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你欠我的

作品:《误会五年不张嘴,夫人改嫁他悔疯!

    像是有一把钝刀在捅她的心口,宁宛觉得钝钝的疼。


    她慢吞吞的应了一声,突然不想再计较了。


    “那我就净身出户。”


    宁宛转身要走,被周时妄叫住:“你别得寸进尺,宁宛!”


    如果细听,能听出周时妄声音里的慌。


    但宁宛没回头。


    她的声音,是心死后的寂静:“明天早上9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


    大概是今夜的霉运终于过去,回去的时候,宁宛打到了出租车。


    她到家时,周时妄还没回来。


    玄关感应灯自动亮了,宁宛低头换鞋,闻到熟悉的香水味。


    那是周时妄每天出门都喷的香水——


    跟今夜秦念语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胃里一阵翻滚,跌跌撞撞到了浴室,吐的昏天黑地。


    吐完后,宁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她摔坐在地面,眼尾被生理性泪水浸染,在一片雾雨朦胧里,看到摆放成双的小兔子挂件。


    那是他们结婚第一年买的。


    周时妄因为想娶她,一度跟周家闹翻,养尊处优的周大少被再次断了卡,成了个穷光蛋。


    她陪着他住地下室,吃馒头榨菜。


    周时妄白手起家创立了恒星,喝酒喝到胃出血。


    挣到的第一笔钱,他拿来给她买了一对小兔子挂件当生日礼物。


    那时候周时妄跟她许诺:“宛宛,再等等我,我一定会给你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但宁宛没等来他许诺实现。


    先等来了一个噩耗。


    周时妄住院了。


    医院诊断,他是急性肾衰竭。


    周时妄需要换肾。


    而宁宛的各项指征,都符合条件。


    她是最合适的肾源。


    宁宛毫不犹豫。


    父母去世后,宁宛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亲人。


    一个外婆,一个周时妄。


    一颗肾而已,她给得起。


    换肾手术的第三个月,周家给他们补办了婚礼。


    宁宛成了周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但外面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


    ——宁宛能嫁入周家,靠着死皮赖脸捐了一颗肾。


    那时周时妄气得要跟他们理论,宁宛半点不在意。


    “我死皮赖脸怎么了?小周总现在身价好几亿,以后还得翻番,我可赚到啦。”


    她笑吟吟的:“别人死皮赖脸,也赖不上!”


    起初他们也是很幸福的。


    宁宛不想住在周家老宅,周时妄就拧着买了套市区的大平层。


    宁宛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被蒙着双眼。


    周时妄慢慢的放开手,眼底倒影里是她惊喜欢呼。


    那时周时妄的眼里,全都是她。


    “宛宛,我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从装修到入住,连同每一个小摆件,都是他们一起精挑细选的。


    空荡荡的房间被填满,墙上还挂着硕大的婚纱照。


    可是五年前,那个婚纱照被周时妄亲手摔碎。


    他指着她,骂她贱。


    宁宛站在一片狼藉的家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圈内人都知道她脾气火爆,那个合作方为了羞辱她,让她在废弃厂房里困了一夜。


    摘肾后,宁宛身体很差,那天晚上,她差点死在旧厂房。


    第二天,宁宛满心欢喜捧着半条命换来的合同书,可只换来周时妄一句。


    “宁宛,你贱不贱?”


    她哑声说:“是你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到这块地的。”


    为了周时妄能达成心愿,她险些为此赔上条命。


    周时妄却只冷笑,一言不发。


    她无数次,想开口问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却总是一开口,就被刺回来。


    她不再问了。


    步步退让,却还是把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


    宁宛试图扯开嘴角,一滴泪先掉了下来。


    是苦的。


    她挣扎着爬起来,勉强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吹干,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浑身上下都是疼的。


    宁宛蜷缩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被巨大的开门声吵醒。


    门撞到了墙上,惊醒了她。


    没等宁宛睁开眼,酒气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咬住了她的嘴。


    “呜……”


    宁宛吃痛,顶灯晃眼,她下意识推拒人,却被人摁住了手。


    手腕被高举过头顶,她眯着眼,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人。


    ……是周时妄。


    带着酒意的吻落下,那不是吻,是几乎发泄的啃咬。


    宁宛吃痛,闷哼着,另一只手想要推周时妄,却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周时妄眼神一瞬阴郁。


    他偏头,离开了点,听宁宛虚弱凶他:“……走开。”


    周时妄顶了顶腮,眼底戾气缠绕:“让我走?宁宛,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闹,不就是想让我回来补偿你吗?”


    他抬手掐住了宁宛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我都回来满足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宁宛的嘴合不拢,涎水溢出来,周时妄眼底一片暗沉,是山雨欲来。


    “你就那么缺男人?!”


    他低下头,咬她细白的脖颈。


    颈侧脉搏跳动着,宁宛甚至怀疑,自己会死在周时妄手里。


    她恍惚自己是在做梦,可疼痛那么清楚。


    直到衣服被扯开,衣服扣子崩断,掉在地上。


    她在呜咽声里,看到了周时妄眼底的恨意。


    还有那句:“宁宛,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