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沙漠
作品:《买来的女奴成了祖宗!》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兄弟道,“咱哥人可好了!我们这些兄弟都服他!”
从之前陀子信服他的模样可以猜个大概,但她还是止不住要确认,“为什么这么服他?”
“他厚道啊!他手底下那么多兵呢,逢年过节还能记着我老娘的病,给我托关系找大夫,我记他一辈子!”
元楹楣沉思一瞬,“他家中几口人?”
元楹楣躺在板车上,不方便扭动身子,并没有看见他们挤眉弄眼以及笑烂的嘴,只听见他们争先恐后地讲,“姑娘,你就放心吧!铁牛哥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有个病弱的姐痴傻的妹妹,他照顾得可好!”
“是啊!没见过哪个男的亲自给自家姐妹缝衣裳的!姑娘你要不要嫁咱哥?保准你日子过得滋润!”
“再说了,咱铁牛哥的相貌你见着了没?那叫一个俊啊!”
两人赞口不绝,根本停不下来,听久了,元楹楣脑瓜子嗡嗡的响,好笑地制止,“再夸要上天了。”
她话锋一转,“那他与你们大将军是何关系?”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点了头,“他俩是一个地方的,光着屁股长大的好兄弟!”
“那我听说宁西侯白佑霖嗜杀成性,十分暴虐,这可是真?”
“他是将军嘛,手上难免沾人命,传来传去传久了,人自然就信了。”
元楹楣扯唇笑了笑,眼底冰凉,“这些年我流落在外,都不知家乡如何了,敢问……那新皇帝如何?”
“皇帝人也好啊!以前我们跟着纪将军举事,萧二哥……呸,现在要喊皇帝了,他就算准了前虞皇帝不拿他们当回事,当机立断出兵,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只可惜,那时候我是个小兵,得亏铁牛哥照拂我,给我升了品阶……”
后面的话,元楹楣听得心口拔凉,白佑霖与萧臻简是极得军心的人。
此次灭国,他们以压倒性的兵力获胜,军心稳固,在短时间内她很难与之为敌,且纪萧白三人结于草莽,感情甚笃,难以挑拨。
嗯……她莫名想到一事。
两人是跟随纪南风举事,名气威望也属纪南风更盛,却是老二得了皇位,底下的人真能服气?老三作何感想?
简直是天然的裂缝,她不信有什么感情能扛过皇权的拷问。
白铁牛和白佑霖又是好兄弟,两人一个村,生活习性与脑子应该大差不差,说不准忽悠忽悠,就是她的人了!
三兄弟内讧,军心自然崩溃,剩下的就是民心,立朝伊始,民心自然混乱。
元楹楣给自己想美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个月的赶路,几人抵达风响山脚下的客栈暂作休息。
元楹楣伤好了不少,已经褪去肿痛,只要不大幅度动作,便能安稳养伤。
风响山也是在沙漠草原的边线地带,阴阳两面,阴面有山林茂木,水源充沛,滋养着山下好大一片绿洲,是比驼岭坡丰富数倍的集贸之地。奈何作为天然的屏障,却是失了守,落到达鲁人手中。
肉眼可见,此处达鲁人猖獗,与元楹楣同行的二人行事颇为低调。
用饭时,元楹楣不禁问道,“此地被达鲁占了多久?我记得以前是虞国的地盘。”
她语句暗藏丁点蔑然与责怪,若不是三草莽举事,此地不会流失。只是不针对二人,对方也听不出来罢了。
两人小声地回她,“可不是嘛!这五年间还没打到这里来,一直在帛蓝城转悠,胜了又丢,丢了又抢,最近还被马匪给欺负了,真是气死个人!”
“那你们大将军使了些什么计策?”她撑着下巴,装作纯良地问。
“严防死守!”
元楹楣眨眨眼,颇为震惊,“没了?”
“大将军的计策哪儿是我们能知晓的,嘿嘿嘿。”
元楹楣沉默,这白佑霖没什么本事啊,这么几年了还在帛蓝城拉锯,略微想发笑。可这方土地从前是她的故土,被骜丹占了,总归是极其丢脸的事。
弄得她似是分裂成两个人,一边欢欣鼓舞,一边跪地哀嚎,处境尴尬极了。
邻桌来了几个土匪样貌的人,行色匆匆,要了几壶酒,坐下便开始大声密谋,“这张藏宝图要不要去试试?”
元楹楣停止咀嚼,耳朵竖起来。
“不行啊,今早我从东面来,山那边全是云,要天阴了。”
天阴,对于进入沙漠的人来说,无异于噩耗降临。
元楹楣一算,若是什图等人在昨日便进入沙漠,那过几日一定会遇到没有太阳的阴天,届时四下茫然,食物水源若不充足,死亡风险极大。
那群马匪继续说话,“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藏宝图,这可是赤金城啊!当年前虞太子带着数万兵马,凭空消失于此地,有人说他藏起来了,打通了去往漠中洲的道路,建立了新的国家,还与不少前虞贵族暗中联络,悄悄往此地运送大量财宝,但他总归人不多,若我们能带人前往此地……”
“发财的机会就这一次!运气好,我们真能拿了前虞太子,骜丹也得对我们礼敬三分。”
元楹楣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眸光越发玩味起来。
她忽然不想回梁国了,前路迷茫,倒不如去赤金城寻一寻,再将白铁牛化为己用,以此面貌回梁国,胜算更大。
也好知晓,太子哥哥是死是活。
当夜,她便披上斗篷前往此地神殿,以使女之名与金珠子得许多药物。
她将此事与两个小兄弟讲清楚,二人目瞪口呆,“姑娘不是吧,铁牛哥让我们送你回梁国,你突然说要走,我们怎么跟他交代?”
元楹楣笑得温和,“风响山东面天气有变,此行进入沙漠的人十分危险,你们也不想他丧身于沙漠吧?”
“可是……可是……”
元楹楣并不想让他们探究缘由,端得心碎的模样,“我早已无家可归,是铁牛哥救了我性命,我不能置他于不顾。”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赤荨鞭的伤。”
“他不是一个校尉吗,命很贵重,你们又怎么能让他受伤?”
“只要我见到他,向他陈情,他就不会怪罪你们。话说回来,若他性命堪忧,又如何怪罪你们呢?”
两人听得直挠脑袋,可没人想白佑霖出事,他可是统帅大军的宁西侯啊,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军中必定大乱。
也怪这白佑霖,多少人劝他都劝不听,非要以身试险。
二人犹犹豫豫的应了,“可我们还有任务,不能陪姑娘前去。”
元楹楣朝他们轻笑,“无碍,我在达鲁王庭待过,如何应对沙漠我了然于胸,多谢二位兄弟的挂念。”
另一个人道,“那姑娘如何与他们汇合?什图动身已有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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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运货走得极慢,我知他们的路线,二位兄台帮我一下就好。”
两人被元楹楣忽悠得不轻,一会儿说是沙漠天阴,一会儿是白铁牛后背的赤荨鞭伤,甚至说什图队伍里有叛徒,两人根本不敢做赌,买了一匹马,将她送至沙漠入口的戈壁滩,望西驿。
望西驿满是风化的岩石,一眼望去,黑色砾石被千年风沙磨得光滑,在毒辣的日头下泛着铁器般的冷光。
她让两人离开了,在此地等着什图的队伍来。三日若是不来,她可以原路返回,幸运的话,她能成功会合。
夜里温度骤降,寒冷来得猝不及防。
一座岩石,一匹骏马,一卷毛裘,就是她全部的倚仗。
为什么三万大军会凭空消失?
五年时光,夜夜她都叩问心门,究竟发生了什么,天道要让一个王朝覆灭。
如今重获自由,她必须探寻缘由,不然她一个虞国公主,有何颜面存在于世间?
*
白佑霖很是想不通。
五十人的商队,约莫一百四十峰骆驼,九十峰驮着军械,其余的全携带水与食物。实际运送装备,弓二百,弩一百,刀剑千柄,箭矢三万,加上木箱油布稻草,一次行程就满了!
多次来回才能达到一支军队的供给,据说,骜丹给马匪的单趟运送价格是十万纹银,加上军械本身,一趟三十万纹银,且不止一支马匪队伍参与其中!
就这点装备,耗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骜丹图啥?
虽然不理解,但白佑霖感受到深深的恐惧,这简直就像是要倾全国之力,一举冲进石峡关,夺了梁国的天下。
好害怕!
从前他只是个乡下娃娃,对人生最大的期盼,是能有属于自家的土地,耕种,建房,娶一个媳妇儿,儿女一双,娘亲康健,姐姐妹妹也能嫁个好人家。
哪里能想到今日他成了开国功臣,封官受爵,率十万大军。
光是享福也不错,但他现在名声在外,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心虚死了!
越想后背越痒,陈七给他的药没两次就糊完了,现在纯靠毅力撑着,内里抓心挠肺的难受。
送到他手里的食物也越来越少,别人半边馕饼,他的那半个还被切了一溜,似初七的上弦月。
他接过半个馕饼,伸手拍向分饼人的胸膛,笑着用达鲁话调侃,“喂,下次藏好点,让人看见多难受。”
那人惊觉,猛地按住藏在胸前的一溜饼,“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死梁奴!”
白佑霖坐着,长臂一伸,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将人拽着跪在了他面前,“你已经是第三次吞我饼了!不想活了?不是信神吗?要不要立马投胎做你的罪痂奴去?”
他知道对方听不懂梁国话,在说完后,反复重复着罪痂奴一词,听得对方瑟瑟发抖,火冒三丈,忍不住朝他动手,结果当然是被白佑霖揍了一顿。
什图制止了这场闹剧,却是对分发食物的偷藏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劝说白佑霖,“他们只是有点馋嘴,你是梁国人,而他们有些排斥外族人。”
白佑霖得忍啊,什图愿意与他合作,却没重视他到那份上,他又得跟完整个运送流程,只能装孙子。
可他装不了太久的孙子,有时脾气上来了,他同传闻中的白佑霖一模一样。
暴戾恣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