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复仇第一血
作品:《反派他动情了》 午夜,长街静如水,唯有位于城心的兰香阁灯火通明,嬉闹声无断绝。
雪色与暗夜交织,寒风席卷而过,刮起细碎的雪粒,砸向青瓦屋檐。
“老鸨,这次的姑娘不错!赏!”身着华冠丽服的男子一脸醉醺醺的被人扶出。他双手虚搭在两名侍卫肩头,摇摇晃晃抬脚跨上早已备好的轿辇。随后他掀开帘子,撒下一把金子,醉眼朦胧却语气倨傲:“这是赏钱。只要伺候好本王,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老鸨见钱眼开,连忙趴在积雪的台阶上,双手麻利地捡拾着地上的金子,满脸褶子挤成了花,眉开眼笑地应道:“苍珺王尽可放心,我们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男子名为缇书,魔族的苍珺王,当今魔尊最疼爱的弟弟。
可惜的是,他的名声在魔界早已烂透。不学无术、寻花问柳、欺压弱小、强抢民女乃是众所周知,若不是有鬼咎有心护着,他恐怕早已成为其他世家的刀下亡魂。
老鸨贪财谄媚的模样,引得缇书发出一阵嗤笑,捧腹指着老鸨讽刺道:“你这老东西,是不是我扔给你一块金砖,让你同狗畜行欢好之事,你也愿意?”
老鸨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把金子往怀里塞,扯出一张帕子往脸上轻轻一甩:“哎呦,苍珺王真会说笑!我就一开妓院的,哪值得你为我豪掷金砖?”
“苍珺王再来,我一定把兰香阁最漂亮的姑娘给奉上!”
“得了吧!”缇书顷刻变了副模样,像是被这话倒了胃口,嫌弃地别开脸,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耽误我回府,小心你的脑袋!”
老鸨见怪不怪,立马弯腰欢送:“苍珺王一路走好。”
缇书不想听她在耳边聒噪,猛地拉下帘子,不耐烦地摆摆手,悠悠道:“走!”
闻声,八个候着的壮汉立刻寻位站好,粗壮的臂膀稳稳抬起轿辇,踏着积雪咯吱作响,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看着渐行渐远的轿辇,老鸨才敢放松下来。片刻,一口老痰从老鸨的嘴里吐出,她翻了个白眼,嘴角撇出几分鄙夷,发泄刚才所受之辱,旋即摸了摸怀里捂热的金子,满意地扭身进了楼里。
风来得又急又猛,寒鸦惊起,鸣声回荡,哀转久绝。
夜本来就深,加上这凄凉哀怨的叫声,还有脚下白茫茫的雪色,显得有些诡异。
轿中的缇书酒劲彻底上来了。只觉得头昏脑胀,胸口发闷。他烦躁地扯开衣领,露出厚实的胸肌,大口喘着气。
“午夜出行?真是好大的胆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众人一激灵,导致轿辇倾斜,缇书摔了一下,额头被重重的砸了一下。
摸着磕破的额头,缇书顿时怒火冲天,暴躁地掀开帘子,对着那声音骂道:“什么畜牲敢在此挡本王的路!!”
猛地,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抬轿的几个壮汉赫然毙命!无人抬轿支撑,轿辇顿时失重落下。
缇书反应不及,跟着轿辇重重地摔落在地。
他哪受过这种委屈!
只见轿中发出一阵火光,下一秒,那轿辇被炸得四分五裂。缇书活像个脱困的野兽,暴躁地在火圈走出,发疯地朝着四周怒吼:“谁?敢对本王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吧!”火光舔舐着轿撵的残木,火星噼啪作响,映得缇书满是血污的脸狰狞可怖。
“缇书,好久不见啊。”
一道黑影猛地朝缇书飞速冲来,身体灵活一转,数把利刃如飞花一般刺入缇书的身体。
缇书瞳孔放大,酒意瞬间被剧痛撕裂,脑袋一片空白。
来人速度实在太快,加上饮了不少酒,脑子不清醒,视线也比较模糊连躲闪的念头都未及升起。
“噗通”一声,缇书跪倒在雪中,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迅速浸透衣袍,在身下凝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和雪色交织。“你可知道我是谁!”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可是魔界苍珺王,魔尊最疼爱的弟弟!”
“敢动我,你这贱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废物了。”夜色如墨,笼罩着来人的脸庞,寒星般的眼眸发出令人胆颤的光。他一步一个脚印,慢慢靠近地上的缇书,“三万年而已,你怎么就能忘了我。”
缇书抬头,努力想要看清面前这个要他命的人。当那人蹲下身子,整张脸映在他的眼眸中,他浑身剧烈一颤,瞳孔缩成针尖,脸上血色尽褪,竟有种见了厉鬼的极致恐惧:“霁寒霄?!你这贱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是人是鬼!”
霁寒霄唇角漾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似笑非笑地道:“你说我是人是鬼?”他伸出食指,指尖蘸取缇书伤口流出的血液,冷漠地划过缇书因恐惧而扭曲的的脸颊,留下一道猩红的印记,“你说,我要是把你的皮剥下来,送给鬼咎,他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缇书的心跳如擂鼓,又快又剧烈,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他瞪大眼睛,试图威胁霁寒霄:“敢杀我,我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哦?”霁寒霄不以为意,“你放心,当年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霁寒霄在缇书耳边低语,如同阎王提笔,在盘算着怎么让他们在地下重逢:“你不要感到孤独,很快我就会把鬼咎送下去陪你的。”
缇书彻底慌了,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求生的本能,他带着哭腔哀求:“霁寒霄,当初是我年少不知事,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是,孰能无过?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赎罪的!”
“赎罪?”霁寒霄冷笑一声,恶心得不行,心底的恨意在翻涌奔腾,“你们做的事,唯有粉身碎骨才结束!”说罢,霁寒霄挥手幻化一把匕首,手起刀落,生生割下了缇书的半张脸!湿热鲜红的血溅了他一脸,滑入他眼中,顿时他所见的世界一片血色。
缇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疼得在地上打滚,面目狰狞地胡乱抓起一把冰冷的血撒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霁寒霄!”缇书躺在地上,愤恨地瞪着霁寒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等着,我哥哥会给我报仇的!”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贱人!怪不得所有人都厌恶你,连你娘也是!”
“你是世间最可悲的人!天底下没有人心疼你,愿意给你片刻的温暖!”
“我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要重复三万年前的一切!”
“众叛亲离!”
“被族人、朋友、亲人抛弃!永远永远找不到归所,可怜得连路边野狗都比不上!”
霁寒霄缓缓站起身,任由他的咒骂如淬毒的针般扎来,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抬手,平静地擦去脸上的血,轻描淡写道:“嗬~我的结局如何不需要你来评判。”他垂眸,目光落在染血的匕首上,修长的手指抚过刀刃,拭去匕首上的红色血迹,嘴里吐出的话让人如坠地狱,“看着自己的皮囊一点一点剥离身体是一种什么体验?”
“你要干什么?!”缇书惊慌失措地往后缩,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霁寒霄邪魅一笑,带着几分残忍和玩味,随手扔下匕首。紧接着,他双手合拢又分开,数根泛着诡异红光的丝线凭空出现,在他指间交织缠绕。
“九幽碎骨手!”
话音落下,红线如饿狼扑食般迅猛射出,精准地缠上缇书的四肢经脉。缇书只觉浑身一僵,下一秒,刺骨的剧痛便从骨头缝里炸开,仿佛有无数把刀在锯着他的骨骼,要将他的身体分成几千块!
“啊!!!!”
悲戚的惨叫划破夜空,缇书疯狂地扭动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红线收紧、拉扯!他的皮肤开始不受控制地凸起、撕裂,鲜血混着碎肉溅在雪地上!
看着缇书痛苦,霁寒霄心中挤压三万年的怒气倾巢而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可是,那些痛苦的记忆告诉他,不能让缇书死的太简单。他要折磨缇书,要缇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霁寒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贱人!”
“没有人爱你,都是你的报应!”
“灾星!野种!贱骨头!”
“你以前可是我们的狗,说什么你就干什么!”
“怎么?死了一回,连怎么狗吠都忘记了吗!”
“你忘记你以前为了一颗药,向我摇尾乞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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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书狂笑:“你,连给我舔鞋都不配!”
“……”
霁寒霄心一横,指尖用力,直接将缇书的皮给撕了下来。没了皮囊,鲜血犹如脱缰的野马,逮着缝儿就往外冒。
见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缇书瞬间崩溃大叫。他的筋骨已断,无法行动,只能瞪着个眼睛,火冒三丈地冲着霁寒霄大吼:“野种!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同你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霁寒霄:“嘴巴那么会骂人,不如我再给你划大一点?”
说罢,霁寒霄轻弹手指,两根红线如同水蛇一样缠在缇书的头上,末端利如针尖,刺入缇书两颊,再从嘴角游出,往左右两边拉去。
不等缇书发出声响,霁寒霄径直提剑冲向前砍下他的头颅。
霁寒霄拽着缇书的头,往空中一扔,一个黑影立马出来接住。
霁寒霄:“把这份大礼送给我亲爱的哥哥去,想必他会非常的欢喜。”
“是,主人。”
***
吱呀一声,掩着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一股凛冽的冷气裹挟着屋外的寒意,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但他显然顾及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人,刚一踏入屋内,便立刻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将门重新关好。
“阿霁回来了。”
霁寒霄愣住。
原来她已经醒了吗?
“嗯。”他轻轻回应她,随后搬着一个小凳子,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
悦吟翻身,睁眼疑惑地看着他,问:“大早上的,你不躺在自己被窝里,坐这盯着我干什么?”她微微一笑,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不成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霁寒霄顺势将悦吟的手捉在手心里。一触到他凉丝丝的手,悦吟冻了个激灵,忙抽回手:“这么冷,你该不会出去玩雪了?”
“师尊……”他眼睛红通通的,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我冷。”
悦吟:“冷就烧火啊,师尊又不是火炉。”
霁寒霄低下头,从怀里取出一盒糕点,指尖还带着未散的凉意,却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他将盒子轻轻放在床边桌子上,道:“我是为了师尊能吃的好一点才冻成这样的。”他把盒子打开,里面的糕点完好无损,精致又漂亮,“你看,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悦吟探头去瞧,只见紫檀木的小盒里,整齐码着几块梅花形状的酥点,粉白的酥皮上还点缀着细碎的糖霜。“唉~”悦吟叹了口气,语气宠溺:“笨徒儿,师尊是神,可以不用进食。”
“那……”他眸光沉下去,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把它扔了。”
“别啊!”悦吟连忙阻止,“这是你的心意,我可舍不得丢。你先放着吧,等我起床后品一品。”
他的眼底总算有了笑意。
“师尊……我……”霁寒霄喉咙滚动,欲言又止。
悦吟温柔问:“怎么了,阿霁?”
霁寒霄握紧拳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了:“我可以和你躺一会儿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尾音微微发颤。一副要是被拒绝了,整个人都会碎了的样子。
“就躺一会儿,什么也不做。”
“我……求你……”
见他这般模样,悦吟心头一软,往床里边挪了挪,掀开被子,道:“看你为我买糕点的份上,就允你躺一会儿吧。”
霁寒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冻僵的身体在此刻得恢复,如临暖阳,晒化沾在他身体上的一层风霜。
“师尊,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不会抛弃、背叛、执剑相对。
悦吟微笑:“为什么这么问?”
霁寒霄往悦吟身边挪了挪,黑瞳之中迷雾弥漫,找不到出路:“我怕。”
悦吟:“怕什么?”
霁寒霄:“怕一切都是梦。”
怕梦醒之后一无所有,找不到彼岸,一辈子都在漂泊。
更怕,她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阿霁,只要你无错,师尊会陪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