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眠已经歇下,远远觉察林铮往这边来了,起身套了件外衣在身上。


    林铮踹门进来,看到苏鹤眠秀发披散坐在床上,把酒坛往桌上一扔,蹿蹿倒倒朝她走去。


    “苏鹤眠,你在等我?”


    他视线模糊,越朝苏鹤眠走近,越觉得眼前的人有种别样的迷人。


    苏鹤眠是好看的,在林铮看来,她甚至好看得有些过分。


    明眸皓齿,肌肤胜雪,从上到下,每一点都是美人的标配,即便衣着朴素又裹得严实没有一点风情,也掩饰不了身材恰到好处的婀娜多姿。


    这样的女人,他心思不在苏鹤眠身上时,她长得再美,也不及蓉儿在他心里半分重要。


    然而这段时间苏鹤眠闹腾不止,想博得他的注意,倒是真让他产生了几分兴趣,决定满足她来制止这场闹剧。


    他朝苏鹤眠扑去,苏鹤眠让开,他扑了个空摔倒床上,红着眼看向苏鹤眠,大着舌头道:


    “躲什么?让我抱你不是你期盼的吗?我来了又跑,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他爬起来又向苏鹤眠走去。


    苏鹤眠目色冷沉,难得的脸上闪过杀意。


    林铮身上不止满身酒气,还夹着浓重的脂粉香。


    他去过花巷,沾染着青楼妓子的气息来她屋里发疯,忍着想一掌劈死林铮的冲动,苏鹤眠朝站在院子里的惊云沉声道:


    “把你家主子弄走。”


    春桃被突然的踹门声惊醒,来到苏鹤眠寝房前,看到屋内的情况,急忙跑进去挡在苏鹤眠面前,对林铮道:


    “二少爷,您喝醉了,您要歇的地方不是这里,快回您的墨渊轩去吧。惊云,带二少爷走!”


    惊云立在院中,低头看着地面。


    “二少夫人,二少爷有令,不准拦他。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二少爷,也不能离开,请二少夫人见谅。”


    惊云作为男侍卫,他本不能出现在少夫人的寝院,何况这个时间少夫人已歇下。


    但主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于是把林铮送来后,他往屋里看了一眼,便立刻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林铮醉得厉害,听到春桃叫惊云,嘶哑喝道:


    “不准进来!你就在外面!”


    两次抓不到苏鹤眠,林铮的耐心告罄,也不管苏鹤眠是欲擒故纵还是别的,道:


    “你躲不掉的,今晚本少爷一定要了你!等你生下我的孩子,看你还敢跟本少爷提和离!”


    酒意上头之下,林铮说出了今夜的真正目的,竟是这般龌龊不堪!


    春桃的脸色一下从焦急变成大怒,忍不住冲林铮怒道:


    “二少爷,你,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太过分了!”


    林铮不屑一顾,迷瞪着眼去挥春桃:“滚!”


    春桃急得不行,张开双臂护主道:


    “少夫人快跑,奴婢来拦着他!”


    情急之下,她全然忘了苏鹤眠会武功,在林铮来到近前时,小牛犊一般豁出去抱住他的腰往前推,大喊着:


    “少夫人,你快离开!”


    “砰!”


    随着她叫声的响起,一道硬物撞击的沉闷声从头顶传来。


    春桃感觉紧抱着的人行动僵住,仰头看去,林铮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抬手摸了摸头顶,指尖摸到一抹鲜血,眼睛一闭,朝地上歪倒了下去。


    “啊!”


    春桃吓得叫出声,惊恐看向苏鹤眠。


    苏鹤眠手中抄着一只白瓷花瓶,花瓶底部沾染着血迹。


    “少夫人,您,他......”


    “死不了。”


    只是让他晕过去了。


    院中的惊云听到屋内异动,抬头看去,见林铮倒地上,苏鹤眠正放下花瓶。


    “二少爷!”


    他大步冲进来,看到林铮头上在流血,急忙去探他的呼吸。


    “这下你可以把他带走了。”


    苏鹤眠整理着衣衫,冷淡说道。


    惊云一言不发将林铮背起,目光略带警告的看着她。


    “二少夫人,侯爷知道不会轻饶你。”


    苏鹤眠没答他的话,惊云哼了声,背着林铮走了。


    清风院其他仆从听到主子房里的动静跑来时,屋内恢复了安静。


    “少夫人,您打伤二少爷,侯爷追究起来......”


    “让他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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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有说法。


    春桃舍生护她时,苏鹤眠想到了一个让林铮道出把戚蓉的画像和情诗转移到何处的办法。


    林铮被砸晕,在墨渊轩引起不小的骚乱,有人急忙去请大夫,有人去把事情告知定安侯。


    苏鹤眠被叫去墨渊轩时,定安侯,侯夫人,戚蓉三人都在。


    侯夫人满面泪痕,指控苏鹤眠:


    “苏鹤眠**亲夫,侯爷,您要是不严惩她为阿铮讨回公道,妾身今夜就自缢在这里,总好过再经历一遍丧子之痛。”


    定安侯的脸色也难看得紧,看向苏鹤眠的眼神中沉着火焰。


    “怎么回事?”


    苏鹤眠道:“夫君醉酒,想**儿媳。为了自保,儿媳不得已将他砸晕。”


    侯夫人怒指她道:


    “作为阿铮的妻子,他欲与你同房,天经地义,这是夫妻之道,何来**一说?”


    苏鹤眠道:“母亲此言差矣,儿媳出身不算多高的名门望族,好歹是伯爵府嫡出的小姐,正儿八经的清白人家。


    夫君流连花巷儿媳管不住,难道还要容忍他把儿媳当作青楼妓子**欺辱?若这是母亲口中的夫妻之道,那侯府的家风便是如此吗?”


    “放肆!”


    侯夫人脸色涨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侯爷,你看她......”


    张氏不知道定安侯与苏鹤眠单独说过什么,定安侯却是清楚,苏鹤眠铁了心想和离,林铮想与她同房,她必然会反抗。


    可......这是一回事,苏鹤眠打伤林铮,令他不能容忍!


    “我侯府的家风如何,轮得到你来置喙?”


    定安侯冷冷开口,散发的威势让房间的温度骤然降低,安静可怕。


    “是儿媳失言,请父亲勿怪。”


    苏鹤眠从容道。


    定安侯道:“今夜的事阿铮不对在先,你动手伤人也不应该。去祠堂罚跪三日,好生反省近日的所作所为。”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林铮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沙哑着声音说道:


    “父亲,不要责怪鹤眠,此事是儿子的错,她不该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