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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看上了我爸的死对头

    ☆、岳父烦死了的第四天


    骆新国的确布了个死局, 当然, 他当初并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得老年痴呆, 明明活着却不清醒, 完美规避了让骆生白继承的所有可能。


    这就是个意外。


    骆生白仔细分析了一下, 如今知道他妈妈是谁的只有三个人, 张睿律师, 蒋小雪医生, 还有乔志峰。


    张睿是大律师, 他就算放弃合作,也不会违背自己签下的合同。蒋小雪是蒋落的姨奶奶,也已经表明了态度,骆生白自然不能为难她, 那就剩下乔志峰了。


    骆生白跟张睿一分开, 就直接让宋元明打电话给乔韵, 说要见她一面。


    乔韵倒是没觉得意外, 毕竟她和骆生白合作时间也有小半年了, 她只提供了骆生白的妈妈可能叫乔伊娜这一个线索, 其他一无所获。


    骆生白这边叫她,等着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乔韵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了条黑色的连衣裙,是鱼尾样式的, 留着大波浪,一瞧就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这跟她在几年前,在非洲拍摄动物大迁徙的样子, 真的是判若两人。


    这就是乔家给她的束缚。


    但乔韵却无力挣脱,骆生白太知道了,她是被富贵养出的女儿,她去拍摄是因为喜好,她的受苦是在有人伺候的情况下,去干自己感兴趣的活,而对于真正的吃苦受穷,没有半点喜好。


    所以,她挣脱不了,因为她缺钱,因此,乔韵需要跟骆生白合作,拿到让她可以舒服过完下辈子的钱,离开乔家。


    这个生意,乔韵比他急。


    果不其然,他一来,乔韵就立刻解释,“骆董,我真的不是不尽心,实在是我爸对这事十分忌讳。他从来不提一句,我也试图找其他乔家人问问这事儿,可是我爸应该是都打过招呼,很快就传到了他耳朵里,把我叫过去教训了一遍。”


    这是骆生白知道的,所以他不着急,毕竟他和母亲分离已经二十五年了,并没有急迫到短时间内必须找到。


    可现在不行了。


    骆生白只跟乔韵说了一句话,“这不是你做不到的理由,我在考虑跟其他人合作。”


    乔韵立刻急了。


    她爸爸已经开始给她物色对象了,可乔韵无法拒绝。她一方面不愿意接受安排婚姻,可另一方面也无法自己找到让她爸爸满意的女婿,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乔韵想了想以后一辈子的生活,终于下定了决心,“再给我两天,我肯定能告诉你答案。”


    骆生白似乎有点犹豫,乔韵的心跳都快起来了,她连忙说,“你放心吧,我有办法,一定会的。”


    骆生白这才点点头,“到后天这个时候。”


    后天要开董事会了,骆生白有感觉,他们大概会在董事会发难。


    说完他就离开了。


    乔韵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定了定神,这才拿起了手机,给人打电话,“上次的酒你还有没有,我要十瓶。”


    对方显然是给的肯定回答,乔韵就说,“那我现在去取,你等我。”


    那地方就在郊区,乔韵取完了后也没回家,而是直接向着市内一处别墅开了过去。


    那里不是她家,而是乔志峰新的赌博地点——她爸爸从看守所里出来后,很是老实的一段时间,但终究赌鬼是不可能忍住的,有人诱惑他两次,就又就范了。


    只是这次小心,找了个别墅——这里是其中一个赌友开发的,安全无比,他也放心。


    本来这种地方是乔韵接触不到的,可是他们赌博还经常喝酒,乔志峰有几次喝得醉晕晕的,需要人来接,乔韵费了心思揽下了这个活,也就知道了这地方。


    当然,主要也是乔志峰万万没想到,乔韵会有心思对付他。他总觉得,这个家就靠他支撑,谁都要从他手里拿钱,讨好自己是应该的。


    乔韵送过去后也没进去,就发信息给乔志峰说,自己的一幅摄影作品获奖了,领了奖金请爸爸喝酒。乔志峰这会儿估计手气不错,过了一会儿回到,“孝顺女儿。”


    乔韵就笑笑,她这会儿还是没回家,而是找了中介,租了一间附近的房子,让人把窗户贴黑锁死了,家具只留了一张床,然后就等着了。


    在她看来,那群赌鬼们不会有酒不喝的,可第一天他们真没喝,他爸还按时回来的,乔韵忍不住探听了一下,乔志峰就说,“停电了,倒霉,本来手气正好呢。”


    乔韵也觉得挺倒霉的,笑着说,“明天手气肯定会更好的,老天爷只是看爸爸手气太好了,让他们缓缓。”


    这话何其幼稚,但乔志峰却听着高兴,哈哈哈了半天,乔韵也就松了口气。他爸不是每天都赌的,但有了这句话,他爸明天肯定去。


    倒是骆生白,跟乔韵见了面,又分析了一下,究竟还有谁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但显然,很难了。保姆们早就被辞退了,已经二十五年的事情,早就失去了联系。至于其他的公司里的伯伯叔叔,还有外面的他爸爸的朋友们,倒不是不可能知道,但不能去问。


    一问就是漏洞,没等找到他妈妈,先被别人捏住了把柄。


    倒是蒋落,骆生白不说,他也担心着,盘算着这事儿。吃完早饭,他就和他爸一起坐上车去公司。平时这时候,他爸闭目养神,蒋落看手机度日,可今天,他就没这个心情了。


    车一开起来,他就开始唠嗑,“爸,你知道骆其峰吗?”


    井国伟眼睛都没睁开,“我和你妈上次说他的时候,你不在场吗?”


    蒋落也不在意,接着说,“那爸你知道吗?他最近跟一个叫徐成文的人打的火热,据说是骆伯伯的私生子。”


    这句话一落,井国伟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他很严肃的扭头看向了蒋落,“私生子?做了亲子鉴定了吗?”


    蒋落就说,“骆大哥说他知道的是没有的。不过那人长得跟骆伯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做也有人信的。好几个股东都跟他们接触了。”


    井国伟毕竟是在商场里锻炼出来的,这种事一听就知道麻烦在那里,他皱眉说,“骆生白怎么说?让你问我?”


    蒋落撇撇嘴,“爸爸你太看不起骆大哥了,他都没提这事。是我琢磨的,你看,你们共同投资了白鹤酒店,如果骆大哥那边股权出现了变动,那有可能这个徐成文成为清溪酒业的董事长啊。可徐成文不就是个傀儡吗?那爸爸,你就相当于跟骆其峰合作了,你不是挺讨厌他的吗?”


    真是……井国伟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真是为了骆生白绞尽脑汁。


    他就突然想到了那天蒋落跟他说的话,有点认同了。这孩子明明是乐在其中,他的快乐他的关心是自己不能左右的。


    可他这会儿还没想好,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哼了一声说,“白鹤酒店当初有合同,井氏有决策权,所以换谁都无所谓,你不用担心了。”


    蒋落就郁闷起来了,他是担心白鹤酒店吗?他是担心骆大哥啊。


    可爸爸,你怎么就这么不善解人意呢?


    你帮帮他呀。


    井国伟这会儿已经闭上眼睛了,从余缝里看到了蒋落那股子郁闷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有点想笑,他突然想起了当年。他知道苏安荔的那个初恋要甩她时,自己的慌张和愤怒,还有那股子用尽全力想要帮她的心情。


    车子很快开到了公司,蒋落被他爸直接分配给助理,帮助准备马上要开的会议了。井国伟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给苏安荔打了个电话,“落落说,骆生白那边可能有点麻烦,骆其峰弄了个私生子叫徐成文来准备分股权。你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苏安荔挺意外的,“你怎么……”


    井国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是白鹤酒店一起合作吗?那个骆其峰心思不正,我不能跟他合作,这不先问问。”


    已经被蒋落拜托过的苏安荔:……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不过她也没揭穿,好容易井国伟对骆生白有点关心了,不能打击,于是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应了。


    她在圈子里的人脉倒是广得很,毕竟胡月梅和她都是大院里出来的,他俩不熟悉,可有朋友熟悉,然后就问出来了,倒不是分股权的事儿,而是徐成文的身份,“哦,那是胡姐的孙女婿,刚结婚。”


    苏安荔觉得这身份有点魔幻,骆其峰可是骆新国的前儿子啊,徐成文是亲儿子,如今是翁婿关系?她忍不住说,“骆其峰的女婿?”


    对方就笑了,“现在不叫骆其峰了,改姓胡了,叫胡其峰,反正也不是骆家人啊。”


    苏安荔忍不住就说了一句,“我看他是要胡了。”


    挂了电话,苏安荔就吐槽,这家人想钱想疯了!


    她随后又给张睿打了电话问他徐成文的事儿——张睿也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她用的也是井国伟的理由,张睿不知道怎么的,话却多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别说没鉴定,就是鉴定了,也有遗嘱的。”


    苏安荔一听遗嘱就松了口气,“原来立了遗嘱了,那就好办了,拿出来就行了。”


    哪里想到,张睿说道,“可惜这遗嘱在骆生白他母亲手中,偏偏,他不知道他母亲是谁可骆老先生之前让所有知情人都签了合同,没人会违约说出真相的,这简直是死局,骆生白可能真没办法解了。”


    井国伟开完了会,就看见了苏安荔的留言,给她打了回去,“怎么样?”


    苏安荔就把张睿的话说了,“我总觉得,他好像故意说给我听的,不过,无所谓了,骆其峰帮徐成文是因为那是他女婿,我们跟骆生白什么关系啊,没必要,还是看他们斗吧。白鹤酒店反正也只是个小项目,你不喜欢,就让下属跟他们联系就是了。”


    这话说的,不就是激将吗?


    井国伟哪里听不出来,说了句知道了,挂了电话。


    正在忙碌的蒋落,看到他妈的电话,连忙去洗手间接了起来,“妈,怎么样?”


    苏安荔回答,“大概……我判断……你爸会帮忙。”


    蒋落顿时就兴奋了,“妈妈你太棒了。”


    胡家。


    骆其峰对着徐成文说,“我给你的资料都背熟了,是否成功就看明天了。”


    徐成文却是个挺懦弱的样子,“我怕……”


    那头徐芳已经打断了他,“你怕什么,你和骆生白都一样,都是你爸的儿子,都是他的私生子,你们没区别。你还比他大呢,按理说,你是哥哥,公司就应该归你管。”


    徐成文被他妈管惯了,立刻闭了嘴,“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岳父完美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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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不烦了的第一天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


    早上天刚蒙蒙亮, 骆生白就听见手机响了,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是蒋落。


    这孩子自从去公司工作后, 天天就属于睡不醒状态, 听说因为起床太困难, 足足定了三个闹钟, 居然这会儿就醒了。


    他看了看, 蒋落跟他说, “骆大哥,我把你的事儿跟我爸说了,我爸应该是想帮你的,可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帮你, 反正你放心好了, 我们全家都站你的。另外, 你也别觉得这样不好, 一家人就要相互帮忙吗。这会儿发给你, 就是不用说谢谢的意思, 看过就不用回了。”


    骆生白:……这孩子!


    虽然徐成文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骆其峰又对他家的产业虎视眈眈,其实骆生白并不算太着急。


    一是他爸是个做事缜密的人,既然不准备让徐成文继承家业, 甚至都没有让他改姓骆,就不会给徐芳留下把柄,也就是说, 他手中不可能有任何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证明他是爸爸的亲儿子。


    二是不谈他对清溪酒业的贡献,和这五年来给清溪酒业带来的利润,只谈清溪的股东构成。他们分为两类,一类是跟着他爸创业的元老们,也就是这群人中的一小部分不太服气他。另一类是融资进入的投资者们,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赚钱,可交给一个已经成功的骆生白,还是交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徐成文,这个答案太简单了。


    当然,他也不会掉以轻心,所以拿捏住了乔韵。


    其实如果不发生这事儿,他也会这么找乔韵,逼迫她出不得已的办法——这半年他不催不是不管,而是相当于铺垫,开始太着急乔韵会坐地起价,如今这时间刚刚好,乔韵被他父亲的相亲已经逼的差不多了,自然会用心。


    倒是乔韵,这会儿也松了口气。


    昨晚上那边一修好,他爸爸大概是觉得自己手气肯定特别好,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了,如今已经十个小时了。


    乔志峰年纪上来了,比不得年轻人可以三天两夜的不睡觉,他最多也就是十四五个小时的精力,恐怕快要找她了。


    她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布置,还有试了一下变音软件,一切就绪后,就像平时一样,开始优雅的吃饭。


    倒是井国伟,一到了公司就接到了个电话,“我已经在飞机上了,马上就要起飞,大概中午就能到。我会取了东西直接赶到清溪酒业。应该在一点半左右。”


    井国伟就说,“好,那我一点半在清溪酒业等你。”


    他说完就想挂电话,对面的人却叫住了他,“井董!”


    井国伟顿了顿,就听见对方说,“你说,他会认我吗?这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没妈了,而我却就在他的身边,这孩子知道了,该多恨我啊。”


    井国伟的回答是,“这会儿还顾得了这个吗?”


    对方似乎也认同了,“对,你说的对。”


    上午十一点,乔韵正在做瑜伽,手机就响了,她瞥了一眼,上面标注的王叔,就知道开始了,这人是他爸的赌友,每次他爸喝醉了,都是他打电话过来。


    乔韵立刻接了电话,那头王叔跟他说,“乔韵啊,你过来接一下你爸,他喝醉了。”


    等着乔韵赶到的时候,发现十瓶酒都空了,何止是他爸,几个人都有点醉了,王叔大着舌头跟她说,“今天老乔手气不太好,心情也闷,喝酒就有点上头,你回去好好照顾照顾他。”


    乔韵看了一眼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爸爸,笑着说,“好。”然后又让旁边的一个服务员帮忙,将乔志峰抬到了她的车上。


    可上了车却没往家里的方向开,而是开到了昨天租的房子里,乔韵架着乔志峰上了电梯,进了屋子,然后就把他塞进了那间只有大床的房间里,给他脸上泼了一盆冷水,把门关上了。


    很快,乔志峰就朦胧的睁开了眼睛,这盆水并不能消解他的醉意,他随后又准备睡去,可当看到周遭的景象时,眼睛立刻瞪大了。


    他坐了起来环视一周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直奔门过来。


    这可门是锁好的,他压根打不开,他又往窗户跑去,窗户却也专门锁死了。他根本出不去。


    这会儿,乔志峰的酒就变成了冷汗,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同时,他扭过了头,开始说话,“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乔韵才说话,“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变音器合成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怪异,“二十五年了,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二十五年显然是过不去的一道坎,尤其是,骆生白又这么紧紧的追问着。


    乔志峰立刻猜到了,他先是恍然随后就变成了愤怒,“你放了我,你不怕爆出来你名声就没了。”


    乔韵就震惊了,名声?乔伊娜现在很有名声吗?


    她怎么没听过?


    她就顺着说,“我怕什么,我想弄死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卖了我。”


    乔志峰讥讽道,“卖了你怎么了,你没好处吗?你又不是我亲妹妹,一个私生女,能嫁入豪门就是好命了,还怪我?”


    乔韵很烦这点,有点带入,骂道,“你是个只会靠女人赚钱的败类。”


    “那我看你就是傻逼,”乔志峰却有脾气起来,破口大骂,“你生了骆生白那么大的儿子,骆新国都要娶你了,是你不要的,要不是你不知道好歹,非要做什么影视明星,现在千亿家产都是你的,我们乔家还怕什么,你挣钱倒是挣钱了,可比骆家差远了,好好的儿子都不能认,你才是傻逼。”


    乔韵就震惊了,是影视明星。那是改名了?怪不得查不到!


    乔韵立刻就说,“乔志峰,别说的这么冠名堂皇,我跟你不一样!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想放过你,到了今天,我也豁出去了,这里就是个密室,附近都没有人住,你喊破嗓子也听不见,没有水没有吃的,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哈哈哈,拜拜!”


    她说着要走的样子,果不其然,乔志峰疯了,立刻吼了一句,“向红,你给我回来!”


    乔韵的手都在颤抖,是向红,居然是向红?!


    那个影后大明星永远风情万种却又柔情似水的向红?!那是她的姑姑?


    可没时间让她多想,乔韵立刻关了变音器,匆匆去给骆生白打电话。


    她的身后传来了乔志峰的喊声,“向红,你开开门,咱们有话好好说,向红!”


    中午一点十五,骆生白正在吃饭,手机响了,是乔韵。


    他直接接听了,就听见乔韵说,“骆董,不辱使命,我问出来了。”


    骆生白感觉自己的手重重的抖了一下。


    他试图攥攥手,可明明父亲生病倒下,他孤身一人来董事会说服大家相信他,他也不曾紧张过的手,如今却攥不住了。


    还好,他的声音还能保持冷静,“她在哪儿?”


    乔韵恐怕也是太过震惊,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她一直在你身边,只是改了名字,所以我们只用乔伊娜这个名字找,一直没有消息。她是向红。”


    后面的话,骆生白已经听不进去了。


    是向红?


    这个答案让骆生白觉得意外,可又觉得应该就是她。否则的话,谁会不要前途,在清溪酒业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帮他们澄清?谁会已经全部代言都是高奢品牌,却偏偏数十年如一日,与他们合作?


    不知道的时候不觉得,可知道了骆生白只觉得怪不得。


    他也说不出此时心里的滋味,是欣喜她一直陪着自己,看着自己的长大,她即便离开了也未曾对清溪酒业乃至骆家袖手旁观?还是怪她明明就在身边,看着他没有妈妈孤单长大,却丝毫不肯吐露一点真相?或者再长远一点,爸爸明明爱你,你为什么非要抛弃我,去做一个明星?在你心里,是否我和爸爸两个人,都不如你的事业重要?


    他现在矛盾、复杂而又徘徊。


    当然,他是个很冷静的管理者,他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骆生白很快拿起了手机,找出了向红的号码,准备跟她说,我知道了真相,无论过去是如何,我需要你帮助,请你帮帮我。


    可没等他播出去,门敲响了。


    秘书紧张的对他说,“董事长,井氏集团的井董和向红女士突然过来了,非要见您,我说了马上就要召开董事会,可他们不同意。您看您是否有时间……”


    她的话没说完,向红已经推门而入。


    她穿着一身运动服,风尘仆仆,“井董打电话给我,告诉了我徐成文的事情。当年你爸爸叮嘱过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我拿来了遗嘱。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满,但现在不是时候,等过了这一关再说好吗?”


    骆生白目光晦涩的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了井国伟,“井叔叔真是谢谢你了。”井国伟显然违背了和他爸爸的约定。


    井国伟摸摸下巴咳嗽了一声,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帮了骆生白,“我就是看不惯骆其峰那个嘴脸!你别多想。”


    这次,井国伟特别像当时落落告诉他的那个可爱的爸爸了。


    骆生白紧张的情绪终于了有了点放松,“好。”


    车上。


    骆其峰对徐成文最后一次叮嘱,“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我们手中有录音,你长得又这么像你爸爸,还有两位股东的支持,这次咱们十拿九稳。骆新国有清溪酒业64%的股权,到时候你最少持有32%,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富可敌国。”


    徐成文就说,“那美美就要过好日子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她,还有她的孩子。”


    美美是骆其峰的女儿。


    骆其峰显然对他这个表态很受用,嗯了一声,忍不住露出了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又把耽美的预收文顺了大纲,从另一个方向起了题目写了文案,大家看看感兴趣不。


    名字叫《每天都想抛弃首富》,喜欢的话可以进作者专栏收藏,么么哒。


    文案:陆徽是个三十八线的小编剧,为了挣钱,接了某明星的改稿任务《千亿爱人》,奋战三天三夜后,晕倒穿越到了剧本中,成为了首富的冲喜男夫楼岳。


    书中,首富另有白月光,却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与楼岳结婚,因此约法三章,只冲喜不谈情。楼岳的作用就是吉祥物,首富难受的时候,他过去坐坐,首富不难受了,他就赶紧消失。


    如果不动感情,这真是一桩好买卖,只可惜,楼岳真爱上了,还用各种手段试图上位,是个标准的恶毒男配,护着白月光的首富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下场超级惨烈。


    但换成陆徽就不一样了。


    陆徽人生两大目标,一是有钱,二是当名编剧!有了这两样,男人算什么?!


    前期他表示:我只是找个地方挣钱写稿,爱狗狗都不会爱你。


    后期首富越来越粘人,陆徽觉得:你干嘛老缠着我,不遵守合约,咱俩脱离关系吧!


    首富顾廷松:汪汪,我想和你谈恋爱。


    ☆、岳父不烦了的第二天


    骆生白又拜托了井国伟一件事, 开会时间就到了。


    向红和井国伟都不是董事会成员, 自然不好进去旁边, 就跟律师张睿一起等在了骆生白的办公室。


    等着骆生白一走, 一直没吭声的向红才叹了口气, “他连看都不看我。”


    的确, 骆生白虽然性子不太和蔼, 但接待客人如沐春风还是很能做到的, 这是每个二代的标配技能。但这次, 他对井国伟和张睿都有话说,却故意避开了向红,一句话都没说过。


    其实这事儿让井国伟说,让他他也不理。


    明明就在身边, 看着骆生白长大, 却不肯相认。是个人都会觉得, 你不爱我。找是一方面, 那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接受就难了。


    不过他不能这么说, 只能说,“得让孩子有个消化的过程,太突然了。”


    向红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很快,因为各有所思, 办公室里就安静了下来,然后井国伟就发现,自己的微信被轰炸了, 蒋落冲他发了十几条微信了,“爸爸,你去清溪酒业了。”“你为什么不叫我去?”“你要跟骆大哥说什么?”“你不准欺负他!”


    ……


    后面那条是,“我去找你了,等着我。”


    井国伟觉得头疼死了,他觉得自己不接受骆生白是有一千万个理由的,你看看,没谈恋爱之前,儿子嘴巴里,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谁都不能欺负我爸爸,谁要敢欺负我爸爸,我跟谁急。谈了恋爱呢,就是你要敢欺负骆生白,我跟你急。谁受的了?


    不过看看发微信的时间,这小子恐怕已经在半路了,拦是拦不住了,干脆就给回他,“在骆生白的办公室,直接过来就行。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他的行踪一向是保密的。


    蒋落回答的特坦然,“秘书姐姐说什么都不肯说,不过爸爸你除了骆大哥没瞒着我的事儿,我就诓了诓你。”


    井国伟:……


    那头骆生白直接进入的办公室,今天是半年一度的董事会,董事们来的都很齐全。清溪酒业的董事会共计九人,这其中有两位投资人代表,还有七位包括但不限于骆生白,都是他爸的旧部下。也因此,他爸爸对清溪酒业一直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寒暄几声后,会议就按着既定程序来走,汇报一下这半年的企业经营状况,然后准备对下半年的计划作出讨论和表决。


    骆生白一边开会,一边看向了几位董事,毕竟是身经百战,倒是真看不出什么。直到会议室外面传来了喧哗声,“你们不能进去,里面在开会。”“我知道在开董事会,我们就是要专门为这个来的。”“你……”


    骆生白看了宋元明一眼,宋元明就连忙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不小反而更大了,有人喊了一句“我们是骆家继承人……”。宋元明皱着眉头进来跟骆生白小声汇报,一直面无表情的薛永慈这才出声,“小宋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着有人说是骆家继承人?”


    宋元明为难的看了一眼骆生白,薛永慈就笑了,“你看董事长干什么?这继承人可跟咱们关系匪浅,你们可不能瞒着。”


    卢定升也跟着叫板,“就是啊。”


    这么一来,倒是不说不行了。宋元明只好说了,“外面来了个人叫徐成文,自称是老董事长的儿子。”


    这话一落,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不一样。


    大部分人是困惑外加思索的,一来骆新国风流成性,有个私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二来如果这人真是,那么股权就要分出一半,清溪酒业的格局就要变了。


    因此,薛永慈说这事儿不能乱说,请他们进来说个明白的时候,所有董事都没有反对。骆生白早就料到了,就点了点头。


    很快,骆其峰带着徐芳和徐成文就进来了。一看徐成文的那张脸,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模样,显然,他们立刻就信了。当然,也有人看到了后面的人——井国伟和蒋落。


    蒋落他们不认识,井国伟还是很认识的,薛永慈就皱眉道,“井董怎么过来了?这可是清溪的董事会,不是井氏,这不太合适吧。”


    井国伟是被蒋落推进来的,蒋落不亲自看着,怕他骆大哥吃亏。


    可这会儿既然来了,他井国伟就不可能被人轰出去,他淡然问,“哦,我瞧着他们进来了,我也进来看看怎么回事。”


    这言论太无耻了,但一看井国伟就不是善茬,骆其峰并不想横生枝节,自然不愿意他进来,立刻就反驳了,“我们都是跟清溪酒业有关系的,跟你不一样,井董还请自重。”


    井国伟反问,“什么关系?”


    骆其峰并不觉得不好回答,指了指徐成文,“这是骆新国老爷子的儿子,叫徐成文。这是徐成文的母亲,徐芳。”


    “你呢?”井国伟追问。


    骆其峰其实想避而不谈,但显然不太可能的,他说,“我叫胡其峰,是徐成文的岳父。”


    这话一说,在场的几个老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关系也太乱了,骆其峰虽然不是骆新国的亲生子,但也在膝下养了十五年。如今却当了骆新国私生子的岳父,岂不是和骆新国成了一辈人?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能这么干。


    何况,这还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他是自己得不到骆家家产,找了个能分的人,控制住了,谋夺家产啊。


    这……骆家要大乱啊。


    倒是井国伟听了这关系挺淡然的,指了指骆生白说,“那是我干儿子。没妈爸爸在医院里呢,我怕你们欺负他,过来给他助助阵。”


    这……也够瞠目结舌了,蒋落还跟着来了句,“那是我干哥哥。”


    不过大家压根没在意他,都盯着井国伟了。卢定升就问了句,“我们怎么没听说啊,过年的时候井董还不客气呢。”


    井国伟坦然的很,“哦,老骆清醒的时候就认了,不过没公布。那会儿他叫我叔叔我肯定不愿意啊,干爸也是爸爸,我发火理所应当。不过自家儿子,哪里有记仇的。可……这事儿要是真的,呦,原先你见我还得叫叔叔,如今这是要平辈论了吗?我倒还好,就不知道老骆知道了,愿意吗?”他扭头看向了徐成文,“你这是当人儿子的吗?你这是要气死老子啊。”


    这话骆生白何尝不知道,但没说的立场,倒是井国伟正合适。


    这么一提,起码在中立股东眼中,徐成文的印象就不怎么样了。


    而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既定事实除非有极大的口才,没人能扳回来,他如果真有这本是,骆新国也不会放弃他了。


    果不其然,徐成文立刻有点结巴了,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胡其峰见状,连忙扯了过来,“成文与我女儿美美结婚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这都是阴差阳错。老董事长是个开明的人,我想他能理解。”随后,他反击了一句,“井董也认同,成文是老董事长的儿子吗?”


    井国伟回应,“我又不是老骆,不知道。”


    胡其峰:……


    他忍不住找补,“我们原来觉得,都是亲兄弟,骆董总要给兄弟一碗饭吃,不能独吞,现在看,骆董是真的一点都不顾念兄弟之情啊。你是清溪酒业集团的董事长,身价以亿计算,徐成文就是个普通职工,每个月领点零花钱。骆董,人不能这么狠心。”


    当然,还是有人给台阶的,卢定升就问,“不能这么说,总的有证据啊?”


    “当然有。”胡其峰连忙回答,他先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宋元明,示意他发下去。


    宋元明看了一眼骆生白,骆生白点点头才接过来,发现居然是老董事长和一个小孩的合影。那个小孩那会儿八九岁的样子,因为长相偏差不大,一看就是徐成文。


    这……


    拿到照片的董事也都皱起了眉头。胡其峰还没结束,又拿出了个手机,播放了个录音片段,先出现的是个女声,按着情境应该是徐芳的,“骆新国,徐成文就是你儿子,你是承认的,你凭什么不要他?”


    随后响起了骆新国的声音,这个声音,没有人会听错的,“我已经给他设置了基金,保他衣食无忧,但进骆家,就算了吧。”


    录音戛然而止,不同的人反应完全不一样。


    薛永慈几乎立刻说,“原来老董事长知道徐成文的存在啊。那就是承认是他儿子了。”


    这事儿骆生白不好直接反驳,这样会让人扣上想要赶走私生子的帽子。不过董事中自然有他的人,蒋落就看见个伯伯说了句,“这是早准备好的?三十年前连大哥大都没有,便携录音设备得专门租赁吧?!”


    不过,人家有身份,也只能反驳到这里了,总不能人身攻击。


    但蒋落不怕啊,反正都可以以他还小遮过去,他立刻就说了,“这是故意设下的套吧,知道不可能进骆家了,就故意留下证据,想要等机会翻盘。真有心机啊,好可怕。这种人要管公司,那不得天天勾心斗角啊。”


    徐芳再有想法,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脸也红了,立刻就想反驳。


    结果井国伟先说话了,“你这孩子,不能这么评价长辈,不礼貌。”


    蒋落就哦了一声,不吭声了。


    可父子俩这两次插话,却将他们三个人的可恶和目的全部说清楚了,别的不说,胡其峰和徐芳已然看到两位投资人董事,对他们的目光很是冷淡——这是他们原本想拉拢的。


    有了这番拆解,自然就有更多的董事站出来了,“这是非法录音,并没有任何法律意义。不能仅凭着这个,就认定是骆家人。”


    还有人说,“老董事长已经给了基金,意思就是不让他参与骆家的财产分配。不明说了不进骆家吗?还来干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有人开始发力,譬如平时一个并不吭声的董事赵玉海就说了,“可老董事长也没说,他说过一句不准徐成文继承家业?我也没记得,还是他留下遗嘱将徐成文排除在继承序列之外吗?既然没说也没有遗嘱,那徐成文就有继承权。董事长,我们不是针对你,可我们跟老董事长一起创业的,太了解他了,他肯定不希望两个儿子差距这么大的。”


    立刻就有人点头,董事张江也跟着说,“我看还是做个亲子鉴定吧。如果是亲的,作为兄弟,咱们也不能看着亲生儿子流落在外,过得穷困的日子啊。何况,董事长啊,他是除了老董事长外,你唯一的亲人了。”


    这简直就是逼宫。


    要是平时,蒋落肯定急死了,这会儿却悠哉的很,看这刚跳出来的两位就跟看傻逼一样。骆大哥之所以不开始就拿出遗嘱,就是要看谁在幕后捣鬼,好了,这下暴露了吧。


    那头他们还觉得挺有本事呢,瞧见骆生白不吭声,薛永慈更进一步,“董事长,我看要不就做个亲子鉴定吧。”


    “那倒不用了,”骆生白淡定的回答,“是亲的也没用。”


    这话可太狂了,薛永慈立刻就劝,“这不太好吧,总归是兄弟,老董事长……”


    “老董事长也就是我爸爸,留下了遗嘱。上面写明白了,股权归我。”骆生白淡然的宣布。


    这话一落,胡其峰和徐芳脸上满是不可能的表情,“不可能,怎么会有遗嘱?”连薛永慈他们也不信,“不可能!”


    但张睿一直等在外面,就等这个时候呢,很快就进来了,将手中的遗嘱复印件给每个人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份遗嘱已经公证过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


    这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谁敢这时候造假?


    几乎立刻,就听见了徐成文的叫声,“妈?妈!”徐芳昏倒了。宋元明立刻就叫人去叫了救护车,等着送急救。


    可这地方也不是待着的地方了,骆生白站了起来,冲着已经脸色难看的四个人说了句,“倒是薛叔叔,卢叔叔,张叔叔,赵叔叔,平时一口一个帮我,如今看不尽然啊。”


    说完,起身离开了。


    自然,蒋落和井国伟也跟着离开了。


    等到了办公室,骆生白自然是要跟井国伟说声谢谢的,“井叔叔,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不止为了他违背诺言帮他找到妈妈,还帮他做戏找到了幕后指使者。而且,单论这几句怼,他都觉得太解气了。


    蒋落在旁边不愿意了,拽他一下,“你乱叫什么呢,叫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蒋落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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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不烦了的第三天


    蒋落话一落, 井国伟就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这孩子!他那是不得已编个身份好替骆生白说话, 怎么就当真了呢。


    他瞪了蒋落一眼, 顺便瞥了骆生白一眼, 这臭小子要是敢顺杆爬, 他就……


    正想着, 就见骆生白笑了, 说了句, “这样不太好。”


    井国伟顿时舒心, 这臭小子还是有点眼色的,可也就喘了一口气,就听见骆生白说,“不能这么随便认了, 阿姨还不知道呢, 场合也不对, 我会准备礼品专门拜访的。”


    蒋落本来还觉得骆生白会不好意思, 不知道趁火打劫呢, 一听他骆大哥比他有想法, 顿时乐了,立刻替他应了,“对对对,这事儿得叫着我妈。你准备好了告诉我哈, 我安排。”


    那头井国伟都郁闷死了,可他有什么立场反驳呢。他自己张口认得干儿子,虽然说情有可原, 可是能不算数吗?当然,井国伟必须承认,他愿意张这个口,其实潜意识里就没把骆生白当外人了。


    他儿子那么喜欢,他当爸爸的该阻拦的该说的全部都做了,再干涉孩子也不高兴。


    那么剩下的路,就该蒋落自己走了。


    人生毕竟是蒋落的,他做爸爸的虽然想要呵护一生,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就是还有点别扭,他幻想的一家四口其乐无穷的对象,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了骆生白这种寸头大汉,虽然做了众多心理建设,还是不怎么接受。


    因此,虽然没反对这种说法,态度也就挺一般的,“下午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落落,还不走?你活干完了吗?”


    蒋落太知道了,他爸这是底线了,这个面子必须给。


    蒋落连忙回答,“走走走,爸爸,这就走。”说着就过去挽住了他爸的胳膊,他爸生气他胳膊肘往外拐,不愿意搭理他,甩开说,“成何体统。”


    蒋落也不在意,跟个膏药似的再贴了上去,还念念有词呢,“亲儿子有什么不成体统的,人家都羡慕的不得了呢。你现在不要我,等我伤心了,以后想让我扶我都不愿意了。”


    就听见井国伟说他,“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似的。”


    出门的时候,蒋落就扭头冲着骆生白比了个OK的手势,显然是告诉他,爸爸已经搞定了。


    骆生白不由笑了。


    这孩子。


    可等着井国伟和蒋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向红和张睿两个人,张睿多精明的人,这会儿肯定不能当灯泡,立刻说,“我出去看看,徐成文那边还有点后续要交代一下。”


    骆生白点点头,他很快就离开了。


    随着门一下关闭,似乎立刻,办公室里的气氛就尴尬起来。


    骆生白和向红其实特别熟悉,红姐是清溪酒业的救命恩人,爸爸一直是这么说的。所以红姐来的时候,每次都是亲自招待,顺便把他也带过去,还跟他说过,“红姐只要愿意,就是清溪酒业的代言人,你以后接手公司,要好好对她。”


    骆生白只以为这是报恩,当然,这个恩其实后来随着红姐地位的提升,是清溪酒业在沾光了。但双方都没有停止合作的意思,骆生白就越发觉得,红姐人品特别好。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背后的原因,是因为红姐是他的母亲。


    因为是他的母亲,所以不能看着清溪酒业受挫,所以即便不要名声也要帮忙。因为是他的母亲,所以他爸签了她当代言人,并用各种活动推广她,带给她资源。


    当然,他不往这方面想,也不是他不敏感,实在是他们相处的太自在了,就像是最熟悉的朋友。而且,红姐在二十五年前就开始走红,他没办法想到,在媒体聚焦之下,她怎么趁机生了个孩子,还不为人所知。


    但现在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相处。


    骆生白从未感觉过自己有词穷的一天,他原先想问母亲的话:这些年你在干什么?你过得好吗?你想我吗?似乎都没有了用处,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句:你为什么不要我不认我?


    可这个现在没法说。


    就这时候,向红却站了起来,她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连粉丝所有的想法都能照顾到,怎么可能照顾不到自己的儿子呢?何况,她对骆生白并不陌生,她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所有的脾气性子。


    向红一点都不想为难他,说道,“我想,你可能接受不了我,但我永远等待你的消息,我随时等着你的提问,在你准备好了,来找我的时候。”


    说完,她似乎想拍拍骆生白,可终究没下手,手在空中悬了一下,就收回去了,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了一个人,骆生白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走出去,看张睿处理的情况。


    徐芳是气急了,一口气没上来晕倒了,这会儿掐了人中,已经醒过来了。但120的医生也赶到了,正在给她做个检查,看看需不需要去医院。


    胡其峰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宋元明过来小声说,“张律师和徐成文在会议室里。”


    骆生白这就过去了,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徐成文抱着一张纸在哭,“我原先在想,爸爸不爱我,他早就放弃我了,所以不让我姓骆,也不接我来家里,如今却知道了,爸爸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他是太失望了。”


    骆生白挺疑惑的,遗嘱的内容他看过的,因为简短,所以他记得一清二楚,爸爸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公布,但我这辈子是有两个儿子的。长子徐成文,次子骆生白。我的财产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现金,已经设置了基金留给徐成文。这部分钱将每月返还给徐成文,保障他的日常生活。剩下的股票资产和现金,留给骆生白。”


    这并不可能让他如此哭泣。


    张睿才说,“你爸爸给你们兄弟各自留了一封信,我把他的那份交给他了,至于写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显然,你爸爸应该给他解释了放弃他的原因。”


    骆生白点点头,也没有追问的想法,毕竟,既然爸爸分开给他们,就不想让他们多交流。他只是问张睿,“我的呢。”


    张睿这才从包里,把一个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骆生白。


    信封最少有五年的历史了,看起来有点旧,上面盖着骆新国的印章。


    骆生白没有当众看的想法,捏在了手里。


    徐成文哭了一会儿,就结束了,将信折起来放进了怀里,然后站起来去看他妈。路过骆生白的时候,他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怨怼的样子。


    等着他们都离开了,骆生白才回到了办公室里,把门锁了,打开了爸爸的那封信。信并不短,足足三页整,骆生白看了一眼,发现居然讲的是他妈妈的事情。


    “儿子,我最近总感觉忘事,明明上一刻还记得的事情,下一刻就忘掉了,我很害怕哪一天醒来,我连你的身世都忘记了。虽然我和你母亲早就达成了协议,这件事不会告诉你,但我想,万一呢。万一你母亲后悔了,万一你需要求证呢,总要有个证据和说明,让你客观的了解当时的情况。可我又是个自私父亲,我不愿意让你知道,我曾经的过往有那么的糟糕,即便你早就了解。所以我耻于当面把它交给你。我跟张律师说好了,一旦你知道了向红是你的母亲,这封信才可以给你。”


    “你的母亲是向红。对的,你并不陌生的向红。我和她认识的时候,我五十九岁。已经是耳顺之年,其实是个老人了。但我一直很荒唐,身边女孩子不断。那时乔家就已经不行了,因为资金链断裂,需要一笔钱来救场。乔家大概知道了我的爱好,在一次聚会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女孩,是个不出名的女明星,她就是你的母亲向红。”


    “她长得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我那时生活混乱,完全醉生梦死,我清晰的知道,所有的女孩来我身边,不是爱我六十岁的身体,而是我的钱。但她们都否认,只有你母亲第一天就承认了,她说她是乔家的私生女,但她没有在乔家生活过一天,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乔家用母亲威胁她。她的梦想不是陪老男人,而是要成为影后。”


    “她太不一样了,可我那会儿只当这是她的欲擒故纵,所以没放在心上。但随着相处,我就发现她说的是真的,她无时无刻不在看书揣摩,最吸引我的是她的性子,与她艳丽的外表不同的是,她有着一颗温暖坚定的心,那是我第一次,在前妻背叛后,感到了有了一个避风港。纵然她只有十九岁。”


    “我开始恋爱并且想和她过一生,加倍的对她好,不再出去玩,只守着她。她大概也感觉到了,我们进入了蜜月期,随后,她怀孕了,那就是你,我们开始憧憬你的到来,甚至我开始准备求婚和婚礼,我想在你满月那天办。你的母亲也在积极策划着如何迎接你的到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刚刚出生,她曾经演过的一部小成本电影,居然获得了国际大奖。那是中国人第一个最佳女主角,几乎是万人瞩目。她立刻就红了。几乎每天有上百个电话打过来请她,她想成名成家,已经做到了。”


    “她的确动心了,可并没有想抛弃你,她对我说,她没有一个家,她会给孩子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可我看到了她的挣扎,她在犹豫她在试图说服自己,她偷偷在为了自己放弃梦想而哭泣。那会儿我就想,爱是什么呢,原先是恨不得一辈子在一起,可那时我却觉得,是满足她所有的心愿,让她飞吧。我已经六十岁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再保养,也就只能陪她几年吧。我凭什么禁锢她呢。至于你,儿子,原谅爸爸,我虽然爱你也愿意为你付出一生,可我从来不觉得这是必须要做到的真理。人,总是要先顾全自己的。”


    “所以,儿子,你母亲也许会告诉你她后悔了她对不起你,但不是的,是我让她离开了。是我告诉她,想去就去吧,儿子我来照顾。是我告诉她,她不可以跟我有任何绯闻关系,更不可以跟我有一个儿子,那会毁了她。这些年,她经常后悔,每每都是我拒绝了,别怪她。”


    外面,一上车蒋落就给他妈打了电话,一点都不避讳井国伟,“妈,我爸收骆大哥当干儿子了,骆大哥这两天就来拜访。”


    苏安荔:咦?


    井国伟:这是亲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大家都剁手吗?我还在继续剁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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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不烦四了的第四天


    骆生白不知道别人看到这封信是什么感觉, 对他而言, 居然还觉得挺幸福的。在这大半年中, 他猜测了无数种父母的关系, 不得不说, 知道他们有爱, 而且为了爱放弃了自己承全了对方, 这是最让人高兴的。


    因此, 虽然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向红, 是否与她相认,他心情也不算坏,第二天就给苏安荔打了电话,问周日是否有时间让他上门拜访。


    这天晚上, 因为他妈发现了个不错的电视剧, 特意召集全集一起来看, 所以井国伟和蒋落都在。


    打电话的这个时间特别好。


    当然, 这是蒋落通风报信的结果。


    苏安荔一听就说, “有啊, 你中午过来吧,阿姨给你做拿手菜。”


    他妈这么一说,蒋落就发现他爸脸色就太不好,他都能猜到, 是因为觉得骆大哥没问他。可骆生白什么人,做事肯定是滴水不漏的,很快苏安荔的眼睛就看向了井国伟, “你井叔叔啊,他也有空的,明天周六,家庭活动日,没有安排工作的,一天都在家,你来就是了。他肯定是欢迎你了。”


    然后这才放下电话。


    蒋落就觉得,他爸的脸色在短暂的两分钟电话内,经历了三个颜色难看——好看——难看。


    果不其然,这会儿就嘟囔了,“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还欢迎他?我说你这人真是,不但自作主张,说话还没分寸。”


    苏安荔也不恼,笑着回他,“那你怎么不说啊,我以为你同意呢。你又不是没听见。再说,什么叫自作主张啊,你嫌我自作主张,那我以后就不管你呗。”


    说着就站起来,上楼去了。


    蒋落就觉得他爸这次要惨,本着自己是个好儿子的想法,立刻提醒他,“我妈生气了,爸你哄哄。”


    井国伟还觉得自己也生气了呢。弄得他跟多欢迎骆生白似的,当然,不可能赶回去的,可一点也没有长辈的威严!


    他形象受损了!


    所以,他压根就没听,觉得这事儿自己必须要表明态度。


    结果第二天就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早上坐在餐桌前,井国伟才发现,今天的早饭居然是米粉,井国伟是个标准的北方人,特别喜欢吃面食,最讨厌汤汤水水的,用他的话说,这东西吃不饱。苏安荔很了解他,所以早饭都是各种包子饺子馅饼打卤面。可今天……


    井国伟忍不住嘟囔,“这吃不饱啊。”


    苏安荔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是不让我管你吗?那只能做我自己喜欢吃的,你想吃什么,晚上提前告诉阿姨就行了。”


    井国伟鼓了鼓勇气,低头吃起了粉。


    但这并不是第一件事,老婆闹情绪,那是全方位的。他上楼换衣服就发现,往日里已经搭配好了的,挂在衣帽间里的西服领带和衬衫都没有。显然,这又是苏安荔不准备自作主张了。


    井国伟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啊,米粉他能吃,西服还不会穿吗?


    打开随便拿了件黑西服,找了个白衬衫穿上了,选领带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直接拿了一条顺眼的,戴上就下了楼。


    然后他就发现,苏安荔看他的眼神含着笑,井国伟没搭理他,出去坐车,结果司机小王一看他的装扮,脸上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井国伟并不觉得这身衣服怎么了,所以淡定的坐进了车里。


    直到蒋落跟烧了尾巴似的冲了进来,一边道歉一边关门,“爸爸,我起晚了不好意思,我……”然后他就扭过了头,忍不住哈哈哈哈笑了起来,“爸,你不是今天要见客户吗?怎么穿的跟去婚礼似的,你怎么打了这条领带啊。”


    井国伟的领带自然没有便宜货,其实这领带花色也挺好看的,红色的底,带着缠枝纹的暗花。就是这是婚礼标配啊。


    大概是他妈买了给他爸搭配着出席婚礼用的。


    蒋落到底是亲儿子,不忍心看他这样,劝道,“你上去换换吧,不好看。”


    井国伟也觉得不太合适了,似乎他平时没打过这么鲜艳的颜色,不过倔强缺不允许他上楼——苏安荔这会儿肯定在客厅浇花呢,“开车吧,这不挺好的。”


    蒋落:……


    但到了公司,看着秘书和助理的表情都挺欲言又止的,他也知道八成是不太好看,就让秘书出去看着搭配买了一条,这事儿才算过去。


    客人下午过来,一上午先开了个会,等着十点结束,井国伟就觉得自己肚子饿的不行了,肚子咕噜噜的,他都怕别人听见。


    结果一进办公室,就瞧见蒋落在那儿啃零食——他把蒋落放在自己办公室了,一方面是好教导,另一方面是看着他别去跑出去找骆生白。


    应该是薯片吧,还是烧烤味的,平时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那个香啊,味儿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窜。


    井国伟就说,“你怎么吃上了。”


    蒋落还抱怨呢,“没吃饱。”半大小子饿死老子,何况这孩子天天跟着家里人吃饭,早就习惯了早餐营养丰富了,是真没吃饱。他还说,“我到楼下超市买的零食,饿死我了。”


    说着,又开始吃了,咔嚓咔嚓的,就是没请井国伟尝一口的意思。


    井国伟在这一刹那觉得,这孩子白生了。


    可他真不能去楼下买点零食,作为一个董事长,只要在公司里,那走到哪里都有人看着,可他下面还有事,又不能出去吃点东西。只能冲着蒋落说,“我记得你张叔叔那里有个文件我需要用,你去拿回来了吧。”


    蒋落恋恋不舍的看了自己的薯片鸭脖子一眼,最终还是没敢拒绝他爸,哦了一声去忙了。


    等他走了,井国伟就去把门锁了,然后到蒋落这边翻零食。这孩子饿了也不知道买点面包火腿肠,全都是薯片和鸭脖子。井国伟吃了点薯片,觉得这东西十包也不管饱啊。然后又把鸭脖子打开了,尝了一口,立刻被辣的咳嗽起来。


    这声音实在有点大,外面的秘书都听见了,敲门问,“董事长,您需要帮忙吗?”


    井国伟立刻说,“没事。”


    不过尝了尝这味道是挺好的,于是倒了杯水,一边吃一边喝水一边吐槽,“现在怎么做东西的,怎么这么辣啊。”吃完了。


    等着蒋落回来,零食自然不见了。他还问呢,“爸,我东西呢?”


    井国伟看着那个并不重要的文件淡定的说,“一股子味,人家来了还以为我干什么呢。给你扔了,饿了就去楼下,不是有咖啡厅吗?别在办公室吃东西。”


    蒋落以为就是这样,毕竟董事长办公室一屋子鸭脖子味道也挺不好的,也就没多问。


    他就是觉得他爸这天老喝水,一杯接一杯的,蒋落忍不住问,“爸,你怎么了,早上那饭也不咸啊。”


    井国伟没办法跟儿子沟通,他觉得,还是让老婆管吧。


    所以,周日骆生白前来拜访的时候,就发现井国伟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好像挺欢迎的,又好像透着点不开心,总之有点怪异。


    但苏安荔却是准备的特别好。


    从门口迎接他就说,“我想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所以不应该太客气,因此也没有请厨师来帮忙,今天就是我下厨,吃顿家常便饭。这就是我们平时生活的样子,我希望你喜欢。”


    骆生白当然喜欢。


    什么山珍海味他没吃过,可他没吃过一顿妈妈做的饭。


    他立刻说,“那我真是太荣幸了,早就听落落说您的手艺很好,日后要多打扰了。”


    井国伟哼了一声,“没吃过呢就这么多话。”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了句,“我是说我们家面食多,怕你不习惯。”


    拜访也不可能四个人面对面的坐一天,迎接了骆生白后,苏安荔就去厨房忙活了,井国伟说他有事情做,去了书房,蒋落就担任了给骆生白介绍自己家的任务。


    今天阴天太阳没出来,所以外面还挺清爽的又不晒,蒋落把家里介绍了一遍后,就扯着骆生白到院子里坐坐去了,美其名曰让他看看自己妈妈养的花和种的菜。


    到了外面,两个人说话才自在点。


    蒋落先给骆生白打底,“我爸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你了,但作为老父亲,还是有点担心,所以对你挺矛盾的,你别在意。”


    骆生白怎么可能在意,他笑着说,“这是应该的,如果是我,也会这样的。”


    蒋落看了看他说,“想不出你以后会有孩子的样子。因为我爸在外面特别严肃,回家陪我却没大没小的,你……”


    结果骆生白回他,“我也会陪你没大没小的。”


    这不就是拿他当孩子宠吗?而且还假设了以后他们要住在一起了,蒋落想想就脸红了。


    井国伟在楼上往下看了看,就只能瞧见两个人头,顿时觉得自家书房风水不太好,选的什么地啊。


    过了一会儿,苏安荔就做好了饭,叫他们来吃饭了。


    因为蒋落和骆生白在谈恋爱,这个认亲就是将了井国伟一军而已,所以也没请什么见证人,但该说的话是要说的。


    等着上桌后,骆生白就先给井国伟和苏安荔都倒了酒,然后敬了他们,“叔叔阿姨,感谢你们的成全。我知道,这条道路你们并不看好,却因为爱孩子而让自己接受,你们为此付出了很多。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的对待落落,也请你们相信我。”


    无论接受还是不接受,其实都是父母的爱啊。


    这次,无论苏安荔还是井国伟蒋落,脸上都有了点动容。


    苏安荔就说,“你看的明白是我们的福气。落落我希望你也知道,无论是爸爸的不同意,和妈妈的同意,我们都是在为你考虑。”


    蒋落自然点了头,跟着也举起来了杯子,“谢谢爸妈。”说着还碰了骆生白一下,“你也谢谢爸妈啊。”


    骆生白毕竟不如蒋落那么无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好在苏安荔给他很大的鼓励,冲他鼓励的笑了笑,骆生白这才说,“谢谢爸妈。”


    苏安荔很快就应了,然后推了井国伟一下。


    井国伟也嗯了一声,不过还是说了一句, “这是干儿子的爸爸,可不是女婿的爸爸,你别混了。好好表现,你要是对落落不好,我告诉你,别想转正!”


    井国伟自觉很有气势,然后就发现,大家听完了都笑了,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他还听见老婆说,“他就是心口不一,他很喜欢你的。放心啦。”


    井国伟:我好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二十四个快递,但我觉得,我一定不是最多的!!!!感谢在2019-11-11 15:13:12~2019-11-12 15:20: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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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欢喜喜一一家人的第一天


    井国伟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顿饭, 第一次拜访, 骆生白并没有待太久时间。吃完饭又一起吃了点水果, 就告辞了, 蒋落主动去送他。


    屋子里, 苏安荔心情还挺好的, 一边哼着歌, 一边开电视。井国伟就有点酸, 跟她嘟囔, “有这么好吗?高兴成这样?”


    苏安荔就说他,“你开明一点,你看,小骆多有分寸的孩子啊。”


    井国伟不相信, “也就现在看着有分寸, 你这么大门一敞开, 还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你就不管了, 想要出去吃饭提前给家里说一声就行, 你信不信,你人都见不到了。”


    苏安荔就笑了,捏捏井国伟身上的胖肉,说他, “我不信。不信打赌。”


    井国伟任由她揉搓,“打就打。”


    苏安荔就说他,“谁输了为对方按摩一个月的脚。”


    井国伟觉得挺合适的, 反正不输他也经常干,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明明都允许他俩出去吃饭了,这俩居然没出去,反而在家里报道了。开始的时候,骆生白隔几天来一次,但随着苏安荔的热情邀约,就每天常驻了。


    于是,家里每天下午下班都变成了这副样子,他和蒋落乘车停在了院子里,旁边一般都已经停着一辆大奔,然后蒋落就会兴高采烈的下车去了,也不知道帮他开个车门。


    井国伟就挺纳闷的,清溪酒业这么没事干嘛?天天这么早就下班。


    他进屋就问了,“薛永慈和卢定升还有那两个人,你没想着怎么办吗?做企业要走一步看三步,何况他们都已经表明了态度了。”


    哪里知道,骆生白很有礼貌的告诉他,“已经着手了。像是薛永慈,我已经跟他谈好了,买下他手中的股份。至于卢定升他们,岁数都太大了,也该歇歇了,所以已经将股份分配好,由儿子接班了。”他笑笑说,“几位哥哥,人还是不错的。谢谢叔叔关心,您看我们这么处理可以吗?”


    这太可以了。


    要知道,清溪酒业盈利能力超强,股份就是生蛋的金鸡,谁舍得卖?至于让位给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定决心的,经济决定地位,让出了股份就是让出了家中的话语权,这对于掌权一辈子的老头子们,绝对是打击巨大的。


    这说明,骆生白是早有准备,拿捏住了那几位的弱点了,否则,都是老油条了,怎么可能这么干脆退出?


    这事儿就是让他做,他觉得自己也不会更干净利落。


    那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挺好挺好。”


    然后他那儿子还在那儿替骆生白刷存在感呢,“爸爸,你不知道,骆大哥可厉害呢……”


    井国伟就觉得头疼。


    当然,等着吃饭的时候就更头疼了。这两人你端碗来我拿筷子,配合的□□无缝,明明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井国伟却总觉得他俩在秀恩爱。而且,还特有默契的一起拍苏安荔的马屁。


    骆生白多吃了两口红烧肉,蒋落就说,“骆大哥,是不是又香又糯,超好吃?


    骆生白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都说常年到的红烧肉做的好吃,但我觉得不如干妈你的手艺好。”


    这马屁拍的,井国伟忍不住就想说两句。


    结果就瞧见自家老婆那个高兴啊,“有那么好吗?哎呀我就是瞎做做,你这孩子太会说话了。来来来,”苏安荔站了起来,拿着公筷给骆生白又夹了一块烤羊排,“尝尝这个。我最近刚学的,他们父子俩天天就知道吃,也没个反馈。”


    井国伟:……你不说吃不言寝不语吗?再说,你那叫随便炒炒?家里是没请大厨,可是有大厨的电话啊,不知道多少次讨教了。


    只是他也不敢说出来,就只能忍着了。


    然后又听见骆生白夸道,“火候恰恰好,既不过于熟,也没太生,不但保留了羊肉原本的鲜嫩,还有了点清香的感觉。”


    这夸奖……苏安荔这回笑的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井国伟就觉得,自己老婆都成了他们一伙的了,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就挺不爽的,越发觉得这晚饭吃的没滋没味的。


    等着结束的时候,就建议蒋落,“你们年轻人也不用总陪着我们,该出去吃就出去吃,多无聊啊。”


    儿子拉不回来了,老婆还是要抢回来的。


    可他们一家三口生活了那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呀!苏安荔跟蒋落对了一下眼,双方就知道这是爸爸吃醋了。苏安荔咳嗽了一下就说,“出去什么呀,忙了一天了,吃点家常饭多舒服。对了,明天夏至吧,咱们吃饺子吧。老公你调馅子好不好。”


    井国伟一点都不想,排斥说,“冬至才吃水饺,哪里有夏至要吃水饺的?”


    苏安荔才不管呢,开始跟骆生白安利,“你知道吗?你干爸虽然不会做饭,可馅子调的特别好,我吃过那么多人包的水饺,包括大厨啊之类的,没一个比你干爸手艺好的。”


    井国伟就推脱,“没有,那是你们吃习惯了,我看小骆就不是爱吃水饺的人。”


    哪里想到,骆生白立刻说,“没有,我挺喜欢吃的。原先爸爸没生病的时候,每年大年三十和初一的水饺都是我们俩包的。不过,我们俩调馅子水平都很一般,都是阿姨调好了的。没想到,干爸你这么厉害。我记得我爸一直跟我说,做男人,不但要事业做得好,生活也要经营得好,才算是成功,应该就是干爸你这样。”


    这马屁……井国伟其实下意识就想拒绝的,可太顺耳了。


    是啊,他就是那么优秀啊,你看,他是创业富一代,可他又不古板,不但可以跟妻子穿情侣装,还可以跟儿子一起玩,家里事业一手抓,哪里去找他这样优秀的人啊。


    虽然他不满意骆生白吧,但骆生白和蒋落谈恋爱这事儿也是没法挽回的,自己总要给他做个好榜样,让他知道以后怎么对蒋落。


    所以,井国伟想拒绝的话,就没说出口,反而点点头说,“那行,明天吃饺子吧。”


    然后他就听见,蒋落忍不住哦了一声,井国伟看过去,这孩子跟中了大奖似的,高兴的不得了。可大概怕他反感,却忍着不动。


    井国伟就挺心疼的,站起来说,“我有点事忙,你们玩吧。”把空间让给他们了。不过,他还记得把老婆要回来,走到楼梯口招呼了一下苏安荔,“老婆,你过来帮我个忙。”


    等他俩走了,蒋落难得有时间跟骆生白腻歪,迅速就从离着八丈远的单人沙发窜到了骆生白身边,敲敲他的胳膊,“伸开借用一下。”


    骆生白笑笑,将胳膊打开了。


    蒋落就坐了下去,顺便枕在了人肉枕头上,还调整了好几下,靠在了骆生白的肩膀上,舒服的不动了。


    电视上常年放的都是宫斗剧,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蒋落就说,“我爸挺顽固的吧,委屈你了。”


    骆生白却不觉得,“挺好的。我从小没经历过这样的家庭氛围,觉得特别热闹特别有烟火气,我是真的愿意来吃饭。”


    蒋落就说,“那就好,不过你放心了,有我在,你以后都会很热闹的。”


    骆生白点点他鼻子,“说得对。”


    因为商量好了,所以第二天一下班,井国伟就被蒋落催着回家了。他其实就是调味好吃,但所有的活是不干的,幸好苏安荔都准备好了,井国伟只要往里放调料就是。


    这种活其实就是三两分钟的事儿,实在是太简单了。


    可没想到,他刚想动,蒋落就喊了一声,“爸爸你等一下。”然后就瞧见这两人,骆生白手中拿着纸和笔,蒋落打开了手机,照向了他这边。


    井国伟就问,“这是干什么啊?”


    骆生白没蒋落这么夸张,笑着说,“我记一下,以后可以包给落落吃。”


    这回答倒是让人喜欢,井国伟就是想挑错也挑不出来,何况他现在也没那么想挑错了。不过他还是看向了蒋落,“那你干什么?以后包给小骆吃?”


    蒋落就说他,“爸爸你老是吃醋,我是那样的蛾子吗?我是记下来,等着以后你们年纪大了,我包给你们吃。”


    这话……比骆生白那句更打动人。


    井国伟就觉得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会说话,真是……蒋落就算了,从小就这样,也不知道骆生白是被带成这样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但感觉……真挺好的。


    他就等了等,等到蒋落调整到最好角度,说了开始这才动起手来,饺子馅其实特别简单,调料也就那几样,油盐酱油花椒粉鸡蛋等等,井国伟的方子好吃但不繁琐,几句话就说完了,这还是蒋落中间问了很多次量的问题。


    等着调好了,他就没事了,就到了外面去看电视。


    不过中间扭头看了看,正好瞧见蒋落把馅子和好了,用勺子挖了一点给骆生白闻一闻,“香不香?”


    骆生白回答说,“不错。”


    蒋落就可得意呢,“那当然,我爸爸做的。”


    井国伟就忍不住的挺了挺胸膛,顺便感觉到,好像儿子谈恋爱了,也挺向着他的。


    然后又听见骆生白回应,“那当然,是我干爸做的啊。”


    蒋落忍不住就嘿嘿嘿嘿笑起来了,井国伟愣了一下,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谁说这小子是个霸总呢,怎么就为了讨好男朋友,到了这程度呢。真该让那群想嫁给他的小姑娘看看。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了,蒋落和骆生白凑一起包饺子,他也没觉得辣眼睛了,等着下了出来,一家人就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


    结果第一口咬下去,井国伟就听见蒋落说,“哎呀,爸爸,你也太逆天了吧,怎么又好吃了啊。骆大哥,你觉得呢?”


    骆生白就说,“是很鲜美。”今天包的是常见的三鲜馅,这个馅子特别简单,随便调调味道也不会差,但是想要出众的好吃,就难了。骆生白夸奖的很认真,“口感特别丰富,有木耳的脆,鸡蛋的糯,韭菜的辣,虾仁的弹,合在一起刚刚好。干爸你这是大厨水准的。”


    井国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昨天他老婆笑的那么开心了。


    因为,谁听了这种认可不想笑啊,他一开始没留意嘴角就扬起来了,可意识到自己在笑又连忙拉下来了,但实在是忍不住啊,何况蒋落还说他,“爸爸你想笑就笑,憋着很难受的。”


    井国伟就觉得,哎呀你看这也挺好啊,虽然不是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可骆生白也挺跟他家氛围搭配的。两个孩子,一个热情一个稳重,一个理智一个活泼,多好啊。


    井国伟那笑就没忍住了,又恢复了平日在家的样子,乐呵呵的说,“那是,不看看我是谁爸爸啊。”


    一家人都乐了。


    既然接受了,那么后面自然就舒坦起来,井国伟除了叮嘱要注意分寸外,别的就不管了。蒋落就觉得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当然,也迎来了一通陌生的电话,“你好,请问是井千阳同学吗?我是清大招生组的,请问你有时间吗?我们想上门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出成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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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欢喜喜一喜家人的第二天


    蒋落其实没经过这阵仗。


    这其实跟他的环境有关系, 他如果还在京城, 那么学校里每年都有不少清大京大的, 老师们早就提前跟他们说了, 这是个怎么样的流程。可郁闷就郁闷在, 他在京城就上到高二, 哪个高二老师也不会讲大家最为敬仰的top2, 其实每年争学生恨不得打破头, 至于清溪县一中, 已经十年没人考上过了,老张他们自然也不知道。


    所以,蒋落一下子就蒙了,他第一反应不是骗子吧, 不过出于谨慎, 没问出来, 而是换了个问法, “清大?”


    “对!”对面的老师声音很好听, 而且也很热情, “我们是清大招生组的,”他大概也反应到了,蒋落的地址写的是清溪县一中,这个中学从来不是他们招生的目标, 恐怕孩子也不知道有这个环节,就介绍了一下,“我们提前知道了你的成绩, 认为你来清大是非常合适的,想要跟你聊一聊,你愿意吗?”


    蒋落就说,“那当然可以。”


    对方说,“不过你家似乎没人,我们拜访过一次了。”


    都到了这种效率了吗?蒋落特别吃惊,不过这么看,似乎不是假的,他就说,“我家是京城的,我在京城,没在清溪。”


    对方也没诧异,毕竟很多京城的学生只是借读,没有学籍,只能回原籍报考,不过还是觉得蒋落很优秀,毕竟清溪的高考难度可比京城要高多了。


    他热情的说,“那更好了,清大就在京城吗?你要是同意的话,给我个地址,我让我的同事去拜访一下,咱们谈一谈。”


    反正来他家,也不怕被骗,蒋落就把地址说了。


    只是说完了后,对方又沉默了,他以为蒋落是那种父母大学毕业留下打拼,却没获得京城户口的中产,可蒋落报出的地址却是京城是个人都知道的豪华别墅区,这地方的人,可能缺户口?


    真是奇怪的孩子。


    当然,他还是应下了。


    蒋落这边接电话声音不小,井国伟和他一个办公室,自然听见了,问了句,“怎么回事?”蒋落就把事情说了。井国伟都多少年不高考了,哪里知道这事儿?就要打电话问,蒋落就说,“我问问张老师和骆大哥吧。”


    结果他把话一说,张老师压根不懂,倒是骆生白立刻肯定道,“这是真的,清大和京大每年都在争夺各地区优秀生源,尤其是状元,他们有专门的招生组负责说服考生,我当年也遇见过,你恐怕考的不是一般的好,八成在省里排名很不错。”


    那就是说,清大稳了!


    蒋落顿时就乐了,“哦哦哦,那我赶快回去招待他们。对了,”他不想自己一个人,“骆大哥你也陪我吧。”


    骆生白自然应了好。


    放下手机,蒋落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顺便把骆生白的话说了,然后抬起头就瞧见了他爸眼巴巴的眼神,蒋落最近拍马屁太有心得了,立刻说,“爸爸,你能不能推一下工作啊,我怕我和骆大哥太年轻,没经验,您去给我把我一下。”


    井国伟立刻就说,“好,我让小王准备车。”


    等着路上的时候,蒋落又接到了京大招生组老师的电话,也是同样的事情,想要来跟他谈谈。蒋落这次就有经验了,问了句,“老师我到底考了多少啊。”


    对方老师挺惊讶的,“你还不知道啊。”然后笑着说,“713.”


    这个分数……在往年看着是高,但是今年题难啊,好多人都考砸了,就显得特别高了。蒋落于是接着套话,“那老师,我在省里多少名啊。”


    这个老师就不说了,“这个要看公布,我们只知道你成绩,但也有加分什么的,排名还是不知道的。”


    蒋落想想也是,就没再问。当然,他也说了自己心仪清大,清大已经要来拜访了,但京大的老师也没放弃,还是想和他谈谈,蒋落就同意了,约了往后一点的时间。


    挂了电话,离着家还有一段距离,蒋落就开了微信刷朋友圈,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也收到电话了。然后就瞧见了他爸发的朋友圈,一张在车上的自拍,连他也拍进去了。他爸写道——正在工作,清大的招生老师打电话要谈谈,现在回家中。


    蒋落:……爸爸你可真会显摆。


    然后他就看见了,不过两分钟时间,底下一串的回复,张伯伯说,“千阳考上清大了,哎呀孩子就是厉害。”王伯伯说,“不错不错,老井你教子有方。”刘叔叔说,“我家豆豆一直说要向千阳哥哥学习,有空聚聚,让千阳教教豆豆怎么学习。”这个回复显然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底下一串“一起”。


    蒋落:……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爸,他爸表情得意的很呢。


    蒋落忍不住就笑了。


    等着到了家,骆生白已经到了,所以苏安荔已经知道了,蒋落就瞧见他妈居然已经打扮好了。不过跟平时不一样,舍去了平日里特别年轻洋溢的打扮,换成了特别温婉的那种米色套裙,看着就很知性。


    苏安荔紧张的很,“儿子这样怎么样?”


    蒋落就说,“挺好的,妈你别紧张,人家是争取我上清大,不是上幼儿园要家访。”


    苏安荔叹口气说,“怎么可能不紧张啊,我一定得表现好。”还说井国伟呢,“你要不换一下,西装好严肃啊,换件POLO衫吧。”


    井国伟连连点头,“好。”


    两个人就上楼去了。


    蒋落不好意思地跟骆生白说,“骆大哥,他们是太在意我了,所以才这样。”


    骆生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没跟你说,当初清大要来我家,我爸也这样。”他眼睛里带着幸福的回忆,“不过那会儿我提前就知道,早就通知他了,所以他去打了针玻尿酸。”


    “啊?”蒋落都吓了一跳。


    骆生白笑着说,“对,就是把皱纹填充一下,他怕他岁数太大了,让人误会我。还专门跟老师说了,我是独子,他是老年得子。”


    这真是一片苦心了。


    而且,蒋落自从跟骆生白谈恋爱,也开始收集关于骆家的事儿,他可是知道骆伯伯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极为自信又非常霸道,也就是爱儿子,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么一对比,蒋落就觉得他爸妈挺正常的了。


    井国伟换完衣服,招生办的老师也来了。老师姓黄,一看就特别明显的理工男,说话很是直接,“你成绩非常好,排除加分,目前是全省第一,是实打实的高考状元。我看了你的成绩,认为你的气质跟清大非常符合,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清大?”


    虽然蒋落成绩一直好,但是考状元这种事,想想和真正当了,是完全不同的。蒋落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有,我想学建筑。”


    黄老师一听就笑了,“那非常欢迎啊。建筑今年正好在你们省里有一个名额,就是你的了。”


    蒋落顿时就乐了。


    然后就要签合约了,蒋落本来就心仪清大,又是他最喜欢的系,倒也没觉得勉强,特别痛快的签了字。等着送走了清大的人,就给京大打了电话,道了歉,推掉了约会。


    这会儿,一家人就忍不住开始乐了。


    井国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劲儿的给苏安荔显摆,“我,我井国伟的儿子,状元,你听见了没有,儿子比爸爸强,我那会儿就成绩不错,可比我儿子差远了,状元的爸爸。哈哈哈!”


    苏安荔也无语了,冲着井国伟说,“你显摆什么呀,这是我生的。我是状元的妈妈。你跟我显摆不着。”


    然后井国伟就看向了骆生白,这会儿也不提自己不愿意的事儿了,一个劲儿的说他,“你看看,落落考了状元,哪里找这样的男朋友啊。多优秀啊,你看看,长得好看,性子也好,成绩也好,家里也好,还是状元。”


    骆生白这会儿就一句话,“干爸你说得对,都是干爸教育得当,干爸你真是太厉害了。”


    井国伟就觉得太爽了,扭头就看向了蒋落,蒋落忍不住说,“爸爸,我就是状元,你没什么向我显摆的。”


    结果他低估他爸爸了,井国伟说他,“我儿子是状元你呢?”


    蒋落:……爸爸你厉害。


    冲着所有人都显摆了一遍,井国伟就去发微信了,顺便还嘟囔,“这次谢师宴升学宴,必须要隆重,我儿子考状元啦!”


    蒋落:……


    作者有话要说:  蒋落的学籍一直是井千阳,只是在外人面前叫蒋落啦。不过为了方便,咱们还是叫落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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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欢喜喜一家人的第三天


    蒋落是状元这会儿事儿, 井国伟显然是兴奋极了。


    开始的时候, 因为只是私下知道分数, 毕竟加分的排名还没出来, 所以井国伟只是显摆自己儿子被清大提前录取了。又过了一天, 分数可以查全省排名也出来后, 蒋落是名副其实的理科第一名, 朋友圈就容不下井国伟了。


    蒋落还跟着他爸上班呢。


    结果这天是这样的, 进门的时候碰见高管们, 井国伟平时都是高冷形象,不怎么说话的,这次却主动攀谈起来,“最近好像高考出成绩了。”


    高管们都是什么人啊, 那都是人精。


    井国伟的朋友圈已经刷屏一天了,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几乎立刻就接上了, “听说千阳考的不错?清大提前签约录取了?”


    井国伟就自豪上了, “已经签约了, 清大建筑系。我本来就特别满意了, 没想到这小子实在是争气,”说着就拍了拍蒋落单薄的肩膀,“这孩子是今年清省的理科状元。”


    这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说真的,高管们的学历都不错, 清大的也有不少。但省状元,一年才几十个,这就是凤毛菱角啊。何况, 蒋落家里条件这么好,这说明这孩子不但聪明好学,还心性稳定,大家的夸奖之词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蒋落站那儿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原本觉得自己和骆大哥拍马屁已经很厉害了,然后发现,比起这群已经工作多年的学霸们,还是有距离的。


    那词听着又好听又不夸张,还挺真情实意的,别说他爸,他都有点飘了。


    当然,他爸还不止于此,他见了秘书说,开会的时候说,见了客户也要说,反正在他的不懈宣传下,蒋落是高考状元这事儿,已经在圈子里人尽皆知了。


    现在二代圈子里朋友都不叫他井千阳,都叫他井状元。


    蒋落:……


    说真的,他还是有点挺不适应的,觉得是不是夸张了。尤其是他爸跟他妈商量,谢师宴要在最好的酒店摆上一百二十桌的时候,蒋落就想阻拦一下的,不过被骆大哥给制止了。


    等着没人的时候,蒋落就说,“太张扬了吧,挺招人烦的。”


    骆生白却不这么想,“怎么会呢。一来叔叔高兴的对。我不是状元,我爸当年显摆的程度不亚于叔叔,而且也开了一百桌。落落,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高考成绩不是你一个人十二年学业的证明,也是父母们忙活了多年,收获的季节。你懂吗?让他们高兴一回吧。”


    蒋落一下子就被说动了,想想也是,他学习他考试,可是父母们不忙碌吗,不付出吗?只是自己的付出还有成绩可以证明,他们的付出却只有默默无闻了。


    蒋落就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太孝顺。”


    这话让骆生白直接乐了,揉了揉他脑袋,“怎么可能,只是你太年轻了,所以想不到。我也是当爸爸生病以后,才想到这些事情的。人都是这样。还有,你也别觉得,开那么多桌会不会张扬的让人烦,不会的,圈子就要多走动,否则那么多读书会小聚趴体是干什么的。而且这是喜事,大家更愿意凑热闹。”


    蒋落所有的担心就被骆生白三言两语给打消了,而且还主动将成绩截了个图,发给他爸,以便显摆的时候,更有理有据。


    很快就到了报志愿的时候,蒋落就必须回清溪县一中一趟。


    他还以为爸妈都会陪着去呢,结果他爸有会他妈有慈善活动要参加,最终陪他的是骆生白,而且因为来回时间比较长,他妈还允许两个人住一晚上回来。


    蒋落当时没敢笑,等着一个人的时候,在床上滚了半天。


    哈哈哈哈,这岂不是好机会。


    为此,他还专门背了个书包,带了自己的最喜欢的睡衣,方便替换。


    当然,当天到了还是先去的学校。只是一到门口,蒋落就愣了,这会儿学校已经拉上横幅了,特别巨大,比他们当年的双榜还要显眼,上面写着,“热烈祝贺我校井千阳同学勇夺清省理科状元。”


    这还不是所有的,旁边放双榜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他的巨大照片,还有高考成绩,简直夸张的让人瞠目结舌。


    胖子早就等着他了,见他这模样就说,“你想想吧,他们本来以为是你十年内第一个考上top2的,哪里想到你这么争气,成了创校七十年唯一一个状元,这可不要好好宣传吗?你昨天不在,你知道吗?放了一个小时的烟花,这地上的红纸都有一指厚。现在全县都知道,高考状元在咱们学校了。”


    蒋落偷偷问,“不是环保不让放吗?”


    胖子说他,“你就不想想,状元是一个学校的事儿吗?也是县里的大事,这宣传都是同意的。”


    蒋落最近两天已经知道,状元有多重要了,所以反应也就没前两天那么夸张了,哦了一声。


    蒋落又问了问胖子考的怎么样,胖子就得意了,“我估分特别准,估了610,考了611。报了S大的考古系。”


    蒋落还挺意外的。“你爸妈允许了。”


    胖子他爸妈觉得考古太穷了,想让他学计算机,这可是高薪行业。


    胖子就说,“我这高考结束后,就奋斗这个呢。他们本来是不愿意的,可看我真喜欢,而且对计算机也真没兴趣,后来就改口了。我也没想到。”


    蒋落想想自己爸妈,又想想骆大哥的爸爸,就说,“父母都是对我们好的,只是观念不一样角度不一样罢了。”


    胖子点点头,“这事儿上我开始理解了,也可以说,是长大了吧。”


    随后他们就去报了志愿。蒋落的志愿已经说好了,所以很简单,很快就搞定了。然后就被老张叫了出去,蒋落还以为什么事呢,等着到了会议室就愣了,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在了,除此之外,还看到了众位校领导,和一位摆弄着照相机的工作人员。


    老张跟他解释,“你是高考状元,要宣传宣传,所以跟我们照个合影。”


    蒋落觉得,这有点阵仗太大了。


    可他也没拒绝的可能啊,再说,他也不想拒绝。县一中虽然只教了他一年半,但他在这里过的很快乐,应该说,没有这里的安静,他是考不出这样的成绩的。


    所以蒋落就老老实实当了一次模特——先是每个人跟他单人照,然后又是随机组合双人照三人照等等,最后是大合照。


    等着照完了,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蒋落出去的时候觉得肩膀都疼了——端坐了太长时间。


    然后老张又交给他一个任务,“下届学生们八月十号结束这轮补课,你有空过来做个演讲吧。”


    蒋落一边晃着胳膊一边问,“讲什么呀?”


    老张一副这不是很简单的表情,“当然讲你怎么好好学习了,有什么学习方法也可以讲讲,给大家分享一下。还有高三的收获。”


    蒋落就挺不好意思的,他高三是一边学习一边谈恋爱,最大的收获是老公找好了,但这也不能讲啊。然后他就觉得挺愧疚的,要对学弟学妹们撒谎了。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也因为还要再来,蒋落离开也没什么伤感的离别之情,很高兴的就坐着骆生白的车走了,路上脑袋已经开始想着今天的主题,他要和骆大哥住一间房间了。


    然后就开始暗戳戳的兴奋,盘算着怎么比较显得没那么紧张。


    这种兴奋一直维持到他们在前台取房卡的时候,他听见服务员小姐姐说,“骆先生是吗?这是您定的两间房的房卡,请拿好。”


    蒋落:……为什么是两间?


    可他又不好当着小姐姐的面问,所以一直憋着,到了电梯那儿没人了才隐晦的说,“骆大哥你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思。”


    骆生白什么不知道啊,他要是不懂就不会定两间了,当即就说,“你太小。”


    蒋落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我一点不小,我可大呢。


    这话骆生白自然听见了,瞥了他一眼说,“叔叔阿姨是信任我才让我带你出来的。”这事儿的确是两个人的事儿,都同意恋爱了,父母也管不着。但今天出来的确不适宜,毕竟是井国伟和苏安荔第一次嘱托他做事情,如果监守自盗,好容易筑造的良好氛围就要泡汤了。


    他不是个短视的人。


    再说,他真觉得蒋落有点小,虽然十九岁了,可其实可以再往后等等。


    他虽然急,也是很在意蒋落身体的。


    蒋落就知道,这事儿没门了,他老老实实去了自己的屋,不过在床上怎么滚都睡不着,多好的机会啊,不用真可惜了,而且他真不觉得自己小,哪方面都不觉得。


    只是过去也要有理由啊。


    蒋落干脆爬起来,在屋子里转悠。


    他们定的是清溪最好的酒店,但终究是县城,比京城差远了,于是在蒋落恨不得挖地三尺的寻找下,他终于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拿着手机就一溜烟出了自己的门,跑去敲骆生白的门。


    骆生白把门一开,蒋落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骆大哥,我屋子里有蟑螂,我好怕!”


    作者有话要说:  蒋落:我是真的怕,不信看我真诚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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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欢喜喜一家人第四天


    骆生白怀里抱着温暖的小人, 极为无奈。


    你一个男孩子, 害怕蟑螂这种事, 怎么还带着兴高采烈的口气呢?


    不过骆生白也没拆穿, 直接把人迎进了屋子里, 先是安抚了一下, “没事吧, 喝口水吧。”


    蒋落怕骆生白不让他留下, 这会儿极尽夸张之能事, 描述道,“我本来想上厕所呢,结果它就从地漏里爬出来了,那么大一只, 我就没见过, 这是成精了吗?吓死我了, ”他拍着胸脯特逼真的说, “我最怕这些爬虫了。”


    他还怕骆生白不信呢, 哪里想到, 骆生白真信了。“这边气候潮湿,蟑螂的确比较大。”


    蒋落就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可以留下了。


    结果就听见骆生白接着说,“那你住这屋, 我去那屋住。”


    说着,竟是要走。


    蒋落怎么可能愿意,他一边嫌弃骆大哥真是不开窍, 我爸有意见我知道,可我台阶都给你找好了,你怎么还这么死板啊。一边一把抱住了骆生白,可怜兮兮的说,“不要,蟑螂一出现肯定是一窝窝的,哪里可能那屋有就这屋没有了。这屋肯定也有的。”


    骆生白这会儿不动了,问他,“那你说怎么办?”


    蒋落委委屈屈的回答,“你陪我吧。我真害怕。”


    这孩子!


    都这样了,骆生白怎么可能走,“那只睡觉聊天,别想别的。”


    蒋落这会儿特义正辞严,睁着大眼睛说,“难到不是只睡觉聊天吗?骆大哥你想什么呢,我真是害怕蟑螂,才过来的。”


    骆生白:我信你才怪!


    果不其然,上床关灯,蒋落就不老实了,跟他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然后就滚到他这边来了,然后就跟小猪似的哼唧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骆生白被他闹的有点受不住,可又不能就范,干脆把人抱住摁着使劲亲了一番,于是蒋落被亲晕乎了,红着脸不吭声了,终于消停了。


    第二天两人就回了家,骆生白还有事儿做,把蒋落送到家就回了自己公司。这会儿苏安荔也在,见他回来了就问了几句,报志愿怎么样,学校什么反应。


    蒋落把学校的事儿说了,还把演讲的事儿也说了,苏安荔就挺与有荣焉的,感叹道,“要不是昨天我没空,也该去的。多光荣啊。”


    蒋落就说,“那下回演讲你去吧,我觉得那条幅肯定得挂上个两个月,一直到国庆才换呢。”


    苏安荔还真点了头。


    然后苏安荔就开始问,昨晚上怎么睡得。要是得逞了,蒋落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这不没得逞吗?他自然要好好吹一吹,把骆生白说的那个君子,“骆大哥定了两间房间,一人一间。妈你放心吧,骆大哥说了,你们信任他,才让他带我回去的,他不能辜负你们的信任。”


    这波好感刷的啊。连井国伟都觉得骆生白真不错了。


    要知道,他可以这个年岁过来的,而且自己儿子什么样他不是不明白,忍不住偷偷跟苏安荔说,“这孩子还成。”


    既然不排斥了,那井家又不是没礼貌的家庭,井国伟和苏安荔就找了一天,郑重的跟骆生白和蒋落提起来,“你们既然谈了朋友了,落落也该去看看你爸爸,即便不认识,见个面也是应该的。”


    蒋落其实也跟骆生白提过这事儿,不过骆生白一直让他听爸妈安排,蒋落还觉得遥遥无期呢,毕竟他爸看骆大哥怎么也不顺眼,没想到居然主动提了


    他都有点不敢置信,一晚上就这么大作用啊。


    可不管怎么样,这是可以去了!


    时间约在了第二天下午,蒋落原本还想自己准备东西呢,结果被他爸嫌弃,“你又不了解,准备的东西都用不上。拿着个去。”


    蒋落就瞧见他爸把自己珍藏的那瓶酒给拿出来了,他记得这可是他爸在国外拍下来的,一直没舍得喝——虽然这样的酒有好几瓶,但真的是他爸的心头好啊。而且他爸还没有住手的意思,又去拿了一盒茶叶过来。蒋落记得,这是一个叔叔卖的,说什么古茶树的茶叶,一年就产几斤,他爸花了大价钱买了半斤,天天舍不得喝。


    蒋落就觉得,怎么把爸爸的心头好都拿走了,然后就心疼他爸了,“不用吧,太夸张了。”


    井国伟就说他,“你懂什么呀,你骆伯伯这会儿神智不清,什么都不知道,但一辈子养出来的好舌头肯定是知道的。你只有送这个,他不一定能记住,但肯定会喜欢。”


    蒋落哦了一声。


    然后瞧着他爸又去翻自己的藏品了。


    等着第二天蒋落去的时候,手里就大包小包了。他怕骆生白拒绝,直接就说,“都是我爸我妈收拾的,一个也不能少,你不能拒绝。”


    骆生白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上了车蒋落还是偷偷美滋滋告诉他,“我爸现在肯定特别喜欢你,把自己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骆生白其实也松了口气,然后跟蒋落说,“我爸爸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蒋落对这个,其实不怎么有信心。毕竟骆伯伯已经连骆生白都不认识了,听说对医护人员态度也很冷淡,他觉得可能看他就跟看陌生人一样,不搭不理的吧。


    结果完全错了。


    他俩是下午过去的,他们到的时候,护士就小声跟他们说,“今天心情挺好的,没闹吃饭都很乖,就是不肯睡觉。”


    骆生白这才带着蒋落过去,到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这会儿骆新国已经睡好了午觉,在窗户前喝茶下棋顺便晒太阳。


    骆生白就先叫了一声爸爸,然后说,“爸爸,我原先不是跟您说过,我交了男朋友吗?今天把他带过来了,您看,这是落落。”


    他说着,骆新国就抬起了头,蒋落立刻站直了,露出了一对小虎牙,干干脆脆的叫了一身骆伯伯。


    谁料,骆新国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了,“你这孩子,越来越皮了,你怎么叫我伯伯呢。”


    蒋落都愣了,不由看向了骆生白。


    骆生白也没遇见这种情况,连忙说,“爸爸,您认识落落吗?”


    “什么落落啊,你是我儿子啊。”他这一说,意思就太明显了,他把蒋落认成了骆生白了。可两个人不但岁数外形也差的挺远的,不知道为什么混了。


    但随后就清楚了,因为骆新国说,“我去美国半年,你一下子这么高了,不过也太白了太瘦了,是不是天天泡在家里打游戏不出去锻炼,你呀。”


    蒋落有点不清楚,骆生白却明白过来,他爸这是又想起了十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他爸爸身体不好,要去美国休养半年,骆生白又上学不能陪伴,他们父子是唯一一次分离那么长时间。而且那会儿他个子还没开始长,人也不似现在这么健壮,而是少年的瘦,虽然和蒋落长得不像,但身形挺像的。


    怪不得认错。


    他小声解释了一下,蒋落就明白了。


    可这会儿骆新国已经等急了,拉着蒋落的手让他坐下,还问他,“你这孩子,怎么见面不吭声啊,不认识爸爸了,也不叫一声。”


    骆生白就想解释一下,哪里想到,蒋落已经开口了,清脆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还说呢,“我是高兴坏了,没反应过来。”


    骆新国一下子就笑了,“我就知道你想爸爸了。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来来来,”他站起来就拉着蒋落往卧室走,“我给你看看。”


    可哪里有东西啊,他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不对啊,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模型飞机,还买了最新出的游戏,都去哪儿了。”


    骆生白不忍心,就插嘴,“爸,你……”可他话还没说完,骆新国就翻脸了,“你谁呀,怎么张口就叫我爸爸,出去。我就一个儿子。”


    骆生白还想说什么,就瞧见蒋落给他一个劲儿的使眼色,骆生白想了想还是出去了。不过出门之前,他听见蒋落说,“爸,你记性真差,你忘了,你已经给我了,我都玩了。那游戏可好玩了,而且同学都没有。还是我爸好。”


    骆新国就笑了,“那当然。”


    他俩显然有着很多话要聊,骆生白在外面等了很久,蒋落才出来。他张口想说话,蒋落就嘘了一声,“睡着了,我们去院子里说吧。好像睡眠很轻的,我往外走都听得见。好容易才睡熟了。”


    骆生白也点头,两个人就出去了。


    蒋落这才说,“就是想你了,不过记忆断在了你十五岁的时候,所以认不出来你了。”


    骆生白好奇的问,“那你们说什么了?”他挺想知道,那会儿爸爸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蒋落就说了,“一堆啊,都是关于你的事儿。譬如你挑食,不喜欢吃鱼偷偷给家里的猫吃。还有喜欢装帅,大冬天不爱穿秋裤,非要穿单裤。”蒋落突然问,“你那会儿是不是有暗恋的人啊?”


    骆生白一个脑袋两个大。


    可蒋落却不准备放过他,“谁呀?没成吗?为什么呀?男的女的啊?有我好看吗?”


    就这时候,骆生白看到了树上掉下来的毛毛虫,想起蒋落害怕这玩意,就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一带,“小心,虫子。”


    正说着,虫子已经落到了蒋落胳膊上。


    然后他就看到,蒋落手脚麻利地将虫子扔在地上,毫不留情的一脚踩死了。


    做完这些,蒋落接着问,“你都没回答我呢。”


    骆生白看看虫子看看他,回答说,“不是暗恋,是方便打架。不过,落落,你不是害怕虫子吗?”


    蒋落:(⊙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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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欢喜喜一家人的第五天


    蒋落这一刻觉得, 他对不起他的高考分。


    他怎么能这么蠢?


    前几天才设的人设, 居然今天就忘了。


    看着那只已经壮烈牺牲的毛毛虫, 蒋落真想他有时光倒流的办法, 那样就不用撒谎被发现了。


    当然, 也不是没有圆的可能。


    毕竟有的人就是害怕蟑螂不害怕别的虫子呢, 可是……蒋落看看骆生白, 骆生白正看着他, 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觉得, 骆大哥肯定早就知道了,一直没揭穿给他面子而已,是他自己蠢,居然自己露馅了。


    蒋落想找个缝隙钻进去。


    骆生白看他那样, 心里想笑的不行, 可又担心小孩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心里当回事, 就开了口, “好了, 我们回去吧。”说着,主动就牵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领着他往前走。


    蒋落本来还脸红中呢, 这会儿瞧瞧拉着的手,再感觉一下温度,整个人又活了起来。


    跟在骆生白后面小声解释, “那不是因为我们见得太少了,你看人家谈恋爱,天天就是你侬我侬,恨不得两个人变成一个人。我谈恋爱,先是高三异地,好容易回家了,我爸还不愿意。明明都谈了那么久了,就亲了一次。”


    骆生白看他一眼。


    蒋落就说,“我是说截止到那天晚上,我那么喜欢你,当然想跟你更亲近一些了。哪里想到,你那么不解风情呢。”


    他说着,都有点生气了。


    然后,这关系就变了,成了骆生白哄他了,“我知道,这不是……”


    蒋落立刻回应,“不用说我爸的事儿,我就说现在这事儿,我看我们年级小情侣,没事还钻小树林呢,你平时也没想着和我钻个小树林啊,我给你机会你都不要呢?我觉得我个人魅力有问题。”


    骆生白:……他是觉得蒋落小,他岁数大了,要有引导作用。哪里想到小孩这么不满了。


    蒋落还在那儿嘟囔呢,“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呀,反正都是男男朋友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说了我也可以接受的,不就是先婚后爱吗?我努力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骆生白直接吻住了,蒋落眼睛猛然瞪大了,然后就又不好意思的闭上了,不过把手放在了骆生白的脖子上。


    骆生白终于松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这小孩能说出什么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低头也沉浸的吻起来。


    倒是卧室里,骆新国没睡踏实,不一时就醒过来了,正好看见了外面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把窗户打开叫了起来。


    蒋落和骆生白还正难舍难分呢,就听见了老爷子的声音,“臭小子,敢勾搭我儿子,你们分开!分开!把手拿开!快点!”


    他俩吓了一跳,连忙分开了,就看见骆新国快从落地窗里出来了,拿着鸡毛掸子试了半天不行,扭头就往门口跑,因为窗户打开着,所以能听见他骂,“臭小子,我们骆家的人你也敢勾搭,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落第一反应就是,这世上是有轮回的,你看,他爸对骆大哥那么暴躁,这不,报应到他这里来了,骆伯伯看样子比他爸有过之无不及呢。


    可这会儿,跑也不是个态度啊。


    蒋落就想着怎么才能跟骆伯伯好好说说,自己是认真的,会好好对待骆大哥不会渣了他的。


    而骆生白,也怕骆新国伤到了蒋落,瞧见他真出来了,上前去抢鸡毛掸子。


    就这时候,只见骆新国手起竿子落,就冲着骆生白打了过去,“臭小子,敢勾搭我儿子,看我不揍死你。”


    蒋落:……老爷子这是从未清醒过来啊。


    他也不能看着骆大哥挨揍啊,而且是亲爹打的,虽然理由很让人无奈,却又无法辩驳,只能受着。


    蒋落直接过去拉起骆生白的手,把他挡在身后,冲着骆新国解释,“爸爸,他没勾搭我,是我勾搭的他,我可喜欢他呢,这就是你儿媳妇。”


    骆新国这才停了手,狐疑的看了一眼骆生白,皱眉说,“又黑又高,你看上他什么了?”


    蒋落:这不是你生的啊。


    他只能解释,“人好,对我好。爸爸,你放心吧,谁能骗的了你儿子,我可是随你的。”


    就这样,随着护士赶了过来,才把骆新国劝回去了,蒋落和骆生白这才回了车里。等着车门一关,先是安静,然后蒋落没忍住,乐了一声,随后骆生白也跟着乐起来了,然后他俩忍不住都笑起来。


    蒋落戳戳骆生白,“你笑什么?”


    骆生白问他,“你笑什么?”


    蒋落就嘿嘿的说,“我笑我在哪家都是作保证的,从没谈爱自由过!”


    骆生白也跟着说了,无奈的摇摇头,“我笑我自己到哪家都是被嫌弃的。你笑什么?”


    两个人又笑了笑,这才往回开车。不过路上,骆生白说起了关于他父母的另一件事,“我……我妈那边,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联系她。可我很矛盾,说服不了自己不去理她,又说服不了自己接受她,你觉得呢。”


    其实这事儿蒋落也想过——因为那次向红出现后,骆生白就再也没提过她,应该向红也没找过骆生白。


    蒋落其实觉得,他们母子俩性格挺像的,你看,都挺能沉得住气的。要是他,虽然有骆伯伯的解释,可还得跑去跟向红核对一下,顺便问问,就算事业重要,必须见而不认吗?


    对的,这事儿的根结就在这里。


    蒋落觉得,根本就不需要做到这么绝情。


    那封信里解释了一切,骆新国对向红的爱,向红对骆新国的感激与感谢,或者可能也有爱,但却没有一点,儿子呢。


    对,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守着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这样太为难她。对于一个时时刻刻想证明自己的人来说,看到事业有了起色,不去也太为难她。那不能中和一下吗?明面不能说,私底下不能说吗?


    骆生白三五岁不能说,六岁到十二岁呢,骆生白早熟,从小跟着他爸出入董事会,那会儿早就知道好歹了,而且这个年岁,还没到青春期,正是对母亲最渴望的时候,他肯定会乐于接受的。


    可他们都没说。


    蒋落觉得,这事儿还是他们办砸了。


    他心疼骆生白,如果是陌生人的话,他可能比较理智一些,比较自私一些,觉得就这样也行。都这么多年了,一个没妈一个没儿子,认了恐怕也热络不起来。但如果是骆生白的话,他就舍不得了,他知道,骆大哥纠结这事儿,就是放不下,那最起码,是想和他妈妈有所来往的。


    蒋落就很自然的说,“那就见见面呗。我看阿姨八成不好意思联系你,毕竟当年是她离开你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约吧。”


    骆生白恐怕是真想见,就顺势说,“不用,我来吧。”


    他回去就给向红发了微信,约在了第二天。蒋落知道后,其实特别想跟过去的,他有点担心,可又知道不太合适,毕竟是母子两个第一次单独见面,他就算等在外面,都好像是催促,所以就拒绝了骆生白的邀请,留在家里了。


    就是有点坐不住,一白天就在那儿晃来晃去的。


    苏安荔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眼晕,不由招呼他,“你着急什么?他俩再差能比过去想见不想认差?又打不起来来,坐下吧。”


    蒋落就坐她旁边了,忍不住说了句,“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担心,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安荔看他一眼,倒也没说话了。


    忍不住担心啊,这个她知道啊。


    那会儿井国伟做生意,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井国伟恋家,怕她担心,每天好几个电话打给她,吃什么都给她报备,明知道没什么事,可她就是心神不宁。


    这是上心了,将那个人当做你自己的一部分了。


    苏安荔不由摸了摸蒋落的脑袋,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没用的,一万个人跟她保证,井国伟平安无事,也不如井国伟出现在她眼前管用。


    这事儿骆生白解决。


    果不其然,等着骆生白电话一打过来,蒋落就立刻跳起来接了,然后就问,“你和阿姨谈的怎么样?没事吧。”


    然后就瞧见蒋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甜蜜蜜的说了句好后,挂了电话。


    苏安荔竖起了耳朵,果不其然,蒋落这事儿憋不住,跟她说了,“他俩谈的挺好的,阿姨跟他说,是想告诉他的,可是每次张口都又憋回去了,她觉得自己不配当个妈,如果不是骆大哥这次有事情,她也不会承认的。她说这世上她谁都对得起,就对不起骆大哥,随便骆大哥怎么处理他俩的关系。”


    苏安荔听了就说,“挺诚恳的。”


    蒋落点点头,“就是,骆大哥说他想了想,还是跟阿姨当亲戚走着吧,以后一切看缘分吧。现在让他叫妈他是叫不出来的。”


    苏安荔倒是同意,“日子还长着呢,如果她真的有心,她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也能暖化了小骆,这样挺好的。”


    这事儿解决了,很快就到了八月,蒋落就要去清溪县一中,给学弟学妹们演讲了。


    蒋落对这事儿挺在意的,演讲稿都写了三次,骆生白苏安荔和井国伟都说可以提前当个观众,给他把把关,他却说什么都没愿意,只是邀请他们当天都到,用蒋落的话说,“听多了,那天你们该不认真了。”


    这三人都同意了。不过私下里,他们偷偷讨论认为,蒋落肯定写了关于他们的事儿。


    因此,都对这次演讲十分重视。


    当天早上,蒋落穿着T恤牛仔裤下来,就发现楼下客厅里站着三位盛装打扮的人,他爸和骆大哥都是全套西服,八月的天啊,衬衫扣子都全扣上了。至于他妈,则穿了一件可以日常穿着的长裙礼服,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上星期他陪着定的高定,说是要参加慈善晚会用的,却今天穿上了。


    蒋落站在楼梯上都没敢下来,问,“你们要干什么?”


    三人回答他,“听你演讲。”


    蒋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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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是一家一人


    瞧见这三人的盛装打扮, 蒋落本来都迈出去的脚, 又收回来了。


    若是原先, 他肯定会说他爸妈,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这样太夸张了, 同学们会指指点点的。然后要求他们都换成正常装扮, 但现在就不这样了。这一年, 有跟骆大哥谈恋爱被反对的经历, 有绑架幕后元凶被抓知道爸爸付出了多少的经历,再加上自己可能真的长大了,所以他特别能理解父母,或者说, 理解所有爱自己的人做出的一些举动。


    蒋落偷偷的就回了自己屋子。


    他西服其实真挺多的, 尤其是今年要跟着他爸去公司, 还专门做了好几身。蒋落挑了一身人人都夸赞的, 穿上了, 然后还去卫生间, 将头发收拾了收拾,这才又出门。


    这会儿到楼梯口,底下几个人都开始说话了。


    井国伟说,“这么这么久还不下来啊, 这孩子怎么这么磨蹭?”


    苏安荔就说,“这个演讲太重要了,这孩子八成是要好好收拾收拾的, 别催了。”说着,就开始爆料说起了过去的事情,“你别忘了,你公司上市的那天,因为要敲钟,一晚上都激动的没睡着。”


    这事儿说起来挺没出息的,尤其是骆生白还在,井国伟就不太想承认,“哪里啊,我那是白天咖啡喝多了,走神了,我怎么能睡不着觉呢。”


    苏安荔还想在说什么呢,就听见骆生白说,“我倒是接掌公司前半年,都没睡好觉。我不像干爸,事业都是自己一步步坐起来的,什么样心里都有数。我是半途接手,我爸又不能带我,所以愁得不得了。”


    他简直太会说话了,一下子就把井国伟捧高了,蒋落下来的时候,看见他爸脸上还带着笑容呢,一个劲儿的说,“新接手肯定都是这样的,这是负责任的表现,你看那刘家,那宋家,接手了倒是不着急不紧张,业绩越来越差,比你差远了。”


    蒋落忍不住就想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爸和骆大哥不但能和平对话,还能相互吹捧了。


    哦对了,他俩还合作怼过人。


    这是前几天的事儿,因为蒋落要准备演讲稿,所以暂时就不跟着他爸上班了,所以这次就没参与。还是他爸回来讲的呢。


    那是一个论坛,结束后有个酒会,因为一个老朋友正好从台湾过来,所以他爸也过去了,想跟朋友多聊一会儿。


    好巧不巧,就碰见了宏发的原董事长孙吉东。


    宏发就是想要靠大量资金恶意收购井氏集团没成功,却让他爸和骆生白合作反收购了它旗下最挣钱的白鹤酒店的那家。


    因为这个收购做的不好,所以孙吉东就引咎辞职了,目前自己创业中。


    这人也是个奇才,见了井国伟没半点不自在不说,还开始挑拨离间了,他这么跟井国伟说的,“我真没想到,你会合骆生白合作。你怎么选了他呀,虽然他帮你澄清过一次,但他那人心黑手辣,向来吃独食,前两天刚刚赶走了跟了他爸三十年的老哥们。”


    “他呀,”他评价,“是个野心勃勃的主,一直都安心在酒业发展,你跟他合作,就是引狼入室,日后麻烦着呢。”


    井国伟一听就知道,他这也就是知道个皮毛,自己在董事会上宣称骆生白是他干儿子,这人就不知道。


    他懒得搭理对方,直接绝杀,瞧见了骆生白正好在旁边不远处,就挥了挥手。


    骆生白就过来了,很自然的叫了井国伟一声,“干爸。”


    然后孙吉东的眼睛就瞪大了。


    井国伟就跟骆生白说,“他刚刚跟我说,你野心大,我跟你合作就是引狼入室。”


    骆生白一听就笑了,“孙董对我们的事儿倒是挺关心,不过您多虑了,我和我爸关系挺好的,尤其是我俩现在就能合起来,让您的新公司倒闭简直易如反掌。您觉得呢?”


    孙吉东就灰溜溜跑了。


    蒋落记得,他爸回来的时候还说呢,“你不知道小骆叫我爸爸,孙吉东那个眼神,哈哈哈哈,简直了。”


    所以,现在这么好,蒋落也不意外。


    他下了楼,果不其然,大家都对他的打扮很是满意,丝毫没觉得,他们三人太郑重了。结果等着出门,姨奶奶也到了,于是蒋落发现,姨奶奶也穿了一身很郑重的套裙,别提多优雅了。


    他就觉得自己衣服换的好!


    他们开了两辆车,蒋落跟坐骆生白的那辆,爸妈和姨奶奶坐一辆,由司机小王开着,很快就往清溪县开去。


    在车上其实还行,毕竟空调打的足,蒋落也没觉得多热。他就是有点担心学校,万一在操场呢,那可真是受罪呢。


    好在,等着到了后,蒋落发现,安排在了大阶梯教室,他就松了口气。


    这会儿还没到演讲时间,学生们还在上课,这种演讲又不是那种明星表演,还需要化妆什么的,他们一家穿成这样,已经足够让人侧目了,一路上反正见到的人都会看过来,当然,大部分人都是盯着他妈、骆大哥和他看的,谁让他妈好看,他和骆大哥帅呢。


    所以,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姨奶奶和妈妈还有骆大哥很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蒋落就瞧见他爸动了起来,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到身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专业相机,然后开始在大阶梯教室游走,找着各种角度。


    蒋落:……


    苏安荔只能跟他们解释,“你爸说这种高光时刻千载难逢,他准备在朋友圈直播。”


    蒋落:……


    但他并没有多少感叹的时间,很快他爸就开始指挥了,“落落,到前面站一下,我看看这个角度拍的怎么样?”“落落,往后走一点,你在灯光阴影处了,脸上一片黑。”“落落,往那边走走看,试试别的角度。”


    一直到二十分钟后,高三的学弟学妹们陆陆续续过来了,他爸才结束。这会儿活动也开始了,校长是主持人,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蒋落后,就请蒋落上台了。


    蒋落觉得自己更不紧张了——这地方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都知道站在哪儿光线最好看,用什么角度侧颜最漂亮。而且,下面还有最爱他的四个人。


    他站在台上,冲着所有的学弟学妹们先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开始说话。


    “半个月前,高考成绩刚出来的时候,校长和我的班主任张老师就邀请我来给大家讲一讲学习经验。我虽然转到咱们一中一共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可对一中特别感激。我感谢这个环境单纯的地方,让我安心学习,我也感谢我的老师,他们付出了所有为我们的高考共同努力,所以我一直特别想把我所有的经验都说给你们。”


    “但……”他笑了笑,“你们也知道的,当你想表达的东西太多的时候,往往是混乱的,没有重点的,中心不明确的,放在咱们作文里,就是四类卷。”


    他这么一说,底下都笑了起来。


    蒋落就站在刚刚找到的最好的角度,等着他们笑完,才接着说道,“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关于学习方法,我能说的太多了,为了这次演讲,我又梳理了一遍,大概有二十页左右,其实根本讲不完,所以我问了校长你们的人数,将我总结的方法,还有我高三觉得有价值的笔记全部都影印了一份,现在还在印刷厂里,明天就能弄好了,到时候发给你们。”


    他可是高考状元啊,这可比说一个半小时实惠多了,连校长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这么一说,底下立刻沸腾了。


    蒋落等了等,才接着说道,“那今天这段时间,我就从中提取了一个中心,想要跟大家讲讲,我心中高三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爱。”


    显然,底下的同学露出了一副“好像很无聊”的表情。


    蒋落就接着说道,“这个爱,其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学习,一部分是家庭。在学习上,我原先总觉得,学习就是要学习吗,因为大家都在学,父母让你学,老师要求你学,国家都让你高考,你必须学,你没有选择。但其实不是的,没有目的的学习只会让你如同行尸走肉,你不知道每天都在干什么,我的建议是,不要随波逐流,你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有个同学,他喜欢考古,所有考古节目书籍他都看,他的梦想是成为第二个胡八一,为此他就必须要努力,考上考古系。所以一年间,他不曾松懈分毫,今年考出了613的成绩。”


    ……


    蒋落慢慢的讲了下去,他有理有据,说话肺腑,很快底下的同学就跟着进入了情境。


    倒是他不知道,下面的家人的朋友圈都快刷爆了。


    井国伟最先发的,上面写着,“儿子给高三学弟学妹们的演讲马上要开始了,好紧张。”配图是蒋落一张笑着的照片,别提多阳光了。


    苏安荔也不落后,足足配了他九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配文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在台下这样看着儿子,你是我的骄傲。”


    至于骆生白,配的是他的一张拿着话筒的侧影,后面的那个条幅照的特别清楚——欢迎2019年高考理科状元井千阳同学,配文是,“我家孩子[骄傲] [骄傲] [骄傲]”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自然朋友相同的也多。


    于是三人的朋友圈下都出现了一种评论,“你们这是一家一起秀恩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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