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哦,祝你幸福!

作品:《你拿军功换平妻,我诰命加身嫁王府

    这时,同来的好友发现钟禀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


    抬眼一看,温芷怡正站在那里陪几位夫人说话。


    好友撞了撞他的肩膀,戏笑道:“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钟禀昱晃了神,下意识道:“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


    她长得,太好看了。


    好友一愣,抿抿唇,又看看温芷怡。


    “温小姐还没好看到那个地步吧,你这么喜欢她?情人眼里出西施?”


    “温小姐?”钟禀昱骤然回神。


    他刚才说的是……


    好友笑道:“难道你说的不是温小姐?”


    钟禀昱尴尬地咳了声,没做解释。


    没过多久定王妃便带着温芷怡走了过来,她看向钟禀昱,笑道:“上次你随你母亲来府上,我们未能招待好,今日你大可随意些!”


    钟禀昱立即抱拳:“定王妃招待得极好,晚辈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定王妃笑了笑,这后生挺会说话。


    “王妃不知,方才禀昱兄还在夸赞温小姐的容貌呢!”


    定王妃一愣,“哦?”


    钟禀昱眉头一皱,他那损友已经说道:“他方才可是夸赞温小姐,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这般赞许,禀昱兄以前从未说过。”


    定王妃眸光一亮,这么说,芷怡和钟禀昱还有机会?


    若是如此,她可得再找余氏聊一聊!


    比起其他不熟识的人,陇西将军府靠谱多了!


    但温芷怡听到这话却皱起了眉。


    上次她都那么对钟禀昱了,他还眼巴巴地再次追回定王府,这人怎么对她死缠烂打的!


    钟禀昱推开好友,一张脸胀得通红。


    他想要解释,又无从说起。


    温芷怡看着他通红的脸心中愈发不屑。


    只是见到她,就能脸红成这样?


    钟禀昱未免太喜欢她了!


    不过,这确实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席面上的人一一见过,定王妃问起温芷怡的想法,“今日宴席上,可有你满意的?”


    温芷怡忸怩了半天,不甘不愿地吐出个名字。


    “那就……钟禀昱吧。”


    这话正中定王妃下怀,定王妃喜道:“你终于想开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温芷怡讪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姨母给我挑的最好。刚才钟禀昱又在人前夸赞我,想来他对我也情思。”


    近日姨母常让人看着她,不让她随意走动,也只有她答应议亲,才能让大家都放下戒备。


    钟禀昱对她的喜欢,正好能成为她答应议亲的理由。


    “姨母给你挑的,定然是最好的,明日姨母就邀陇西将军夫人上门……”


    定王妃自顾说着,竟没发觉自己的小外甥女眸中闪过几分算计。


    热热闹闹的宴席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结束。


    沈明月在前院指挥下人收拾残局,叶枕戈正准备去找她,就在清风院门口碰见了温芷怡。


    “表兄!”


    叶枕戈脚步一顿,声线里带出几分冷漠,“有事?”


    温芷怡低着头,小声道:“我选了陇西将军府的嫡子,明日姨母会请余夫人上门为我议亲,怕是再过不久,我就要嫁去陇西了……”


    “哦,祝你幸福。”


    叶枕戈说完便往外走。


    温芷怡连忙抓住他的胳膊,红着眼说:“我,我有几句话,想最后问问世子表哥!”


    叶枕戈眉心一拧。


    他低下头,虽看不见,但脸却侧向被抓的胳膊的方向。


    温芷怡看出他眼底的嫌恶,连忙松开手。


    “这里不方便说,我能和世子表哥私下谈么?”


    生怕被叶枕戈拒绝,温芷怡道:“就说几句话,以后……我也再没有机会缠着世子表哥了!”


    叶枕戈默了默,容她进了清风院。


    书房里,温芷怡道:“幼时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们明明有更多亲近的机会……世子表兄可否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样不喜欢?”


    她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本来属于她的人,这样被人突然夺走!


    叶枕戈沉声:“我不喜欢太娇气的人。”


    温芷怡是与他一起长大,但她被养得太任性,太娇气了。


    遇事便哭,又没有脑子。


    他记得温芷怡十一二岁的时候,仅仅是因为在雪地里弄丢了支珍珠发钗,就哭得梨花带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人。


    温芷怡默了默,“可是京中贵女那么多,你为何对沈明月情有独钟?”


    听到“京中贵女”这四个字,叶枕戈更是不屑。


    “你是说那些受了点委屈就哭哭啼啼,被弄脏了衣服就对下人动辄打骂,一旦离了下人就连饭都吃不上的菟丝花?”


    他十四岁就上马征战,对那些菟丝花能有什么兴趣?


    温芷怡一愣,“那沈明月难道就不同?”


    提到沈明月,叶枕戈冷漠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她,当然不同!”


    他曾经也以为所有女子都一样,不是没有脑子,就是只会娇滴滴地攀附他人。


    他在京城多年,所见女子几乎都是这样。


    可是直到那一年他路过江州,他亲眼看到还没有他胸膛高的小丫头片子跟在队伍后面,冒着倾盆大雨修筑堤坝。


    跌倒了,再爬起来。


    一身的泥泞污水,她竟然连一声苦和累都没喊,和那些世家贵女全然不同。


    后来他一打听,才知她不是普通人家吃苦长大的丫头,而是大镛首富沈家的女儿!


    金山银山,蜜罐里长大的人,本应该在家中享福,颐指气使地嫌弃别人弄脏了她新制的衣服。


    但她没有。


    她能舍得下锦衣罗裳,也能在泥地里打滚,那样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身体里却好似有钢筋铁骨镕铸。


    那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昂扬向上的姿态。


    她不是攀援别人的凌霄花,她自己便是一株挺立的木棉。


    那天暴雨之下,电闪雷鸣,他却在洪雷声中清楚地听见自己为她颤动的心跳。


    “芷怡,世上好男儿很多,你不必在我身上强求。”


    这是叶枕戈对她最后的劝告。


    温芷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明白了。”


    她转身走向茶桌,又回头看了看叶枕戈眼上的缎带,悄然取出一包药粉倒入杯中。


    不多时,一杯热茶送到叶枕戈面前。


    “就当谢谢世子表兄这些年对我的照拂,让我最后敬世子表兄一杯茶吧,从此我便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