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折卿:侯爷每天都在吃醋》 傅执年端坐在椅上,这顿饭吃得又慢又安静,见沈芷卿眉眼间藏着倦意,便沉声道:“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沈芷卿闻言一怔,下意识便想推辞,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让自己带贴身衣物过来,晚上自然是宿在侯府......
傅执年先起身,沈芷卿垂眸跟上,一路沉默着回到他的寝屋,屋内暖意融融,墙角燃着红萝炭,不见烟火却暖意十足。
虽然进了屋,但是想起之后可能发生的事,她又僵在了原地。
傅执年见状,转身走到她面前,自然地拉过她的手,“这几日临近年关,上京城不太平,巡防事宜繁多,我回来的会晚一些。”
沈芷卿不明为什么要交代得如此仔细,只是轻声应了句,“嗯。”
傅执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本来打算让你在这里住两日便送你回去,”他顿了顿,“不如住到过完年再回去?”
“好。”沈芷卿轻声应着,指尖微微蜷缩。
“明日让追风和桑甜带着收拾你的东西,也过来陪你。”
“好。”她依旧淡淡回答着,但是这个字虽轻,却莫名清晰诱人。
傅执年心下一动,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沈芷卿的发顶,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沈芷卿下意识地抬手圈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连带着鼻尖都泛起一丝微热。
她被轻轻放在床榻上,羞怯的抬眸,只见傅执年起身。
“早点休息。”他神色如常,不带一丝情欲。
沈芷卿怔怔望着玄色大氅消失在房门外,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次日天亮得很早,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窗外传来鸟鸣,夹杂着腊梅的暗香。
沈芷卿刚睁开眼,雀枝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还冒着氤氲的热气。
“小姐醒了?”她笑着上前,熟练地伺候沈芷卿更衣梳洗。
“沈二姑娘,”雀枝一边为她梳理长发,一边说道:““侯爷今早临走时吩咐过,怕您在院里闷得慌,让我带您在府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沈芷卿本就无事可做,便颔首应了。
钗完最后一个簪子,雀枝便在前面带路,穿过覆着青瓦的抄手回廊,来到了府中的花园,正是腊梅盛开的时节,不过花园里却并非清静模样,几个穿青布衣裙的丫鬟正踮着脚,在一株老梅树的枝桠上挂着红色的纸笺。
沈芷卿侧身看向雀枝,眼中带着几分好奇:“雀枝,她们这是在忙什么?”
雀枝抿唇一笑:“小姐有所不知,这是咱们侯府的老习俗了,侯爷念着我们下人辛苦一年,每到年关,便会让我们把心愿写在红笺上,挂在这株梅树上。等到除夕夜守岁时,侯爷会亲自抽三封纸笺,只要是他能办到的,都会满足上面的愿望。”
“什么愿望都能满足?”沈芷卿微微挑眉。
“那是自然。”雀枝笑得愈发灿烂,“侯爷向来言出必行,往年有丫鬟许愿想回家探亲,有小厮许愿想帮哥哥求个差事,侯爷都一一应了。”
沈芷卿饶有兴致地打趣道:“那雀枝姑娘,你笺上写的是什么愿望?”
雀枝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霞,连忙摇摇头,“愿望,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她怕沈芷卿再追问,连忙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一叠裁好的彩纸和一支狼毫笔,递了过去,“小姐,不如您也试试?就当图个热闹。”
“我......”沈芷卿没有接,“我不是府里的人,怕是不合规矩。”
雀枝闻言,轻轻嗔怪了一句:“小姐胡说什么呢。”她把纸笔往沈芷卿手里又递了递,“侯爷早就说过,进了侯府的门,就是侯府的人,您自然有资格写的。”
沈芷卿一怔,愣愣地接过红色彩纸和笔,心头微动。她垂眸看着纸上的暗纹,她自知没有许愿的立场,思忖片刻,她提笔蘸了墨,写下一个傅执年绝对不会答应的愿望。
写罢,她将纸笺仔细折成方形,递给了雀枝,“帮我也挂上吧。”
看着雀枝踮脚将纸笺挂在梅枝间,与其他红笺相映成趣,她突然又好奇起来,轻声问道:“雀枝,侯爷呢?他也会写许愿笺吗?”
雀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摇了摇头:“侯爷说,他没有愿望。”
沈芷卿抬眸看向满树的红色纸笺,风一吹,纸笺轻轻晃动,像一串串燃烧的火苗。
而傅执年,他居然没有愿望吗?
侯府甚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木掩映间岔路繁多。
沈芷卿跟着雀枝走着走着,两人绕了几个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府中后院最僻静的区域,这里少有人来,连空气都比别处安静几分。
前方不远处有一扇朱漆大门,门虚掩着,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青瓦屋顶。沈芷卿好奇心起,提着裙摆便准备往里走。
“小姐不可!”雀枝连忙上前拦住她,惊慌喊道:“那是侯爷的书房!”
沈芷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脸紧张的雀枝,才猛然想起昨日傅执年特意提过,他的书房不让进,于是讪讪地收回脚步。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沈芷卿渐渐发现,傅执年有许多事瞒着自己。
他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傅执年下了早朝,刚走出宫门,便有锦衣卫下属匆匆上前禀报,说一位官员家中出了命案,案情蹊跷,恐与年前的动荡有关,他不敢耽搁,当即转身前往诏狱审案,等忙完已是辰时。
他刚披上燕轻回递来的大氅准备回府,飞云便快步走上前来,低声通报道:“侯爷,楚世子差人来请,邀您前往教坊司一聚。”
傅执年眉头微蹙,教坊司那地方自扶摇出事之后,他便好几日没去,本想着之后换换口味听昆曲,谁知楚珩竟然又约上自己了。
他笑着对飞云说道:“走吧。说起来也确实许久未去了。”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教坊司门口,傅执年径直上了二楼雅间。
刚一坐下,楚珩便笑着递过一杯酒:“修和,可算把你盼来了。”
傅执年接过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婚事都定了,还敢往这种地方跑?就不怕关大人知道了,找你算账?”
楚珩满不在乎地灌了自己一杯酒,摆摆手:“怕什么?本世子向来就是这副模样,他受不了大可以退婚啊。”
“原来你是想让关大人知难而退?”傅执年挑眉。
“不是关大人。”楚珩摇摇头,脸色沉了几分。
“是你母亲?”傅执年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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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咬了咬牙,声音里带着几分烦躁,“是我爹。”
傅执年故作不知,端起酒杯浅啜一口,慢悠悠地说道:“楚王常年驻守北境,向来对你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关心起你的亲事了?”
“我哪里知道!”楚珩又一杯酒下肚,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沾湿了衣襟,“我娘都不管我,他倒好,平时连封信都没有,现在反倒来管我的婚事了,真是可笑!”
傅执年本想再问几句楚王的近况,毕竟北境的战事关乎着整个大晋的安危。却见楚珩一把放下酒杯,“算了,别说我的烦心事了。我今日找你,可是有要紧事。”
他说着笑着拍了拍手,雅间的门被推开,一名女子身着水绿色衣裙,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眉眼弯弯,眼尾微微上挑,竟与已故的扶摇有七分相似。
“见过侯爷,见过世子殿下。”女子屈膝行礼,弯腰时的姿态,连带着眉宇间的那点媚意,都和扶摇如出一辙。
傅执年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眸色微沉,抬眸看向楚珩:“你这是何意?”
楚珩换上平素那副浪荡模样,笑得恣意张狂,“前些日子扶摇姑娘一事,想必你心里不好受。这女子名叫昭昭,模样性子都与扶摇姑娘颇为相似。我想着,把她送进侯府给你解解闷。”
傅执年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温热的茶水却压不住心底的冷笑。
他若是直接拒绝,反倒坐实了自己与扶摇关系匪浅,落入有心人的圈套,可若是不拒绝,把这女子接进府,府里那位怕是又要不痛快了。
思索片刻,傅执年放下酒杯,勾唇一笑,“楚世子有心了,只是可惜,我府里已经有个解闷的了。”
“沈二姑娘?”楚珩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她不过一介外室,你多养一个又何妨?她难道还能管到你的头上?”
傅执年故作苦笑,摇了摇头:“你还小,不懂这些。女人啊,是要哄着的。沈二姑娘最是爱吃醋,若是将昭昭姑娘接进府,怕是要闹得鸡犬不宁,我可没那个精力应付。”
“女人这么麻烦吗?”楚珩皱着眉,一脸不解。
“当然。”傅执年说完,又定定地看了楚珩一眼,神色颇为郑重,“关家千金温婉贤淑,是个很好的姑娘。你莫要辜负了人家。”
楚珩面露难色,挠了挠头,“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老管家寻得这七分像扶摇姑娘的妙人,难不成本世子还把她退给牙婆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昭昭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求求世子,求求侯爷,别将奴婢送回去。牙婆子那里苛待下人,奴婢回去了,怕是活不成了。”
傅执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不如这样,昭昭姑娘不如留在教坊司当差,总比跟着牙婆子强,也能少些是非。我平日里若是得空,便来瞧瞧。”
楚珩闻言,眼睛一亮,当即笑着应道:“还是修和你考虑周全,就依你的意思!”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教坊司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谁胆子这么大,敢在教坊司门口当街纵马?”楚珩正聊得兴起,被这声响扰了兴致,顿时皱起眉头。
傅执年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挑开门帘一角向外望去,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