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一个主动来“喝茶”的人

作品:《刚下山的修仙大佬,一不小心无敌了!

    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储存的陌生号码,但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却让他眼底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唐心溪撑起身子,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陈玄脸上的宠溺和慵懒在看到屏幕的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沉寂。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比任何愤怒的表情都更让人心悸。


    他按下了接听键,只吐出一个字。


    “说。”


    电话那头,传来老鬼压低了的,却依旧难掩凝重的声音。


    “赵家来人了。赵二少昨晚连夜从京城飞了过来,现在人就在云城。”


    陈玄的眸子瞬间眯起,一道骇人的寒芒一闪而过。


    “他来做什么。”


    “呵,你废了他两条狗,你说他来做什么?”老鬼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来给你拜年吗?”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而且,这次是来真的了。你昨天办掉的那个‘鬼手’和‘疯狗’,不过是赵二少养在外面,借了名号唬人的小角色罢了。”


    “这次,他带来的是个真正的大麻烦,姓萧,道上的人都叫他‘鬼手萧’。这才是正主,心狠手辣,据说手上从不留活口。”


    陈玄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骨节根根凸起,青筋毕露。


    他没说话,但整个卧室的空气,仿佛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冻结了。


    唐心溪看着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片刻后,陈玄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杀伐之气。


    “他住哪儿。”


    电话那头的老鬼顿了一下,报出地址:“云城国际酒店,顶层总统套房。阿玄,这个鬼手萧不是善茬,你别冲动。”


    “知道了。”


    陈玄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丢在床头柜上。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行压制着胸腔里翻涌的杀意。再睁开眼时,他转过头,看向床上的唐心溪,眼底的冰冷已经褪去,换上了刻意伪装的平静。


    可他忘了,唐心溪不是傻子。


    “京城的人,来了?”她裹着被子,安静地看着他,语气出奇的镇定。


    陈玄愣住了。


    “你怎么……”


    “我让王海查了。”唐心溪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京A·88888,赵家二少爷,赵承佑。还有那个废弃工厂,我也知道了。”


    陈玄的瞳孔骤然一缩,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唐心溪!”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她的名字,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


    “别吼我。”唐心溪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径直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那就见一见。”


    “你疯了?!”陈玄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几步冲到她身后,攥住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赵家是什么东西?你去见他们,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的力气很大,手腕被捏得生疼,但唐心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转过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练的女士西装,那双清亮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倔强得不容动摇。


    “那你去见他们,就不是送死了?”她反问。


    不等陈玄回答,她继续说道:“陈玄,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只会躲在你身后哭的女人。”


    “他们的目标是云城,是唐家。那这件事,就该我这个唐家的当家人出面。”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是我的男人,不是我的保镖。”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开始换衣服。


    陈玄看着她利落的动作,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所有的怒火和担忧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知道,他拦不住她。


    这个女人,骨子里比谁都硬。


    唐心溪扣上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透过衣柜的镜子看向身后的男人,声音淡然却不容置喙。


    “今天上午十点,唐氏集团董事会。”


    “你,陪我一起去。”


    ……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


    唐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


    偌大的空间里,死寂一片,空气凝固得像块铁板。


    长条形的会议桌两侧,坐满了唐氏的核心高管,一个个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财务总监刘胖子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件熨得笔挺的西装,可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却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很快就把雪白的衬衫领子浸出了一圈黄色的湿痕。


    他的手藏在桌子底下,死死攥着一个牛皮文件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里装着他连夜整理出来的账目清单,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这些年经手的每一笔“灰色收入”。


    三套房产,两辆豪车,还有那个藏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


    一个子儿都没漏。


    刘胖子昨晚一宿没睡,眼睛红得像刚哭过。


    他想过跑,可护照三个月前就被公司以“例行检查”为由收走了,机场都出不去。


    他也想过硬扛,可一想到孙老那帮倚老卖老的东西,现在还在欧洲“考察学习”,连个屁都没放出来,他就浑身发冷。


    最后,还是他老婆一盆冷水把他浇醒了。


    “刘德全!你他妈想死别拉着我和儿子!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你去哪儿找?你以为你是谁?孙老那帮人现在都不知道在欧洲哪个农场挖土豆呢!你还想硬扛?赶紧给我滚过去把东西交了,坦白从宽!”


    于是,他来了。


    成了第一个主动来“喝茶”的人。


    采购部的王部长坐在他旁边,同样是一副准备上刑场的表情,手里也捏着一个文件袋,只是比刘胖子的薄了不少。


    毕竟资历浅,胆子小,吃得没那么狠。


    可该交代的,也都写得清清楚楚。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绝望和认命。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所有人像是被按了电钮的木偶,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唐心溪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