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宁宛啊,她让我恶心

作品:《误会五年不张嘴,夫人改嫁他悔疯!

    宁宛赶到盛唐的时候,浑身湿透像落汤鸡。


    但掌心小药盒干燥。


    她缓了口气,推开包厢门之前,听到里面一阵起哄。


    “小周总,今天我们念语生日,你打算送什么呀?”


    包厢里布置的精致,999朵玫瑰花束随意放在角落,钻石蜿蜒成一片星空穹顶。


    秦念语戴着宝石皇冠,羞涩的笑:“时妄哥哥能来陪我过生日,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她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袖子挽着,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金丝眼镜遮住锐利的眉眼。


    他懒懒的靠着沙发,随手递过去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戒指。


    佳士得拍卖行成交价一千万的红宝石钻戒,被他随意送出。


    还有一句:“生日快乐,拿去戴着玩。”


    好浪漫的一副画面。


    宁宛脸色苍白站在门外,想,如果里面这个男人,不是她丈夫的话。


    周时妄。


    她结婚七年的丈夫。


    当初周时妄给她的求婚戒指。


    是一枚易拉罐的拉环。


    而现在,他随手哄情人的生日礼物。


    是千万的红宝石钻戒。


    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光洁地面倒映出她狼狈的模样。


    宁宛没了推门的勇气,想转身离开。


    却听到里面起哄声更大了:“哇,小周总送戒指,是终于打算跟宁宛离婚,娶念语吗!”


    “要不是当年宁宛给你捐了一颗肾,周太太的位置,哪儿轮得到她啊?你都被她拖累七年,也够仁义了!”


    “就是,我们念语年轻漂亮知情识趣,比宁宛那个泼妇强多了!”


    当初周时妄谈合作,遇到合作方耍混,宁宛一杯酒泼到对方脸上,掀了酒桌。


    后来小混混下黑手,周时妄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宁宛鼻青脸肿的,举着U盘冲他笑:“周时妄,你的东西我守住了。”


    这些年,但凡遇到难缠的人,周时妄都只有一句:“不了,宁宛会闹。”


    安城人人都知道宁宛是条痴情的狗,泼辣又护主。


    可惜太粘人。


    年轻漂亮粘人还好,如今快三十了还这样。


    就显得恶心了。


    他们七嘴八舌,周时妄眼神微沉。


    秦念语察言观色,故作不满:“我能在时妄哥哥身边,就已经很满足啦,再说了,今天是我生日,你们怎么一直提别人,我生气了哦。”


    她撒娇似的,晃了晃周时妄的胳膊:“哥哥,你说是不是?”


    秦念语有撒娇的资本。


    秦家以实业起家,在燕市资本雄厚,她是秦家小女儿,从小是掌上明珠,16岁出国读书,今年才20岁,就已经拿下多项大奖,被媒体夸赞是珠宝设计界的新星。


    何况秦家跟周家世交,很小的时候,秦念语就爱粘着周时妄。


    毕业后,秦念语拒绝国外多个橄榄枝,只身来到安城,无名无分也要跟在周时妄的身边。


    在周时妄眼里,秦念语明艳张扬,年轻漂亮。


    最重要的是,她一双眼里,只有自己。


    周时妄嗯了一声,语气轻慢:“你跟她不一样。”


    他讥诮:“宁宛啊,她让我恶心。”


    屋子里安静一瞬,又开始起哄:“就是就是,今天秦小姐生日,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人!”


    “周哥,跟我们小嫂子喝一杯交杯酒啊!”


    宁宛站在门外,有那么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手指攥紧,掌心硌得生疼。


    那是她给周时妄带的药盒。


    今天是安城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在家里那会儿,宁宛就有些发烧。


    意识昏沉的时候,看到周时妄给她发的短信。


    “给我送药。”


    他们的上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个月前。


    宁宛撑着爬起来,车子却坏在了半路。


    暴雨天打不到车,离盛唐还有三公里,她是淌着雨水跑过来的。


    而现在,那个声称“不舒服”的男人,搂着小情人,哪有半点难受?


    他分明是意得志满。


    宁宛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那一双人影,只觉得浑身发冷。


    原来她的14年,在周时妄这里,只剩下了一句。


    恶心。


    “周太太?”


    服务员过来送酒水,迟疑一瞬认出了她:“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


    服务员说话的时候推开了门。


    也让包厢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瞧见她的脸,周时妄一顿,又眉眼不耐。


    “你来干什么?”


    宁宛没说话,走了进去。


    有人小声嘀咕:“她怎么来了?扫兴。”


    秦念语也下意识贴住了周时妄,但表情无辜:“宁小姐,你别误会,时妄哥哥只是来给我庆祝生日,没有别的意思哦。”


    宁宛没分给她眼神。


    只是径自走到了周时妄的面前。


    来的时候太着急,崴到了脚。


    她一瘸一拐的,家居服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巴掌大的脸惨白如纸。


    雨水滴下来,像是掉的泪。


    周时妄呼吸一顿,张口:“我……”


    却被宁宛打断。


    “你的药。”


    她摊开掌心,把药盒递过去。


    被细心包裹了防水膜,是她身上唯一没沾水的东西。


    秦念语先抓走了药盒,力道太大,美甲在宁宛手心划了一道红痕。


    “谢谢宁小姐。”


    她笑眯眯的上眼药:“哥哥难得出来聚会,还有你时时刻刻挂念,都跟到这里来啦。”


    她问:“你要不要也坐下来喝一杯酒?”


    周时妄恻隐心散了干净,语气不善:“她喝什么,过来扫兴的。”


    宁宛心口一疼。


    她本来打算走的,站住了,看着周时妄。


    这双桃花眼里,也曾满心满眼装着她。


    不像现在,全都是嫌弃。


    宁宛攥着掌心,一字一顿:“我本来是不会来扫兴的。”


    “是周先生发消息说不舒服,让我给你送药,我不好不来,毕竟,”


    她指了指周时妄的小腹。


    “你这里总归有我一颗肾。”


    满室寂静。


    这些年,所有人都骂她,说宁宛凭借一颗肾,厚着脸皮霸占了周太太的位置。


    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周时妄不地道。


    周时妄脸色沉郁:“我什么时候给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