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


    明光环绕的试衣镜里，镶嵌了宝石的鱼尾婚纱璀璨夺目。


    朋友的赞美声不绝于耳。


    莫汐瑶心里却忽然失了一块。


    没有一丝喜悦。


    巨大的教堂里，宾客陆续入场。


    乐队缓缓奏起欢快的小调，承托着欢声笑语带来的无限喜悦。


    “汐瑶，准备出去了。”


    伴娘边劝边将头纱为莫汐瑶戴好，镜子里的待嫁女人胜过想象中的完美。


    “那个——”莫汐瑶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我想单独待一会。”


    “啊？！还有十分钟！”


    莫汐瑶点头，“拜托。”


    许是面色不好，伴娘带着其他人一并出去了。


    莫汐瑶头很沉，托着前额。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脑袋里仿佛自然而然将多年缺失的碎片拼凑完整，也让莫汐瑶整理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


    第一次去贺嘉悦家，莫汐瑶看到了贺梓慕的照片。


    “我弟弟。”贺嘉悦瞥了眼，“是不是看着就不如我？”


    以为他在开玩笑，莫汐瑶敷衍一笑，没说话。


    “我弟连我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也就靠他那张脸勾搭女孩了。”


    莫汐瑶把相片放回去，又到处看了看。


    “这房子是老爷子留下的，我住最大的房间，我弟住最小的。”


    “为什么？”


    贺嘉悦搂着莫汐瑶肩膀说：“他一个只知道玩的小孩子，用不着太大的地方。”


    …


    贺嘉悦的办公室外，他让莫汐瑶在门口稍等片刻。


    天色暗了，年纪大的律师推了推眼镜：“大少爷，从小你就抢他玩具，老爷子留下的都是均分给你们俩的，你不能还拿他的那份。”


    贺嘉悦笑了，“我是看他没能力养活自己，我暂且帮他管着，不然他怎么长大？”


    “不能这么说，他只是顾及兄弟感情，不愿意跟你争。”


    “商场上，他不争就是死路一条！”贺嘉悦轻笑一声，“我这么做，也是要练练他。”


    律师叹了口气：“大少爷不能这么下去，拿了钱就算了，不能什么都抢他的…”


    贺嘉悦起身，拿了衣服外套，准备出门。


    “他又不知道珍惜，我总也得做好榜样。”


    …


    “小单，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


    小单选中一辆跑车，耸耸肩笑着。


    “攒的。”


    莫汐瑶半信半疑，点点头。


    小单又说：“你就不用总叫你男朋友当司机啦！”


    莫汐瑶敷衍地笑笑，不经意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酸意。


    …


    朋友聚会时，有人传八卦。


    “贺梓慕给那女孩买了套公寓，哄狗似的把人赶走的。”


    “他现在住哪了？”


    “没搬。”朋友小心翼翼瞥了莫汐瑶一眼，压着声音，“买了汐瑶住的公寓。”


    …


    “这么多年！我没跟你提过要求！就让你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我什么也没做！我根本不认识那女孩！我他妈都不知道她怎么跑到我床上的！”


    …


    太多的回忆碎片在莫汐瑶脑袋里冲撞着。


    可她知道，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她猛地起身，一种极其坚定的力量让她当即扯了头纱，提着裙子想要逃离这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进行曲响起，莫汐瑶掀开门出去时，忽被几个穿制服的人拦下来。


    “莫汐瑶？”


    莫汐瑶愣住，看清他们亮出的带警徽的证件。


    “你未婚夫涉嫌吸毒□□已经被拘留了，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