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周时妄,我宁愿死在那年

作品:《误会五年不张嘴,夫人改嫁他悔疯!

    宁宛愣了一秒,又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


    周时妄在怀疑自己。


    他虚构出一个出轨对象,强行将这锅往自己身上扣。


    宁宛咬牙,冷笑着反问:“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周时妄沉郁的看她。


    不是他这么想的,而是宁宛就这么做的。


    他沉声说:“不然,我该怎么想你?”


    宁宛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眼神里的轻视,让宁宛心脏抽疼。


    她闭了闭眼,轻声说:“从什么时候,你开始这么想的?”


    宁宛声音里的倦怠,让周时妄一顿。


    宁宛自顾说:“是从一开始吗吗?”


    她问:“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靠着男人的无能蠢货,只不过,你到现在才跟我摊牌,对吧?”


    这些年,她跟周时妄沟通艰难,宁宛始终没有往最坏处去想周时妄。


    直到现在。


    她终于明白了。


    是因为周时妄看不上她,在他的眼里,宁宛也许就该是一只金丝雀。


    周时妄觉得她没有任何本事,只能任由他一个人赏玩。


    所以当她试图飞出去,他就要折断她的羽翼,给她泼上脏水。


    最后再说一句。


    “是你逼我的。”


    宁宛自嘲,她竟然对周时妄期望了这么多年。


    她眨了眨眼,眨掉了那一滴眼泪,不肯叫周时妄看出自己的难过。


    可她眼圈是红的,这样的倔强眼神,周时妄不陌生。


    他有些心软。


    所以周时妄的手指,揩去了她眼尾的那一点水痕。


    就连声音也轻了下来:“宁宛,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他也不是第一次妥协。


    周时妄凝视着她,里面是怨恨与无奈。


    宁宛却推开了他的手。


    “只是这个人吗?”


    周时妄一顿,眉头皱起:“什么?”


    宁宛笑容讥诮:“你想问的,只有这个人吗?”


    她一字字如刀,先扎穿了自己的心脏,又捅到了周时妄的心上:“那些视频里,有多少个人?”


    周时妄眼睛赤红,阴沉可怖。


    宁宛注视着他想要吃人的脸色,声音轻飘:“是五年前吗?”


    周时妄终于忍不住。


    一瞬暴戾横生:“你知道什么?”


    他声音暗哑,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宁宛冷嘲:“我能知道什么?”


    她不闪不避,盯着周时妄的眼睛:“知道你看到了一些视频——是我跟别的男人睡觉的视频,而且,里面的男主角,不止一个。”


    她没有见过那些视频,但她足够了解周时妄。


    所以宁宛只需要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是五年前吗,所以你连碰我,都觉得恶心。”


    婚纱照摔碎的那个夜晚,周时妄之后的性情大变。


    原来都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出轨了。


    ——“宁宛啊,她让我恶心。”


    宁宛笑着,笑出了眼泪:“周时妄,你既然觉得我恶心,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婚呢?”


    偏要拖了她五年。


    这五年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她恨不得把这颗心挖出来给周时妄看,到头来却发现……


    周时妄并不在意她是什么样子的。


    他只在意,外人眼里的她是不是完美无缺。


    原来她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宁宛攥着床单,用力之大,手背都绷出了青筋。


    下一瞬,她就被周时妄掐住了下巴。


    周时妄的力气大,掐得她下巴一片青色指痕。


    他咬牙切齿,冷沉质问:“我问你,在哪里看到的视频?”


    他明明……


    早就将那些视频销毁了!


    宁宛被他掐着,说话都艰难,还能反问:“我在哪里看到的,重要吗?”


    这些不重要 。


    重要的是:“你早就知道,但你还要拖着我;你明明嫌弃我恶心,还要碰我!”


    这五年,每一次,宁宛都觉得,她只是一件工具。


    一个玩物。


    她满身狼藉,周时妄衣冠楚楚。


    他的眼睛里,永远带着恨意、苛责,仿佛宁宛是什么脏东西。


    她笑得浑身发抖,就连精神都有些恍惚。


    宁宛在一片模糊里,艰难的去看周时妄的眉眼,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对方。


    “周时妄,你的身体跟灵魂,是在双重博弈吗?”


    她声音轻的风吹就散:“好恶心啊,周时妄。”


    周时妄掐着她下巴的手,就移到了脖子上,呼吸粗重,额头青筋暴起:“宁宛,到底是谁恶心?”


    他恨不得掐死她。


    宁宛有些看不清了,喘息着。


    “那你掐死我吧。”


    她声音艰涩:“要么你跟我离婚,要么你杀了我,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解脱。”


    周时妄被她的话戳到最痛的地方,力道加大:“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你吗?”


    多少个夜晚,在宁宛熟睡之后,他会进到那个房间。


    周时妄什么也不做,就坐在床边盯着她。


    他看着宁宛细而长的脖颈,那么细,只要他用劲儿。


    她就会如同一只鸟,就此坠落腐烂。


    或者——


    将她绑起来。


    关在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从此宁宛就只能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笼中雀。


    可最终,周时妄只是枯坐到天亮。


    第一抹阳光出现之前,他会离开那里。


    ——因为,宁宛安眠药的药性要失效了。


    周时妄盯着她涨红的脸。


    空气稀薄,宁宛耳朵有些嗡鸣,几乎听不清楚周时妄的话。


    她只看到周时妄的嘴巴一张一合,最后又猛地松开了她。


    颓然又恨。


    他说:“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14岁那年,宁宛犯了低血糖晕倒在路边,是周时妄喂了她一颗糖。


    也救了宁宛的命。


    从此宁宛成了他身后的小尾巴,甩都甩不掉。


    可是现在,小尾巴成了他的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盯着床上的宁宛。


    宁宛得了呼吸,却不觉得自由。


    她大口喘息着,躺在床上,脖颈上有痕迹,嘴角有血迹。


    像是被虐待过的破布娃娃。


    而周时妄的话,也让她的呼吸在一瞬被夺走。


    宁宛手指都一下都艰难,她声音灰败,透着死气。


    “周时妄,我宁愿死在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