，不会再放过香儒臆了。


    这些话让香儒臆一噎，身板不自觉坐直了些，他在说我表白太随便不正式吗。


    确实，有点…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