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识觉醒

作品:《全世界都支持我追校花

    “裴拾月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江落西小姐为妻,无论贫穷或富贵,无论健康或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忠诚于她,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我愿意。”


    暖融融的阳光如数以万计的金色丝线从教堂天窗倾洒下来。


    礼堂内,裴拾月身着定制款的黑色婚服站在圣坛右侧,左胸前别着的白色马蹄莲开得十分旺盛。


    花朵鲜艳欲滴,诉说着某种喜气。


    裴拾月冷若冰霜的脸多了几分笑意,狭长眼眸直直看进妻子羞涩眼里。


    江落西穿着裙摆有三米长的一字肩婚纱,婷婷玉立,左侧锁骨上的红痣随着摇动的头纱若隐若现。


    微风拂面,教父满含笑意看着眼前一对璧人,扭头看着江落西。


    “江落西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裴拾月先生,无论贫穷或富贵,无论健康或疾病,都将永远爱他,呵护他,忠诚于他,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覆在手背上的力道重了重,江落西仰头冲裴拾月笑起来,在台下来客看不见的地方捏捏丈夫的手,开口道。


    “我愿意。”


    声音虽不如裴拾月的大,却足以让整个礼堂的人听见。


    裴拾月紧绷的脸终于松懈下来,他吐出口气,在教父的祷告中替妻子戴上戒指。


    白皙葱茏的手真是戴什么都完美无瑕。


    裴拾月看着看着,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江落西有些好笑,圆圆的杏眼像秋水,又温又柔。


    她拿过天鹅绒盒里的男戒,缓缓推进裴拾月无名指。


    呼吸滞了一瞬,裴拾月垂眸看着江落西因紧张而胡乱扑闪的睫毛,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台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和祝福。


    “落西,你今天真漂亮。”


    江落西脸颊滚烫,无视下面的人,回抱住他,“谢谢,你也很帅。”


    裴拾月轻笑,温热手掌轻轻摩挲她的背,语气轻快,“真好,老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江落西用脸轻轻蹭丈夫的胸膛,小声道:“你以后也是我的人了,不许出去和别的女人男人乱搞。”


    香香软软轻轻蹭的老婆真的好可爱。


    裴拾月失笑,“遵命,老婆大人。”


    鲜花掌声,亲人朋友都在为他们祝贺。


    裴拾月抱着怀里的小妻子,内心十分满足。


    “我不同意!”


    砰!


    礼堂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拎着铁棍,气势汹汹走进来。


    沿途柔嫩的花瓣都被呼呼作乱的铁棍扫打得七零八落。


    他踩着五彩斑斓的碎花瓣,穿过瑟瑟发抖的人群,直直朝裴拾月俩人走来。


    江落西瞪大眼,刚要说话就被裴拾月揽到身后,他轻声细语,“没事,别怕。”


    保护的姿态烧红了眼,冰冷铁棍直指裴拾月鼻子,男人恶声恶气开口。


    “裴拾月!他妈的敢撬老子墙角!?”


    此话一出,台下战战兢兢的看客顿时起了吃瓜心思,这什么,小三上位?


    大瓜啊!


    裴拾月不懂了,“段铭盛,你自己不干人事把落西推到我身边,但凡你对她好一点,说不定都没今天这出了。”


    眼眶酸涩,江落西低下头。


    两眼一瞪,段铭盛大吼,“落西是我的女朋友,是你把她抢走了!”


    裴拾月不屑,还没出口就被身后人打断。


    江落西走上前,和裴拾月十指相扣,“段铭盛,我早就和你分手了,我和拾月正大光明谈恋爱,相知到相恋,如果你今天不是来祝福我们的,请你向我丈夫道歉,然后离开。”


    从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细声细气的人不复存在,段铭盛瞧着江落西决绝的脸,裴拾月得意的表情。


    如坠冰窟。


    他委屈又不敢置信,“你这就叫他老公了!?”


    他简直恨得牙痒痒!


    裴拾月白他一眼,举起十指相扣的手,露出手上对戒。


    “段先生莫不是忘了,我和落西已经举行婚礼,证也领了,合规合法,有什么叫不得的?”


    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银光闪闪,闪瞎段铭盛酸涩死气的狗眼。


    俊男靓女站在一起登对无比,情投意合,显得来抢婚的段铭盛就是个笑话!


    俩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压抑许久的阴暗想法在圣光的照耀下,再也控制不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眼眸一暗,段铭盛举起棍子,直直朝前扑去。


    江落西心脏停顿,大喊,“拾月,小心!”


    裴拾月回头,粗长银棍照头劈下。


    砰!


    双眼发黑,天旋地转,裴拾月在宾客的惊呼声中,在妻子止不住的泪眼里直挺挺倒了下去。


    “拾月你醒醒,拾月!”


    意识昏迷前,裴拾月想抬手擦去妻子脸上咸涩泪水,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安抚,可他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


    手忙脚乱的众人身后,段铭盛肩扛铁棍丧心病狂大笑,裴拾月连出口讽刺都做不到。


    妈的段铭盛,下手这么歹毒,等老子醒了,一定要,把你揍得亲妈都不认识……


    “拾月!!!”


    ……


    晕,很晕。


    脑袋像放入高速旋转的榨汁机,搅得三魂七魄都散了。


    身体仿佛置于零下十几度,冷得裴拾月狠狠打了个哆嗦。


    暖融融的带着生命气息的东西覆上冰凉手掌,大面积热源源源不断传来,从手到全身,暖烘烘的。


    裴拾月舒服地哼了声,忍不住更深地往热源靠去。


    意识渐渐回笼,他听到周遭的嘈杂声。


    “你他妈就是故意的!怎么不敢承认!”


    “瞎了就去医院,裁判都说我们没犯规,你们还想诬赖盛哥,要不要脸呐!”


    “裁判是老花眼!你们是纯嫉妒裴哥!”


    戏谑声音传入裴拾月耳膜,“得了得了,我嫉妒你们裴哥?哼,笑话,都说了是手滑。”


    挑衅的声音引得群情激愤,呜哩哇啦,七嘴八舌地争辩起来。


    眩晕的感觉又来了,裴拾月深深皱眉,闭眼往热源处靠了靠,不耐烦开口,“聒噪。”


    话落,周遭噤若寒蝉。


    细腻温热的手掌覆上裴拾月额头,轻轻揉了揉。


    “你们别吵了好不好?”


    就是就是,落西说的对。


    裴拾月像寻常一般下意识轻蹭江落西的手,黏糊糊道:“老婆,让他们都滚。”


    周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抱着他的人身体僵了僵,下意识要松开手,却被闭眼享受的裴拾月精准拽住手腕。


    “老婆别走,让我再抱一会儿,头疼。”


    人群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只听噔噔蹬的急促脚步声,热源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破口大骂。


    “裴拾月,你要不要脸,老子的女朋友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没了倚靠,身形维持不住,裴拾月咕咚一下摔倒在地,额头伤口碰到粗砺地面,灼烧得火辣辣的疼。


    裴拾月唔了声,费力睁眼,想从地上爬起来。


    “段铭盛你个小人!”


    一个个子高高,长相阳光的男生快步走上前扶起裴拾月,不顾风度朝段铭盛破口大骂。


    “他自己撞到球上的,受了伤又死拽着我女朋友不放,到底谁是小人?!”


    男生哽了哽,支吾半晌没说话。


    狗东西,落西什么时候变你女朋友了,她明明是我老婆!


    眼神清明,裴拾月抬头,不远处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的男生正死死抓着江落西手腕,看着裴拾月的眼神愤恨又恶毒。


    江落西的白皙手腕被掐得发青,站在段铭盛身后,满眼歉意地看着裴拾月,不敢说话。


    段铭盛这个狗崽子怎么变得更年轻了,落西怎么又和他缠到一起,他不是应该在婚礼现场吗?!


    “这是,哪儿?”


    “我靠!”


    扶着裴拾月的男生惊恐地瞪大眼,扒拉着裴拾月肩膀左看右看,见人满脸懵逼茫然,心凉了半截。


    “段铭盛!你把裴哥打失忆了!”


    江落西抬头,眼含担忧。


    段铭盛嗤笑,“原来你们裴哥这么弱啊,被篮球撞一下也能失忆,不会是装的吧?”


    裴拾月那一脸无措茫然的表情,怎么可能会是装的。


    江落西轻扯段铭盛衣袖,“铭盛,这件事原本就是你不对,要不咱们带他去校医院看看吧。”


    “闭嘴!”


    段铭盛额头青筋狠狠一跳,抓着江落西的手愈发用力,他略微低头凑到人耳边小声警告,“别以为青梅竹马很了不起,现在老子才是你的男朋友,你抱他的事,等回去再找你算账!”


    心脏狠狠一颤,江落西终于噤声,像买来的漂亮娃娃一样,乖顺地站在段铭盛身边。


    不,不是这样的,落西明明应该站在他身边,被他轻搂着腰,躲他怀里轻柔地和他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站在别的男人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落西……”


    裴拾月脑子还不清醒,轻轻喊了一声。


    别这么抓她,落西皮肤薄,会留下印子的。


    江落西蜷了蜷手指,几次想帮他,被段铭盛看出意图,他冷哼一声,抬脚离开。


    “你要是送他去医院,就分手。”


    说罢,他瞥了裴拾月一眼,先行离去。


    江落西看着裴拾月额头磕破的血色伤口,又看看段铭盛离去的背影,咬咬牙,眼尾发红地追了上去。


    心脏像漏了风,吹得呼呼的疼,裴拾月下意识跟着追过去。


    “落西……”


    别走。


    眼前阵阵发黑,裴拾月走了几步便要倒,被众人手忙脚乱抬起,呜哩哇啦乱叫着送往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