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锅店出来，沈卿卿摸着吃饱后的肚子，依赖地靠在蒋昭肩上。


    “吃火锅太幸福啦，吃得好饱啊这家店也是真的好吃，下次我们还来。”


    她眉开眼笑，语气带着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撒娇，现在她完全对他放下了防备。蒋昭摸着她的头，对她宠溺一笑，眼神淡淡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他说出的话语与他的眼神不一样。


    “行，下次我们还来，走吧，送你回学校。”


    “你背着我走呗，我不想走了。”她犯懒了，刚吃饱实在不想动，凑近脸盯着他，小心翼翼道：“好不好？”


    盯着近在尺咫的脸，蒋昭他视线落在她根节分明的睫毛上，走到她前面半蹲：“上来。”


    他这是同意了？沈卿卿一喜，连忙搂住他脖子。鼻尖传入她的香气，蒋昭把她背起来掂了掂，很轻，不知怎得他想逗她。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挺有分量的。”这话一落，胳膊被背上的人掐了一下，顿了顿，他改口道：“是我的衣服有分量。”


    沈卿卿哼了一声，她举起了紧握的拳头，威胁他：“算你有眼力见，不然本小姐的拳头亲到你脸上了，还有我要纠正你一下本小姐的身材好着呢，你觉得重那是你缺乏锻炼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及时让你发现自身不足。”


    “是，你说得对，谢谢你大小姐。”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知道就好。”


    “我嘴笨。”


    “你不止嘴笨，你还欠揍。”


    “那我错了，你什么时候提前给我转正呗。”


    “我本来想给你转正了，不过我眼下反悔了，不给你转正了让你继续做我的地下情人，怎么样？”


    “你养我？”


    “想得美，我喜欢上进又帅的，最重要是给我花钱。”


    “不给我转正，你想给别人机会啊？”


    “……”


    得，又自恋了，沈卿卿想反驳什么，背着她的人往旁边一倒，吓得她立刻抱紧他，双脚夹紧他。蒋昭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明明只是往旁边倾斜一点而已，她就想勒死自己。


    “你想勒死我？”回头睨了她一眼。


    沈卿卿怒目圆睁道：“勒死你才好，这样我也能重新找一个。”


    他一听，乐了：“别人能有我帅？”


    “…自恋。“


    “你看上的不就是我这张脸吗？”他沉思了一会，又说：“啊，忘了还有我的吻技你也喜欢，少一样你都看不上别人。”


    “……”不想回答他的废话，沈卿卿捏着他的耳朵，再次威胁道：“快点走，不走你继续做我的情人，别想转正了。”


    “又威胁我。”


    “这就是惹到本小姐的下场。”


    两人一路上拌嘴，蒋昭偶尔逗她一下，把她惹毛了再哄好，反复如此。


    鉴于他的表现良好，沈卿卿当晚回去提前通知他转正。


    “你女朋友正式通知你，你这段时间表现良好，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转正，希望你再接再厉。”


    “收到，女朋友。”


    坐在她旁边的林雨纯看她抱着手里的手机在傻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干嘛呢，手机应该不好笑吧？或者你有其他秘密瞒着我们，不如分享分享给我们乐呵。”


    ‘嘿嘿’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带着点猥琐，吓得沈卿卿慌忙盖上手机。


    “干嘛呢，吓我一跳。”


    林雨纯心想是她自己有秘密吧。


    “怎么？有事瞒着我们？”


    沈卿卿一脸无可奉告，她扬了扬下巴：“有。”


    闻言林雨纯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什么？”


    “我有存款。”


    “……我从现在开始要仇富了。”


    捉弄到了她，沈卿卿终于明白了蒋昭为什么很喜欢逗她，原来捉弄人恼羞成怒再哄好，相当于打人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种感觉好爽。


    “我请你喝奶茶。”


    林雨纯傲娇的背过身，抬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行，我要喝最贵的。”


    “没问题。”


    -


    虽说沈卿卿是通知转正了他，可蒋昭每次在人前想拉她的手都会被她躲过去。盯着她看，用眼神问她什么意思，当然她根本不看他，而是继续跟别人聊天，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只有一次出现。


    第一次，他不解。


    第二次，他疑惑。


    第三次，他质问。


    第四次，蒋昭等她聊完后，当天就拉着她回他的房子，门刚关上他把她压在门后困在怀里。


    看着他黑了脸，沈卿卿这下彻底怂了，因为是故意整蛊听的，她的眼睛乱瞄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她想让他体验一次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就当是浅浅报复一下他老是捉弄她的后果。


    如今，她却怂了，蒋昭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沈卿卿捱不住这样的气氛，想开口打断时，下巴却被他扣住，他低下头咬了一口她的下唇。


    “嘶，痛。”沈卿卿睁大眼睛瞪着他。


    蒋昭只是笑了一下，又重新低下头擒住她柔软的嘴唇，他扣住她的后颈近乎地粗暴侵入她的唇齿，舌头惩罚性地若有似无描摹她的唇形。沈卿卿被迫仰头承受，指尖抓着他的衣服，直到她发出不满的呜咽，蒋昭这才放过她。


    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蒋昭摸着她的头发，说出来的话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开心。


    “还会躲我吗？还是说你不想让我转正。”


    稳住气息后，沈卿卿听到这话，从他怀里退出来推了他一把，看到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要哄。


    “我错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再让你亲一次。”


    她豁出去的表情，令蒋昭无语。


    气笑了：“怎么，我没生气也不能亲你吗？”


    “当然不是，只是现在我给你光明正大的机会欺负我。”


    蒋昭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直到两人身体的缝隙一丝不留，沈卿卿觉得透不过气想退后一步，却发现他的手紧扣着她的腰，身后是门，前面是人，她不敢动啊。


    “动什么动，不是说让我欺负吗？”


    沈卿卿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忐忑不安道：“那你温柔点，好不好？”


    他轻笑：“你不喜欢我刚刚那样？”


    沈卿卿红着脸回避他炙热地眼神，语气凶巴巴的：“爱亲不亲，走开。”


    推了他一下，发现他像石头一样，动都不带动一下，身上还硬邦邦的，硌手。


    “你说清楚，你不让我拉你手是什么意思？”


    沈卿卿一时间没了气势，低头咬唇：“我想整蛊一下你，谁叫你平时欺负我。”


    “沈卿卿。”


    听到他叫了自己的全名，她非常有眼力见地抱住他的腰，还踮起脚亲了他一下，语气讨好他：“错了，别生气嘛，阿昭哥哥。”


    虽然这话有点不符合她的气质，但现下哄他是最要紧的事，沈卿卿学着他刚才那样，紧紧抱住他的腰，趁机还摸了一把，心想道，身材还真是好没有一点赘肉。


    蒋昭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她这是哄他吗？明明是为自己谋福利。


    “好摸吗？”


    沈卿卿身体僵在原地，抬头看他，死脑快想啊，她输什么都不能输气质。


    “你是我男朋友，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说完还光明正大摸了一把他的腹肌，满意点头：“不错，继续保持。”


    蒋昭：……


    咬了咬牙，气得低下头又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属猪啊？”沈卿卿摸着嘴唇。


    蒋昭扬眉：“打平了。”


    行吧，她再也不敢欺骗他了。


    “我饿了。”沈卿卿伸手拽住对方的衣角，声音带着几分可怜。


    “等着，我叫人送上门来。”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沈卿卿依偎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睛，向他诉苦：“考驾照有点考验本小姐的耐心天气又晒，我不想考了。”


    他的另一只手被她把玩着，蒋昭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把目光重新放回手机上，腔调散漫：“当初不是看我开车开得爽吗？何况，我还等着坐你的副驾驶呢。”


    “话是这样说，但我真的不想考了。”


    一边回答他的话，沈卿卿比了一下他和自己的手指，默默吐槽，这人真是哪哪都好，连手都可以做手模了。


    想到手，沈卿卿脑海冒出林雨纯的话，她说手不止一个用处，意识到自己想歪了，拍了拍脑袋，还把蒋昭手扔到了一边。


    非礼勿视。


    从手机上抬起头，蒋昭不明所以：“怎么了？”


    垂眸看向她有点微微发红的脸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卿卿，我的手好看吗？”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又自言自语：“好像是挺好看的，你说我这手能不能服侍你？”


    沈卿卿坐起来，骂了他一顿：“神经，莫名其妙。”


    蒋昭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问她：“尺寸合适，看，多适合我们。”


    被他这一举动弄得体温上升，沈卿卿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蒋昭就这么看着她手忙脚乱，他摇头，唇角不自觉上扬。


    “卿卿，你怎么脸红了现在也不热啊，要不要开个空调？”


    明知故问，气得脸色通红，沈卿卿发现挣脱不了，由着他吧，她累了爱咋样咋样吧。


    “讨厌死了。”但她喜欢，当然这句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像猜到她心里所想，他依旧明知故问：“喜欢就说出来，又不羞耻。”


    沈卿卿：……没完没了是吗？


    “叮咚”


    门铃响起，蒋昭放开她，走到门口去拿餐，沈卿卿也起来走去饭桌等着。


    帮蒋昭一起摆放着菜盒，多数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知道他迁就着自己的口味，沈卿卿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口柔弱的嘴唇，也不妨带着点她的私心。


    蒋昭挑了挑眉，难得的没逗她，吃饭时还帮她夹菜。


    “多吃点。”


    “你不是嫌弃我重吗？”沈卿卿盯着他，话是这样说，但这不妨碍她大口大口的吃。


    “这个菜是你家私房菜吧？”


    “对，味道怎么样？”


    “不错，很好吃。”她脸颊鼓鼓的，继续说：“下次我来你就提前准备好美食。”


    沈卿卿还在感慨饭菜好吃，没注意到他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蒋昭也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吃完饭，蒋昭一如既往以追求者的身份把她送到学校，刚转身，就被他一把抓住扯进他怀里，就在她要回抱时蒋昭放开了她，用力柔了一把她的头发，跟她挥手。


    “拜拜。”


    沈卿卿这次没管周围有没有人看他们，踮起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明天见。”


    盯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蒋昭转身上车回去，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把茶几上的照片扔进了抽屉里。


    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思考着什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啪’地一声，声音在安静的氛围，显得格外突兀。


    原本黑屏的手机亮起，蒋昭没有拿起来看却也知道是她的信息，任由着信息在屏幕刷屏，他心里的麻绳已经打结成了一团，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


    沈卿卿发了很多腻歪的话给他，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回，换平时早就秒回她了。


    他怎么回事？


    脑海中闪过什么，她愣在原地，这操作怎么那么熟悉。沈卿卿不敢想，她想努力一次，主动一次。


    想到什么她动作迅速的换了衣服，跟正在埋头学习的许心怡伸出手借车钥匙，她眼下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心怡，我有事出去一趟，借一下你的电动车。”


    许心怡张了张嘴先问什么，瞥了眼摆在桌面上的电子钟，皱眉：“你才刚回来不到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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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又出去？而且马上十点了。”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沈卿卿抿嘴，维持着伸手的动作。


    “算了，早点回来。”许心怡无奈，拉开抽屉拿出钥匙递给她。


    只见她接过钥匙，看似不急，实则她的步伐出卖了她。


    蒋昭刚洗完澡出来，倒了一杯水倚靠在墙上想着事情。想的入迷时，门被啪响，打断了他好不容易有头绪的办法。


    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送上门的人刚好成为了他的发泄桶，没有看猫眼，他决不相信沈卿卿刚回去不久又出来，以为是别人，表情不耐地拉开门。


    看到来人，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两人对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僵持着，最后还是沈卿卿先打破这份安静。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她想静下心来问他为什么，但在见到他，心里的怒火忍不住得往上冒，看着他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蒋昭受不住她的眼神，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沈卿卿眼里，她不再逼问他，只是静静看了他片刻，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颤抖着手从斜挎包里拿出这间房子的钥匙，发泄般地扔在了地上，没有留念的转身离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在拐弯处消失，蒋昭弯腰捡起她丢在地上的钥匙，上面的钥匙扣多了一件可爱的物件——


    是她最喜欢的钥匙扣青苹果小狗。


    蒋昭没有追上去，他关上了门，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沈卿卿跑出来后，她脚步走得飞快，生怕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她没有回头，只是骑上了电动车慢慢加速，她只觉得今晚的风吹得很大，刮得她的眼睛生疼，不到一会儿泪水蓄满了她的眼眶。


    沈卿卿停在路口，擦了一下泪水，但越擦越多，她在路边站了一会，直到风没有刚刚吹得那么大她才继续往前开。


    回到宿舍的沈卿卿跟许心怡道了声谢，许心怡望着她，只见她的眼眶发红，她脸上带笑跟她开起了玩笑。


    沈卿卿揉着自己的眼眶：“刚才我背着你们出去偷偷吃了夜宵，哪知道回来的路上风很大，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可难受了。”


    “……帮你吹吹。”许心怡向即将要开口的两位使了个眼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来，凑近点，我帮你看看。”


    沈卿卿眨了眨眼，恢复成傲娇大小姐的语气：“我已经弄出来了，没事了，么么。”


    “妈耶，出去了一趟脏死了，我再去洗个澡。”


    她进去后，林雨纯和吴婉宁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许心怡摇摇头，她不知道啊。


    -


    后来，本追在沈卿卿身后的蒋昭独来独往，一直到大学毕业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闹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尤其是沈卿卿见到他，都会嘲讽他一番。


    周围的人以为蒋昭不会跟她拌嘴，他却比沈卿卿更狠。


    他盯着她化着全妆的脸，转身问周围的吃瓜群众：“你们有没有听到一只隐形的虫子在耳边叫？”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看到沈卿卿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以为她要忍不住发飙了，她却笑了起来。


    “呀，空气中怎么有一股味道啊，难道刚才说话的人早上没刷牙？这么没素质呀，没关系，以后记得刷就行，注意别发臭就行。”她的态度没有一点轻视，反而带着善解人意。


    他们的战争就在这一刻传开了，怎么都没想到互相追过对方的人，最后会是这样的场面。


    在学校好像是沈卿卿针对蒋昭更多，会和他抢书架上的书，还有跑步会一不小心把他挤出跑道外，学习成绩上沈卿卿也会努力和他名次排列。蒋昭要上什么课，她也会在，他参加什么比赛，她毫不例外也在，众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学毕业后，两人更是步伐一致从一起在公司学习到成为老板。在生意场上，其他老总还调侃过沈卿卿让她不要那么拼命，怕她到最后成为蒋昭公司的跳板，沈卿卿不搭理他们，最后让嘲笑她的人自动闭上了嘴，让他们上赶着巴结她。


    想嘲讽她的人，见识到了她的雷霆手段，也不敢在她面前嚼舌根了。


    沈卿卿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让公司和蒋氏集团并列。网络上，还有人磕过他们俩的cp，但都被当事人亲自露面辟谣了。


    他们在同一场活动采访，面对记者的问题。


    沈卿卿面露不适：“假的！我在这里警告某人不要和我捆邦，我膈应。”


    旁边的蒋昭则是不屑：“辟谣！再说一遍不要什么猫猫狗狗都往我身上栽赃。”


    媒体就这样看着他们俩互怼，散场时两人不小心对视上都同步的嫌弃搓着手臂，然后往不同的方向离开。这段采访发在了网上，沈卿卿以为网友不会再把她和某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谁知网友并不按她的方向走，她翻着评论区，怎么回事？网友好像磕得更起劲了，还打起赌来他们最后会不会像小说一样，吵着吵着就对上眼了。


    喜欢？那是不可能了，沈卿卿正坐在车上前往下一场，她和蒋昭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合作商，毫不意外的在酒店门口碰上。


    沈卿卿眯着眼，怎么每次他们都这么巧合碰上？她想起网上有些评论，说她是蒋昭的复读机，他无论做什么她都像复印机一样，有样学样。


    沈卿卿承认刚开始她是故意的，她是有意恶心他，但那又怎样她靠的是自己，因为自己足够优秀，足够聪明，才能和他做一模一样的事情，换做别人还不一定能做得到呢。


    这场合同被他拿下了，她比他晚一点出来，出来后看见一位女生缠着他，沈卿卿不掩饰的对他翻一个白眼，想起自己竟然喜欢过他，她就浑身不舒服，看来又有一位女生被他的外表所骗。


    女生的长相和气质都是清纯那一挂，好像叫云禾？


    沈卿卿有时候出差时不时看到蒋昭被女生纠缠，她也只是冷淡的看一眼，不到五秒就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