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陈默，没有像过去那样，一旦有机会靠近苏清雪，就立刻投来那种渴望又卑微的视线。


    他甚至没有看她。


    只是平静地打开自己带来的书，拿出笔和笔记本，然后便沉浸了进去。


    他的坐姿很端正，但并不僵硬，眼神专注地看着书页，偶尔提笔记录一下。


    侧脸在阳光下的线条，似乎比苏清雪的记忆中要坚毅一些，少了些过去的畏缩感。


    整个人的气息很沉静。


    这种沉静，与他过去那种要么狂热、要么沮丧的情绪化状态截然不同。


    也与最近那些关于他“虚荣借贷”、“攀附富家女”的浮躁传闻，格格不入。


    苏清雪清冷的眸子里，那丝极淡的疑惑再次一闪而过。


    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书上，试图忽略这个不协调的存在。


    然而，几分钟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难以完全集中精神。


    不是因为陈默发出了噪音，而是因为这种安静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过去，陈默坐在附近时，她总能感觉到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让她不适，让她只想立刻离开。


    而现在，那种被注视的压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陌生的互不打扰。


    这种变化太细微，却又太明显，明显到让她无法像忽略空气一样忽略掉。


    她甚至下意识地等待着他会像以前一样，忍不住凑过来没话找话，或者递过来什么愚蠢的纸条。


    但她等待的干扰并没有发生。


    陈默始终安静地看他的书，做他的笔记，仿佛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恰好坐在附近的普通陌生人。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对于习惯了成为焦点的苏清雪来说，竟然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不适感。


    不是愤怒，也不是失落，更像是一种基于惯性被打破后的轻微错愕。


    她再次抬起眼，飞快地瞥了陈默一眼。


    他正微微蹙眉思考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笔杆，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阳光落在他洗得发白的T恤袖口，却莫名给人一种专注而认真的感觉。


    苏清雪收回目光，心下有些诧异，自己今天似乎过于关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波澜，将所有的精神力重新投入到艰深的学术内容中去。


    这一次，她成功了。


    图书馆再次恢复了彻底的宁静，只有阳光在缓缓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合上书，收拾好东西，站起身。


    他依旧没有看苏清雪，如同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自习，平静地离开了阅览室。


    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眼神交流。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清雪才从书海中再次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怔忡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然后，她低下头，继续看书。


    只是，那冰封般的心湖最深处，某一块极其微小的区域，似乎因为这场完全由她一个人感知到的静默交锋，而裂开了一条细不可查的缝隙。


    【叮！苏清雪信任度+1！当前信任度：1！】


    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在陈默脑海中清晰地响起。


    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1点，却意义非凡，它打破了长达许久的0点僵局！


    证明了他的改变和策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触动了那座冰山！


    走在图书馆外的林荫道上，陈默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弧度。


    第一步成功了，自己这几天的泡妞攻略没白看。


    就在陈默为苏清雪那来之不易的+1点信任度暗自振奋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孔曼妮发来的微信，一连串的抱怨和抓狂表情。


    孔曼妮：“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陈默：“怎么了？”


    孔曼妮：“我们系那个该死的选修课！《西方艺术鉴赏》，据说超级好拿学分，教授还给分高！结果系统卡爆了！我守着电脑刷了半小时，刚进去就没了！名额秒没！”


    孔曼妮：“听说都是外挂脚本抢的！我们手动党怎么玩啊！”


    孔曼妮：“下学期选修学分不够了啦！烦**！”


    陈默看着消息，心中一动。


    选修课抢课？这确实是每学期让学生们头疼的问题。


    他正想着该怎么回复，是安慰几句还是帮着想点别的办法，脑海中却下意识地琢磨起“抢课”、“系统”、“名额”这些关键词。


    就在这时，他体内自行运转的《夺元功》气流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一种极其模糊的关于“网络”、“漏洞”、“重复请求”的碎片化感知，如同水中的气泡一样短暂浮现又破灭。


    这是......气运加持带来的微弱灵感？还是《夺元功》对信息的某种本能捕捉？


    陈默自己也说不清，他鬼使神差地回复道：


    “你别急，有时候系统显示已满，但可能有人没及时支付占位费，过几分钟会释放出零星名额。你试试不停刷新页面？或者清理下浏览器缓存，换个冷门点的浏览器内核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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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应对网络卡顿的方法都说了出去，其中混入了那丝模糊灵感带来的“页面刷新”建议。


    孔曼妮那边似乎将信将疑。


    “啊？还有这种操作？真的假的......我都快放弃了。”


    陈默：“试试呗，反正也没损失。”


    几分钟后，陈默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孔曼妮：“！！！”


    孔曼妮：“陈默！你神了啊！！”


    孔曼妮：“我刚听你的，一直刷新页面！真的刷出来一个名额！虽然卡得要死，但我居然付成功了！！”


    孔曼妮：“天呐！我爱死你了！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看着屏幕上激动万分的文字和表情包，陈默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没想到随口一句建议，竟然真的奏效了？


    这《夺元功》带来的微弱气运加持，还真是......有点用处。


    【叮！孔曼妮信任度+3！当前信任度：75！】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陈默心情更好了，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笑着回复：“恭喜啊，看来你运气不错。”


    孔曼妮：“什么我运气不错！明明是你指点得好！”


    孔曼妮：“说真的，你好像懂挺多啊？连这种抢课的偏门技巧都知道？”


    陈默：“瞎琢磨的，能帮上忙就好。”


    孔曼妮似乎心情极好，又叽叽喳喳地跟陈默聊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去炫耀她的战果了。


    放下手机，陈默若有所思。


    帮助孔曼妮解决麻烦，似乎比单纯地送礼物、请吃饭，更能提升信任度？


    而且过程更自然，也更能展现自己的价值”，而非单纯的讨好。


    更重要的是，这次成功，让他对《夺元功》的“气运”效果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虽然无法直接掌控，但却能在关键时刻，以某种灵感或巧合的方式，微妙地影响事情走向。


    “看来，以后可以多从帮助解决问题的角度入手......”


    陈默摩挲着下巴，眼神闪烁。


    无论是孔曼妮，还是林薇薇，甚至......那座冰山。


    直接发起攻势或许效率低下，但如果能成为她们需要的人，情况或许就大不相同了。


    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里孔曼妮那75点的信任度，距离90点的逆袭目标又近了一步。


    看来，方式很重要。


    陈默的“纯爱战士”之道，在一次次实践中，正悄然发生着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