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裸裸的、带着点诡异占有欲的挑衅，让弹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凌曜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收紧，他正飞速思索着该如何回应这令人不适的条件，既不落下风，又不至于被拖入对方恶心的节奏——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带着熟悉的温热气息。因为最近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凌曜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微微偏头。


    路远州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稳稳撑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保护意味的、几乎将他整个人圈禁在内的姿势。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我来处理？”


    他好像……总是很靠谱？凌曜微微颔首，默许了这份介入。


    【wow，这是什么修罗场】


    【实不相瞒，我当初追校花就这样假装给她讲题然后圈怀里】


    【曜妹跟路队体型差这么大吗，整个人都能被包起来，小小一只，想养3333】


    【看，镜头前有一个被罩住的萌妹】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替凌曜回复：


    路远州：你也配？


    路远州：你排着队等吧，有的是机会打爆你^^


    凌曜看着屏幕上嚣张的回复，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这种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但有人替他说出来……感觉还不赖。他甚至觉得，路远州此刻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靠谱气场。


    奇梦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格迥异的回复弄得一愣。


    ：？


    很快，似乎有人告诉了他正在操作的是谁。


    路远州看着那个问号，继续一字一句地敲打，屏幕上的字直接直播给了观众：


    路远州：跟我solo呗。


    路远州：都知道凌曜厉害，输了也不丢人。


    路远州：不如我们俩比比呗？看哪个打野更配


    他故意停顿，在满屏问号中缓缓打完：


    路远州：我是说，谁比较适合给suffer当打野？


    【哇塞，好有觉悟，赐你公主保安名号】


    【感觉又是一场休赛期的大乐子啊，公主这个腥风血雨体质w】


    【liar：想碰我家公主？你也配？】


    凌曜看着滚动的弹幕，对那些明显带着调侃和“舔狗”意味的说辞感到些许不自在，他下意识抬起头，想对路远州说些什么，却只看到对方线条利落紧绷的下颌，和那抹带着点痞气的弧度。


    路远州极快地低头看了眼他，然后淡淡对着麦克风回应：


    “谢谢夸奖。”


    而被路远州半圈在怀里的凌曜，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热和支撑，看着屏幕上那些为他撑台的话语，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他轻轻吸了口气，用指尖戳了戳路远州撑在他身侧的小臂，低声道：


    “好，你来。”


    路远州感受到那细微的触碰，心尖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他其实想说“就这样让我抱着打也能赢”，但知道以凌曜脸皮薄的性子，这样的调侃只会让他更不知所措。于是他绅士地起身，拉开距离让出空间。


    ……太容易炸毛了。现在调侃，估计能给人吓跑。算了，来日方长。


    【路狗这眼神……实在不行你说桌子上有502吧，我实在抬不起来胳膊了】


    【某主播真小丑吧，这才是抱妹的正确形式啊】


    【魂穿liar一秒我想看看俯视视角的曜儿】


    【喂喂没人在意这个solo吗？】


    路远州与奇梦的solo赛，成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智商碾压。


    他选择的未来守护者杰斯，将拉扯发挥到极致，电磁炮例无虚发，形态切换行云流水。奇梦的战士被活活风筝到死，被路远州丝血冷静反杀。


    First Blood！


    系统女声宣告胜利的瞬间，路远州随手摘下耳机，无视了屏幕上奇梦的无能狂怒和爆炸的弹幕。


    他转过身，微微向前倾身，做了一个流里流气却又不失风度的、类似骑士礼的动作，抬眼望向凌曜，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邀功与促狭：


    “公主，我做得怎么样？”


    凌曜闻言，淡淡地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面对这近乎调戏的称呼和满屏【99】【公主】的狂欢弹幕，在路远州带着善意调侃的注视和弹幕的尖叫中，他面无表情地、用清冷的声线说：


    “嗯，做得好，乖狗狗。”


    他微微停顿，目光像带着小钩子，轻飘飘地扫过路远州瞬间愣住的脸，又瞥了眼摄像头：


    “戏这么多。”


    四个字，好像同时内涵了奇梦、路远洲、以及弹幕起哄的网友。


    说完，凌曜不再给任何眼神，像骄矜的猫，优雅地转过身，重新戴好耳机，端坐回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发言与他无关。


    路远州：“……”


    【suffer的s是s//m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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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公主：赏你的，跪安吧。】


    【是那个意思吗？宝宝你……】


    【奖励发完了，惩罚什么时候安排？】


    【主人主人主人我是你的狗汪汪】


    两人重新开始双排。然而，冤家路窄，刚一进入游戏加载界面，那个阴魂不散的瑟提主播的ID，又出现在对面的阵容里。


    凌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层薄冰。


    【卧槽！这私生饭又来！】


    【保安！保安呢！呼叫路保安！】


    【唉我好爱主播这个冷脸，见男该死，但不管了我先亲主人333】


    相比凌曜的外露情绪，路远州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对面的ID：


    “没事，我跟你。”


    整场对局，那个瑟提果然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一切地想要针对凌曜。但这一次，路远州的身影总是及时出现在凌曜身边。每一次瑟提试图强开，都会被路远州精准反制，要么被控住集火，要么被逼退，狼狈不堪。


    在路远州滴水不漏的庇护和犀利的反击下，凌曜不仅没再被“抱”到一次，反而打出了极其漂亮的战绩，最后更是亲手用一个精准的技能收掉了那个瑟提的人头。


    看着躺倒在地的瑟提，凌曜一直憋着的那口恶气终于畅快地吐了出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清浅又解气的弧度。


    “爽了？”路远州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凌曜没说话，但那双重新出现的虎牙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心情大好，甚至温柔在直播间跟粉丝挥手道别：“今天先到这里，下了~”


    【TT老婆别走，你开摄像头吧我看训练室也行】


    【哎呀这个甜妹笑我恋爱了】


    【啵啵啵啵啵啵】


    【8888888】x99


    看着凌曜关闭直播，带着一身轻松雀跃离开训练室的背影，路远州脸上温和的笑意才慢慢沉淀下来。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喂，是我。处理一下今天狙击凌曜的那个瑟提主播……对，账号封禁。理由？需要我给你编一个吗？”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犹豫，觉得这处罚是否有些过重。


    “过分？”他轻轻重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一个拙劣的借口，很冷地笑了笑，吓得路过训练室的程烁缩了缩脖子。


    “——我让凌曜来SP，就是为了让他当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