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和竹马一起为祸人间的日常

    小小桑月当时听了也炸了。


    直接把那副“歪嘴驴”画像撕了个稀巴烂,还放在地上跺了两脚。


    师父听闻从室内跑出来,拖着繁琐的衣饰。


    “谁把我们小月气成这样……”


    他跑到池塘边,先把我扯到他身后,紧盯着面前面色不好看的邬启。这时他才眯着老花眼看了眼池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今天的鱼怪热情的,都出来晒太阳。


    两秒钟后,一只晒太阳的鱼把肚子翻过来了。


    ……


    师父的天塌了。


    “我——的——鱼——”


    他跑到岸边,嘴里一边念叨着这鱼多么多么稀有,千百年才孕育出一条,一边又问候了凶手的祖宗十八代。


    他瞪着眼睛回头,凶手邬某手里还握着“凶器”——一个专门装鱼食的小盒子。


    邬启顿觉不妙,向后退了两步,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师父气得快冒烟,抄起蒲扇就朝他追去,恰在此时,我的哭声在身后想起……凑齐了这幅仓惶的画。


    现在想想还是好笑。


    邬启后来被抓住,整个人关禁闭,师父拎着他后脖领子吼得嗓子都快哑了,他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天边斜阳,不给师父一个好脸。


    也难怪师父刚刚说什么“那死了一池塘的鱼都不怨了”。


    如今这里又是极为雅致的池塘美景,物事人却依旧,只是旁边多了个“禁止邬某喂食”的牌子。


    哈哈哈哈。


    大概师父自小也是顽童长大,底色就是顽皮的孩子气,哪怕被镀上了年迈的金光,他也是最平易近人、最懂我们的小老头。


    另一边,邬启和周槐在沉默中对峙。


    长瀛师兄从中调解无果,站在中间尴尬的挠了挠头。一个是惹不起的天界浪子,另一个是自以为是的魔族太子,他感觉他站在中间很容易被误伤。


    最后还是邬启开的头,他跟我一样的疑惑,都对这个人的存在产生怀疑。


    “这不是——”


    “这不是我该来的地。”


    不曾想,周槐竟然直接接了他的话。


    邬启没什么反应,今天经历了太多跌宕起伏,哪怕现在告诉他周槐是天帝私生子他都可以接受。


    他轻叹一声,“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我比谁都知道。”周槐席地而坐,拂了拂衣袖。


    两手往膝盖上一搭,低下头。


    他忽然有点委屈:“我比谁都知道。”


    邬启闻言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这不是邬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那天在胡同,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只不过上一次回应是气愤,这一次就变得极为委屈。


    难不成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


    邬启替我做出表情,翘起来了一根眉梢。


    “你……算了。”


    他没什么好话能跟周槐说,转过身问长瀛师兄,“怎么回事?”


    长瀛师兄总是慈眉善目,客客气气的。


    他负手而立,道:“阿槐,已经来了一百年了。”


    一百年?!


    我算算……正好是他不告而别的时候。


    意思就是,从我们那里离开之后,他没回去?


    “很诧异吗?”周槐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很想回去吗?”


    没等邬启说话,他又自言自语道:“回去有什么意思,那里鬼不是鬼,魔不是魔,整天在权势的压力下苟活,喘都喘不上气。所以我甘愿在天界带着,哪怕做一只老鼠我也愿意。”


    魔界勾心斗角,我一个做神仙的都听闻过不少奇闻轶事,为了争夺权势无所不至,各类秘术、诅咒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光是听已经是冷汗直流,更别说像周槐这种置身其中的了,怕是只会见得更多。


    我还在这唏嘘呢,却听邬启在旁开口道:“说了一堆。”


    周槐:“?”


    邬启:“没一句有用的。”


    周槐:“……”


    “你家里那点事天底下谁不知道?多嘴。”


    “……”


    周槐吃瘪。


    “你先歇着,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邬启转头,又重新对长瀛师兄问道:“怎么回事?”


    长瀛师兄哭笑不得,道:“你是想问他怎么在天界来去自如吧?”


    邬启颔首。


    长瀛师兄说:“想必你们都知道,阿槐中了诅咒,不能维持人形。”


    这个“你们”用的很细思极恐。


    “他在仙界吸够了仙气暂时恢复人形,但也并没有从根本上破解这个诅咒。”长瀛师兄道,“相反,还会出现现一种情况——仙气和体内的魔气会相生相斥,这时候无论仙气还是魔气都无法控制,只能自生自灭。”


    ?邬启皱了皱眉。?


    “所以他当时……”


    “对。”长瀛师兄知道他想说什么,“一百年前的某个下午,他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形态出现在后花园。你可以想象一下,他上身蛇状下身人状,像一个行走的沙袋,谁看了都想打两拳。”


    “……这块略过就好了!”周槐终于忍不了出声道。


    “好好好,不说了。”长瀛师兄貌似对逗小孩这方面很有心得,掩着唇说,“反正给师尊丑得一愣。”


    “……”周槐握紧拳头,“侧面描写也省略一下吧!”


    邬启没忍住嗤了声。


    长瀛师兄没理会,继续说:“正巧师尊当时闭关多年,早已研究出来了‘留魂去体’,重塑肉身,正愁没人做实验。正巧这时候周槐歪歪扭扭的出来了。”


    “……”


    周槐的律师来之前不打算再说一句话。


    无论之前如何,现在周槐好端端的,还能下凡作妖,这里面肯定有师父不小的手笔。


    “所以师父就给他……”邬启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道,“留魂去体?”


    长瀛师兄点头:“对。”


    邬启下一秒就问:“那阿月……”


    “也是一样的,像他们本体是异类的都可以用此方法,”长瀛师兄终于把这颗定心丸喂到邬启嘴里,“以师尊的能力你大可以放心。”


    邬启表情松懈下来。


    他自然是放心的,若是信不过师父也不会直接带我来找师父。


    长瀛师兄看着他卸了力,同周槐一起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上去好像俩人多好似的,其实刚刚还刀剑相逼。


    周槐记仇:“坐过来干嘛?”


    “这是你家?”邬启问:“还是这块地是你的?”


    周槐:“……”


    嗯。


    邬启的心情还是没好转太多,这时候哪怕坐周槐头上我觉得都不奇怪。


    邬启一脸“我想坐哪坐哪您管得着么”坐在了旁边,忽略周槐气得冒烟的表情,继续跟长瀛师兄说话。


    “他跟阿月的情况不一样吧。”


    长瀛师兄点头道:“没错。一个生来就是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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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是在嫦娥那里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仙兔——”


    “胖?”周槐抓住其中的点,“我们月月姐哪里胖了?”


    “好,”长瀛师兄笑着摆摆手,“不胖不胖——所以重塑肉身的材料不同,这个材料也是因人而异,周槐身为魔族三太子,只能用未成型的蟒蛇卵,而且要数百个,但桑月不同。”


    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邬启喉间哽了一下。


    我不是什么太子,更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更没有背景和家世,我只是一只充当月老的小兔子。


    长瀛师兄嘴角带着怜悯的微笑,说到:“她只需要一捧仙土。”


    之后。


    沉默了许久许久。


    邬启盯着脚下的土,抓起一把,又顺着指缝缓缓流出去了。


    周槐也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语气柔合了很多:“你确定是一捧土?不是什么打磨玉佩什么如意什么夜明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自己也没了底气。


    哎。


    看他们这样我也有点闹心了,本来不闹心的。


    说白了真正的“土”还在这生死未卜呢,你们一个少爷一个太子到底在这可怜什么劲儿呢?


    可怜我普通吗?


    可我只有一个,现在在屋里躺着。刚把人间祸害一边,有丢了半条命,外面还有两个大帅哥等着我。


    我真的普通吗?


    好像也未必吧。


    看他俩好来气,我跳到他俩后面,一人给了一记空气脚。


    都给完还没有站稳,就听见“吱呀”一声。


    两个人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


    师父的门开了。


    那道门看上去漆黑一片,像有着一股无形的吸力,仿佛能抽干我的每一缕魂魄,面目全非的朝那边奔去。


    周遭的景象飞速倒退。


    我便再没了意识,长长的睡了过去。


    -


    海鸥的声音。


    待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海鸥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然后辨别出是风声,水流声。


    我不知道这一觉我睡了有多久,也不知道做没做梦,发生了什么,总之很安详。


    有风拂过我的脸颊,我意识涣散,忽然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耳朵似乎能带净化的效果,过滤这世间所有的嘈杂。


    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擦过我耳朵,随之传来一声轻笑。


    “阿月,竖起耳朵在偷听什么。”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豁然开朗的一片蓝天,对面是山高水阔,像是谁在我眼里晕染了一抹翠蓝。


    我恍然回头,又陷在邬启的笑中。


    张了张口,发现说不出来一句话,抬起手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毛茸茸的一团了,哪有个人样。


    我又看了四周,这似乎是一个突出的阁楼,我们坐在支出的窗户架子上,头顶有屋檐遮阳。


    邬启穿了白色短袖,脖颈处露出两块突出的锁骨,他头发长了,遮住了一半眉眼,又被风吹开,眼神缱绻。


    我想是掉入新世界,他是我新世界的向导。


    他跟我说:“师父为你重新做了身体,得好好养,你先做几天小兔子吧,这样恢复的快。”


    具体怎么重做的一带而过,邬启没有半分想提的意思。


    哪怕这句话,熟练的都像是排练过几百遍。


    “这是云南,能让人释怀很多东西。”


    邬启身子向后仰去,面朝天空,他告诉我,他眼里的就是苍山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