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如同寻仇的幽灵
作品:《我一个风水师,警花拉我当神探?》 砰——!
水瓶砸在对方脸上,水花四溅。
那男生被砸得眼冒金星,又惊又怒,慌忙解释:“不是!我没有!是她自己过来……”
“你还敢狡辩?!”汪雅轩哭得更大声了,肩膀一耸一耸的,演技堪称一流,“呜呜呜……吴少,他吓到我了……”
吴梓涵看她哭得伤心,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无辜的。
他们这伙人就是这样,把护短当作是江湖义气。
根本不管是不是他们的问题。
于是叫上打球的朋友,就把对方给狠狠揍了一顿。
几天后,几人一起在外面吃饭。
吴梓涵觉得有些无聊,剔着牙,忽然想起这茬,痞里痞气地说:“妈的,那天篮球场那小子,想想还是没打够,不解气。”
他踹了旁边的刘茂钦一脚:“老刘,你去打听打听,那怂逼是哪个学校的。”
刘茂钦咧嘴一笑,“这个简单,每所学校我都有朋友,打听人还不简单?”
刘茂钦的办事效率确实不低,没过多久,他就在自己的圈子里打听到了那个男生的基本信息。
“吴少,打听清楚了,那小子叫孙宇,就隔壁三中的,高二。”
有了明确的目标,吴梓涵这伙人的恶意便如同找到了靶心,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倾泻。
他们不仅在各自的社交圈子里大肆散播关于孙宇的谣言。
编造他偷拍女生裙底、有特殊癖好等各种不堪入耳的谎话。
还故意将这些恶毒的话语传到孙宇所在的学校。
更过分的是,吴梓涵直接联系了那所学校里跟他有来往的几个社会青年。
用几条烟的代价,就轻易组织起了一场针对孙宇持续不断的校园暴力。
起初,可能只是推搡、辱骂。
后来,演变成在厕所里围堵、索要保护费,或者在他经过时故意伸出脚绊倒他,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哄堂大笑。
课本被撕毁,书包被扔进垃圾桶,椅子上被涂满胶水……种种恶行,变本加厉。
孙宇试图反抗过,也向老师反映过,但面对吴梓涵这群在校外,且家庭背景不一般的混混。
以及学校里那些同样不好惹的社会青年。
他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老师的调解和警告,往往只能换来对方暂时的收敛,随后是更恶劣的报复。
原本性格就有些内向的孙宇,在这些无尽的羞辱和欺凌下,眼神一天天黯淡下去。
如同被狂风暴雨反复摧残后,终于失去所有生机的幼苗。
最终,在一个夜晚,同宿舍的室友都还未归,孙宇独自一人爬上了宿舍楼的窗台。
没有留下任何遗书。
也许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无人可以倾诉,也无人在意他的痛苦。
他选择了头朝下的方式,纵身一跃……
当宿管和值班老师闻声赶到时,看到的已是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少年。
尽管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但因头部遭受重创,导致严重脑溢血,孙宇最终还是没能被救回来。
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冰冷的夜晚。
他的父亲孙行军,是个驾龄十几年的老司机。
开过长途大巴,跑过重型货车,甚至接触过危险品运输……风里来雨里去,方向盘就是他养家糊口的家伙什。
直到儿子升上高中,进入了关键的青春期。
孙行军看着渐渐抽条,话却越来越少的儿子,心里总是不踏实。
他思前想后,一咬牙,放弃了跑长途货车那相对更高的收入,回到县城开起了出租车。
辛苦是辛苦点,收入也打了折扣,但能天天回家,看着儿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孙行军就觉得,值了。
他盘算着,就开三年,等儿子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他再去跑长途也不迟。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决定并没能换来他期望的圆满。
在一个和往常并无不同的夜晚。
孙行军刚送一位乘客到县医院门口,正准备掉头离开,就看到一辆救护车鸣着尖锐的笛声,冲进了急诊通道。
当时的他,只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心里或许还闪过一丝对车内病人的同情。
他绝对想不到,那闪烁着冰冷蓝光的救护车里,躺着的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那天他开的是晚班车,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时,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滑,差点撞在树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车开到了医院。
当他踉跄着冲进停尸间,看到那张熟悉却再无生气的年轻面孔,触手一片冰凉时,这个支撑着整个家的男人,瞬间垮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一向懂事的儿子,为什么会选择用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
浑浑噩噩地处理完医院的手续,他回到那个瞬间变得空荡冰冷的家。
拿起儿子留下的手机,尝试了几次才输入正确的密码。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被设置为“仅自己可见”的QQ空间。
里面,塞满了儿子在无数个深夜写下的文字。
那些压抑的、痛苦的、充满绝望的句子,像是一封封永远无法寄出的遗书。
看着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孙行军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第一次攥紧了拳头。
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奔涌。
他是老实人,循规蹈矩了一辈子,复仇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在他脑海里出现过。
他最初的选择是相信法律。
花光了不多的积蓄,请了律师,想要为儿子讨一个公道,让那些施暴者付出代价。
可律师在仔细了解情况后,却无奈地告诉他,证据很难搜集,直接证明欺凌行为与自杀之间的因果关系更是困难,胜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一刻,孙行军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当法律无法给老实人公道,当唯一的希望被现实冰冷地掐灭。
被逼到绝境的老实人,面前似乎就只剩下两条路。
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死!
孙行军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某种令人心悸的火焰。
他选择了前者。
为了那个可怕的计划,这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中年男人,开始如同自虐般地锻炼自己那早已被长期劳累和驾驶生涯摧残得有些佝偻的身躯。
白天,他就在家里或者无人的河边锻炼。
晚上,他照常出车,但目的地不再是为了拉客赚钱。
他开着出租车,沉默地穿梭在县城的夜色里,耐心地跟踪着吴梓涵那几个人。
如同寻仇的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