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寒的效率很快，上次顾思云从她那里离开之后就将近5年的安康资管全部项目案例都投送过来了，除此以外还包括所有的股东背景和股权变动情况以及审计报告、资产负债等等各种。


    顾思云最近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紧紧的，不仅白天在公司要处理火石资本剩下的事和团队的项目，晚上也闲不下来，她必须要在正式进入安康资管担任副总经理之前尽可能的掌握公司发展状况并安排接下来的投资方向……


    袁满是最先注意到顾思云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的，往常顾思云虽然也忙但不会像最近两周一样每天早早到公司，晚上还要留下加班。


    她观察能力和记忆力都非常好，平常顾思云平均一周会有一两次上午不来公司，尽管晚上加班也不会这么频繁。


    “顾总，我给你泡了点菊花茶，忙了这么久你喝点水休息一下吧。”袁满敲门进去顾思云的办公室，将一个陶瓷杯放到了顾思云办公桌上。


    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公司里除了有紧急case在手的同事之外，剩下的人都走到差不多了。袁满也打算收拾背包准备离开的时候扫到了顾思云办公室里亮着的灯，她貌似已经一个下午都在电脑前呆着了。


    “哦，谢谢。已经6点多了吧，你怎么还没下班？”顾思云从电脑屏幕中回神，瞥了眼墙上的钟表，一边端起水杯一边问道。


    袁满提了提手上的包示意顾思云：“已经准备走了，看到您还在忙。”


    顾思云叹了口气，“最近事情确实比较多。”说罢她又拿起水杯喝了口茶，水温非常合适，喝下去浑身感到暖暖的。“欸，对了袁满，这周五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一起去吧。我的工作变动之后自然而然也少不了你的，你也应该事先了解了解。”


    “好，没问题。那顾总，我先下班了，您也注意时间。”给顾思云打过招呼之后袁满就离开了。


    她进了电梯之后拿出手机翻出了常关注的财经新闻软件，搜索栏输入“安康集团”赫然跳出了许多条热点新闻。


    从标题就差不多能看出来，报道的基本上都是同一件事，12月23日的安康资管15周年媒体见面会，疑似管理层会有大变动，各方猜测纷纷。


    袁满回想起顾思云办公桌电脑上的资料，以及圈内八卦传闻，似乎心里面也有了答案。


    老板身家瞬间“暴涨”数倍，对打工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这种事也是不多见。


    袁满默默盯着电梯里的楼层显示屏数字渐渐变小，脑中思绪纷飞。


    六年前自己头脑一热要转行，学历专业不合格就“曲线救国”，进入火石资本做前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后来真叫她走了狗屎运，顾思云越来越忙，想找一个助理帮她安排日程，袁满自告奋勇还真得到了这个工作，哪怕不看工资卡上每月多出来的3000块钱，她也能冥冥之中感应到这似乎是老天给她的一次机会。


    只不过这个机会需要蛰伏，辅导班的英语老师想要变成会估值建模的associate可是需要付出不小的努力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后来她的机会终于来到了兑现的时候，六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午，顾思云说要新招一个EA，负责交接她的工作，然后在明年让她进团队轮岗。


    那一刻兴奋、喜悦和激动冲刷着她，一直到许多天之后袁满冷静了下来。


    回看她缝缝补补的前三十多年，说是无依无靠一点也不夸张，多数情况下都是自顾自的扑腾，偶有在绝望之中遇到过的善良也无法帮助她太多。


    只有顾思云，可以说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贵人。


    那天她说也许要让她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去团队轮岗，还开出了照常涨薪的条件，袁满爽快答应。后来她又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没有钱的加持还愿不愿意。


    这是人之常情，因为她一定要确认自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而且袁满现在也早就不缺钱了，她想她还是缺机会。


    顾思云即将上任安康资管副总经理，和袁满当初获得合伙人助理职位那次一样，她冥冥之中似乎感应到这是老天给她的又一次机会……


    只不过，这次的机会要怎么兑现呢？


    “叮~”


    电梯到达一层，伴随着电梯门打开的还有袁满的手机屏幕，两种提示音碰撞在了一起，清脆响亮。


    【袁老师您好，本周末SAGE美术馆邀请了美院教授莅临做一场关于当代艺术的分享类型讲座，您有时间可以过来听[玫瑰][玫瑰]】


    上次美术馆开馆仪式上她将名片给了许文森之后他就通过手机号搜索加上了她的微信，三不五时的给她发些美术馆的活动，袁满一次也没有回过他，但他似乎毫不在意，每次依旧礼貌客气。


    袁满看着许文森聊天框里的三四条消息，心中努力回忆着当时在美术馆他的样子。


    的确算得上极品，否则顾思云也不会多看几眼。


    可是相比较之下，似乎这个许文森更加着急要上赶着往前扑呢。


    【好啊，把时间发我吧。】


    袁满手指轻敲了几下手机屏幕，给了许文森回复。


    拜金男早就不是什么稀有物种了，能不能获得一次让顾总垂怜的机会要看他有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


    许文森自从开馆仪式那日碰到顾思云、拿到了袁满的联系方式之后就开始疯狂在网上搜索顾思云的信息。


    火石资本创始人、高级合伙人。


    只不过翻来覆去也只从网上查到了这点信息，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不过许文森也不在意，因为他见过她，而且他敢肯定，她一定也注意到了自己。


    拿到袁满名片的当天晚上许文森就加上了她的微信，不管怎么样，袁满一定会成为自己接近顾思云的最有利的切入口。


    所以哪怕袁满从来不回复他发的消息，他还是不厌其烦的继续，因为只有充分利用已有的宝贵条件不断地刷存在感才有可能让上位者记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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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他的方法奏效了。


    许文森满意地看着袁满给他的回复，然后立刻将具体的讲座时间发送了过去。


    【讲座时间定在周六下午3点半，地点在SAGE美术馆二层。】


    【袁老师到了之后可以发微信告诉我一声，我到门口领您进去[玫瑰][玫瑰]】


    下一步就要考虑怎么能够通过袁满再次获得一个能够和顾思云见面的机会。


    许文森再次回想起那天的顾思云，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样子依旧牢牢记在他的脑海中。许文森时常忍不住回忆，然后在脑海里一次次描绘她的身形、五官。


    每一次他都能感到自己内心的澎湃、激动，控制不住幻想她如果和他说话是怎么样的？她对他展露笑颜又会是怎么样的？


    没关系，不需要着急，慢慢来，凭他的外貌、身材，成功站在顾思云这样的女人身边是迟早的事情。


    .


    周六下午三点半。


    许文森已经早早在SAGE美术馆大门等待，袁满踩点到达。


    “不好意思啊，来的有点晚了。老板紧急call我，处理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袁满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对许文森解释道。


    许文森十分善解人意，“没关系，袁老师您工作忙可以理解。”他抬手示意袁满进馆。“上次在开馆仪式上剪彩的那位女士就是袁老师您的老板吗？”随后巧妙将话题转移。


    “对，她就是我的老板。”


    完全不出袁满所料，只需要她提一嘴老板，许文森就会立刻上道。


    只是冤枉了顾思云，袁满迟到纯粹是因为她起晚了……


    “讲座大概会开多长时间啊？等会儿结束了老师请你喝杯咖啡吧，正好聊一聊你。”


    许文森就是在等袁满的这句话。


    袁满和他再怎么不熟她也曾经是他的老师，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许文森就不愁和她没有交集，他就绝对可以从她那里了解到顾思云的更多。


    “你很喜欢美术吗？”袁满端着两杯拿铁入座，将其中一杯推到了许文森的面前。


    许文森接过，“对，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艺术家，虽然有些不现实。但现在好歹实现了一半，我可以经常接触一些艺术家，帮他们布置展览。”


    袁满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不知道是为什么，袁满在顾思云身边当了3年的助理，陪她出席过大小场合，许文森坐在她面前原本准备出来的套话都说不出口，似乎感觉他一开口就会在袁满面前露馅。


    于是整个闲聊下来就几乎是袁满主导。


    “欸，没算错的话，你今年是大四快要毕业了吧。在大学里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一个颇具八卦意味的问题，但只有袁满清楚，这个答案重要的很，长得帅身材好可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只不过是入场券，干干净净才最具竞争优势。


    许文森也不是傻子，袁满的暗示他看的明明白白的。


    “没有，我是处/男，很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