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清风院,看到儿子**跪在院中,侯夫人的神经被刺得一痛。


    “阿铮,你在做什么?快起来!”


    林铮道:“母亲,儿子愿赌服输,请您不要管。”


    这边发生了事,林铮知道很快传入侯夫人耳中,她会过来阻止。


    他也不想认这个罚,但苏鹤眠那句“孬种”像一根刺扎在他的自尊心上。


    苏鹤眠可以忍受让人验身以证清白,他自然也能承担失败的后果,不能让她看轻。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侯府嫡子,除了跪父母,拜陛下,岂能对一个女子屈膝下跪?你是要将侯府的脸面踩在地上吗?阿铮,你给我起来!”


    侯夫人怒气攻心,绝对不能忍受她的儿子被苏鹤眠踩在脚下。


    林铮执拗道:“母亲,您回去吧。”


    劝不动他,侯夫人气得快要吐血,将怒火转向苏鹤眠。


    “苏鹤眠,给我滚出来!”


    苏鹤眠从内寝走出来,施施然道:“侯夫人。”


    侯夫人指着她,恨不得手指戳烂她的鼻子:


    “苏鹤眠,你没同阿铮正式和离,我还是你婆母!作为媳妇,你让夫君给你下跪,当侯府没人收拾得了你吗?来人啊,给我打烂她的脸!”


    新仇旧恨一起算,侯夫人带的都是力大壮硕的婆子,得她命令,六七个人凶神恶煞朝苏鹤眠走上去!


    苏鹤眠波澜不惊,抓起桌上的茶壶掷在她们脚下,看似没用力,却带起一阵凌冽的风,吓得几个婆子打了个寒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鹤眠对院中的林铮道:


    “林铮,今日我要是在清风院少一根汗**,明日我与你和离一事的来龙去脉将会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太后寿诞将至,我不介意提前让他们乐呵乐呵。”


    侯夫人被震慑住,“你,你做了什么?”


    苏鹤眠道:“没做什么,不过是交代下面的人,我在侯府出事,让她们将我拟好的画本传给京城各大书馆。


    八卦之心无人不有,侯府的丑闻被人津津乐道,应该有不少人想看侯府如何收场吧。”


    侯夫人瞪园了眼睛,怒火仿佛击冲击在了钢板上,生生憋了回去。


    林铮不相信苏鹤眠做了这事,用来对付母亲的说辞罢了,见母亲快被苏鹤眠气得七窍生烟,道:


    “崔嬷嬷,把母亲送回紫荆园。”


    他这么说,崔嬷嬷算是明白,定是苏鹤眠对二少爷说了什么才激得他执意受罚。


    眼看侯夫人快要气晕,崔嬷嬷对其他婆子道:


    “送夫人回去。”


    侯夫人走后,林铮与站在房中的苏鹤眠遥遥相对。


    “你对母亲说的话是骗她的?”


    苏鹤眠没回答他,转身进了内寝。


    林铮在清风院罚跪的事不时便传遍侯府,下人们议论不止。


    下午,天空下起了小雨,傍晚时雨势越来越大。


    苏鹤眠没让林铮起来,林铮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深夜,定安侯下职回府,管家向他汇报此事:


    “侯爷,雨恐怕会下一整晚,要不奴才去请二少爷起来?”


    定安侯面沉如水:“不用。”


    阿铮冲动,没有证据,仅靠怀疑想抓苏鹤眠的**。


    他这儿子,在大理寺当差,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看来苏鹤眠能左右他的理智,让他跪两天长个教训也好。


    至于那女人......


    让他林保国的儿子给她下跪,也得看她受不受得起!


    雨下了整夜,翌日,林铮浑身湿透,惊云被他命令守在清风院外,忧心忡忡的望着他的背影。


    第二日晚上,苏鹤眠洗漱后准备歇下。


    忽听得院外传来闷响,闵嬷嬷走进来道:


    “小姐,二少爷晕倒了。”


    苏鹤眠道:“让惊云把他弄走。”


    惊云心急如焚,冲进来将林铮背走了。


    春桃不满道:“哼,二少爷**过武,体魄比寻常男子强,才跪一天一夜就晕倒,怕不是装的吧。”


    苏鹤眠道:“好了,下去休息,别关门。”


    春桃撅了噘嘴,道:“是,小姐。”


    她退下后,苏鹤眠仍坐在软榻边。


    不一会儿,房门前出现一道人影。


    苏鹤眠起身见礼:“臣女参见王爷。”


    萧淮风抬步进来:“你知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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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苏鹤眠道:“王爷不来,林铮此刻还在院中跪着。”


    萧淮风低笑道:“他又怎么惹到你了?”


    苏鹤眠给他斟茶。


    “一点小事。深夜来访,不知道王爷所为何事?”


    那夜梨园苏鹤眠走得匆忙,他还没和她说上几句话。


    萧淮风道:“是有一件事,你派了阿桑去尧山?”


    苏鹤眠道:“王爷怎会知晓?”


    萧淮风端起茶杯,淡然道:


    “他在里阳遭人掳走,险些被卖去南风馆,逃到朔州后逐风将其救下。”


    苏鹤眠蹙眉,先前阿桑在信中说这几日抵京,一直没有出现,原出了意外。


    萧淮风道:“你在让她调查音姑。”


    苏鹤眠指尖微蜷,阿桑是她秘密派出去的,保证过不会透露风声,萧淮风得知阿桑在查什么,幽深的眸子晲向萧淮风。


    萧淮风轻咳了声,解释道:


    “本王的人不是故意询问,逐风认得阿桑,救他时意外看见他做的随笔,格外注意了些,向我禀报。音姑,本王认识。”


    苏鹤眠诧异,“王爷知道的挺多。”


    萧淮风道:“她是你母亲的贴身侍婢。”


    苏鹤眠道:“是。”


    “为何查她?”


    苏鹤眠唇角微抿,道:“七年前我母亲的死,可能是遭人暗害,我想查清楚。”


    萧淮风道:“原来如此,今夜我来是告诉你,逐风护送阿桑回京。你母亲的事,有需要本王的时候,尽管告知。”


    日后或许真有需要借助萧淮风的时候,苏鹤眠没有拒绝,道:“嗯。”


    没人再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


    苏鹤眠张嘴想说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


    萧淮风一直在盯着她看,“你有问题想问?”


    苏鹤眠道:“梨园想杀你的人,与农舍那些是同一个背后之人指使的吗?是谁?”


    萧淮风眉目舒朗,语音中染上笑意:


    “苏小姐的问题,本王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本王吗?”


    苏鹤眠怔忡,她没这么想过,避开萧淮风的目光,道:


    “这是王爷的私事,不想说,可当臣女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