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乱作一团

作品:《怎渡

    她在巷中疾行,不料下个转角又被另一名黑衣人拦下。后方行简也已赶到,两人一前一后形包夹之势。


    “你是何人?”


    这声音……是行繁,怎么两人都在此处。行繁见对方不答,当即持剑攻来,行简亦在在后方配合。秦容川挥动匕首挡住一击,顺势抬腿横扫,又迅速借着行繁之力一个后空翻,一掌把行繁推了过去,行简收剑接住行繁,二人对视一眼,后又一起追去,秦容川趁机从腰间取出一包粉末,扬手向后一撒,行简行繁见状避开,待粉尘散尽,人已不见踪影。


    “姑娘,可还顺利?”回到寒梅苑,吹雨急忙迎上道。


    “拿到了,”秦容川解下斗篷摘下面巾,从怀中取出信件置于书案上。


    “姑娘怎的这般气喘吁吁?”吹云将茶水递上,关切问道。


    “碰上行简和行繁了,快将那信匣取来比对字迹。”


    “什么?姑娘没受伤吧?”吹云连忙左看看右瞧瞧。


    “这是什么话?你难道还不信你家姑娘的身手?”


    “好啦好啦,姑娘比对完便赶紧歇息罢,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尤府还要设宴,明日可不能有半分马虎。”吹雨柔声催促道。


    “遵命,吹雨娘子。”秦容川打趣道。


    秦容川躺在榻上,思绪却未停歇。虽不知这条线索与十年前旧案有无关联,但定然是有些用处的,不然以爹爹的性子,定然不会藏起来,或许先顺着这条线细查下去。今日在尤府附近碰见的行简行繁,看来七殿下也盯上尤府许久了,户部员外郎与漕运总督……那日在旧水巷听闻的账册一事,若尤晟与那张蒿确有牵连,如今联手贪腐也未可知,张蒿若欲灭口,倒也不必亲自入京,但这终究只是猜测,尤家定然藏着秘密,也不知那七殿下能否顺利取到账册,一个阴谋背后,往往藏着更大的阴谋,罢了,我管这些做甚,天亮了,又是一场好戏。


    坐在学堂中时,秦容川强忍困意,寒夫子在前讲的风生水起,原有兴趣的讲学声,此刻却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她终是撑不住了,不由得撑着脑袋小憩片刻。


    课毕,宋毓初蹲在她书案前,好奇的打量,秦容川察觉睁开了眼。


    “容川,你昨夜莫不是当贼去了?怎的困成这样?”


    “看来我的安神药包还需好生改进才是。”尤姝言闻言轻笑道。


    “药包很好,是我自己的缘故。”秦容川揉了揉太阳穴道。


    “说笑罢了,快开席了,请。”尤姝言抬手相邀。


    步入厅内,女宾男宾分席而坐。尤夫人早已在厅中等候,秦容川随众人上前问安,心下生疑,不是说因尤大人休沐才设此宴,怎的只见大夫人,却未见他的身影。


    待众人落坐,尤明才匆匆赶来,“因琐事耽搁来迟了些,还请诸位见谅,大家不必拘礼,开席罢。”


    话毕,众人纷纷开始落筷。


    “坐在尤姐姐旁的是尤浔枝,是府中赵姨娘的女儿,你们今日第一次见,等会与你介绍。”宋毓初在秦容川旁低声道。


    “好。”


    尤明刚坐下不久,一名小厮便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但说无妨,莫要惊扰了贵客。”尤明蹙眉道。


    “七殿下来了,正在门外。”


    尤明闻言一惊:“还不快请。”


    厅内听到此言都开始七嘴八舌起来,秦容川向吹云递了个眼色,吹云会意,悄然离开宴席。七殿下到访应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尤明为何这般惊慌。


    “容川,你说七殿下此时前来所为何事?”宋毓初凑近问道。


    秦容川轻轻摇头,“不知。”


    席间诸位娘子早已按耐不住:“虽说这七殿下行事不拘,可容貌气度在诸位皇子之中堪称翘楚,今日总算能一睹真容了。”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七殿下身份尊贵,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来不来还另说呢。”对面的一位娘子泼冷水道。


    “说的我都想见识见识了。”宋毓初来了兴趣。


    “他很难见到吗?”秦容川不解,她下山不过半月,连今日已是第四次相见,为何众人如此惊讶。


    “岂止是难见,虽说外界传闻这位殿下经常只知玩乐,常流连于各大酒楼茶肆,可真正能遇上的少之又少,倒很像是话本里的人物。”


    秦容川微微颔首,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不知七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尤明匆忙行礼道。


    “尤大人不必多礼,听闻今日贵府设宴,本殿下素来爱凑热闹,特来相蹭,大人不会介意吧?”沈与疏道。


    “自然,殿下前来已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请。”尤明说着,目光却瞥向沈与疏身后。


    “怎么,有何不妥吗?”


    “不敢,殿下请。”尤明躬身引路。


    沈与疏步入厅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诸位该怎么吃便怎么吃罢,若是因我而拘束,反倒无趣了。”他随意摆摆手道。


    秦容川抬头时正对上他的目光,她立马垂下眼帘,随众人一同落坐。


    “快去给殿下添几个好菜。”徐亦秋连忙吩咐道。


    “有劳尤夫人。”沈与疏微微颔首道。


    “不知殿下想坐在何处?”尤明恭敬问道。


    “这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劳烦大人在男宾席添个座位便是。”


    “这……殿下身份尊贵,恐怕不合礼制,怠慢了殿下。”


    沈与疏轻笑道:“尤大人,规矩都是人定的,难不成这宴席里还下了毒不成?”


    “殿下说笑了,请。”


    沈与疏落坐,举止如常,尤明在一旁坐如针毡,实在猜不透这位七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说为晨间那事而来,可他分明已经得手,为何还要亲自前来。


    “你们认识?”宋毓初低声问道。


    “不认识。”秦容川淡淡回道。


    “我还没问是谁呢,你否认的倒快,你有问题!”宋毓初挑眉道。


    “再不吃,你最爱的的那道炙羊肉可要没了。”秦容川转移话题道。


    果然不出所料,这位七殿下绝不会放过今日的机会。


    宴毕,沈与疏忽然开口:“不知尤大人可否有茶水润喉?”


    “不如请诸位移步园中?那边景致开阔,正适合饭后散步品茶。”徐亦秋说罢,轻咳两声。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请过郎中了吗?”沈与疏问道。


    “未曾,劳殿下挂心,一点小风寒,不碍事。”徐亦秋回道。


    “小病也不可大意,眼下不正有位现成的良医吗,她医术精湛,定能为夫人诊治。”沈与疏眼下扫过席间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这位七殿下所指何人。


    “殿下说笑了,这里哪有什么郎中?臣这就差人去请罢。”尤明急忙圆场。


    “不知看在本殿下的薄面上,能否为徐夫人瞧一瞧呢?秦小姐。”沈与疏将目光投向她道。


    秦容川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目光纷纷投来。薄面?什么薄面?怕是存心为难。不过是听去了几句墙角,竟这般记仇。她心里长叹一口气,若是不应,谁知这位口无遮拦的殿下还会说出什么来,也罢。


    “夫人若信得过,可寻个清净处容我把脉。”


    “有劳秦小姐了,请随我来。”徐亦秋道。


    吹云回来时正欲秦容川离席,便默默随着人群跟在后面。


    “尤大人不必担心,即使不信秦小姐,也该信得过临安左氏的医术。”沈与疏道。


    “这是自然,左家医术名满天下,能得秦小姐诊治是内人的福气,殿下请随臣去亭内饮茶,诸位也请自便。”


    内室中,秦容川仔细诊脉后问道:“夫人近日可曾食用生冷之物?”


    “前两日贪凉,多饮了几盏冷酒。”


    “确实无大碍,这两日饮食清淡些,服几帖驱寒汤药便好,天气渐凉,夫人还需好生保养,莫要受寒,若是发热就麻烦了。”


    “多谢秦小姐。”


    “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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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川先行告退,夫人好生歇息。”


    “蕊儿,送送秦小姐。”


    “是。”


    行至园外,秦容川回绝道:“有劳姑娘,我自己前去即可。”


    “是。”


    待蕊儿离去,吹云方才开口:“玉佩已交给谷生。”


    “嗯,去品茶罢。”


    不等秦容川走去,宋毓初便迎了上来,“快从实招来,我们都等着听你解释呢。”


    “先前在醉仙居见过一次罢。”


    “那医术呢?”


    “略知皮毛,殿下言过其实了。”


    “那他怎会知晓?”


    “这你只能去亲自问殿下了,若是被他知晓我多嘴,怕是会身首异处。”


    “这般可怕呢,那我不问了。”宋毓初撇了撇嘴。


    尤家姐妹在一旁静静听着,未发一言。


    “这位是浔枝妹妹。”


    秦容川施礼问候后便缓缓坐下,拿起一盏茶轻抿一口,余光瞥向尤明身边的小厮神色慌张地赶往湖心亭。


    那小厮在尤明耳边低语几句,但见尤明脸色骤变,便从亭内匆匆离去。秦容川转头与谷生交换了个眼神,会意后便起身道:“我吃得有些撑了,去水边走走。”


    走出段距离,她低声对吹云道:“尤明已发现信被取走了。”


    “什么?”


    “确实出乎意料,这么短的时间便发现了,果然有鬼。”


    “那……”


    “无妨,静观其变罢。”


    待尤明回来,沈与疏也自亭中走出,“尤大人真是公务繁忙,连休沐都不得清闲。”


    “府里遭了窃贼,好在未失贵重物品,不妨事。”


    “哦?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大人不查个明白?”


    “今日各家公子小姐都在场,待她们都离去后再查也不迟。”


    “那边为何聚了许多人?”


    “想必是小女在分发赠礼,殿下可要前去一观?”


    沈与疏行至,众人纷纷让道。


    尤姝言柔声介绍道:“这是尤府备下的薄礼,殿下若有中意的,尽管挑选。”


    “确实有件合心意的,”沈与疏拿起其中一枚玉坠,转向尤明时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愈发冰冷,“尤大人,嘉妃娘娘赠我的玉坠为何会在府中出现?”


    尤明一时怔住,尤姝言细看后急道:“不……不对,这并非我们准备的礼物,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殿下明察!”


    “虽是小女经办此事,但既已发生,想必说什么殿下也不会轻信,尤府上下定当权利配合殿下查明真相,揪出真凶。”尤明拉着尤姝言与尤浔枝跪下道。


    沈与疏有些疑惑,听尤明这番话倒不像作假,可他千想万想也不明白这玉坠为何会出现在尤府,还偏偏是今日,未免太过巧合。


    “尤府今日失窃,本殿下遗失许久的玉坠又出现在此地,实在巧合的紧,你说,会不会是一人所为?”


    “也有可能,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尤明口中应着,心下却存疑,这种事情应当不会是一人所为,什么人能知晓如此多的机密?他实在是想不出,况且他早知七殿下盯着尤府已久,不由得怀疑是否是这七殿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账册已失,那位大人定然会继续出手,信件之事也需隐瞒,当务之急,先稳住他罢。


    沈与疏正要离去,却见秦容川独坐一旁,对这边动静漠不关心,便走上前问道:“秦小姐对此事有何高见?”


    秦容川起身行礼,轻轻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你觉得此事与你无关?”


    “容川不明白殿下何出此言。”秦容川嘴上说得恭敬,心下却想,这货脑子应当没这么灵光,况且自己也并未留下什么破绽。


    沈与疏转身道:“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暂留府中配合调查,待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归家。”


    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哗然,尤明与沈与疏刚行至园外,便听见园内大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尤小姐落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