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残缺的腺体
作品:《听到Alpha弟弟心声后》 她跟应答说:“你要是真想和我弟谈,我倒是可以帮你牵线——”
但不准短期快餐恋爱。
应答“噗嗤”一声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开玩笑啦宝宝。我跟我现在这个还没谈满一个月呢。”她摇了摇手机:“热恋期,不然怎么会想约他出门爬山?”
“至于你弟弟呢,”应答想了想,“让他两个月后再来领我的号码牌。”
“我替我弟弟谢你饶他一命。”
应答不爽地哈了声:“你什么意思?跟我谈过恋爱的没有说我人不好的。”
路姜解释:“我是觉得我弟的道行玩不过你。而且……就我对他的了解来说,他不像是会选择短期恋爱的人。”
应答立刻道:“那让他二十年后再来领我的号码牌。”
应答是个及时行乐主义外加单身主义者,在婚恋问题上奉行“四十岁之前不考虑结婚”。
后面跟着的另一句话是:骗你的,四十岁之后也不考虑。
路姜失笑,她这时候才有闲心拿手机出来看消息。
随从之:【姐姐昨天刚吃完我做的饭,今天就说我长得丑[心碎]】
随从之:【好坏】
随从之:【需要姐姐请我吃饭才能好】
随从之:【姐姐一直不回我是有什么心事吗[盯]】
路姜停留在他的对话框看了一会儿,应答像个被冷落的丈夫在旁边逼问:“跟我一起吃饭都不专心,又在跟谁聊天呢?”
“我弟嫌我背后诋毁他不厚道,让我请他吃饭。”
“嗯嗯,然后呢?”
“我在想,”路姜若有所思,“你不是刚好报名缺一个人吗?我不然请他去爬山,正好你们三可以一起享受折扣。”
应答欢呼:“果然是国民好舍友,时时刻刻想着我~你要是个Alpha我立刻跟你进入婚姻殿堂。”
路姜:“不信。”
应答乖巧消停,低眉顺眼:“噢。”
路姜:【你们军训吃饭都是跟着大部队一起的,专门去你吃饭的食堂蹲你太麻烦了】
路姜:【周六想出门爬山吗?我,还有我舍友一起】
随从之:【。】
随从之:【我听到你舍友夸我了。你该不会把我卖了吧?】
应答也正凑过来跟着路姜关注她的手机屏幕,看到随从之的回话爆笑出声:“他还怪有警惕心的。”
路姜:“……”
路姜:【我是这样的人吗?】
随从之滑跪:【好呀,我去。】
随从之:【那我周六跟学校请假,舍命陪姐姐咯。】
两人这才意识到:“军训是不是不放周末?”
路姜想了想自己当年,她已经没印象了:“看来是,但他都这么说了肯定能请成功假。”
应答也拿起自己的手机:“那我跟我男友说下。”
那这事就算是说定了,路姜也很快速地跟山野社的负责人沟通,定好了时间。
昨晚上母亲让她去复查这事她也没忘,跟秦姐打电话知会了声,第二天就坐到了诊所里。
诊所还是那个样子,白墙晃得人眼睛晕晕的。
秦研坐在自己电脑桌后面,正在看她的调查报告。
她一直没出声,搞得路姜还有点心慌:“我这段时间没有特别的感觉,真有什么变化吗?”
“那倒不是,”秦姐没抬眼,比对着两次拍出来的她后颈的片子:“你身体里激素水平很稳定,这个预料到了,毕竟你一周前刚来检查过。但你后颈的腺体……”
她啧了一声。
路姜心提起来了。
“——Surprise!也很稳定哦,没有发育的迹象。”
路姜一口气提上来快被吓死了,她咬牙有点生气:“秦姐!”
“谁让你妈妈疑神疑鬼的?刚检查过又过来,这么不相信我的技术啊。”秦研起身,走到路姜身前,伸手往她后颈处探,稍微按了按:“有感觉吗?”
路姜乖乖摇头:“不疼。”
于是秦研收回手:“你当初误食转换剂,被药物催发出来的这点腺体只在你当年莽莽撞撞陪那小子度过分化期的时候有过一点发育的迹象。”
她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点探究:“你母亲这么着急忙慌地催着你过来,怎么?那小子回国了?”
“嗯。他现在跟我同校。”秦研摸过的地方有点冰,路姜抬手也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一片平坦,虽然拍出来的影像证明那里其实有一点Omega腺体的残骸。“母亲的意思是希望我离他远点。”
“路妁那家伙太草木皆兵了。你就算不跟他做朋友,还能在生活里一个Alpha都不认识?”秦研摇头,“我是觉得你当初再发育那事,跟他的信息素没关系。只是因为你处在高浓度的信息素环境里太久了——你知道的,分化期那种情况很少见。”
路姜没立刻搭话。
秦研垂眼睨她,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路姜乖巧的下巴和脸部轮廓。跟她母亲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上去一股子性/冷淡的味道,还带些固执己见的漠然。
她已经不太想得起来她父亲的样子了,只记得路妁当年跟她说过,她女儿的鼻子跟顾淮一模一样。
“你今天就先回去吧。等下个月或者有意外情况再来找我,对了——如果你打算交Alpha男友,务必跟我提前说明。”
路姜先是点头,又摇头:“我不会跟Alpha交往的。”
“你父亲那样的人,一百个里挑不出一个。”秦研挥手让她快走,不想和她纠结AB恋到底是否可行,“别被困在她俩失败的感情经历里出不来。”
路姜不置可否,起身道谢后就打算离开。但是推门那一刻,她迟疑片刻还是转回头问秦研:“我要是感觉自己有幻听的毛病,你觉得会是信息素的问题吗?”
秦研已经忙着在电脑上给路妁打报告了,闻言头也不抬道:“你确定是幻听的话,那我建议你去精神科。”
话一出口,她顿了两秒,抬头问路姜:“需要我跟你母亲汇报这个吗?”
路姜连忙摇头。幻听这件事她是突然想起来了,也只有那么一次。
这种事情要是劳烦母亲再给她打个电话,她能说什么?
实话跟母亲说,我感觉我听到随从之在我耳边说“我很想你,阿辛”?
她都怕随从之来上学不到三天,又被遣返回国。
路姜是下午过来的,等到离开诊所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出门时,也有其它人一起离开诊所。
一个AO配对的家庭,孩子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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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怀里在休息。
母亲走在前面,下门口台阶时被自己丈夫扶了一下:“你小心点,别摔了。”
路姜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一直等到她们上车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才收回目光。
这时她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后颈。
那个残缺的、无法被摸到的腺体是她父亲留给她的。
可惜这不算礼物,只能算曾深深印刻进她们家庭的,某种痛苦的证明。
当年他父亲在母亲面前气急了,说的那句“你要是个Omega该多好”不仅仅是一句戏言。
他主动脱离了垒石医药,转而加入其它的实验室——他的研究方向从那时起,变成了研究如何转变特殊性别。
后来他把转换剂的试验品带回了家,却把加了转换剂的那瓶水放在了卧室的桌面上;很戏剧性的,那瓶也许是他想给母亲喝的药,最终误打误撞被路姜喝了。
八岁的路姜因为转换剂大病一场,在病床上辗转躺了快十个月。
等她终于从这场永无止境的噩梦里清醒时,她母亲站在她病床旁,跟她详细说明了她遭遇这场大病的起源。
之后她蹲下来,眼睛牢牢地看着路姜,不想错过她一点表情变化:“你想让你的父亲死吗?”
路妁的声音天然带着一种出离的冷静感。她问那句话出来,也是认真的。
你想让自己的父亲死吗?
路姜站在路边,在心里复述这句话。当年路妁问出这句话的声音至今依然偶尔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像是一场逃不开的梦魇。
……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幼年时她也曾有幸福的童年,母亲虽然忙,但是每周会努力挤出一天陪她玩。她更多的时候跟着父亲,偶尔还会跟他去垒石医药的实验室,跟其它的长辈玩。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直到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
当年单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臂膀上的父亲,站在旁边不太客气捏她脸的母亲,最终全都离她远去,幻化成身边牵着她手的保姆。
路姜没有单独恨过她的父亲,只是偶尔恨过她们为什么要在故事的开始用爱浇灌她,在故事的结尾却用淋漓的鲜血恐吓她。
繁茂前天在饭桌上,稍微仰着头,神气地跟她说,【路姜你不知道吧,我妈妈爸爸就是AB恋的搭配。】
路姜沉默不仅仅因为无言以对。
她大一时报名了手工社的剪纸活动,机缘巧合听到繁茂在旁边谈起来家人,饱含着阴暗的窥私欲才进而加入的手工社。在手工社里和繁茂最熟,也只是因为她蓄意接近罢了。
她好奇繁茂的家庭结构,她好奇同样的搭配为什么能结出不同的果子。
为什么她枝繁叶茂,而她辛辣难咽。
她试图拼凑过繁茂的家庭,然后失望地发现她家里从没出现过所谓“缺乏安全感”的问题。
正如繁茂所言,她的妈妈爸爸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一起生活;后来也一直待在同一个城市,乃至于现在是共同经营着一家饭店。
不曾有过分离,日夜相聚,当然也就没有了疑神疑鬼的担忧。
但路姜知道自己未来会和母亲一样,她会继承家业,会成为垒石的继承人。
她不会也不应当考虑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