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的心里有执念!
作品:《我一个风水师,警花拉我当神探?》 凌皓强压住想把纸人召回重做的冲动。
遇事就解决问题,发脾气是最没用的,爷爷从小就这么教他。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通过纸人的视野观察。
只见马九双手虚按在遗体上方,那些淡黑色的气流汇聚得越来越明显,在他指尖缠绕,隐隐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
他的嘴唇翕动得更快了,显然正处于炼化的关键阶段。
“他妈的,赌一把!”
凌皓当机立断,收回对纸人的感应,猛地睁开眼。
酝酿了一下情绪,突然朝着遗体化妆间的门冲过去,一边冲一边嚎啕大哭:
“哥啊!我的亲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死得好惨啊!”
声音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涕泪横流,直接扑向操作台。
马九正在专心吸怨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印诀都断了。
他猛地转过身,一脸懵又带着怒火:“你干什么的?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凌皓根本不理他,扑到操作台边。
看着台上那具支离破碎、内脏被取出码放在旁边不锈钢盘里、脑袋歪在一边、脸上还只涂了半边粉底的尸体。
胃里翻江倒海,差点真吐出来。
我靠!
这次回去非得让林溪给我申请最高标准的精神损失费和工伤补助不可!
不然亏大了!
但他戏不能停,一边干嚎着,一边趁机用眼角余光飞速扫过操作台。
果然!
在台子一角,放着几样不起眼的东西:
一张黑色符纸的边角料,还有一个小小的黑色陶罐,罐口飘着淡淡的黑气。
另外还有一小包白色粉末,看着像符纸灰,旁边还放着一支用动物骨头做的笔,上面缠着几根红绳。
这些东西在殡仪馆里虽然显得奇怪。
但如果解释是“用来给遗体做特殊仪式”也能糊弄过去。
所以马九没特意收起来。
凌皓心里记下这些东西,正想再演一会儿,就听到马九没好气地说:
“你别哭了!这具遗体是女性,你哭错坟了!”
“……”
凌皓的哭声瞬间卡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脸上的眼泪还没干,表情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内心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尼玛的!
一半的概率都能让我蒙错?!这倒霉催的!
既然被识破了,那凌皓也就不装了。
他干脆利落地用手背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
“啊?女……女性?我接到消息说我哥出车祸送这儿来了,我这一着急,没问清楚楼层和房间就冲进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好奇地打量操作台,目光扫过那些古怪物品,挠着头问道:
“哎,你是这里的入殓师吧?这些……这些是干啥用的?看着怪稀奇的。”
马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这人的演技也太拙劣了。
心中这么想,但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皱着眉,语气警惕:
“认错人就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工作!这些都是殡仪馆的东西,跟你没关系。”
凌皓却像是没听见逐客令,反而凑近了一点,指着那些东西,用一种带着乡土气息的语调说:
“俺看这些东西眼熟哩!以前在村里,有老人过世,请来的先生好像就用过类似的玩意儿,说是给死人超度用的,对吧?”
马九眯了眯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算是吧。这人死得这么惨,怨气重,不做些安抚,灵魂不得安生,容易惹麻烦。”
凌皓顺势而下,“你说……这死人真的能超度吗?那些家属,要是真能再见到逝去的亲人,对他们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马九抬眼看了看凌皓,悠悠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见不到,反而是一种仁慈。尘归尘,土归土,强留无益。
但对有些人来说……见不到那一面,心里的坎儿就永远过不去,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所以啊,这事说不清,全看个人缘法罢了。”
凌皓扬了扬眉头。
这哥们话里有话啊。
听起来不像是个纯粹唯利是图的毒贩,倒像是个有故事的同行?
“你说得太对了!不瞒你说,我在殡仪馆外面转悠,就是想找找有没有懂行的阴阳先生!
很多人不信这些,但我信!我哥他……他走得太突然了,连句话都没留下,要是真能让我再见他一面,问问他还有啥未了的心愿,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马九听到这话,非但没有表现出兴趣,反而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和看透世事的淡漠:
“有些事情,不是钱就能解决的。如果这个世界万事都能用钱摆平,倒简单了。偏偏就是有些人,执念太深,放不下,求不得,最后反而害人害己。”
说完,他不再理会凌皓,转身拿起工具,开始专心处理遗体,摆明了送客的态度。
凌皓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冷不丁地抛出一句:
“你心里也有个很重要的人去世了,对吗?而且,你一直放不下。”
马九正在擦拭工具的手猛地一滞,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几秒后,他霍然转身,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不耐和怒意,压低声音吼道:
“你他妈谁啊?我家里的事轮得到你管?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真叫保安了!”
凌皓非但没怕,语气反而骤然变得冰冷锐利。
“放不下是你的私事,没人能说什么。但如果你心中的那份执念,知道你利用逝者的痛苦……
用这种邪门歪道的手段去害更多的人,你觉得她在天之灵,会原谅你吗?你会不会把她最后一点安宁都拖累殆尽?”
马九瞬间恼羞成怒,脸颊肌肉抽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是谁?!”
凌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下巴指了指门缝方向。
马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刚才钻进来的、透着诡异活气的小纸人,正静静地贴在门边的阴影里。
马九的瞳孔骤然收缩,失声道:“纸偶通幽?!你……你是扎纸匠一脉的人?”
凌皓淡淡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们村倒是有个老扎纸匠,跟着学了点皮毛。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我们能精准地找到你,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实不相瞒,外面现在全是警察,整个殡仪馆都已经被包围了。你那些用怨气炼出来的东西,该到此为止了。”
……
殡仪馆外,路边的车里。
林溪突然打了个喷嚏。
章俊杰问道:“感冒了?晚上这边挺凉的。”
林溪揉了揉鼻子,皱着眉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感觉……凌皓那家伙是不是在里边装逼,顺便把我们也给编排上了。
章俊杰透过车窗看出去。
“如果马九真是关键人物,难保殡仪馆里没有其他毒贩的眼线。待会儿我们要是带人出来,目标太明显,说不定会遭到袭击灭口!”
林溪脸色一肃,立刻拿出手机:“你说得对!现在呼叫附近派出所的支援可能更快!直接通知局里大部队过来,时间怕是来不及!”
章俊杰点头:“好!我联系这边辖区的兄弟,让他们穿便衣,开民用车,悄悄靠过来布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