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亲亲
作品:《缠郎》 翻墨成夜,月爬窗台。
晚上谢执盯着苏漾吃了一碗小火慢熬的碧梗粥,粥熬出了米油。
米粒开花后又放入了几颗□□糖,里面还加入了茯苓、芡实和山药。
苏漾不懂吃瓜果还有温寒之分,那么多讲究。
被嘱咐晚饭只能喝粥她也欣然接受,她不挑食,粥软烂清淡,吃多了大鱼大肉来碗粥也挺美的。
饭后谢执拉着苏漾去院里闲逛消食,夏天的夜晚,大地仍残留着阳光炙烤的暑热之气,却有习习凉风吹过。
“以后少和其他妃妾来往,给你递请柬就说身体不适就行,知道吗?”
“为何?”苏漾不解道。
“是不是你嫌我今日宴会吃得多,不想以后我再去吃,要给宫里节约粮食?”苏漾指责道,撒开缠着谢执的手。
“你脑袋里装的什么啊?”谢执被污蔑,不悦辩解道。
苏漾哪顿不是吃那么多的量,自己哪顿少她的了,各类珍馐都往漪澜殿送,还有小厨房,想吃什么吃什么。
“就你这脑袋,去和她们坐一起,被害了都不知道,反正以后少去,知道吗?”谢执认真叮嘱。
“好的,殿下最爱我,我都听殿下的。”苏漾言语满是依赖,胳膊也重新挽上谢执的,头也靠在他肩头。
“胡言乱语。”谢执不知道苏漾每天哪来的依恃,不喜她的自以为是。
散步回来洗漱后,苏漾和谢执穿着丝绸寝衣准备就寝。
“殿下,我寒气入体了,如果这时候有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龙章凤姿的男子来亲亲我,给我渡些刚毅阳气就好了。”
苏漾在谢执怀里稍稍侧身,变为面对他,双手拉着他手腕,眼睛闪着期待的光,嘴唇微微嘟起。
谢执听苏漾说话,原以为她不舒服,准备叫守夜侍女传太医,再批判她乱吃东西的行为。
好吧,是他低估她坚强的胃了。
他借着床边夜明珠的光,看向苏漾红红的唇,催人采撷。
谢执回握苏漾的手腕,血液全都涌向唇边,呼吸微滞,贴了贴,像两朵云相撞,二人的发丝也贴在一起。
苏漾,难养也。谢执心想。
“善哉!这个谢执装什么贞洁烈夫,两人都睡过了,还没亲过她,非要她主动求亲,才肯亲她。”苏漾激动地想,面上只能柔顺地闭眼。
嗯?谢执怎么贴着不动了?僵了?
苏漾决定再进一步,分开唇缝,用丁香小舌轻轻触了下谢执下唇,凉凉的。
苏漾等了两秒,发现谢执像被施了定身书,僵的更硬了。
不知要不要再主动一些时,突然下唇略感刺痛,正要问“殿下想吃肉了吗?”
却被大舌破开齿门,长驱直入,去勾她的小舌,就这样在她唇腔里嬉戏。
谢执搂着她的纤腰,二人贴近,苏漾头随着谢执一前一后的力带得往后一点一点的。
苏漾此时脖子酸,嘴巴也张的酸酸的,双手扶着谢执滚烫的胸膛,不至于上半身往后倾倒。
在苏漾觉得要呼不上气,手也快撑不住时,谢执终于退了出来,但不舍分开,开始含她的下唇,二人鼻尖挨在一起,眼睫交叉并列,眨眼时被另一人的睫毛戳到眼下细腻的肌肤。
好了,最后苏漾不仅脖子酸,腰也巨酸。
“你从哪里学的这?”事后谢执低头望着苏漾,把遮住她半张脸的长发顺到耳后,另只手逐渐收紧,语气尽量平静地问。
苏漾累得不想睁眼睛,额头贴在谢执锁骨,“就在话本里看到的啊。”苏漾声音哑哑的。
谢执放下心来,眉头舒展,没提不让看话本的事,搂紧苏漾纤腰睡了。
————
“良娣,我看其他妃妾都对你目光不善,除了张良媛,一直偷偷看着你笑,瞧着不像有恶意的,平常也没见她和其他美人有来往 倒是个独来独往的。”
青宁在宴上一直替自家主子观察,平时也会留意其他宫的动静。
“嗯嗯。”苏漾刚吃完午饭,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肚子,手肘支在桌上看话本,敷衍着青宁的话,对其他人干什么不是很感兴趣。
因为折腾一晚,苏漾起床时间较平日又延后了两个小时,胃也多空了两个小时,所以这顿午饭吃的格外卖力。
青宁也早就习惯了自家主子不上心的样子,正因如此,她才要更加关注!
“张良媛到。”
苏漾见有人来,下意识藏话本到桌下,这可是她瞒着太子偷偷留的一本,发现是张良媛,才又拿出来。
“苏良娣安,我是张乐姝。”张良媛从见苏漾一眼就很想接近了解她,犹豫一晚,担心苏漾不欢迎她,又担心自己来表现不好不得她喜欢。
但她忘不了苏良娣的眼睛,那么单纯那么纯净,让人不敢相信,她是传说中“能短时间内蛊惑太子的祸水”。
抱着对苏良娣的欣赏和好奇,张乐姝最后还是罕见地出门来找她聊天了,二人聊不来也得先聊过再说。
“安好,我叫苏漾。”
苏漾不知道张良媛来干嘛,但因为是客人来,她也不好意思晾着,就放下话本,听着她说话。
张良媛呆呆望着面前的女子,怎么有人那么白!
露出来的脸,脖子,手背和抬手时袖口露出的细腕,没一处不是白得反光。
“咳咳。”张良媛回神,她对苏良娣来说还是生人呢,不能见面就盯着人家脸不动。
“我是京城人士,你呢?”
“我是姑苏人士。”
“怪不得苏良娣说话柔柔的,带着点江南烟雨的婉转。”张良媛心想。
“我家里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几个庶妹。”
“我有一个哥哥,但躲灾逃离时走散了。”
苏漾离开时天门说最后师兄可能来帮她撤离,干脆说那是她哥哥,到时师兄来了就是哥哥找到自己了。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苏漾只说家里有个哥哥,那父母估计早就不在了。
“没事的。”苏漾觉得离别是她的常态,细想好似没什么陪自己很久。
闹灾荒后父母,邻家的阿哥,村头的旺财都消失不见,后来到天门出任务,和禾儿,师兄师姐他们也聚少离多。
细想好似只有外出租的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有的毛驴陪自己最久。
张良媛看着苏漾故作坚强的模样,怜爱之心油然而生。
这朋友她交定了!
“那你和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啊?”张良媛只知道苏漾是太子从外带来了,很好奇一介孤女和天之骄子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寺庙认识的,太子遭受刺杀,我替太子挡了一箭,太子为了报答恩情,带我入宫,太子是懂得感恩的好人。”苏漾如实回答。
张良媛心里联想到天灾不断,美丽的女孩与亲人离散,无力飘零,终于在一天,机缘之下救下了矜贵不凡的命定之子,男人也被女孩的善良勇敢吸引,二人一见倾心,两情相悦,谁知男子竟是当朝太子,女孩惶恐不安,太子却给她无上荣宠。
能不顾性命为了殿下安危挡箭,苏漾定是爱惨了太子。
张乐姝心里为这个故事感慨不已,转头发现苏漾正在看书,正想着苏良娣这么好学。
细看封面却是一个修然玉立的男子强硬地抱着怀中娇弱女子,作出要亲吻的态势,女子面上带泪,明显不愿。
旁边是几个大字:《蛮横储君狠狠爱》。
张乐姝: ……
“且住且住,良娣你怎么在看——看这种读物呢?”
张良媛自小接受贵女教育,被告诫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深居闺阁不外出这类话,一时看见这等□□,慌忙移开视线,脸颊通红。
反观苏漾一点被发现的窘迫都没,缓缓道:“就是寻常话本啊,你要看吗?”
苏漾发出邀请。
“一点都不寻常好吗?我才不看呢?”张良媛声音提高,急欲证明什么。
苏漾也不说话了,专注看话本。
张良媛见苏良娣如此入迷,心里痒痒的,支着的手肘不断靠近苏漾的手肘,眼睛也不自然的偷瞄。
在张良媛手肘碰到苏漾时,苏漾把话本摊开,挪了挪身下酸枝软屉方凳,向张良媛靠近。
时光飞逝——
最后二人共同为女主做了很多努力,但仍出逃失败而共情叹惋,心里却矛盾地期待接下来的惩罚,又觉得自己背叛了女主一样产生一丝愧疚。
但在看到后面大开大合的金屋锁娇情节时心里只剩暗爽,如果现在在床上,二人就要大叫着翻滚了。
平日躺着都感觉累的二人看了半天也没有一丝疲倦,皆是酣畅淋漓,脸上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良娣,良媛,该用晚膳了。”
二人听见声音短暂从话本世界中抽离,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几乎相贴的头瞬间分开,压了压嘴角弧度,皱起眉头。
“咳咳,这个太子太强硬了,一点都不温柔,怪不得女主要逃呢。”张乐姝道。
“嗯嗯,我也觉得呢。”苏漾捣蒜似的点点头。
————
大概女子间的情谊就是从一个相同的喜好开始的,自这天起,二人开始整天黏在一起,只不过最开始是在漪澜殿,后开转战张乐姝的玉雨轩。
因为张乐姝无人监管又财大气粗,托人去书店把时兴的各类话本全买来了,拉了好几个大木箱。
张乐姝叉着腰命下人搬进去,还特地命人打了个小书格放在床边,苏漾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
下午苏漾吃过晚膳后就去了玉雨轩,二人一不小心又看到外面天黑沉沉的,张乐姝干脆留苏漾在她这儿睡下。
苏漾本就有些意犹未尽,又想到今天谢执不知在忙什么,午膳晚膳都是她自己吃的。
晚上他也派人来告知他今晚不会来漪澜殿了,就应了下来。
张乐姝欢欢喜喜地吩咐侍女准备寝具和两个人的洗浴用品了。
苏漾在浴室洗浴张乐姝洗完了在床边倚着新开一话本。
苏漾洗好了,穿着轻薄的丝绸中衣,因天热就没有外搭寝服,姣好身材一览无余,穿着一层中衣反倒更加朦胧神秘,催人撕开薄丝,揉捏那抹曲线。
及腰长发披在肩后,带着水汽,如飘飘仙雾。
“啧啧啧,苏漾你波波好大。”
“没想到太子也不能免俗,表面冷心冷情的,背地里竟然喜欢这款,男人啊。”
张乐姝感慨道,眼睛盯着苏漾的绵软,没想到她平常也穿着略松的衣裙,看着也身姿纤瘦,竟是自己小瞧她了。
苏漾感觉自己胸口一烫,赶紧捂上,快步走到黄花梨透雕衣架旁边穿寝衣边道:“乐姝你的波波也不遑多让。”
这个乐姝,眼睛都快冒出火星了,自己在她眼下好似不着寸缕一样,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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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还不觉不对,直勾勾地看。
二人又看了一会儿,躺床上歇息,苏漾躺在外边,张乐姝在里面,一人一个被子。
两人刚入睡,就听见内侍硬着头皮通报:“太子到。”
张乐姝心里对太子早已有了阴影,一瞬间惊醒,心头一跳,不知自己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就要起身下跪行大礼,身旁的苏漾早已睡得迷迷糊糊了,隐约听见也不想睁眼,反正在漪澜阁太子也没让她行礼过。
谢执脚底生风,脸色不悦,推开门,看也没看旁边刚刚跪下的张良媛,直直往床边走去,用被子把苏漾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抱起往漪澜殿走去。
张乐姝缓缓站起来,头脑还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苏漾已经被劫走了。
她以后可不敢留苏漾过夜了,她可经不住吓。
“殿下,你怎么突然来了,怎么没有睡觉?”苏漾在谢执怀里,见他一直沉默,关心道。
“孤再不来,你就不想回漪澜殿了是吧?”
他今天忙了一天,原本想直接在书房睡的,怕苏漾一个人睡不惯,就又去了漪澜殿。
谁知道整个宫殿黑漆漆的,原来苏漾跑去玉露轩和张良媛作伴了。
自己躺在床上,心里没来由地发闷,还总感觉怀里空空的,连胳膊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来回换了好几个姿势还是感觉膈应。
最后还是起身穿衣去把这个经不住诱惑的苏漾抓回来。
看到苏漾和张良媛躺在一起,苏漾的领口还微敞,二人胳膊想贴,发丝也混在一起,谢执心中闷气化为怒气,在胸口烧着。
赶走了竹夫人来了个张良媛。
好样的苏漾,专一对你来说很难吗?
看着怀里迷糊的苏漾,谢执强忍怒火,一路沉默。
苏漾:?!
谢执进屋,把苏漾轻轻放在床上,自己面无表情的脱了外衣上床,把苏漾搂在怀里。
“我喘不过气了。”苏漾整个头几乎都被包在谢执胸膛里,双手轻捶他肩膀。
谢执松了松紧锁的双臂,苏漾敏锐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大抵是天之骄子发现自己妃妾没有在寝宫老实等着他产生的愤怒吧,哪怕他提前说过自己不回去。
站在高位应该是对一切掌控欲都很强,周围人所有人都要随叫随到,苏漾猜测。
这时候只需表现的很在乎他就好了。
“殿下一点都不关心我,今天一天都没来找我,我还以为殿下把我忘了呢?
去找张良媛寻些安慰,在玉雨轩那等了殿下好久都没来,好不容易把殿下盼来了,一路上也不和我说话,殿下对我坏。”
“今天有点忙,父皇身体越来越差了,很多事需要孤去办,成山的奏折要去批阅。”
“殿下是我的天,是我一辈子的依靠,若离了殿下,我要怎么活?若这样,我还不如回乡,毕竟这京城我除了殿下,没一个亲人了。”
苏漾说着眼里掉出两行清泪,又似绝望地闭起双眸,说完就要推着离开谢执的怀抱。
谢执不喜苏漾哭哭啼啼的,“下次忙孤会派人来通知你,见孤没来不用等我。”
莫名的怒火却就这样被苏漾的眼泪浇灭了,心里也因她的指控产生了丝丝歉疚。
他不知苏漾的脑回路,但也大抵能理解她的不安,毕竟她半生孤苦,漂泊无依,面对来之不易的安稳自是不想有一丝风险的。
记得最开始进宫,苏漾沉默寡言,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身子也日渐虚弱。
青宁看不过去来禀告他,让周太医把脉,竟诊出忧思过重。
她来了宫里这个陌生环境,就认识自己一个人,之前自由惯了,来着被拘着,想来是受不住宫里这能把人逼疯的死气了。
自己也问她如果不愿,他愿意送她出宫,给她置办宅子和仆人,送她无数良田商铺的地契。
可苏漾只是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柔若无骨地用手指勾着他的手指,缓缓爬上,与他十指相扣,柔柔地说自己不想离开殿下,只要殿下多陪陪她就好。
像风暴中摇摇晃晃的纤弱小花,好似随时都会被摧残倒地。
需要别人的精心照料支撑。
蓬软的秀发上的金累丝步摇缀着的垂珠也颤巍巍的。
谢执心里想——这步摇一定和她主人一样有什么妙处,不然怎么每次都摇晃着就能吸引他探究的视线,晃着他的眼睛,阻碍他深想。
他早该把她摘下来,放在漪澜殿架子床上的玉枕下,扔在她常憩的美人榻下的绒毯上,扔在崇明殿书案下的金砖上……
为安她的心,自己一直陪她用膳,也终于摘下那恼人的步摇,苏漾也日渐活泼起来。
他把苏漾接到宫里,就要照顾好她的身体还有心理,现在她明显没有得到自己及时的抚慰而郁滞不安。
但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些甜腻腻的誓言,最终只是叹息,安抚般轻轻亲掉了苏漾颊边惴惴不安的泪珠。
自从上次苏漾主动后,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好像就自然而然,没有谢执想象中那样无所适从。
某个地方似乎也因尝了微咸的泪而有些涩然。
谢执慢慢顺着苏漾的背,等苏漾平静下来后才说:“好了,不哭了。”
这句算不上承诺,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敷衍的话却让谢执颇难为情。
放心,请相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