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宸想起清晨云舒凝绷着脸，站在木桩上指导他……


    “停，这个动作不对，发力部位是腿部肌肉。”


    “停停停，这里不对，要呈九十度，你最多只弯了八十五度。”


    “停……”


    叫她“停停”，还挺贴切。


    “宸哥，你到底有没有事？她有没有刁难你？她在池家有没有刁难池落姐？”沈天明迫不及待询问。


    “没有。”褚宸目光疑惑，“沈凛亲口跟你说，云舒凝欺负池落了？”


    沈天明鼻子一皱：“宸哥，你什么意思？我这么大人了，还能曲解我哥的意思？”


    褚宸眸光稍暗，没有回答。


    他昨天去了池家，单看昨晚池家的氛围，所有人相处都很尴尬，没有沈天明所谓的针锋相对。


    无论是直播时，还是直播结束后。


    尤其是直播结束后，云舒凝和池落还互相借鉴了教案怎么写，那种事以及那种时刻，完全没有必要演。


    “好了，你别问东问西了，今天下午有数学课，赶紧趁着上午补觉，下午我给大家订了咖啡，每人一杯，保准让停停找不到借口把数学课改成体育课！”


    陈琳抬手，打断了全班学生对褚宸昨晚的奇遇。


    “班长大气！”


    “班长聪慧！”


    “快快快，补觉补觉！”


    盛望高中行政楼四楼，各班级派出一名老师参加期中考试讨论会，高一年级的讨论会上，来了十位教师代表，会议全程直播。


    参与人员有本季节目的五位嘉宾，以及其他五个班级的教师代表。


    年级主任清清嗓子，用一口茶水做了开场白。


    “咱们高一年级第一次期中考试即将开始，各位老师有没有激励学生的办法？比如奖励措施？”


    “往常年都发奖学金，但现在的孩子们越来越不在乎，奖学金也激励不了他们，咱们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讨论出一项适应这一代学生的奖励制度。”


    “各位老师都踊跃发言啊！”


    低马尾的女教师举手：“主任，我建议请呼声高的明星偶像来学校举办活动，但只有年级第一的班级能够参与，应该适合他们。”


    [线下追星？考试奖励？这老师是谁？我将奉她为我的神！]


    [追星人狂喜！我要！我可！我要学！]


    [现在转学去盛望还来得及吗？]


    微偏分的年轻男教师皱眉否决：“陈老师，你说的办法只适合于普通学校的学生，我们盛望的学生如果想追星，估计翘课都会去，另一方面，不少明星其实都是他们家公司的员工，这对他们的激励效果有限。”


    低马尾的陈老师讪讪笑笑，也意识到刚才建议的不靠谱。


    年级主任烦恼：“物质奖励有限，对他们来说激励作用不大，唉。”


    “你们几位新老师有没有想法？”年级主任看向参加节目的五人。


    池落摇摇头：“我原本想用亲情来做激励，也就是年级第一的班级可以请父母来学校参加活动，促进彼此的关系，但他们的父母大多没有时间，客观上凑不齐。”


    “不如年级第一的班级可以休息一天不上学？反正我上学的时候最希望得到这样的奖励。”卷发女生书苑举手。


    年级主任叹气否决：“没用的，他们不想上课就直接不来了。”


    众人：“……”


    [盛望的学生这么爽吗？我要转学！]


    [盛望的学生是不是不用参加高考？完全没学习压力？]


    [楼上还真说对了，盛望是贵族学校，除了上主课副课外，还会上各种马术课、音乐课、舞蹈课，还有品酒课之类高考不考的课，他们大多不会参加高考，基本上都是出国读大学。]


    [爽完学生时代，直接变身继承人，爽后半辈子。]


    [激励啥啊！要不施舍我一百块钱请我吃顿肯麦麦呢？]


    [要破防了，真的。我的人生就是‘乙驼祥’！]


    “云老师，你有什么建议吗？”年级主任看向一直不发言的云舒凝，做出最后的挣扎。


    迎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云舒凝缓缓开口：“激励没有，惩罚可以吗？考倒数第一的班级负重五公里。”


    十班虽然是倒数班级，但到底才高一，总不能一次倒数，次次倒数。


    她摸清了十班学生们的根骨，褚宸最佳，其次是许絮。


    褚宸家世不错，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学功夫，但许絮不行，她是贫困生，注意力放在学习上无可厚非。


    目前褚宸拜师，基本上板上钉钉，只要他大哥不是难缠的人，她收徒五分之一的任务就完成了。


    趁着这次期中考试，如果能摸索一下其他班级学生的根骨，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云舒凝算盘珠子打得贼清楚，年级主任则颤了颤眼皮。


    “云老师，按道理我也不该多嘴，但你要是想惩罚十班，找节课自己惩罚就行，不用专门提出来。”年级主任收回目光，“咱们还是讨论一下激励措施。”


    云舒凝：“？？？”


    [好家伙，默认十班是倒数第一了哈哈。]


    [这个惩罚措施好像只能激励十班学生，哈哈。]


    [干脆除了考年级第一的班级，其他班级都接受惩罚得了！]


    “不如，除了年级第一的班级没有惩罚，其他班级都有？”池落缓缓举手，做出补充，说完还朝云舒凝俏皮眨眨眼。


    云舒凝小脸一紧，缓慢朝她点了下头，作出回应。


    众人目光“哗”落到她脸上。


    云舒凝双眸尤为锃亮。


    这办法好，无论哪个班级考第一，其他九个班级她都能挖掘一下！


    “我可以监督并执行惩罚。”云舒凝义正词严举手。


    [好家伙，还真让他们讨论出来了。]


    [那啥，我转学盛望的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真假千金变真假双煞了。]


    “云舒凝监督？九个班都要受罚？他们怎么敢的！我爸是校董，我现在就去找他！”


    银发马尾女生拍桌愤慨，说完就往十班教室外冲，被陈琳攥住手腕。


    “这件事还没有发通知，没必要现在就着急。”


    “陈琳说得对，惩罚九个班级，波及范围太大，年级主任不一定敢执行。”褚宸冷静分析，“就算执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宸哥，你有办法？”赵煜探头期待。


    全班二十多个学生也眼巴巴盯着他，像是讨食的狗崽子。


    褚宸眼睫微颤，淡定否决：“暂时没有。”


    众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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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光彩刹那消失。


    “停停还有十米到达教室！各部门准备！”


    门口望风的学生扯了一嗓子，全班学生迅速归位，齐刷刷把咖啡放到右上角。


    云舒凝进教室时，看到的就是端坐的学生们，以及每人桌角右上角的咖啡，满屋咖啡香，不需要喝，空气中的咖啡因也能让人提神。


    “刚才开会，期中考试前给大家出了一份激励措施……”


    云舒凝话音未落，沈天明不耐烦打断。


    “我们已经知道了，不就是没考到年级第一就罚负重五公里和蛙跳一百个吗？呵！”


    “不是。”


    沈天明得意又不耐烦的表情僵灼，尴尬站在原地，恨不得来两勺土，把他埋进去。


    云舒凝指尖落在桌上，碎玉似的冷质音调砸在沈天明脑袋上：“沈同学如果没有其他问题，请坐。”


    沈天明脸皮烧起来似的，恍恍惚惚坐下，尽力忽略周围同学投过来的视线，恶狠狠瞪了云舒凝一眼，暗骂一句给他传递假消息的人。


    “本次期中考试前，学校的系统按照各班级学生的水平，预估了各班级的平均分，考试后不能超越或保持模拟平均分的班级，将会受到惩罚，惩罚暂时未知，不过执行人是我。”


    十班学生瞳孔猛震，不约而同交换视线：


    必须得学一次了。


    为了自己！


    种种情形，还发生在一到九班。


    课间时间。


    一班：“我们必须努力，和其他班比成绩我们不会输，同样，和我们自己比，也不能输。”


    二班：“我们不比一班差，这次大家都认真点，一定要多加仔细！”


    三班：“保持住就行，大家不要紧张。”


    四班：“小意思，大家不用在意。”


    五班：“大家加油，我们争取超越自己，也超越四班！”


    六班：“停停？是那个运动强度贼大、要求贼高的停停？必须躲开她！”


    七班：“放心，我们班再退步也没多少空间了。”


    八班：“大不了用点科技手段呗。”


    九班：“怕啥，有十班垫底。”


    -


    煎熬的上学时间过去，终于等到了放学。


    盛望门口停了许多私家车，上空还盘旋了几架私人飞机。


    云舒凝正打算和池落汇合回家，褚宸叫住了她。


    “云老师，我大哥刚从国外回来，想和你聊一下我拜师的事，您方便吗？”


    云舒凝眼底一喜，一本正经压下欢快到不受控制的唇角：“嗯，方便。在哪里见？”


    “我大哥目前在学校的停机坪。”褚宸正想带云舒凝走，又顿住问她，“云老师晕机吗？”


    云舒凝没坐过飞机，但想到自己在空中翻十八个跟头也没事。


    “不晕。”


    跟着褚宸到盛望高中的停机坪时，云舒凝最先看到的反而不是飞机。


    而是一个令她多年难忘的画面。


    一个穿黑橙色登山装的漂亮男人，懒散倚在白色栏杆上，根根分明的指骨握一瓶粉色饮料，恣意仰头，灌进喉咙。


    性感喉结滑动，仿佛能听到“咕嘟”吞咽声，嗅到空气中甜滋滋的饮料味。


    又妖又邪。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