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续欢

    “下毒?”


    魏戎川像是发出反问,看向赵湄的黑眸荡过一丝讥讽。


    他唇角也跟着微微翘起:“虽然厌恶殿下的算计,却不值当为此把自己性命搭进去。”


    赵湄被他直白的厌恶两字刺得一滞,愣神间看见照射进屋内的光带里粉尘飞扬,嘲讽自己的男子站在光后,粉尘就化成了一道分割他们的丘壑。


    本来早就分道扬镳,各自为营。


    她耷拉的嘴角一扬,示意琳琅把药收下:“是啊,魏大将军最是懂趋避利害,我倒是把这个忘记了。”


    赵湄懒懒地躺了回去,杏眸半阖,不曾受伤的手微屈枕在脸颊旁,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琳琅捏着药瓶子,想要请魏戎川离开,被反讽的男子倒是先开了口。


    “如今世家应该都认为臣与殿下联手,臣和玄豹军可真是成了那招风的大树。”


    他说着,停顿了片刻,仿佛是在试探赵湄的反应,又或许想等她为自己辩驳几句,他好站在受害方的立场跟她索要‘赔偿’。


    赵湄正思索他是哪个意思。


    都直接闯宫了,不提点条件出来,魏戎川可不是亏得慌。


    她在心里盘算这个‘补偿’多少合适,往后两人还得‘来往’,就跟借银子一样,有借有还日后好相见。


    魏戎川却是朝她拱了拱手,声音再平静不过:“臣恭贺殿下事成。”


    话音落下再无后文,而是直接转身离开得利落。


    利落得让准备伸出相请手势的琳琅尴尬愣那里,赵湄困乏的双眼也猛地睁开。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她诧异,困倦都散去一半,“他的副将他不要了?这还是炮仗吗?”


    她都已经做好他对与关押吴洛一事讨价还叫的准备,结果人家就是嘲讽自己几句走了?


    “或许……魏将军只是给殿下送药来的。”琳琅晃了晃她手里的药瓶,说出自己的猜测。


    赵湄眨眨眼,嘟囔了一句:“可能真被我气疯了……”


    琳琅没听清,疑惑地啊了一声,就又听见她说:“把矮几上那盒点心给他送去吧,估摸是饿着肚子来回跑,一会真气出毛病来,少不得还是要找我麻烦。”


    ……可那个点心,琳琅视线落在精致的食盒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抱起点心盒一路追出去。


    魏戎川高大,步子本也比普通迈得大,又可能憋着一股气,快得跟一阵风似的,琳琅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一脚迈过内朝侧门的门槛。


    “魏将军!”琳琅扬声高喊,在心里又嘀咕一句,如若她们殿下住在东宫,这家伙怕是已经出了宫门窜东街上去了。


    琳琅把人喊停,快步跑上前,把点心直接往他怀里塞:“殿下说将军来回奔波,定然没用饭,这些点心,将军在回去的路上垫垫肚子。”


    说话间,正是几个大人结伴要去面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还有人扫了一眼那精致的点心盒子。


    魏戎川一句话没说,神色平静地扫了一眼那点心盒子,琳琅被他的态度闹得心下一慌。


    这是要拒绝?


    “替我谢殿下。”


    淡淡的嗓音传到琳琅耳中,她双手也随之一轻,魏戎川一手托着那点心盒子迈过门槛。


    琳琅如实回禀的时候,赵湄眉心刻着一个大大的川字:“他真的被气疯了?!”


    说着打了个寒颤,魏戎川那个脾气,是会好好说个谢字的吗?!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又无从考据。


    琳琅说:“可能魏将军知道自己冤枉了殿下,心里过意不去吧。”


    回宫的马车上,魏戎川有些话确实过分了。


    找不到原因,赵湄也懒得纠结,总归是水来土掩,她和魏戎川的矛盾往后只会越来越多。


    她杏眸一闭,靠着柔软的迎枕,找个舒服的姿势昏昏入睡:“宫人调查的事要有新消息,喊醒我。”


    琳琅取来薄缎被给她搭上,见她睡觉都皱着眉头,忍不住轻叹一声。


    离宫的魏戎川回到落脚处,刚进门徐庆就围了过来。


    日光西斜,将投照在地面上的影子都拉长,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笼罩在阴影中的青砖前行。


    “吴副将那一日确实和死者起了冲突,被人发现的时候,死者在小巷子里,吴副将手里又握着染血的匕首,和死者脖子上伤口一致。”


    徐庆总结着这小半日的调查结果,越是往下说,自己也变得不坚定起来。


    “还有目击者和巡查的士兵亲眼目睹,吴副将再是咬定自己是路过遇到贼人抢刀,贼人跑了,也无法服众。”


    说来说去,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刚和死者有过争吵,死者拿吴副将亡故的生母用来羞辱,丧家犬、杂种那么难听的话都说了个遍,本就脾气暴躁的吴副将说不好真会动手。


    “既然是被陷害,自然是不能留有蛛丝马迹,再等等,等他愿意说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魏戎川一改先前着急的态度。


    徐庆错愕,很快就意会,往前走了两步,赶到他身侧,惊疑不定压低声问:“吴副将在牢里跟您说了什么?”


    不对,要说了什么,哪里还有愿意说一词。


    “吴副将在被冤枉之前,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所以才导致有冤情没法辨?!”徐庆顿时还生了不满,“他见了您也不愿意说?他知不知道玄豹军和您因为此事……”


    话说到一半,就被魏戎川抬手打断,显然是不想再讨论。


    徐庆神色悻悻,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余光一扫,正好看见他拎着的食盒。


    “这……”徐庆以为自己眼花了,还用力眨了眨眼,“将军,这不是我们在街上瞧见的,那个卫家人给殿下送的点心盒子?!”


    “您哪里来的。”


    “长公主殿下赏的。”


    魏戎川淡淡的回答更是叫徐庆吃惊。


    “……长公主把卫家二公子特意准备的东西,赏给了您?!”徐庆说着又挠头,“外头不都传长公主可能会下嫁卫家,对卫二郎也是喜欢的。”


    怎么扭头就把喜欢的郎君礼物转送了。


    魏戎川把点心直接塞给还在絮絮叨叨的下属:“你们分了吃,别浪费殿下的一片心意。”


    徐庆抱着食盒,恍然大悟:“长公主的意思是她同样看重将军,所以把喜欢的郎君送的礼物转赠。”


    话音刚落,就听见他们的将军面无表情地吩咐:“吃完去军营带那群小子好好活动胫骨,加练两个时辰。”


    徐庆:……


    能把点心还回去不加练吗?!


    最后徐庆泄愤一样把那盒子点心吃个精光,打饱嗝的同时还嫌弃地说了句:“甜得要齁死谁!”


    可他不知道,被他迁怒的点心在卫家掀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浪。


    卫国公的书房内,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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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正面对冷着脸的父亲,而他父亲往日的稳重都成了假象似的,语气可谓是气急败坏。


    “她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早上还在皇帝和其他世家跟前卖卫家的好,态度暧昧,扭头就把我们送的点心给了魏戎川!!”


    “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的,外头如今都在传是我们卫家往脸上贴金!她赵湄到底要做什么!把卫家的脸面就这么踩在脚底下!”


    卫二郎唇角微微牵动,却没有说一个字。


    如若不是父亲非要声势浩大,当街追赶长公主女官的马车,把点心巴巴送上去想坐实联姻一事,叫其他家退却,哪里会有赵湄转赠点心一事。


    卫国公抱怨一长串,扭头就见儿子木头似站那没点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指着他鼻子:“你这会子是哑巴了?!”


    “父亲。”卫二郎拱手道,“儿子以为,如今更重要的不是点心一事,而是膳房里那个莫名没了性命的旁支。”


    刚才卫国公的脸色是难看,这会就是跟个大染缸一样,青了白,白了紫,好不精彩。


    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处叫人不痛快专戳哪一块。


    “左右就是那几个见不得我们占一点上风,故意闹的事!”卫国公咬牙道,“所以为父才要你好好在赵湄跟前表现,好歹她会看有愧于你兄长的份上,对你于别人不同!也能消除她对卫家旁支暴毙带来的猜疑!”


    “她都逼得兄长自尽了,您怎么会认为她心里是有愧于兄长?父亲,我们为何要去一而再讨好一个有血仇的女子!就因为她如今得势了?!”


    那他兄长就白死了?!


    卫二郎想不明白,除非……从他眼底升起的疑惑聚拢得越来越多,最终化作散不去的一团浓黑,在父亲忽来的沉默中,疑问也冲口而出。


    “还是说兄长的死另有隐情,所以父亲您才一而再着急的要我再去攀附长公主。”


    “混账!!你在质问你的父亲吗?”


    卫国公一巴掌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后,是年轻公子偏向一边的脸。


    卫二郎脸上火辣辣的疼,可他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痛觉,只是怔怔看着从窗户洒落的浅金色。


    “滚去祠堂跪一个时辰!明日一早,为父会带你进宫,长公主受伤了,是个探病的好借口。”


    卫国公望着一言不发的儿子,拳头慢慢握紧,把人赶了出去。


    程正清说被关押就关押,卫家旁支在宫里出事,又传来魏戎川和赵湄合作,赵湄更是没把卫家看在眼里。


    他难道不知道那盒点心转增给魏戎川,是赵湄故意恶心卫家的吗?


    她就是不满他自作主张,高调送点心让众人误会她和卫国公府有暧昧关系,以这种方式叫他出丑,给与警告!


    可再不探明白赵湄姐弟怎么想,莫说十六卫握不到手里,也极可能要和程正清一样下牢狱了!


    “来人,去准备滋养和补气血的药材。”


    明儿这个探病,硬着头皮也得去!


    赵湄这一觉,睡得太阳快下山才醒来,她起来顾不上胳膊的伤,直接就往关押吴洛的偏殿去。


    吴洛经过医治,精神瞧着好了一些,见到赵湄,他只是抬了抬眼,就又把头低下去。


    赵湄也不在意他不见礼,就站在门口懒洋洋地说:“你现在不说,我也很快能查清楚事情经过,到时候你们的魏将军会因为你,再欠我一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