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王府之行
作品:《怎渡》 沈与疏踏入王府时,只见小厮侍女在两侧都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着,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妇人,一见他来,立刻领众人跪下,声音清晰的道:“臣妇孙氏,参见七殿下。”
“殿下,这位便是王敬的正室夫人,姓孙名素琴的。”旁的曾全在沈与疏身侧轻声道。
“孙夫人消息倒是灵通,都起来吧。”
话音未落,一旁的行简忽然面露难色,引得众人目光纷纷投来“殿下,我……”
“夫人见笑,我这侍卫粗鄙,想要行个方便,不知府上……”沈与疏唇角微扬道。
孙素琴会意,连忙吩咐旁的小厮“快带这位小兄弟去厢房歇脚。”
说罢,便侧身让路“七殿下请。”
待众人入厅落座,沈与疏环顾四周,语气平和:“夫人不必拘礼,今日前来不过是想再了解些情况,并无要事。”
“谢殿下体恤。”孙素琴欠身道。
“还请夫人将日情形再细说一遍。”
孙素琴轻叹一声,缓缓道:“那日家主从户部回来时便兴致不高,妾身不敢打扰,只是刚过戌时,妾身去送了些点心,见他在书房忙碌,宽慰几句便退下了,谁知第二日一早就……就……”
她哽咽了起来,眼泪如雨般落下,忽然起身跪了下去,“殿下,王家全仗主君一人支撑,如今横遭此祸,上下乱作一团,求殿下明察秋毫,擒拿真凶,以慰亡魂,还王家一个公道!”说罢,她以袖掩面,泣不成声。
沈与疏虚扶一把,“夫人节哀,不知可曾留意到什么异样?”
孙素琴拿帕子轻抹眼泪,顿了顿道:“若说异常……那日主君回来说想自己呆着,不让旁人靠近,特意吩咐撤去书房周围所有下人,连平日惯常留守的门房也遣散了,若是留人在外守着,怕是也不会……”她摇头叹息,带着些许哭腔。
沈与疏微微颔首,转开话题问道:“夫人可曾见过什么账册?”
“账册?殿下指的是何账册?”孙素琴疑惑道。
“还有何人需要问话?”沈与疏并未回答,转向曾全道。
“回殿下,府上的二姨娘尚未问话。”
孙素琴连忙吩咐道:“还不赶紧请罗姨娘过来,莫让殿下久等。”
“是。”
待嬷嬷下去,她又接着叹道:“让殿下见笑了,府上本就人口稀少,如今突生变故,亲戚们都避之不及,孩子们还在赶回的路上,这宅院,眼见就要荒凉了。”
“夫人宽心些,陛下对此案十分重视,定会水落石出的。”沈与疏安慰道。
这时一位女子缓步而入,只见她眼眶红肿,声音沙哑:“妾身罗氏,参见七殿下。”
“不必多礼,还请罗姨娘将那日的情形再讲一讲。”
罗婉瑛起身细细说道:“那日夜深了,约莫应是有子时了,因主君头一日说好要来妾身房中,却迟迟未至,妾身便去书房探望,只见主君正在书房发怒,口中喃喃自语,听不真切,妾身当时只觉得主君是处理公务太累了,便劝他早些歇息,他却说公务未毕,让妾身先回。次日卯时,妾身醒来问询下人,得知主君一夜未归,再去书房时,就见他倒在地上,血淋淋的一片,我被吓坏了,还好身边的嬷嬷还清醒着,便去找人报了官。”她说完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沈与疏示意她坐下:“罗姨娘可曾发现有何不寻常之处?”
“未曾。”罗婉瑛摇了摇头。
“那罗姨娘可知账册的事情?”
“这便不知了,家里的账册是由大夫人保管的,”她顿了顿忽然又想起什么,接着言道,“妾身虽不过问公务,但那夜见主君好似也在为账册事焦头烂额,账册的样式我还是认得的,但是何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哦?”沈与疏眉梢微动,却不深究,起身道:“今日叨扰了,不知大夫人可再带我去书房一看?”
“自然,殿下请随妾身来。”孙素琴连忙起身上前引路道。
行至书房院外,却见行简正与一女子拉扯不清,与其说是拉拉扯扯,不如说是那女子单方面拔行简,她使劲拽着行简的手臂,模样颇为滑稽,倒是跟拔树无异,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也被扯弯成这样。
这场面倒是新奇,沈与疏嘴角微扬,轻咳一声,“我这侍卫缺乏管教,让夫人见笑了。”
“这……定是我这个女儿无理在先。”孙素琴尴尬的笑道,忙唤身边的嬷嬷将王芷卿带了过来,“芷卿,还不快向殿下赔罪。”
王芷卿看见来人立马收敛,依言行礼,“小女参见七殿下。”
“不必多礼。”沈与疏将目光扫向行简。
“在下冒犯王小姐了。”行简瘪嘴弯腰拱手道。
“是芷卿失礼在先,侍卫大哥莫怪。”
“不知是何物?竟……”沈与疏话未说全,便被那王芷卿手上的书册吸引了去。
王芷卿注意到他的目光柔声道:“方才不过在看这画本子罢,这位大哥非要抢去看……”她将画本子呈递给沈与疏,“便是这个了,殿下可要一看。”
沈与疏目光在画本子上微微一顿,瞬息之间又恢复如常,“不必看了,王小姐倒是好兴致。”
孙素琴神色微变,忽然忙慌催促道:“殿下,书房就在前面……”
恰在此时,一名小厮匆匆而来,喘气喊道:“殿下!”
“何事?”沈与疏转身皱眉。
“殿下,醉仙居陈娘子派人来请。”
“既然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沈与疏颔首道。
孙素琴望着沈与疏远去的背影,有些愣神,她心里长舒一口气,这尊大佛可算是走了,看来这七殿下也只是表面功夫罢,只盼着能早日结案的好。
醉仙居三楼厢房内,陈妙唯迎上前来“殿下,”她将房门关紧,引他们到最里的位置,“不知殿下为何命我此时传话,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沈与疏坐下,拿起了桌上一块核桃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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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不过装装样子罢,谁知王府一行竟有所获,倒也没白走一趟,太子那边如何了?”
陈妙唯斟了杯茶轻放在沈与疏面前:“他还在二殿下身上打转呢,倒是丝毫不往别处想。”
“殿下可有什么头绪了,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简插嘴道。
“你方才在王府可瞧出什么?”沈与疏不答反问。
“这……都挺正常的,唯独就那位王小姐有些古怪,我只见她手上拿了什么可疑物件,本想凑近瞧瞧,谁知她竟反咬一口,非说我抢她话本子,那话本子封皮与账册极为相似,我不过想仔细看看,你们就来了,这小姐嘴里还念叨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莫不是犯了癔症?可见到你们倒又恢复正常了。”
“哦?”沈与疏挑眉,“看来这王府,还需再走一遭啊。”
“难不成凶手是王府自家人?”行简追问道。
“……”沈与疏沉吟片刻,抿了口茶才开口道:“自然不是,那孙大夫人,在我们到来之前便已有所准备,一场戏演的倒是动情,却太过刻意,反倒是罗姨娘正常许多,方王小姐突如其来的一出怕是打乱了孙夫人的计划,这才急着催促我们去书房,怕是心里有鬼,这王小姐既是知情者,又特意对你说那番话,定然知晓你是我的人,有意而为之,看来这母女二人,踏的不是一条船啊。”
他放下茶盏,目光渐深:“王敬那本账册必定还在府中,须得尽早取出来才是。”
行简摸不着头脑的道:“既不是王府的人,那难道是太子或是二殿下派来的?殿下说的云里雾里,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查?”
陈妙唯忍不住轻笑道:“简兄怎么还糊涂着?自然也不是那两位殿下的人。”
“那王敬是父皇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才,太子和二哥杀他作甚?平白惹火上身?这幕后之人怕是位高权重,下一步自然是等我那五哥上门便是了,户部的档案,也是要查问的。”沈与疏淡淡道。
“殿下怎知太子殿下会来,不如我们主动前去?”
“急什么?他自然会来找我,安心等着便是。”沈与疏气定神闲地又拈起一块点心。
话音刚落,守在外的小厮轻叩房门,“殿下,太子派人请您去对面茶楼一叙。”
沈与疏轻笑一声:“瞧,这不是来了。”他起身整理衣袖,对陈妙唯道:你且继续探听消息,不怕案子难查,就怕有人蓄意为之,将这水越搅越浑,反倒看不清了。”
“是。”
“传话给行繁,不必在尤府守着了,即刻去王府,账册之事颇为重要,着她盯紧那大夫人,账册多半在她手中,若有机会,想办法让那王小姐来见,听听她要谈何条件,不妨先应下,待账册到手,万事接可商量。”
“殿下今日何不直接取来?何必这般折腾。”行简嘟囔道。
陈妙唯在一旁摇头轻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等哪天被你气吐血了才好!”说罢,沈与疏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