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跟他十年,你有什么资格谈论我和他?

作品:《最爱你的那十年,你却不爱我了

    夜晚的别墅沉在浓黑里  夜晚的别墅沉在浓黑里,只有二楼卧室漏出点暧昧的暖光,裹着细碎的声响漫出来。


    叶锦的手按在人身后,指腹蹭过细腻的皮肤,呼吸带着热意喷在颈侧。


    身下的人腰线绷得发紧,喉间溢出断续的轻喘,带着点哭腔似的唤:“锦少动作慢一点嘛…”


    叶锦低笑一声,嗓音哑得勾人,带着点玩味的压迫感:“确定?”微微用力,换来对方更清晰的轻颤,“我记得,你明明就爱这样。”


    “……嗯……”细碎的呜咽混着布料摩擦的轻响,那人偏过头,耳尖红得要滴血,含糊地推了推他的肩,“哼……”


    卧室外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沈燕靠着冰凉的墙壁,指尖攥得发白,那屋里的每一声喘息、每一句调笑,都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密密麻麻地疼。


    十年前,他还在餐馆打工,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端盘子,是叶锦——那个一身矜贵的少爷,隔着人群一眼看中了他,用尽心思追了半载。


    这十年,而他从青涩少年陪到如今,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叶锦看他的眼神淡了,拥抱少了,连触碰都带着敷衍的疏离——原来,他早就腻了。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打断了沈燕的怔忪。


    卧室门被推开,暖光倾泻而出,叶锦走了出来。


    他衬衫扣子没扣好,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颈侧淡淡的红痕,额角覆着一层细腻的薄汗,发丝被濡湿了几缕,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他抬眼就撞见了墙角的沈燕,眼底先是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随即就归于平静,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漠然,仿佛只是撞见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随意地抹了把额角的汗,动作自然又疏离,完全没在意沈燕苍白的脸色和攥得泛白的指尖。


    沈燕的目光不受控地往卧室里扫了一眼,床上的人裹着被子,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瓜子脸小巧精致,眉眼带着未散的水汽,看着格外柔弱。


    他双手攥着被角,肩背纤细,整个人透着股怯懦的顺从。


    心脏骤然缩紧,钝痛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


    这样的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叶锦的床上,总会换着不同的人,个个都带着这种惹人怜爱的模样。


    十年情深,终究抵不过新鲜感,他早成了这个别墅里最多余的存在。


    “看什么?”叶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几分不耐的漠然。


    他转身回房,从玄关桌上拿起一串钥匙,随手甩给沈燕,“送他回家。”


    钥匙砸在沈燕掌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窜进心里。他喉结滚动,压下翻涌的酸涩,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锦哥,我给你放了洗澡水,等会儿……”


    “知道了。”叶锦打断了沈燕,语气敷衍得没有一丝温度,“先把人送回去。”沈燕攥紧钥匙,指节泛白。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明明是同床共枕十年的爱人,如今却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吝啬,他的关心,在叶锦眼里,竟比陌生人还要不值一提。


    床上的人立刻撑起上半身,乌脸上满是委屈的红晕,眼尾还泛着水光。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勾人的尾音:“锦少~”指尖蹭过叶锦的手背,姿态黏腻又媚,“我今天不想回去嘛,想陪着你睡……”叶锦低头看他,唇边勾起一抹无奈却疏离的笑,指尖象征性地刮了下他的鼻尖:“小傻瓜,明天我再去找你。”语气温柔,拒绝的意思却毫不含糊。


    那人眼底的光暗了暗,没再纠缠,小声应道:“好吧。”他掀开被子起身,动作纤细又缓慢,套衣服时指尖还带着点没散去的软颤。临到门口,他忽然踮起脚,飞快地在叶锦唇角亲了一下,脸颊更红了,声音甜得发腻:“锦少,那我走喽,明天等你哦~”


    这一幕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沈燕眼里。他猛地别开视线,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的涩意,心脏像是被人攥着反复揉搓,疼得连呼吸都发紧。


    叶锦淡淡“嗯”了一声,目光都没往沈燕身上落。


    沈燕攥紧拳头,哑着嗓子说:“那我送他回去了。”


    下楼后,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庭院里,车身线条流畅凌厉,银灰色轮毂在夜灯下泛着冷光,车门打开时带着低沉的液压声,内饰是低调的真皮缝线,透着不言而喻的奢华。


    沈燕走到后座旁,拉开门,声音没什么起伏:“进去吧。”


    车厢里静得只剩引擎的低鸣,后座的人没了方才的乖巧,脊背往椅背上一靠,眼神里满是轻蔑的打量,全然没了在别墅里的怯懦。


    沈燕坐进副驾,系安全带的动作利落干脆。他留着利落的黑色短发,额前碎发衬得眉眼英挺分明,鼻梁高挺,唇线锋利,偏生五官精致得不含半分阴柔,浑身透着股扑面而来的阳刚气。


    合身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腕骨,明明是助理般的着装,却自带不容忽视的气场。


    “地址。”沈燕目视前方,声音平淡无波。


    后座的人懒洋洋报了个地址,目光仍黏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挑衅:“其实你也没什么耀眼的,不然锦少怎么看不上你?”


    沈燕指尖握着方向盘,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皮质纹路,没接话。


    那人得寸进尺,语气更刻薄:“我听锦少说,你硬赖在他身边好几年不走。他最烦你这种死缠烂打的,你怎么就不懂自觉?”


    这话像针,精准刺中沈燕的软肋。他侧头瞥了眼后视镜,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薄唇轻启:“闭嘴。”


    “什么?”那人嗤笑,“你才跟锦少在一起多久?也配这么跟我说话?”


    沈燕的声音沉了沉,带着压抑的钝痛:“我跟他十年,你有什么资格谈论我和他?”


    话音落,车厢里静了瞬。后座的人愣了下,随即不服气地哼了声:“在一起久又怎么样?他爱我可比爱你多得多!”


    沈燕重新目视前方,油门轻轻踩下,车速稳了稳。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漠然,声音冷得像冰:“随你怎么想,我只负责送你回家。”


    车厢里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后座的人还想说什么,见沈燕周身散发出的疏离气场,终究没再开口,只剩窗外掠过的霓虹,在沈燕紧绷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车子稳稳停在小区门口,后座的人推门下了车,故意重重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楼道。


    沈燕没看他,调转车头往别墅开。


    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心头的烦闷翻涌上来,他把车停在路边,推门下车。


    晚风带着凉意,他掏出烟盒,指尖微颤地抽出一支点燃。烟雾缭绕中,过往在眼前闪过——那个说一辈子只爱他一个的男人,什么时候变了?他想不明白,只能一遍遍骗自己:叶锦只是腻了,不是不爱,等他玩够了,总会回头,总会发现只有自己是真心待他。


    抽完烟,他掐灭烟蒂,重新上路。


    别墅的大门推开时,客厅只亮着盏落地灯。叶锦坐在沙发上,浴袍松垮地披在身上,领口敞着,露出颈侧未散的红痕,正低头刷着手机,头也没抬:“回来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嗯。”沈燕应了一声,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他跟你闹了?”叶锦依旧盯着屏幕,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


    叶锦这才抬眼,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忽然嗤笑出声。


    他放下手机起身,走到沈燕面前,指尖捏住他的下颌,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审视。沈燕的下颌线紧绷,睫毛轻轻颤动,没躲。


    “沈燕,”叶锦的声音带着点玩味,又透着几分漠然,“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坐回沙发,重新拿起手机,仿佛刚才的问话只是随口一说。


    沈燕被问得一怔,眼底掠过丝茫然,随即沉了下去。他想生气,可对着的是叶锦——是他爱了十年的人啊。


    “只要你开心就行。”他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叶锦听完,嗤笑似的白了他一眼,丢下句“随你”,转身就往楼梯走。


    浴袍的衣摆扫过台阶,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砰”地一声,卧室门被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沈燕站在原地,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眼眶莫名发酸,涩得他不敢眨眼。


    他像往常一样上楼,没去叶锦的房间,拐进了隔壁那间。


    这是叶锦后来特意叫人给他收拾出来的,以前他们从不分房睡,直到叶锦对沈燕腻了,直到叶锦的房间开始频繁出现陌生人——这间房,更像一道无声的界限。


    推开门,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得有些冷清,空气里没有半分熟悉的烟火气,陌生又压抑。沈燕脱下黑色西装,随手搭在椅背上,躺在床上,脊背贴着冰凉的床单。


    忍了一路的眼泪,终究还是从眼角滑落,砸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沈燕醒来时眼眶红肿干涩,带着未褪的疲惫。


    他去浴室用冷水泼了把脸,指尖按了按酸胀的眼窝,换上干净的衬衫西裤,才推门出去。


    沈燕走到叶锦的房门前,习惯性敲了三下,门内一片寂静。


    沈燕心里一沉——叶锦不在家。往常沈燕只需敲一下,门里就会传来叶锦不耐烦的抱怨,嫌他烦,而沈燕总会顺势叫叶锦下楼吃早饭。


    失落像潮水漫上来,他默默下楼。


    佣人们正忙着准备早饭,蒸汽氤氲。沈燕在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张妈,”他轻声问,目光落在空荡荡的主位上,“您看到锦哥了吗?”


    正在扫地的张妈直起身,想了想回道:“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没说去哪。”


    “知道了。”沈燕点点头,指尖攥紧了筷子,心头的闷痛又重了几分。


    他掏出手机,点开置顶的对话框,备注栏里“锦哥”两个字刺眼又滚烫。


    沈燕编辑消息:“锦哥,你去哪了?今天去公司吗?”


    发送成功的提示亮起,屏幕却久久没有新的动静,只有那行字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


    手机突然震动,沈燕几乎是立刻攥紧了机身,屏幕亮起的瞬间,“锦哥”两个字撞进眼底——只有简短两个字:“来公司。”


    沈燕松了口气,又涌上莫名的酸涩,转身拿车钥匙出门。


    外面那辆银灰色保时捷Panamera静静停放在那,线条流畅大气,是叶锦去年送他的,说是方便他往返公司和别墅,内饰是他偏爱的简约风格,真皮座椅泛着细腻的光泽,低调却难掩贵气。


    沈燕驱车抵达锦宸集团,刚进大堂,就被扑面而来的忙碌气息裹住。


    员工们步履匆匆,手里抱着文件或对着对讲机沟通,键盘敲击声、低声讨论声交织在一起,处处透着顶尖企业的高效与紧绷。


    他熟门熟路地乘总裁专属电梯上楼,刷卡推开顶层办公室的门。


    叶锦正靠在真皮座椅上,双腿交叠搭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神情慵懒却自带压迫感。听见动静,他抬了抬眼,下巴微抬:“坐。”


    沈燕应了声“嗯”,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背脊下意识挺直。


    叶锦随手将一份厚厚的合同推过来,纸张划过桌面发出轻响:“看看,没问题的话,下午安排跟星途科技的人谈联合研发的合作。”


    沈燕伸手接过,指尖触到微凉的纸张。合同首页清晰印着“锦宸集团与星途科技新一代智能传感设备联合研发及市场推广合作协议”,正文里列着合作范围——锦宸负责70%研发资金投入、生产线搭建及全国销售渠道对接,星途科技输出核心专利技术及研发团队;收益分配按6:4划分,风险共担,还明确了技术保密条款和项目里程碑节点。


    沈燕一页页翻着,指尖偶尔顿在关键的条款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叶锦没再看他,自顾自拿起手机滑动,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办公室里只剩纸张翻动的轻响和空调的送风声,安静得有些压抑。


    沈燕把合同合上,指尖落在“收益分配”那一页的边缘,声音平稳且专业:“没太大问题。合同里写得很明确,星途科技输出核心传感专利和研发团队,我们承担70%研发资金、搭建生产线,还能对接全国销售渠道——刚好互补双方短板,研发风险共担,后续产品上市能借我们的渠道快速铺开,他们的技术也能落地变现,是实打实的双赢。”


    叶锦抬了抬眼,目光在他脸上淡淡扫过,没多追问,只应了声:“嗯。”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沉默,空调的微风拂过桌面,只剩纸张轻微的摩擦声。


    沈燕垂着眼,维持着特助的分寸,站起身道:“锦哥,我现在去对接行政部,敲定下午的会议室、茶水和投影设备;再跟星途的对接人确认到场人数和需求,同步把合同里的里程碑节点整理成进度表,发给你和项目组备案,方便后续跟进样品研发和测试节点。”


    叶锦靠在椅背上没动,指尖夹着的烟没点燃,只是意摆了摆手:“你安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