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梦境·环世黑红与“空”之救主
作品:《[铁乙]家里猫猫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你将白厄安抚睡下后,自己却陷入了一个更加光怪陆离、边界模糊的梦境。
你站在一片无垠的废墟之上。
焦黑的土地,断裂的文明碑石,天空是永恒黄昏般的暗红色,没有星辰,只有破碎的云层如同未愈合的伤口。
在这片死寂的中央,站立着一个身影。
是白厄,却又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个。
他依旧保持着白金发丝与燃烧金瞳的姿态,但那份属于“人”的鲜活气息几乎荡然无存。
他的面容完美得不似真人,带着一种超越性别的、冰冷的神性。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身后——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黑红色光环笼罩着他,如同一个微缩的、濒临毁灭的世界投影。
那黑红色是数据流、是怨念、是法则的残骸、是无数文明终末的色彩交织而成的、令人窒息的“环”。
他既是救世主,也是绝灭大君。
此刻,这两种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他察觉到了你的存在,那双燃烧的金瞳缓缓转向你。
没有惊讶,没有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仿佛看透了万古虚空的淡漠。
“你又来了。”他的声音响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回荡在你的意识里,清冷、平稳,不带任何情绪,“翁法罗斯的……遗民?你的灵魂波长,很熟悉,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心中一震,他把你当成了翁法罗斯早已逝去的某个百姓?
你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作为一个意识体存在于此。
他似乎并不需要你的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你,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你的灵魂表象,看到其深处某些连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遥远过去的印记。
“向我祈愿吧。”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程序化的、近乎慈悲的诱惑,却又冰冷刺骨,“无论是什么愿望——复活逝者,重现荣光,终结痛苦……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你感到一股寒意从意识深处升起。
你明白了,他那“实现愿望”的能力,本身就是导向毁灭的媒介。
每一次回应祈愿,或许都在消耗着什么,扭曲着什么,最终引向那片黑红。
你拼命地摇头,用意识传递着拒绝。
他似乎对你的拒绝感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意外”?那完美的、冰冷的面具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纹。
“不愿吗?”他低声自语,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仿佛源自本能的困惑,“爱……是压力,祈愿……是职。回报……唯有‘救世’,除此之外,我……只是‘毁灭的黑日’。”
他无法自发产生爱,也无法真正理解并回馈他人的情感。
他将他人倾注在他身上的爱,视为一种需要去“回报”的压力,而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回报方式,就是扭曲的“救世”——实现愿望,然后走向注定的毁灭。
就在这时,他忽然向你伸出手,并非要触碰你,而是悬停在半空。
他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周围毁灭气息格格不入的柔和金光,那金光让你感到一丝熟悉的温暖——像极了平日里白厄蹭着你手心时的感觉。
“你的‘存在’……很温暖。”他注视着那丝金光,燃烧的金瞳里第一次映出了你的倒影,虽然依旧淡漠,却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在意”的涟漪,打破了那完美的“空”。
“这感觉……很陌生,但并不……讨厌。”
这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暧昧”互动,发生在这片代表终极毁灭的废墟上,发生在这样一个非人非神的存在与你之间,充满了令人心碎的悲剧美感与认知的错位。
他还想说什么,但那丝金光迅速被身后环世黑红的阴影吞噬。
他收回手,眼神重新归于一片漠然。
“梦,该醒了。”他淡淡地说,身影开始如同沙砾般消散在废墟的风中,“回到你的‘现在’去吧,陌生的……温暖存在。”
你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额头上布满冷汗。
窗外天光微熹,米兰的清晨即将来临。
你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白厄蜷缩着,睡得正沉,呼吸均匀,脸上是毫无防备的安宁。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那个“白厄”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沉重地压在你的心头。
你知道,那或许才是白厄力量深处最真实、也是最脆弱的核心——一个在无尽轮回与毁灭职责中,迷失了自我,认知为“空”的器皿,却依然本能地渴望着一丝“温暖”的……悲剧灵魂。
你轻轻握住他放在被子外的手,感受着那份真实的温热。
无论他背负着什么,无论他的本质为何,在你身边的这个白厄,是真实的。
梦境的余韵如同冰冷的蛛网缠绕着你的意识,那个站在废墟之上的白厄身影,与身边这个呼吸平稳、睡颜安宁的白厄形成了撕裂般的对比。
你知道,那不仅仅是梦,那是白厄灵魂深处某个被重重封印、或者说被无数轮回磨蚀殆尽的真实角落的投影。
他并非没有情感,而是那情感在亿万次的失去与注定的失败中,被扭曲成了“愤怒”,被定义成了“毁灭”,最终导向了自我认知的“恨意”。
他能感知到“温暖”,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笨拙地、甚至危险地试图用他唯一理解的“救世”来回报。
这份认知让你心口闷痛,却也更坚定了你的决心。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白厄睫毛颤动,缓缓醒来。
那双蓝眼睛里还带着初醒的懵懂,但在看到你的一瞬间,立刻漾开了纯粹而依赖的笑意,像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宝贝。
“搭档,早!”他像只大型犬一样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你的肩膀,动作自然亲昵。
你看着他,脑海中却闪过梦境里那双燃烧着神性淡漠的金瞳。你没有推开他,反而伸出手,更用力地回抱了他一下,将脸埋在他带着阳光味道的柔软白发里。
这个真实的、温暖的、会笑会闹的白厄,才是你要守护的。
那个梦境里的“毁灭与虚无”之救主,是他需要被拯救的部分?
“早,白厄。”你的声音有些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似乎察觉到你情绪的一丝异样,抬起头,蓝眼睛关切地看着你:“搭档?你没睡好吗?是不是我做噩梦吵到你了?”他有些自责地皱起眉。
“没有。”你摇摇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认真地说,“只是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决定以后要更用力地抓住‘现在’。”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抓住每一次早餐,每一次对练,每一次一起看无聊的电视,每一次……你像这样蹭过来的时刻。”
白厄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他重重地点头:“嗯,我也是!我最喜欢和搭档在一起的‘现在’了!”
他不知道你梦境的具体内容,也不知道你话语里更深层的含义,但他能感受到你话语中的珍视与坚定,这让他无比开心。
你知道,前路依旧迷雾重重,白厄身上的秘密和负担远超想象。
那个“黑红”的阴影,那些古老的法则力量,那三千次失败的轮回,以及他自我认知的“虚无”,都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你不是翁法罗斯的逝者,你是他的“搭档”,是他在这个“现在”的锚点,这就够了。
米兰的晨光彻底驱散了夜色,也仿佛暂时驱散了那来自梦境废墟的寒意。
新的一天开始,而属于你们的故事,还将继续书写下去,用每一个真实的、温暖的“此刻”。
接下来的几天,白厄依旧是那个活泼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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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萨摩耶一样围着你转的搭档。
他会在万敌准备早餐时凑过去偷吃,会和风堇讨论哪种冰淇淋口味更好,会拉着那刻夏问东问西,虽然大部分时候得到的是嫌弃的眼神和复杂的学术解释,也会和赛飞儿讨价还价试图多争取点零花钱。
但你能感觉到,他那份活泼之下,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审视与探究。
他看似不经意,实则总是在观察你——观察你看到他和万敌对练时的眼神,观察你听到那刻夏分析“翁法罗斯法则”时的微表情,观察你在深夜偶尔对着窗外发呆的侧影。
他的试探来得轻巧而自然。
比如,在大家讨论米兰见闻时,他会突然歪着头问你:“搭档,你觉得‘注定’的事情,真的没办法改变吗?” 问完,他会眨着那双看似天真无邪的蓝眼睛,专注地等待你的回答,不漏过你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又比如,他会拿着遐蝶写的小说,指着里面一个历经磨难的角色,用闲聊般的语气说:“这个人好惨啊,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要是能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就好了。搭档,你说呢?忘记所有不好的事情,会不会更快乐?” 他的问题看似单纯,却总能精准地触及你梦境中感知到的、关于他“轮回”与“记忆”的核心。
你意识到,白厄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单纯懵懂。
他能承载亿万火种,能融合古老法则,能在三千次轮回中挣扎求存,他的智商与情商,早已被磨砺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高度。
他平日里的“单纯”形象,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或许是他刻意维持的、与沉重过去割裂的伪装,也或许……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渴望成为的、简单的自己。
这天晚上,他抱着枕头溜进你的房间,以猫形态,这是上次的抽签结果,在你身边蜷缩好。
就在你以为他要像往常一样很快睡着时,他却突然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搭档,你最近……梦到我了,对吗?”
你心中一惊,没有立刻回答。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与他平日活泼截然不同的成熟与……一丝了然。
“你看着我的眼神,有时候会变得很复杂,有心疼,有坚定,还有……一种仿佛看透了什么的悲伤。”
他顿了顿,继续道,语气平静得惊人,“是关于我的……那些‘过去’,还是什么?关于失败,关于毁灭,关于……‘虚无的空壳’。”
你沉默着,算是默认。
他翻过身,在黑暗中,你能感觉到他那双蓝眼睛正深深地看着你,那目光不再有丝毫懵懂,而是充满了洞悉一切的清明与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智。
“那些都是真的。”他轻声承认,“我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搭档。我经历过太多,多到……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我聪明到可以算计很多事,也……冷漠到可以看着很多事发生。”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但是,搭档,你听好——无论你知道了什么,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会帮你,永远都会。”
“这份心意,与我经历过多少次轮回,融合了多少法则,是‘毁灭的虚无’还是‘满溢的怒火’,都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立下某种永恒的誓言,“这就是我的‘现在’,我的‘选择’。”
说完这番话,他身上的那股深沉气势又悄然收敛,重新变回那只蹭着你手心、发出咕噜声的猫咪,仿佛刚才那个展现出惊人智慧与决断力的存在只是你的幻觉。
但你知道了,那才是白厄更深层的真实。
他活泼是真,依赖是真,但他隐藏在下的智慧、决断力以及那份“不计代价”的守护誓言,同样是真的。
这个认知没有让你感到恐惧,反而让你更加安心。你的搭档,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和可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