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闭了通讯器，消失了二十二分钟。最后的机会，罗宾，这个解释我不接受。”


    布鲁斯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杰森谈恋爱也没啥，但问题在于他现在顶着罗宾的身份谈恋爱？


    而且布鲁斯大概猜到对方是谁了，毕竟杰森最近就交了那么一个新朋友。


    但是他现在是蝙蝠侠。


    冷酷的黑夜骑士。


    而面前的小男孩是罗宾。


    蝙蝠侠沉默。


    “罗宾，虽然你觉得对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但，你需要知道，你将一个人的‘信任’，置于整个行动的安全之上？”


    “你的评估可能会出错。”


    罗宾有能得出她值得信任的信息来源。


    能在哥谭晚上出门，还敢走这种偏僻的地方，罗宾信任她，姑且算她不是出来做着见不得光的违法犯罪的事情。


    推测她具备格斗能力、熟悉城市暗巷，拥有独立情报网，且与罗宾存在私人关联。


    蝙蝠侠短暂停顿，精准点破那人身份。


    “是福利院的那个女孩，D。”


    “对吗。”


    罗宾木然听着蝙蝠侠的系统分析。


    完了，罗宾在心里哀嚎，蝙蝠侠猜出来了！


    杰森被打击过大，反应到脸上是没有表情变化。


    蝙蝠侠没有从他的脸上读到信息。


    心下一个咯噔，猜错了？


    罗宾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表情控制能力了的？竟然这么毫无破绽。


    居然不是那个女孩吗？到底又是什么人，能让罗宾这么信任，说到底，罗宾真的跟别人谈上了吗？


    养了两个好大儿的蝙蝠侠，此时没有受过社会毒打，还是会偷偷八卦一下养子的。


    骗你的，什么时候他都会八卦的，但，是作为布鲁斯时候。


    “那你要学会公私分离。”蝙蝠侠最后警示一句。


    罗宾心下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的好，就，完事了？


    蝙蝠侠不再盘问他几句吗？


    他还没有跟他经历他提出观点、他的观点被驳回、他不服怼蝙蝠侠、蝙蝠侠一意孤行、然后二人大吵一架的流程呢？


    他缺的刻板印象和经典剧情这一块谁给他补上。


    罗宾不知道自己麻木的表情让蝙蝠侠误判了一次，还颇有点摸不着头脑，跟着蝙蝠侠结束夜巡就回去了。


    进了蝙蝠洞，罗宾还在努力思考蝙蝠侠今天怎么有点好说话。


    罗宾跃跃欲试地想踏出那一步，试图在危险边缘疯狂来回蹦迪。


    罗宾见好就收了。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罗宾今晚怎么脾气这么好了。


    蝙蝠侠努力越过自己绷紧的面甲偷偷关注着罗宾。


    罗宾站在蝙蝠电脑前不远处，一直就戴着面罩盯着他，却什么都不说。


    本来十分正常的，蝙蝠侠也能够无视过去。


    但架不住罗宾一直不说话啊，以往他俩有点矛盾，一般都撑不到回蝙蝠洞，一般当场就开始吵起来，然后回蝙蝠洞会爆发激烈争吵声。


    罗宾脱下多米诺面具，最后看了蝙蝠侠一眼。


    “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把我当做一个不成熟的人，多少能够相信我一点。并且，你要记住，蒂娜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误会了我的两个朋友。”


    “别、再、把我、当成、孩子！”杰森说到最后，恢复了正常的暴脾气。


    他终于有了蝙蝠侠也会误判不自信的实感，从飘忽中走出。


    这一回恢复，可不就反应过来蝙蝠侠的奇怪之处了吗？


    说到底，不就是不相信他自己做出的判断吗？


    杰森说完，一脸怒容地跑进升降梯，回了地面的庄园。


    看着杰森“噔噔噔”的跑走，蝙蝠侠陷入沉思。


    嗯，对味了，杰森还是那个小爆竹。


    小小的人儿，倒腾小腿，还踩出这么重的声音。


    面甲下的蝙蝠侠，嘴角受限于面甲过于紧绷，只露出上升了五个像素点的无奈微笑。


    杰森刚才说的蝙蝠侠听进去了，他心下感到有点抱歉，但是依旧牢牢占据蝙蝠电脑前的椅子。


    昏暗的蝙蝠洞，只剩蓝白色的光芒时不时闪过。


    “啪”的一声，蝙蝠洞里蝙蝠电脑周围一圈的电灯亮起。


    蝙蝠侠猛地抬头。


    像个炸毛的大猫咪。


    “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不要在昏暗的环境之下看东西吗？”


    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的杰森站在电灯电源开关边，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随意揣在卫衣口袋里。


    阿福跟杰森说蝙蝠洞有一个阴暗的老蝙蝠在那里cos交不起电灯的反派。


    阿福絮絮叨叨地隐晦吐槽蝙蝠侠，杰森听了，想着帮一下阿福，就屈尊降贵地下到蝙蝠洞里说说他了。


    真的是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原本有些蜷缩在电脑椅上的一大坨黑漆漆舒展开来。


    还穿戴着面甲的后脑勺圆润漆黑，但蝙蝠侠没有感到自己被打断工作的不悦，也没有对杰森突然开灯的行为感到不虞。


    他恢复布鲁斯的声音，轻快又优雅附和一声。


    “好。”


    洗过澡还吃了夜宵的杰森，已经复盘过刚才的事件了。


    知道自己一开始的回答不太完善，他也差点露馅，还是因为面无表情才遮掩过去的，他知道蝙蝠侠肯定会再去调查蒂娜的。


    可是，知道蝙蝠侠会调查，但不知道他还在发小孩子脾气赌气啊。


    不然一直是灯火通明的蝙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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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在他们回来之后灯光变暗掉。


    灯泡会自己关掉的吗？


    阿福又给了杰森一个台阶下，让他去劝劝关灯玩的蝙蝠侠，杰森思考一下，就答应了。


    “你要查蒂娜？”杰森揣手走近。


    杰森口袋里的左手手指暗自捏紧一下又松开。


    “你要查什么人都是你的自由，因为你是蝙蝠侠。”杰森冷冷说出这句。


    蝙蝠侠的指尖在键盘上掠过，面朝蓝色屏幕的后脑勺有让人辨不清情绪。


    “只是确认她的信息是否真实。”他刻意避开“调查”这个词，杰森那句“别把我当孩子”还在空气里悬着。


    杰森立即抱起胳膊，下巴微微抬起：“她可靠得很。”说完便侧过身去，专注地盯着控制台闪烁的数据流，仿佛那些代码突然变得无比迷人。


    键盘声再次响起，调出的却是夜巡路线图。“我明白。”


    蝙蝠侠的目光掠过少年紧绷的侧脸。这孩子明明想为朋友辩解，却偏要摆出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装成熟的小大人。


    看到屏幕上确实不是蒂娜的档案，杰森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


    他转身时脚步声格外响亮，却在升降梯前突然停住。“对了，”他背对着控制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阿福刚才要烤华夫饼。不过你熬夜的话，我就不帮你阻止他了。”


    直到电梯门完全闭合，蝙蝠侠才轻轻摇头。这孩子特意折返就为了说这个，明明是想让他按时休息，偏要说得像是个交易。


    不对，刚刚杰森说，阿福要烤什么。


    蝙蝠侠老实了，赶紧上到庄园里洗漱完毕，回到床上睡觉，阿福的这一顿夜宵，他也不是非吃不可。


    升降梯里，杰森在门一关上时就满脸不自在，毕竟他刚才跟布鲁斯爆发过一场小争执，虽然很小，但是这样突然自己率先过来示好，他表示感觉自己输了啊。


    “阿福，能替我烤一点黄油曲奇饼吗？我要拿去给我的朋友，就是上次布鲁斯也见过的那一个，蒂娜，你知道她吧，给她尝尝你的手艺。”


    杰森口嫌体正直地还是委婉拒绝了阿尔弗雷德烤华夫饼的选项，并用了另一个借口让阿尔弗雷德忘掉做华夫饼这件事，转移了他注意力。


    阿尔弗雷德自然满口答应，同时发现，布鲁斯老爷上来庄园开始洗漱了，阿尔弗雷德开始收集二人的制服和装甲去清洗整理。


    顺着父子二人的心意，忘记了做华夫饼这件事。


    至于阿尔弗雷德是不是故意要做华夫饼的这件事，布鲁斯和杰森不得而知，他们也不敢深想。


    装傻就好。


    得了个台阶就下吧。


    不然已经吃过夜宵的杰森，和即将拥有一份华夫饼夜宵的布鲁斯，怎么吃的不是同一份夜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