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贪到手软

作品:《大梁第一言官

    完了!这下是真的全完了!


    高兴阁这些年来一直伏低做小,他还以为这县丞是个识时务的,没想到最后竟被摆了一道!


    “高兴阁,你卑鄙!”


    面对陈县令的控诉,高兴阁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不卑不亢道,“并非我卑鄙,而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天怒人怨!”


    众多百姓纷纷跪在地上,“求尚书大人给我们做主!”


    “求大人做主!”


    “草民一家人都被陈县令迫害,求大人做主,严惩贪官!”


    百姓喊冤声一潮高过一潮,萧慕言怒不可遏的将账本和卷宗还在桌案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县令面如死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慕言尽量平复心底的怒火,“本官自会将所有冤假错案一一核对,你自求多福吧!”


    “大人!萧大人,下官……不,小人愿将全数家产奉上,只求大人开恩啊!”


    陈县令连连跪在地上磕头,他没想到的是高兴阁还留了这一手。


    如今铁证俱全,查清只是时间问题,他自然不会认为萧慕言会包庇他。


    毕竟连这个县令的官职都是他买来的。


    “大人……”


    萧慕言登时冷哼一声,“现在求饶,晚了!”


    言罢,萧慕言一页页翻看卷宗,越看越觉得这个陈县令死不足惜。


    “乙亥年的冤假错案竟多达数十件,欺压良善……”


    “……”


    众人纷纷安静,竖起耳朵的等待着。


    赵旻站在县衙门口,看着眼前一幕,嘴角露出了笑意。


    这个陈县令已经彻底完了,陈家也将不复存在。


    “狗官终于被清算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引得赵旻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高喆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随之还有萧云清和钱文豪他们。


    看来大家都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王兴年何在?”


    人群中走出一人,“草民王兴年叩见大人!”


    “二月十三,陈县令强收王家耕地十二亩,可否属实?”


    王兴年热泪盈眶道,“回大人,属实!草民一家就靠着那十二亩地过活……”


    “……”


    虽然陈县令涉及案件众多,但萧慕言有序的查验每一件,没有任何懈怠。


    百姓见状纷纷欣慰,以后他们再也不用活在陈县令的淫威之下了。


    直至中午,萧慕言才将冤假错案归理核实完毕。


    接下来便是关于陈县令贪污受贿的账本。


    萧慕言看的拳头越握越紧。


    今年天灾严重,清河县有些地方颗粒无收,朝廷下发赈灾钱款总共三次,竟被陈县令全部私吞!


    往前翻竟全是陈县令上任以来的贪墨和收受贿赂的记录,数额多达大梁国库三年税收!


    一个小小县令竟然有如此能耐,简直罪该万死!


    这何止是贪啊!这是巨他娘的贪!贪到手软!


    萧慕言每念一件,陈县令便跟着心惊胆战一次,根本不敢抬头见人。


    这次怕是没法善了了。


    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敲。


    陈县令顿时打了个哆嗦,这是要判了?


    众人纷纷瞩目堂上所作之人,他们要亲耳听到陈县令被如何判处。


    “罪犯陈永林,为官期间贪污受贿,贿赂朝中官员,买官鬻爵,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特革去官职,判处三日后问斩!另陈家家产充公,以补百姓损失,其余全部上缴国库!”


    陈县令彻底失去了力气,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县衙顿时爆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好——”


    冤屈得申的百姓们纷纷叫好,喜极而泣。


    “总算见青天了!”


    萧慕言将高兴阁带到内堂,把手中账本和卷宗交给了他。


    “如今清河县县令一职悬空,你便暂代县令一职,处理陈家一事,补齐百姓损失。我今日便上奏朝廷禀明此事,你且安心等待任命的圣旨。”


    高兴阁登时郑重点头,“下官定会处理好此事,给清河县百姓一个交代!”


    积压数年的沉珂一朝得解,便连清河县的天都亮了不少。


    晚霞映红半边天,清风吹的人同体舒爽。


    赵旻舒坦的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科咔吧作响。


    “舒服啊,总算解决了心头大患。”


    接下来,他就能静下心来备考了。


    三日后,原县令被菜市口问斩,百姓一片欢呼雀跃。


    赵旻并没有凑这个热闹,而是在学堂秦夫子的住处,跟谢流云一辩高下。


    只见他小小的身板站在凳子上,谈吐间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非鱼一说又何尝不是立场问题,子束于鱼、束于我,子非鱼,而我亦非鱼,既无高下,也无胜负!”


    谢流云了然点头,“不错,此局何解?”


    赵旻微微一笑,学着谢流云的模样摸了摸下巴。


    “学生浅见,不若挣脱局势,跳出争执。”


    谢流云眼底涌现些许微末杂色,“此话怎讲?”


    “水,知鱼之乐!是以,应搁置争议,借力打力!”


    谢流云仰起头抚着胡子哈哈大笑,快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这天下多少人将自己困在局中殊死相搏,可今日他看到了天光乍破。


    赵旻从凳子上跳下来,抬起头说道,“师父,你会不会觉得我离经叛道?”


    谢流云脸一沉,“胡说!”


    “哪有什么经啊道啊,那些想要以规则束缚你的人,你更要挣脱他所设枷锁!”


    言罢,谢流云的目光看向远处竹林,又似乎透过竹林在看别的东西。


    “然,在你足够强之前,必须要学会藏锋。”


    赵旻认真点了点头,他先前之所以锋芒毕露,是因为他需要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展现自己的价值。


    现在不同,他已经有了基石,有了方向。


    最为要紧的,是丰满羽翼。在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之前,先让自己好好的活着,去积累更多的实力。


    未来的路只有京城这一条,这条通天路远远不如想象中的平静。


    否则谢流云也不会秘而不宣收徒一事令他留在清河。


    但是,还有一件事。


    赵旻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令人胆寒。


    “徒儿有一事,想求师父助力。”


    谢流云很少见到赵旻这般,二话不说便应下。


    “但说无妨,为师自会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