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全盘托出
作品:《骗婚曝光,疯批死对头他转正了》 温棠仿若未闻,没有回头。
走到门口,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二奢那边打来的电话。
温棠把行李放上后备箱,上车接通电话。
“喂,是温棠小姐吗?我这边是名扬奢品,您前阵子寄过来变卖的那些名牌包包以及首饰经鉴定都是假的,这边和您做个交接,东西我们已经都原样原址寄回了。”
电话开着免提,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清晰刺耳。
这是谁的手笔不重要。
温棠已经不在乎了。
但驾驶室司机的打量她却无法忽视。
不用看也知道,那目光里藏着多少探究与揣测。
她想,司机或许也在好奇住着大别墅的人怎么会用假货,又或许也在猜测她的身份,情人?小三?
可惜都不是,她充其量算是一只可悲的金丝雀,还是最惨的那种。
哦,也不对。
说她是金丝雀都抬举了,金丝雀至少还有一个华丽的笼子,而她只有一个禁锢着身心的八角笼。
用牺牲品来形容,才最恰当。
温棠挂断电话,嘴角扯出了一抹极淡的苦笑。
车子启动,过往那些温暖的落寞的画面,像是电影倒放的慢镜头,好的坏的都随着车窗外掠过的景物一一倒退。
纵使黑夜吞噬了一切但太阳还会重新回来的,每一个结束都是新开始的序幕,对吗?
是更多的阴晴不定,还是少有的阳光灿烂呢?
温棠都不确定,但她会努力向上,把这“序幕”写成真正属于她温棠的篇章。
车子从别墅区驶离的很快,温棠目光也随之收回。
结婚的事也该定了,她打算约封砚辞好好谈谈,想着想着便重新拿起手机拨出了封砚辞号码。
电话刚响一声,驾驶座却传来一阵手机振动的嗡鸣声。
紧跟着响起的是一道低沉又浑厚的男声:“温秘书找我?”
温棠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她抬头看过去的那一刻,才彻底愣怔住。
前方红灯,车缓缓停住,司机转过头来,那张清隽冷冽的脸映入瞳孔,赫然是……封砚辞。
怎么会是封砚辞?
她明明给自己约的是网约车啊。
温棠下意识挂断电话,翻到打车页面确认了下订单,看是不是自己上错了车。
但司机那栏写着封师傅,名字上还顶着五星司机四个字。
温棠手指僵在屏幕上,心跳突然加快。
是网约车没错,其他信息也对的上。
可封砚辞为什么会出来跑网约车?
这是什么新型Cosplay?还是……
温棠突然想起前阵子无意刷到的新闻,麻辣鸡脚的儿子因为不想用家里的钱所以决定去体验外卖员。
难道封砚辞也是这样?
要是这样的话倒也解释的通。
那,刚刚二奢中心打来的那通电话他岂不是都听到了?
温棠下意识抬头看向驾驶座,结果目光正与通过后视镜看她的封砚辞相撞上。
好巧,好猝不及防。
那瞬间,她莫名慌乱,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连忙移开了视线。
封砚辞自然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唇瓣一碰:“别怕,平台正规,资质不缺,不拐卖不冒犯。”
温棠:“……”
刚刚还险些抽离不出来的怅惘此刻散了不少,取之而代的是社死是窘迫。
红灯变绿,车子继续在柏油马路上行驶。
封砚辞又出声:“好好去聊聊?”
温棠也有此意,嗯了一声。
直到二十分钟过后,她才明白封砚辞的好好聊聊是什么意思。
车子驶进海棠一品。
封砚辞下车带着她进了电梯。
一开始,温棠还以为封砚辞是带她去他家谈事,后来她才发现并不是。
封砚辞是带她去看房子,一共看了多少套她记不清了。
但她记得风格很多,奶油风,原木风,轻奢风,现代风,意式风,新中式……
反正各种各样的风格都有,都是硬装装好的大平层。
除了家具没有,其他设施都很完美。
最后去往的这套是个毛坯。
封砚辞打了个响指,黝黑的毛坯瞬间变亮,一看就是提前安排过的。
温棠抬脚走进去,目光被阳台外的霓虹灯吸引住。
封砚辞脚步跟上。
两人在阳台上驻足。
封砚辞率先开了口:“前面看过的房子都是早就装修好的,你看你喜欢哪套的风格,我们以后就住哪套,纠结的话可以换着住。”
“要是都不喜欢的话,那按你喜欢的现装这套毛坯也行,甲醛的问题不用担心。”
这是第一次听他滔滔不绝说这么多话。
温棠目光不由得落在他脸上。
不知道是晚风和煦裹挟着暖意,还是昏黄灯光晕开了柔和。
此时此刻,封砚辞那张一贯清隽冷冽的脸,竟莫名透着几分难得的温和。
就连他平日里带着刺的毒舌语气,也像被砂纸磨过似的,格外平缓。
温棠突然发现封砚辞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魅力,那种魅力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这个人虽然嘴毒,但事事,有商有量。
这一点真的难能可贵。
海棠一品她虽是第一次来,但以前也有所耳闻过。
据她所知,海棠一品的房子看房都需要验资过亿,这里的房价更是海城之最。
用大众所知的话来说,能住进这儿的,从来不是买一套房子这简单,而是买下一张塔尖圈层的“黑卡”。
然而,封砚辞刚刚的话很显然不是只买了一套房子,而是他带她看过的那些都属于他的资产。
他的实力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庞大的多。
只是,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重视?
一阵风吹进来,昏沉的脑袋清醒不少,温棠默了默还是启唇:“有个故事不知道封总愿不愿意听?”
“当然愿意,能听温秘书讲故事,是我的荣幸。”
封砚辞颔首。
他话刚落,外面就有几名保镖搬来了一套桌椅。
桌椅摆好,酒也没少。
温棠靠着椅子坐下,将杯中酒一口闷,好一会思绪才回笼:“我有一个朋友,她幼时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长大,6岁的时候被一对难孕夫妇收养,对方怀孕后又将她送回。”
“两个月后她又被一对夫妇领养,对方因她像他们走失的儿子选择了她,鉴于前车之鉴,院长特意让他们签了遗弃责任书。这次她得到了善待,第一次体会到了爱。”
“可好景不长,那对夫妇走失的儿子回来了,他们虽然没有遗弃她,但从此不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受尽了指责与谩骂,被她们的儿子欺负,她也不能反抗只能忍着,因为她想活下去,这样的黑暗一路到18岁才告一段落,可当下18岁的“救赎”,却又成了25岁扎向她的利刃。”
“她外表开朗乐观,实则内心荒芜,她独立却怕求助,多愁善感又敏感焦虑,果断又优柔寡断,矛盾又清醒;她现在为自己找了棵大树,试图逆天改命,她不确定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会不会重新开出花来,但人将心比心,全盘托出,是她最大的诚意。”
温棠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婚前协议,拿出户口本,还有一盒印泥推到了封砚辞面前,目光却不敢与之对视:
“我朋友说,如果封总能接受她的过去,觉得协议也没问题的话,那明天就是个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