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媒婆
作品:《灾后种田发家日常》 “诶娃娃,别走,停一会儿。”女人连忙喊住赵夏至,她到了跟前,笑着问道:“你们这里是小赵村?我打听个事。”
“你是谁?干什么的?”赵夏至反问,她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女人,手腕暗自用力,防备着她,要是她不老实,她手里的木盆可就不讲道理了!
“诶呦谁家养得娃娃这么机灵,别怕,我不是坏人,你可以叫我何姑,我是住六安镇上的,来你们这里找人。”何姑解释说,她长着一张圆饼子脸,嘴比较大,笑起来能看见缺了一颗牙。
六安镇?淮安县一共六个镇,其中六安镇算是比较穷的,小赵村也属于六安镇。
“你找谁?”赵夏至没完全放下警惕,看见来打水的叔叔婶婶就开口喊过来,声音响呱呱,“你跟他们说,他们肯定知道。”
她不掺和这些,反正要真的有什么事,过后也能听见。她就怕何姑不怀好意,所以防着。
鱼和虾子,泥鳅和王八,在哪里?赵夏至心里念念叨叨,走了老远,一无所获。河水泛着光,她瞧了瞧,靠近,岸边河底有个东西被冲洗着,要露不露,她伸长手拨弄,扒拉开石头,找到了一根素的银簪子,上边只有几道云纹装饰。
把银簪子藏好,赵夏至第一个反应是,家里木箱子的锁是不是能开了?
美滋滋地拎着空盆回去,玩水的驴子看见了,嘲笑道:“没鱼吃,没鱼吃,赵夏至你也不是天天都能打到鱼。”他看不惯赵夏至,一个女娃凭什么能抓到鱼?
“你又想挨打?你不仅没鱼吃,你还得挨我的打,还打不过我,略略略。”赵夏至扒着眼皮子嘲讽,“等你什么时候打的过我再说,菜虫子,没有用。”
她迈着八字步走了,背影看上去极其潇洒,徒留被骂的驴子在原地涨红了脸。
赵夏至回来轮班,到她准备煮中午的粥,被她换下来的孩子就能干自家的活。
才把柴烧起来,她就看见了何姑从织花家出来,这是她家亲戚?
中午,赵二刚与李柳叶拖回来几根木头,赵夏至拿了粥过来,指着地上的工具,“叔公帮我们登记好了,一个月后归还。”
“我晓得,赶着做一个月能做好了,门窗加上桌椅,都能搞定。”赵二刚说,他还得帮着田婆子家做,不过早说好的,租借工具的费用就两家平摊,这样大家都能轻松点。
官府体恤,租借的花销不算高。
一口气用完午饭,赵二刚呼哧呼哧打理木头,赵夏至则是跟她娘在院里的另外一侧拨弄着泥土,这是专门去中田里挑回来的,规整好就能栽点葱姜和菜。
“娘,今天有个生面孔来我们这里,我刚好遇见,她还拉着我想要问话,不过我喊了大方叔和菊红婶子过去,你听说是什么事了吗?”赵夏至手上忙着,嘴里也闲不住。
“这事,我刚听菊红说,那何姑是个媒婆,来说亲的。”李柳叶解释,她正好瞧见了菊红出来,便喊她,“菊红,来,我们家这雀儿叨叨着今日的何姑,你比我清楚,给她说说,省得她惦记。”
“也成。”菊红进来,八卦似的说道:“一开始说是找人,我们让她说个样貌出来她又说不清楚,只说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后头见我们不给她进村,她才交了口,说是媒婆,有门好亲事要说道说道。”
赵夏至听得入神,问道:“她都没有来过我们村,怎么就来说亲?”她日日在村口晃悠,来个人绝对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们也是这么问的,她就说她的一个亲戚是官差,从他那里打听到我们村有两个好女孩,这不就来了。”菊红说。
“十五六岁的……胡香家的陈月月,还有王大财家的王春燕,就这两个了。”李柳叶仔细回忆,小赵村里的大女娃还真没有多少,先前逃难,熬不住的人家把大的女儿卖掉,仅有那些年纪小的或是家里人爱的跟着到了这里。
王大财想要卖二女儿王春燕,不过被赵草儿阻止了,说是家里那么多口人,得留着这个女儿帮着干活。而陈月月跟她娘亲胡香相依为命,胡香爱她,断然舍不得卖。
“就是她们,何姑上了两家的门,不过没一会儿就出来,后面又去了赵树家,去干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菊红说。
待菊红走后,李柳叶就低声说道:“莫不是赵树家里有谁要说亲?那也不应该啊,最大的织花才十二岁,还不到时候。”
逃难亏了几年,十二岁看着像十岁,甭管男女,这得再养几年才能嫁娶呢。
隔了几户的赵树家里正谈着这事,金钗特意把几个孩子支使出去,与赵树窃窃私语,“你就给个准话,嫁不嫁织花。”
“前头才闹出了事端,你这转眼又要把她嫁了,她才十二岁,这,我叔叔他也不能同意啊。”赵树可太清楚赵柏的性子了。
“这也怕那也怕,你到底怕什么。我们是她的父母,给她说亲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轮得到别人家闹腾不同意吗?”金钗叉腰,声音忽高忽低,“足足三两银子的聘礼,咱们家几年都不一定能存得到,你就知足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自个合计去吧。”
“可织花才十二岁。”赵树明显意动,三两银子,便是灾年之前他也赚不到,如今现成就有。
“这有什么,我们只是给她定了,又不是让她现在就嫁过去,何姑都说了,缓个一两年再成亲也是可以的。正好趁着这个时间问那边要点补品,就说给织花补身体,以后好生养。这东西到了咱们家,还不是由我们两个做主,到时候一家子都能吃上,不是挺美的?”金钗幻想,“还有,三两银子还能用在石头上,你想不想挡秀才公的爹?让他去读书咋样,我看石头保准能考上。”
“这……再接触接触吧,回头我去镇上打听打听那家子好不好。”赵树到底念着织花是他女儿。
“还看呢,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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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和我说,她不止帮着相看一个,还有好几个女孩,也不一定就是织花了,三两聘礼放在哪里都不孬,你以为只有咱们家有女儿?”金钗观望着赵树的神色,又添了一把火,“你不是说织花以后是个富贵命?我觉着这就是她的富贵命,嫁过去富户那里当少奶奶,多好的命。”
“可当年那个大师说得是她命里是当官夫人的,这富户……咋样也不是吧。”赵树犹犹豫豫,“官夫人跟少奶奶,差得远。”
金钗背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你就不许人家后头才考了功名?罢了,你且想吧,明儿何姑再来,我去回了话,就说你舍不得孩子。不过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织花能看不顺眼我,过两年就能看不顺眼你,到时候你可做不了她的主。”
“等等。”赵树怕着好事飞了,一咬牙,到底还是决定让织花许配给那一户,“就说咱们答应了,要快些送来聘礼。”
“成。”金钗喜滋滋地说道,已经掰着手指头算该如何花那银子。
躲在墙角偷听的织花一下子捂住嘴,眼泪蓄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爹那么狠心,要把她卖了,这面都没有见过,就要她嫁,怎么使得?
如今刚过了响午,日头烈着,织花偷偷跑出门,趁着道上没人,她本来想着去找赵夏至,可又想到赵夏至曾经叮嘱过她,她们明面上不能显得太亲近,想了想,她一个人跑到了山脚下。
*
吃完了晚上那顿,天还亮着,赵柏把村里人聚集在村口,是为了野猪的事。
“野猪来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咱们总不能等着,今晚安排人守夜,明日一早又使人上山打野猪,成不成?两拨人交替着来,也就累这几日,打到野猪了还能吃上肉。”赵柏说,至于被野猪糟蹋了的地,只能自认倒霉,他今日问过了,官府不管这些。
村民们大多数同意了,少部分不同意的也没辙,但到了安排人的时候又吵吵嚷嚷,有的觉得守夜辛苦,有的觉得打野猪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都别吵,各自报名,没影儿的事吵什么。”赵柏吼道,自从安定下来,这些小心思真是越来越多。
赵二刚去了守夜,李柳叶去打野猪,至于赵夏至,还要熬粥,明日早上的粥得早些煮,吃了再上山。
好不容易排好,赵夏至寻摸两眼,她爷和小叔都没有报名,大伯报了上山。也不知她大伯母跟她奶说了什么,她奶凑过来,“老二媳妇,你身手好,看着点老大,别让他伤着了。”
李柳叶贼大声地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帮忙看着大哥的,大哥可比打野猪重要多了。”
刷刷刷,所有人的视线扫过来,赵柏的脸色瞬间黑了,李柳叶是打野猪的主力,她怎么能够分心?他这个嫂子心里怎么就没个算盘?
“大刚,你要是脚软就别去了,跟你弟守夜去。”赵柏一锤定音。村里人都说赵大刚运气好,可他看出猫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