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窗户被人敲响，循声看去，是钢铁侠悬在窗外。


    “下午好，希望我没有打扰两位，托尼·斯塔克诚挚地邀请两位先生一起到斯塔克大厦。”托尼的嗓音一如既往恣意骄傲。


    “当然。”艾尔斯欣然应下，他本来也说了会去一趟，带着歉意又道，“斯塔克先生，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攻击，希望你没有受伤。”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脑子不清楚到把钢铁侠当敌方士兵。


    托尼愣了一下，虽然早就在资料和彼得的话语中知道对方脾气很好，但直面时还是会让他惊讶，这和那个黑夜中的血腥刽子手黑袍人带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极端。


    战甲后的脸无谓一笑，“没事，那点攻击可伤不了钢铁侠。”


    其实还是受伤了，手臂有轻微烫伤，这几天托尼都在通宵修装甲并重新规划设计。


    艾尔斯马上【察觉】到了钢铁侠语气中的轻微不自然，抱着歉意对着他施放一记治愈，“抱歉。”


    托尼顿感浑身轻松，几日来的疲劳也连着一扫而空，“哇哦，你还会治愈。”


    “我们还需要收东西，稍后我们可以自行过去。”


    杰森在谈话间就一直在屋里到处走动收拾，他们住的不久，东西还没多少。


    “我会等的。”和托尼轻快语气不同的是他皱紧的眉头。


    “先生，您的感觉没有错。据分析，该街区摄像头数量超出其他街区平均数量的234%...”战甲的AI应托尼的怀疑，迅速分析道。


    托尼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骂那些蠢货了，连自己都能马上察觉到不对的东西，更别说这个可以徒手撕星舰的龙，但对方不说他便当不知道。


    收好东西的艾尔斯披上黑袍，抱上杰森拢进袍里，身后双翼大张，从窗户飞出随着钢铁侠离开。


    天空的黑袍人立马引起了关注，早就从监控收到艾尔斯回家消息的不同组织的特工们开着一辆辆车从城市各个角落冒出来，远远地坠在他身后，跟着一起达到大厦。


    附近的军方基地也接到指令，派遣战机赶到就近位置，严阵以待；地外的卫星也牢牢锁定艾尔斯的位置，生怕漏掉他任何一点踪迹。


    这些种种，艾尔斯都看在眼里，托尼同样，只不过战甲挡住了他狂翻的白眼。


    得到确切消息的尼克·弗瑞早早连上大屏，静候艾尔斯的到来，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分坐在后，他们将旁听整场对话。


    尽管弗瑞并不需要，但高层还是硬塞了BAU的性格分析报告给他，昨天还被拉着进行了一场全息会议。


    “把他拉拢到我们一侧，那个男孩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如果还是不愿意就处理掉他。”右侧的高层居高临下，言语中的轻慢溢于言表。


    弗瑞站在全息投影前，感到厌弃，这些人一点也没有变，只有短视。


    “不，我不认为我们要愚蠢到激怒一个强大的龙族。”


    “他是威胁，他直接毁了我们的战机！”另一位高层脸色涨红，那些战机的飞行员在他麾下。


    “如果你们没有下令攻击他的话，这些原本不会发生。”弗瑞手背在身后，冷静指出漏洞，“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一大助力。”


    “他是杀人无数的通缉犯，是危险和不安定的源头。”又一位高层提出不满。


    “我只在乎他在外星入侵中帮助了我们。”


    记忆回笼，弗瑞严肃正视面前的黑袍人。


    “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大屏上的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而他没有直接出现在黑袍人面前则是基于分析中指出的黑袍人或许有探测人心的能力，作为一位手握各项国家机密的实权高层，弗瑞绝不允许自己直面一位可能可以窥探自己内心的存在。


    “艾尔斯。”黑袍人冷淡答道。


    “杰森·托德。”男孩臭着脸，站在一边，蜘蛛侠有些担心地站到杰森身侧。


    “说吧，你们去搜查房子都得到了些什么。”艾尔斯首先发问。


    此话一出，复联众人脸色有些难看，这样明显的动作无疑是在把黑袍人推得更远。


    没等屏幕上人回答，艾尔斯继续道：“气味集中在卧室和浴室，是想拿到我的毛发去做研究？”被黑袍盖得严实，其他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的真实表情。


    美国队长更加不满地看向屏幕，作为老是被九头蛇追着研究的人，他个人相当厌恶这种行为。


    尼克·弗瑞端坐如山，表情严肃又带着些许真诚，“你是一个不安定因素，我们需要对你的情况进行判断，我们的做法合乎法律。”


    分析报告里面显示艾尔斯总体是个遵守秩序、有信仰且富有同情心的好人，拿民众安全施压大概率会成功。


    就像复联的其他人一样，尼克·弗瑞不着痕迹地扫视在场所有人，虽然这样说很难听，但好人就是会比坏人要好拿捏得多。


    弗瑞很信任BAU小组探员的能力，不过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超级英雄和BAU分析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作为局长，他清楚地知道国内的绝大多数超英都有着极深的心理创伤，对于他们中的很多来说，成为英雄不是简单的想帮助他人或所谓的正义感，而更多的是一种发泄，在发泄的同时保护他人，他们骨子里的正义让他们无法成为反派，却又深陷在暴力，在过去的阴影中。


    而黑袍人则又是另一种全新的异类，他不是人类，甚至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果你再失控一次，将会对普通民众造成致命打击，你的情况会严重威胁到国家安全，我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因此，我希望邀请你加入神盾局并接受一定监管，我们对你绝无恶意，只要你是个稳定因素。”弗瑞看着很是诚恳。


    “不，我不信任一个被政权掌握的组织。”黑袍下的艾尔斯似笑非笑，更何况，他还没忘记这个政权的先前行为，愚蠢又短视。


    即便隔着屏幕他也能轻易察觉弗瑞那层真心下深沉的算计。


    他们会给出的无非就是这些“你的存在是危险”“你会失控”“我们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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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类的言辞，他真的听腻了，这些自傲的家伙总是觉得他会因为这些理由而屈服。


    好吧，或许他真的总是因为这些屈服才让这些人有了可以随意把控他的想法。只不过他的存在本身是为了斩杀邪恶，拯救弱小是他的多选而非必选项。


    “我理解，几乎没有超级英雄希望受到监管，我认为你或许需要些时间考虑一下。”弗瑞点头，自顾自说道。


    他当然知道高层的那些行为会引来黑袍人的不满，右侧屏幕出现两张身份证明，“你们的身份证明已经完成，稍后会有特工送到这里，这也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诚意。”


    “我们也为你们安排了一个住处，在曼哈顿，具体住址和钥匙，送身份证明的特工会一起送上。”


    听懂意思的其他人都有些紧张地看向艾尔斯。


    艾尔斯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笑面虎，“直接说明在监视我，不怕我针对你们？”


    听到黑袍人没有特别抗拒意思的弗瑞心里松下大半，这次的目的半达到了，面上半分不显，“你是一位超级英雄，而我组起了一支这样的团队，我只希望我们能和谐相处而非变成敌人。”


    “我也希望。”


    但是怎么想也不太可能，且不说弗瑞品行如何，说到底他也不过是美国安全的维护者，与他的上级利益都不一定一致，他并不拥有完全的决定权。


    “直说吧，我不认为你们会因为所谓的诚意就免费送上这些东西。”


    “艾尔斯，我希望你能去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弗瑞想乘胜追击，即便无法马上邀请到人加入神盾局，对方的身体情况也需要研究，他们绝不会放过可以研究掣肘龙族的办法的。


    “不可能。”


    “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查，对于你身体和精神情况有所把控，不会对你有任何损伤。”


    “我不信任你们。”说什么体检，还不是要研究血，艾尔斯可太知道了。


    在原本的世界，他的血就是被争相研究的，总有人试图通过他的血触碰到神明的领域，他被狩猎不止因为被质疑会回归屠杀，还因为有疯狂的家伙想要这流着神明血脉的血液。


    弗瑞还想说什么，被艾尔斯冷言截下，“你们无非就是想研究我的血，这种行为对我而言无异于宣战。”


    双方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弗瑞冷下脸，睨着艾尔斯，“我不会放任一个定时炸弹在美国随意行走。”


    “而我并不信任你们。”


    气氛越来越紧张，后面围观的人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他们开始就不被允许插入其中。


    过了好一会，弗瑞才像是忍辱负重答应了艾尔斯的要求似的，“那么我希望你可以遵守地球的规则，用你的信仰发誓不会伤害地球，这是我的底线。”


    黑袍人的激烈反应足以证明他血液的特殊，对于特工在战场搜集的血应该更加小心研究。


    “合理的要求，我接受，前提是你们同样不伤害我和杰森。”


    双方各退一步，弗瑞带着不满直接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