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你自己不就是个编剧吗?看看你笔下那些人物都是怎么相识相知的,照这个套路来呗


    看着聊天界面的新消息,贺天叙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不太会写感情戏。他写过的剧本里,感情线都稍稍单薄。


    贺天叙写过的历史正剧的剧本里面,男女主是政治联姻。政治联姻,为了利益而存,被利用裹挟。


    他和姚今怎么能按这个来呢!贺天叙立刻在脑海里排除了它。


    年代剧里有的是包办婚姻,要不就是因为青梅竹马、理想相同而渐生感情。但他和姚今不是青梅竹马,少了十几年的相伴时光,这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贺天叙有些泄气。他继续在脑海里排除,换下一个。


    谈理想……这个倒是可以。


    万一聊着聊着敞开心扉,真成知己了呢!


    贺天叙抱着仓鼠玩偶,心情极好地摸了摸它。


    但他再细细想来,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谁会一见到人,上去就问关于理想的事,开始大谈特谈的。这简直莫名其妙!


    没办法,贺天叙只好再向江山求助。


    【贺天叙】:你不是有很多言情畅销书吗,帮我支支招


    【江山】:……


    【江山】:你确定要我来支招?


    【江山】:我写过的那些男女主动不动就分开个七八年还有的分开十几年


    【江山】:你确定你要照这个来


    短短几行字,看得贺天叙是两眼一黑又一黑的。


    【贺天叙】:果然是指望不上你,不中用!


    江山当即反驳。


    【江山】:照我的男女主来也不是不行啊!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笔下的这些人物哪个不是才人啊?你能向他们学习学习,那是你的荣幸


    【江山】:[得意大笑.jpg]


    【贺天叙】:我看是挺人才的。不是没长嘴就是没头脑,动不动就跑出去分开N年


    论打嘴仗,江山从没输过。更何况,贺天叙的痛处已经暴露得如此明显了。


    【江山】:呵,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就长嘴了?还不是把爱意藏在心里默默不语N+1年


    这话一击毙命。


    贺天叙被江山气得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他把仓鼠玩偶紧紧地箍在怀里,前胸和双臂都能感觉到柔软的绒毛,仿佛这样才能心安。


    贺天叙忍不住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忆同姚今相处的每一瞬。可他回忆得越仔细,心里便愈发乱糟糟的。


    姚今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于贺天叙都是饵,诱得他不能自持,步步深陷。可偏偏贺天叙来得太晚了,姚今的身边已经有了旁人,轮不到他。


    贺天叙盯着那条界线许久,左右徘徊,始终犹豫着要不要跨过它。


    越了界,即使再退回来,也未必能装作无事发生吧?


    那他和姚今,又会落入哪种境地?


    第二天早上。


    起床后,贺天叙的头仍旧嗡嗡地疼。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却未能缓解分毫。


    他迷迷瞪瞪地下床,进厕所洗漱,换衣服,全程半睁着眼睛,恨不得倒头再睡一觉。可睡也是睡不着的,毕竟头实在是疼。


    随便吃了点早餐后,贺天叙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板药,就着水按剂量吃下。


    放水杯时,贺天叙不小心把水杯弄倒了。他的上衣衣摆被温热的水淋湿大半,湿漉漉地贴着,实在是难受。


    贺天叙慢悠悠地晃去衣柜旁,打算换衣服。无意中瞥了眼镜子,他吓了一跳。


    贺天叙登时清醒不少,凑近镜子,抬手覆上自己眼下的皮肤。


    黑眼圈!


    贺天叙还记得之前签合同时,姚今注意到他有黑眼圈。虽然姚今只是打趣他是不是工作太累,没说什么别的,但贺天叙觉得自己这样肯定不好看。


    他立刻摸了摸脸,越看越觉得自己太憔悴了。


    这可不行!这副样子等会怎么见姚今!


    贺天叙匆匆换好衣服,手忙脚乱地去行李箱里找遮瑕,想要把黑眼圈遮住。


    一见到姚今,贺天叙的心情立马好上三分。跟对方待在一起时,他整颗心都挂在姚今身上,哪里还分得出心神去想昨晚的事。贺天叙已然把江山说的风凉话全部抛诸脑后。


    贺天叙天天黏着姚今,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对方。他一改往日作风,不窝在酒店套房里,也不躲在片场编剧专用的休息室里了。


    贺天叙出现的频率太高,只要是姚今的视线范围内,基本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过分热情的贺天叙让姚今觉得不对劲,怎么哪哪都有他。


    姚今暗自留心观察了几天,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贺天叙之前主动联系姚今,表示愿意出面帮忙澄清有关陆灵曼的谣言。


    前段时间,他还经常发信息给姚今赞美陆灵曼,从演技到镜头表现力,杂七杂八说了一堆。


    现在,他又天天出现在姚今身边,连吃饭闲聊也要凑上来一起。


    贺天叙种种行为的背后,是因为谁,姚今已然心知肚明。


    姚今越发肯定贺天叙是爱慕陆灵曼的,所以对方才如此关注。毕竟之前圈内一直都传编剧稻与粱从不关心这些杂事,一心扑在写剧本上。而现在他却突然对陆灵曼的事这么上心,抱的是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姚今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边的陆灵曼。


    对方正跟小蔡聊着附近哪家餐厅的哪个菜品好吃,全然一副对贺天叙的心思无知无觉的样子。


    既然贺天叙没主动挑明,姚今自然也不会去戳破这层窗户纸。姚今的目光又投向自己左手边的贺天叙,不禁心生些许怜悯。


    暗恋的滋味应当是不好受。


    姚今以为贺天叙是借机来找陆灵曼的,殊不知贺天叙还嫌陆灵曼是个电灯泡,天天黏着她,让他没法跟姚今独处。


    先前贺天叙一直跟着姚今身边,沉默地倾听姚今和陆灵曼还有小蔡的对话。他只偶尔地说上几句,越聊越觉得姚今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他抱紧仓鼠玩偶,有些气闷。但贺天叙不肯就此罢手,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话题。


    没多久,姚今和陆灵曼短暂地结束了上一个话题的聊天。陆灵曼又正好被工作人员叫去,还顺带带走了小蔡。


    姚今的身边终于只剩下贺天叙一个人了。


    贺天叙当即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刚刚他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


    看一眼天色,贺天叙随口提起了昨晚的夜雨。


    盛夏雨水连绵,似多情人的泪,总流不尽。昨夜刚下过一场雨,今天地面上仍未干,连空气都过分湿润。


    而现在天色暗沉,乌云挨挤变化成更浓的墨色。大风阵阵刮过,吹乱姚今的发丝,恼人得很。


    姚今拨开糊在脸上的头发,从包里翻出皮筋,打算把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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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成个球。她还没来得及扎好头发,豆大的雨滴突然落在脸上。


    瞬息间,雨滴越落越密,恍若急促的鼓点打在行人和地面上。树叶被风雨摇得狼狈,支撑不住地掉落叶片。


    雨点很快连成线,又密密地织成面,从四面八方落下淋湿剧组众人。工作人员忙着抬设备避雨,根本顾不上自己湿透全身。


    贺天叙护着姚今,两人奔往不远处的楼里避雨。


    站定在屋檐下,贺天叙第一时间看向姚今。这一眼,正好同姚今的视线交汇。


    姚今知道贺天叙想问什么,贺天叙也知道姚今想问什么。而两人都想要问出口的话,却在这瞬间被各自咽回喉咙里。


    沉默,虽然只是短短几秒,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姚今率先出声:“我没事,别担心。”她抬手抚去脸上的雨水,垂下眸子。


    “我也没淋湿。”贺天叙轻声接话。


    他盯着姚今微抿的唇角,从方才对视的那一眼中察觉出些许甜意。


    贺天叙也背了包。自从上次见面会场外,姚今递给他纸巾后,他就天天备着干湿两种纸巾在自己包里。


    贺天叙比姚今高出不少,站在对方旁边,能清楚地看见对方头发上的水珠。他立刻从自己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姚今,示意对方擦一下。


    听见声音,姚今抬眸重新看向贺天叙。


    姚今接过纸巾,又看了眼贺天叙,提醒道:“你的眼镜也被打湿了。你也擦一下吧。”


    贺天叙摇摇头:“用纸巾擦的话,会在镜片上留下痕迹。”


    姚今没戴过眼镜,还是头一次知道这种细节。她想了想,很快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方小毛巾,递给贺天叙。


    她没心思关注贺天叙接下小毛巾时是何种神情。姚今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不由得心头一紧。她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算联系陆灵曼和小蔡。


    电话刚打过去,姚今身后却传来的电话铃声。


    姚今回头,见到陆灵曼和小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挂断电话,快步上前,查看她们的情况。


    “没淋湿吧?我刚刚还想给你们打电话来着。”姚今绕着陆灵曼和小蔡两人左看右看,生怕她们着凉生病。


    姚今用纸巾帮陆灵曼轻轻擦去额头上的雨水,催对方快去换一身干的衣服。


    贺天叙杵在原地,注视姚今对陆灵曼两人嘘寒问暖。他攥紧了手里那条刚刚被姚今递来的小毛巾,一言不发。


    导演张怀鹏突然撑着伞从外面跑进来。


    见编剧和女一号都在这,张怀鹏兴奋地咧起嘴:“现在雨是太大了,过一会应该会小一点。要不调调场次,先拍有雨景的那场戏?”


    闻言,贺天叙立刻从包里翻出纸质版的剧本和笔。他凑到张怀鹏身边,跟对方讨论起来。


    陆灵曼见状,立刻带着小蔡去找化妆师补妆,准备拍摄。


    片刻后,敲定好细节,张怀鹏通知工作人员后,撑伞急匆匆往外跑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帘中。


    贺天叙收回目光,一转头,对上姚今的视线。


    他不由得怔然,愣愣地盯着姚今。


    方才跟张怀鹏讨论得太投入,贺天叙压根没注意到陆灵曼和小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更没发现姚今竟然默默地留下来了。


    他原以为姚今肯定会和陆灵曼她们一起离开。


    贺天叙眸中闪过雀跃的光,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听姚今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