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绝对是疯了!

作品:《刚下山的修仙大佬,一不小心无敌了!

    散会。


    两个字,没有一丝温度。


    唐心溪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每一步都像重锤,砸在众人脆弱的神经上。


    直到会议室厚重的门“咔哒”一声合拢,将她与这个世界隔绝,那夺命的鼓点才终于停歇。


    她走后,偌大的空间凝固了足足十几秒。


    空气仿佛变成了胶水,黏住了所有人的动作和声音。


    终于,一声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打破了死寂。


    “啪嗒。”


    采购部部长那支价值不菲的万宝龙钢笔,从他颤抖的指间滚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旁边的财务总监,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摸烟,可掏了半天,只掏出个空烟盒,捏在手里,把纸盒都快揉烂了。那张平日里油光满面的脸,此刻白得像一张纸。


    “疯了……她绝对是疯了!”一名区域主管双手抱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要掘地三尺,把我们都活埋了啊!”


    他这一嗓子,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恐慌,如同无形的病毒,瞬间在人群中引爆。


    “三天?她凭什么给我们三天?她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


    “还整顿风气……上次整顿,销售部副总直接在办公室被带走的!这次成立纪检部,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孙老他们……在欧洲……孤单?”一个年轻些的主管喃喃自语,突然打了个寒颤,“我明白了,这是杀鸡儆猴!不,这是杀猴儆我们这群鸡!”


    角落里,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极低:“都别吵了!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想想唐总最后的话!”


    “主动去喝茶,和被请去喝茶……”


    话音未落,全场再次安静下来。


    是啊,主动去,是坦白从宽。被请去,那性质就全变了。


    那杯茶,喝的可能就是断头酒。


    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副总,忽然幽幽地开了口,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三天时间,把不该拿的交出来……我那套郊区的别墅,总不能扛到她办公室去吧?”


    这句不合时宜的玩笑,非但没能缓和气氛,反而让恐惧更加具象化。


    别墅、豪车、存款、海外账户……这些年吞下的东西,早已和他们的血肉长在了一起,现在要亲手割下来,谁能不疼?谁又舍得?


    可不舍得,下场就是去欧洲“陪孙老”。


    一时间,会议室里,平日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盟友们,彼此间的眼神都变了味。


    怀疑、审视、戒备。


    刚才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现在,每个人都在盘算,谁会是第一个跳船的,谁又会为了自保,把别人踹下水。


    采购部部长和财务总监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


    多年的默契和交情,在这一刻,薄如蝉翼。


    三天。


    对某些人来说,是救赎的机会。


    但对更多人来说,这是催命符,也是一场……血腥的“狼人杀”。


    天黑,请闭眼。


    第一个要去唐总办公室“自首”的,会是谁?


    财务总监刘胖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肥硕的身躯让昂贵的皮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用力抹了一把额头的油汗,眼神却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狠劲。


    “慌什么!”他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嗡嗡作响,“交代?现在去交代才是自寻死路!你们真当她是菩萨心肠?这叫敲山震虎,诈我们呢!”


    他扫视着一张张煞白的脸,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孙老那是他自己蠢!倚老卖老,屁股底下全是屎,还敢跟新主子叫板,不死他死谁?”刘胖子压低了声音,像一头困兽,“我们这些年的账,里里外外十几套,做得天衣无缝!她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懂个屁的财务!三天?她就是给三十天也别想查出花样来!”


    话虽这么说,他下意识想去摸烟,摸到的却是那个被捏烂的空烟盒。他烦躁地把纸盒在手里揉成一团,那只手,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一样。


    采购部的部长嘴唇发干,声音沙哑:“老刘,账是平的,可东西是实的。我那套郊区的别墅,总不能扛到她办公室去吧?”


    这句自嘲的话,让会议室里本就凝固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刘胖子眼角一抽,恶狠狠地瞪过去:“怕了?你第一个去跪下磕头?别忘了,咱们的钱都串在一块儿,你那别墅的地基,说不定就有我贡献的砖头!船翻了,谁也别想自己游上岸!”


    他这一吼,反而让更多人低下了头,各自盘算。


    是啊,谁都不干净。


    谁的身上,没绑着别人的线呢?


    另一边,专属电梯前。


    王海紧赶几步,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挤了进去。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唐心溪两个人,光洁的镜面映出他们一站一坐的身影。


    “唐总,这么做……会不会太激进了?”王海的语气里满是忧虑,“财务、采购、项目部,这几个部门盘根错节,几乎就是公司的骨架。现在一下子全敲打一遍,我怕……我怕公司日常运转会出问题。”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尤其是江北那个新能源项目,正在关键时刻,当地的供应商和关系,都在他们手里攥着,万一他们来个集体撂挑子……”


    唐心溪一直看着镜面里自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开口。


    “王海,你以前是医生。”


    “是,唐总。”王海一愣。


    “如果一个病人,身上长了烂疮,你是建议他每天涂点药膏,忍着疼,看着它慢慢扩散,侵蚀骨头,最后整条腿都废掉?”


    唐心溪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王海身上,那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还是直接动刀,把腐肉连着一圈好肉,全都挖出来?”


    王海被问得哑口无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镜子里的唐心溪,那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那眼神,分明像一个握着手术刀,在无影灯下站了半辈子的主刀医生。


    冰冷,精准,不带一丝感情。


    “叮。”


    电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