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果子珍珠
作品:《亡国前和陛下HE了》 既得了这些南方的果子,又不能久置,李徽月先是给小尚和宁蕊留出两盒,再给自己留了一盒,其余的便送给寿康宫、慈宁宫的贤太妃、虞太妃和庄老太妃。
想到杜青眉,这便是李徽月回宫以来的另一件心事。
自回宫以来,她听说了贤妃早已封了太妃,就住在不远处的寿康宫。她离宫虽只有四个月,却也记挂青眉的病情,于是回宫后不久便去探望,结果却被拦在了殿外。申儿只道贤太妃不见客,她也只得作罢。如此去了三四次,却没有一次能见上面。
李徽月担忧青眉是小产后身体不佳,抑或是心情抑郁,故而不愿意见人。没得法,只好写了书信托申儿带进去,青眉却也一直没有回信。
嘱托春风亲自将两个冰盒送至虞太妃和庄老太妃手中后,李徽月独自提了冰盒便往寿康宫杜青眉的青晏堂去。申儿依旧守在青晏堂门口,见李徽月提了冰盒,看着颇沉,忙快步走去接下。
“申姑姑,我得了些南方的冰果,正好给青眉姐姐解解乏。”李徽月将冰盒交到申儿的手中,道,“近日青眉姐姐还好吗?”
申儿自然明白李徽月的意思,接过她手中的冰盒道:“还请李太嫔在此等一等,奴婢去给主子通传。”
杜青眉这个点并没有睡着,正倚坐在榻上看书,申儿一进屋,将冰盒一打开,一股凉意便扑面而来。往日里先帝得了冰果,也是先紧着她这儿,尤其是杏。南方熟透的杏,通体金黄,八分甜二分酸,入口生津,没有一丝苦涩。
“娘娘,李县主又来了,到底是自家姐妹,娘娘也不好一直不见吧。”申儿瞧着杜青眉的脸色,试探道。
“她知道我爱吃杏,特意挑了这许多,替我谢谢她,只是……我久病未愈,谁也不见。”杜青眉的指尖拂过这些黄杏,不一会儿手指便被冻得发红,她抽回了手,将手指握在掌中,一冷一热,最终恢复成她的体温。
李徽月见着申儿皱着眉出来的神情便知道了,今日还是见不到青眉。只是今日,她想问问究竟是何原因,令杜青眉对满宫的人避而不见。
未等申儿开口,李徽月便握着申儿的手臂往远处挪了几步,低声道:“还请申姑姑告知,青眉姐姐为何避不见人?当初先帝驾崩那晚,我独自来找青眉姐姐,她尚有心力与我说话,怎么我走了四个月的时间,她反倒不好了?”
申儿摇摇头,只道:“有些事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越想越伤心。贤主子先是失子,又是丧夫,当时只怕还没缓过神来,如今搬到这寿康宫,宫中早已物是人非,以前的光景呐都回不去了……”
李徽月听了沉默不语,她原以为杜青眉遇上了其他难事,那她倒可以出谋划策,就算没办法也能开解她一番。若是因为失子、丧夫这两大坎,她的确没有办法宽慰青眉,如今青眉将众人拦在门外,便是要独自面对的意思。
这样的事也许也只能独自面对吧。
李徽月垂下头想了想,抬头对申儿报以感激的笑容,只道:“辛苦申姑姑劳神,有什么需要的便来寻我,今日我先走了。”
申儿应下,嘱咐李徽月好生照顾身体,别落了病根,将她送到了青晏堂外门。
待李徽月回到清辉殿,宁蕊与小尚都已在殿中吃果子,春风却还不见影子。
“春风怎的去送两盒果子送这么久?”李徽月正说着,便见春风兴冲冲地回宫,手中的托盘上还放着一串珍珠。
这串珍珠颗颗莲子般大小,浑圆无瑕,色泽纯净,泛着温润的光晕,用金丝软线精心串起。
宁蕊见了都忍不住纳罕。
春风不等主子们问起,便说道:“这是绮云殿的虞太妃所赠,为了感谢娘娘今日的冰盒果子。”
“不过是一盒果子,虞太妃便回赠了一串珍珠吗?”李徽月有些惊讶,这串珍珠论个头、形状、光泽都是一等一的,在宫中只怕也少见,至少价值百金。
虞太妃先前是先帝的虞贵妃,在王府时便是仅次于晋王妃的侧妃,自先帝即位便被封为贵妃,颇得圣宠,位份尊贵。当年光宗在位时为晋王选妃,便是因虞氏姿容艳丽、落落大方,在一众的秀女中显得格外自信从容,因此一封便封了侧妃。
虞绮罗确实人如其名,如锦缎般花团锦簇,生性张扬却不惹人讨厌,既不嚣张也不跋扈,成日里就是喜欢漂亮的花、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首饰,得了稀罕宝贝把玩了两天也就不稀罕了,虽是喜物却不执着。
于是才会有了今日的果子换珍珠的戏码。
“这珍珠太过贵重,你快些去回了虞太妃。”李徽月仍是觉得不妥,素不相识,并不好受人家如此厚礼。
春风却道:“娘娘出门前嘱咐了春风,只是送果子不要回礼,春风也已如此对虞太妃说了。”
春风说着说着想起虞太妃,似乎也是觉得这娘娘甚是奇妙,笑着继续道,“可虞太妃却说,今日这果子她喜欢,便是价值连城,多少串珍珠都换不得。”
“这虞太妃,倒有些视金钱如泥沙的意思。”小尚忍不住笑道,“她喜欢便价值千金,不喜欢便弃如敝履,全凭自己心意。”
世间万物,不凭价值几何,全凭自己心意,喜欢最大。
李徽月也笑了,原只觉得虞太妃大方,细想却觉得实在是个妙人,以前倒没有发觉。
“不知这虞太妃是何家世?是自阁中就是锦衣玉食的权贵千金吗?对钱财如此淡泊,倒有些像个高士。”小尚好奇道。
宁蕊摇摇头:“虞太妃家世普通,父亲只是个算命的方士,母亲织布为生。我朝选秀不看家世地位,只需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故而这才有机会入选。”
李徽月闻言怔了怔,没想到虞绮罗的身世如此贫寒。如此只够温饱的家中却教养出如此不染纤尘的女儿,实在难得。
“她的父母一定对她很好。”李徽月喃喃道。
她的母亲织布,因而给女儿取名作绮罗,便是希望女儿一身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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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无忧,这已是一个织布女能想到的给女儿最好的祝愿。
她母亲只怕也没想到虞绮罗能做贵妃、太妃,在紫禁城中享无边荣华,是真的一身绮罗,富贵无忧。
李徽月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见一见这位富贵出尘的贵妃娘娘。
“说起算命……”小尚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开口,“从前我在家中,有次和我娘出门玩,在西门大街便遇到一位算命先生摆卦摊,一身葛布道袍,头发有些花白。”
“西门大街……”宁蕊闻言觉得有些熟悉,也低下头回忆了起来。
小尚点点头:“就是西门大街,那日我见他并未言语,他却拦住我娘亲,与我娘亲自顾自地说:你家小女长成只怕会惹桃花债,不如尽早入了庆庵堂,以免风波。”
“那庆庵堂是京师有名的尼姑庵,我娘亲听了便气急,赶紧拉着我走了。”小尚觉得好笑,继续道,“结果我十四岁便入了宫,小小年纪断了姻缘,和作尼姑也没什么区别。”
小尚未提及赵景明,两人却知道她心中还在惦记此事,只是表面故作云淡风轻罢了。
生怕小尚再想下去想起伤心事,宁蕊灵光一现,终于记起了什么:“那位算命先生是不是挂了两幅画,一副王维的画作与一副鬼谷子画像?”
小尚挠了挠头:“似乎是有两幅画,至于画的是什么我倒不清楚了。”
李徽月笑道:“你那时候年纪太小,认不得画很正常。”
宁蕊也笑:“不知道我们认得的算命先生,认不认得虞太妃的父亲。”
“这有何难?我们明日便去绮云殿看望虞太妃,与她话话家常。听春风所言,这虞太妃并不是个难相处的娘娘,反倒是个妙人。只是先帝在时,我们在冷僻之处,与这宠妃自然没什么交集。如今大家就住在隔壁宫中,交际来往一番,也好找个伴,有何不可?”
小尚善于交际,对于交朋友也是广开大门,多多益善,对于这位虞太妃很是感兴趣。
李徽月也觉得今日甚是奇妙。宫中原本人就不多,如今却才第一次听说虞太妃的身世过往。
从前先帝在时,嫔妃们自动被分成了受宠的与不受宠的,住的宫殿或锦绣或冷僻,人际交往上也是位分尊贵的宠妃一派,位分低微的小主一派。李徽月等人一直是后者,如今却与前者仅一宫之隔,眼下还有机会成为朋友。
先帝在时,诸人还尚不热乎,先帝去了,后宫的女人们却将熟络起来了。
人生这事,谁说得准呢?从来没有永恒的敌人,从前只是遇见都觉得忌讳,如今却倍感兴趣地想靠近。
李徽月又想到杜青眉,神色沉了一沉。满宫中只有杜青眉将自己完全锁了起来,李徽月在外头进不去,青眉在里头不愿出来。
也许虞绮罗有办法。
李徽月对她抱有隐隐的希望,同样是宠妃,若是知道虞绮罗在先帝崩逝后如何自处,如何化解,也许她就有机会改变青眉的现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