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帝姬为王

    “只要你带着本帝姬查,本帝姬也不是不能帮你!”沈悠然道。


    严晟下意识拒绝,“不行。”


    “若此事真如在下预测的那般,那背后一定牵扯众多,昭懿帝姬冒然插手,怕是会惹来麻烦。”


    能够在宫中这种阶级森严的地方搞小动作,定不是几个小小内侍敢做的事。


    况且现在只是猜测,毫无证据,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


    严晟是真不敢将这位帝姬拖下水。


    沈悠然抿着唇,眼角向下耷拉着,语气带着明显的低落。


    “本宫、我……也只是……只是想要替父皇分忧罢了。”


    “父皇在我和母后面前,总是不提烦心事,但我也曾见过父皇孤身一人叹气的样子。”


    “我……很心疼父皇。”


    越是说到后面,她的言语里竟好像带了丝哭腔。


    原本是撑头看向严晟,此时也变成了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严晟莫名心软,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他是想要查下去的,但仅凭他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困难重重。


    光是那一道宫门,就能让钳制住他的手脚。


    如果有宫中的人相助……


    不行,不可将一个小姑娘牵扯进来。


    就在这时候,沈悠然试发出一声呜咽,听起来像是在偷偷哭泣。


    “那往后,若是有需要昭懿帝姬的地方,还请昭懿帝姬相助。”


    话刚说完,严晟就有些后悔,只叹自己兴许是头脑发热。


    沈悠然也是怕他后悔,立马仰起头,脸上哪有半点失落,只剩下小计谋得逞的沾沾自喜。


    “以后有进展了,你需得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帝姬!”


    严晟哪还不明白,他这是被她骗了。


    担心应当是真,但哭腔却是迷惑人的把戏。


    想来这不是她第一次这般以退为进了,才能把这一手本事玩的这么熟练。


    见他久久不言语,沈悠然怕他是真的后悔了。


    她强行扯过严晟的右手,和他来了个击掌为誓。


    “就这么说定了!”


    严晟像是觉得烫手一般,默不作声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右手握拳,用指尖摩挲着掌心,似是拿她没有办法,微不可闻地应下了。


    “对了!”沈悠然歪过头看他,“你知道沈沁喜欢你吗?”


    话题转换的如此之快,足以见得方才不过是她的小把戏。


    “昭懿帝姬,不可妄言,有损郡主声誉。”


    沈悠然笑着往前凑,“你不说,我不说,怎会影响她声誉。”


    “还是说,你打算在外头宣扬?”


    严晟剑眉轻蹙,脸色不虞。


    “在下并非那等背地里说闲话的小人。”


    “只是在下同郡主并无私交,不知是何处传出来的谣言。”


    沈悠然也曾见过严太傅的。


    彼时的她不过七八岁,有一日吵着要同沈煦一道去上学,赵皇后怎么劝都没办法。


    沈煦也只好带着这个妹妹去了严府。


    谁料,短短一刻钟内,沈悠然就哭了三次。


    俱是被严太傅吓得。


    严太傅身形清瘦,并非那中一见就让人发怵的壮硕体格。


    只是他五官凌厉,哪怕是最平常的神情,看起来也是板着一张脸,像是在同人置气。


    更遑论严太傅这人,论起学问来,总有一种文人的清高与坚持。


    哪怕是皇子,只要犯了错,也会被他斥责。


    此刻,沈悠然也在严晟脸上,见到了这种表情。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动不动就被吓哭的小姑娘了。


    沈悠然撇撇嘴,反正对于严晟的答案,她也无所谓。


    “那我换个问题。”


    “为什么你叫沈沁,就是郡主,叫本帝姬的时候,就要带上封号呢?”


    大盛朝如今,只有一位帝姬,就是沈悠然。


    哪怕是盛兴帝的姊妹,称号也是长公主,而非帝姬。


    反倒是郡主,和沈悠然同辈的只有沈沁一人,但沈悠然还有几位叔伯姑姑,按例也得唤做郡主,只不过并没有居住在宣阳城中。


    真要论起来,也该叫沈悠然帝姬,而叫沈沁为顺宁郡主,这样才不会让人误会说的是哪位。


    “帝姬不喜在下这般称呼?”他转过头盯着她,轻声问,“若是不喜,那便直接称呼为帝姬。”


    沈悠然单手支在膝盖上,在思考。


    老实说,沈悠然更喜欢听他叫自己,昭懿帝姬。


    咬字清晰,音色勾人。


    “不用改了,昭懿帝姬比郡主字数多,能够压上沈沁一头。”她道。


    真是奇奇怪怪的胜负欲,严晟忍不住笑。


    但又怕沈悠然看出来,只得看了眼马车外面,此时的沈煦一手搭在腰上,抬着另一只手遮遮掩掩捂着口鼻,还在排队买那什么新开铺子的糕点。


    二人都有小厮,但小厮各自牵着马回府了,并不在身边,倒是给了沈煦亲力亲为的机会。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沈悠然猛地凑过来,竖着一根食指横亘在两人中间。


    因为动作太快没能收住力度,她的食指就快要贴上严晟的鼻尖。


    严晟立马错开眼。


    “昭懿帝姬这是,把在下当做解惑的先生了?”


    沈悠然下意识重复着他的话。


    “先生?”


    声音轻柔带着笑,明明是个敬称,却毫无尊重的意思,倒像是调侃。


    “昭懿帝姬想要问什么?”


    沈悠然收回手,双手撑着头,看起来单纯又无辜。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


    一回到马车旁的沈煦,见到的就是严晟紧闭着唇靠在窗边,似是闭目养神。


    旁边还有只叫做沈悠然的小鹦鹉,还在叽叽喳喳。


    “说说嘛。”


    “我又不告诉别人。”


    沈悠然问不出结果,但也没有丝毫不愉快,还笑嘻嘻地调侃着沈煦。


    “啊,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呀!我还以为哥哥再怎么也要在门口当上半刻钟的望妻石呢。”


    沈煦恼羞成怒,“那这一盒,你就别吃了!”


    沈悠然这才看见他右手上提溜着的一盒用红绳捆起来的点心盒子,上面用红底金墨写着“寻味斋”三个字。


    “就知道哥哥不会忘了我!”沈悠然喜滋滋接过点心盒子。


    沈煦松了口气,在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得用吃的东西才能堵住她的嘴,正想要上马车的时候,又听到她补充了一句。


    “放心吧哥哥,既然你都拿糕点收买我了,往后我一定会在嫂嫂面前,替你多多说好话的!”


    沈煦吸了口气,看来这丫头就没有不拿他开涮的那一天。


    索性不再去接她的话。


    “阿晟,可是昭懿同你玩闹,让你做什么了?”


    自个儿这个妹妹是什么性子,沈煦再清楚不过了。


    即便是在挚友面前,他也不会去揭妹妹的短,三言两语就点名她不过是贪玩爱闹。


    “昭懿帝姬不过是和在下……”


    “我问他要不要当我的驸马!”


    沈悠然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惊呆了在场两个男子。


    “皎皎!你胡乱说什么呢!”


    沈煦恨不得去捂住她的嘴,让她把话都吞回去。


    堂堂帝姬,在外头问一个男子要不要当她的驸马,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了,怕是玩笑都能传成真的。


    严晟嘴唇微微抖动,三番两次想要开口,却都没有说出话来。


    沈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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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当他是被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晟是不会当驸马的。”


    沈煦语气笃定。


    沈悠然收起好奇,往马车最里侧坐,嘴上无所谓的嘟囔着。


    “我也是听旁人说,若是想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好人,那便问问他的朋友是否愿意让自己的姐妹嫁给他做妻子,我一时兴起想要试试罢了。”


    沈煦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沈悠然是从哪里听到的这种言论。


    “阿晟当然是好人了。”


    “只不过,阿晟是不会当驸马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


    沈悠然一口气堵在心里,语气也没方才那般好,指着严晟问为什么。


    “可是你瞧不上本帝姬?”


    “本帝姬长得不够好看?”


    严晟双手交叠着行礼,不去看沈悠然的脸。


    “在下,志不在此。”


    “那你志在何处?”沈悠然步步紧逼。


    严晟本想沉默以对,但偏偏就……


    偏偏就控制不住。


    “昭懿帝姬,在下志不在做驸马。”他又答。


    他就这般低喃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沈悠然,还是说给谁听。


    沈悠然原本也只是试探,得了他的两次拒绝,顿时也来了气。


    “你等着,本帝姬总要让你以此为志!”


    强扭的瓜又不是没吃过。


    就算是歪瓜裂枣还能解解渴呢,况且严晟看起来还是远胜于那些歪瓜裂枣的。


    沈悠然赌着气撇向一旁,迷迷糊糊之间竟打起了瞌睡,就连到了严府门口,也不见她醒。


    沈煦和严恒一道下了车,拍了拍他的肩。


    “我妹妹就是性子爱闹了些,从小就要强,凡事非得要挣个自己高兴,并非恶意。”


    “她还小,不过是玩笑话,指不定过几日就将这件事忘了,阿晟不必为此苦恼。”


    严晟看了眼马车紧闭的车门,“但愿吧。”


    *


    沈沁今年的生辰过得不大愉快。


    自沈悠然走后,沈沁总觉得自己一腔的威风无处耍,再怎么热闹的猜谜和戏曲也觉得没劲儿,早早就让人散了场。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的侍女从门房那边收到了一封信,说是宫里递出来的。


    沈沁直觉这是沈悠然写信来嘲笑自己,气鼓鼓地扔给了一旁的侍女,让她读信。


    婢女颤颤巍巍地撕掉封口,发现信纸上只写了一行大字。


    “你喜欢、喜欢……”


    听着她半天没有下文,沈沁不耐烦,一把扯过书信。


    “你又不是不识字,有什么读不出来的?”


    “你喜欢严晟吗?”


    沈沁的脸猛然胀红,心虚地把手中的信纸往书桌上一扔。


    “什么东西?”


    “这人,莫不是写信来嘲我?”


    信纸滑落在地的时候,沈沁瞥见后面还有另一句话。


    “你现在肯定以为我是在嘲讽里,放心,我可没那么无聊。”


    “来信不过是想问清你的心意,倘若你也喜欢,那我就不同你争抢罢了。”


    又是这般,又是这般。


    沈沁咬咬牙,心中满是不悦。


    小的时候,每每听见盛兴帝和赵皇后同沈悠然说要让着自己,沈沁总是会得意,但逐渐长大之后才发现,沈悠然的每次谦让,不过是长辈们怜悯她年幼失母又不得父爱罢了。


    她才不要沈悠然的让步呢。


    翌日一早,不用给母后请安,也不用去庄太后那里听规矩,沈悠然又睡了个自然醒,一睁眼,她就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


    她赤着脚下床,依着台面打开了信。


    上面的字迹潦草,想来字的主人定时情绪不平静。


    “有本事就让严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