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针一线,都不能少
作品:《刚下山的修仙大佬,一不小心无敌了!》 唐心溪的身体彻底僵住。
亲吻?
和这个男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震得她耳膜生疼。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极低、极轻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吹动了她耳边的碎发。
“不愿意的话,就借位。”
陈玄微微侧过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畔低语。
唐心溪猛地抬起头,撞进了一片平静的深潭里。
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这个刚刚还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竟然会……在乎她愿不愿意?
唐心溪的心跳,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止了。
她能感觉到陈玄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痒。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已经乱成一团的心湖里,激起了无法言喻的涟漪。
这个男人,霸道,强势,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
可偏偏,在这样万众瞩目,足以将她所有骄傲彻底踩在脚下的时刻,他却给了她一个选择。
一个微不足道,却又弥足珍贵,能让她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的选择。
为什么?
唐心溪想不明白。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直直撞进了陈玄平静如水的眼眸里。
她想从那里面看出些什么,是戏谑,是嘲弄,还是施舍?
可什么都没有。
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宇宙,能吞噬一切光芒,却唯独映不出任何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全场宾客,跪在地上的周万豪,瑟瑟发抖的天火门众人,还有脸色各异的唐家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他们。
司仪拿着话筒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几乎要哭出来。
唐心溪的指尖,冰凉。
她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陈玄微微侧过头,准备借位完成这个仪式的瞬间,她忽然踮起了脚尖。
柔软的唇,带着一丝凉意和无法抑制的颤抖,轻轻印在了陈玄的嘴唇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陈玄的身体,有那么一刹那的僵硬。
他似乎也没料到,唐心溪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唐心溪,在完成这个动作后,脸颊瞬间涌上一片滚烫的红晕,像是火烧一般,迅速蔓延到耳根。
她飞快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任何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更加诡异的寂静。
如果说之前是恐惧,那么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呆滞。
张桂芳手里的龙头拐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张着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自己的孙女,那个从小就心高气傲,从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亲孙女,竟然……竟然主动亲了那个乡巴佬!
唐婉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跪在地上的周万豪,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这一吻,像是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告诉他,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陈玄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
他瞥了一眼身旁那个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身体却绷得像一块石头的女人,什么也没说。
他转过身,视线落在了那群跪在地上的天火门弟子身上。
“婚礼,总得有贺礼。”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那群黑衣人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
为首那个被废了修为的中年男人,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满是哀求和恐惧。
“前……前辈……我们……我们身上的东西,您尽管拿去!只求前辈饶我们一命!”
他以为陈玄是要搜刮他们。
“你们的东西,我看不上。”
陈玄摇了摇头,然后,他抬起手,指向了唐心溪脖颈上那块流光溢彩的九凤朝阳佩。
“你们刚才说,这块玉,是你们天火门的?”
中年男人一愣,不知道陈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是是是!是我们有眼无珠,不知道此等宝物已经是前辈您的囊中之物……”
“很好。”
陈玄打断了他。
“既然是你们的,那现在,我要拿它当聘礼,送给我的新娘。”
“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中年男人彻底懵了。
什么意思?
拿我们的东西,送给你的女人,还要我们表示一下?
这……这是什么道理?
“听不懂?”
陈玄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中年男人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再也不敢有半点迟疑,也顾不上什么门派尊严,对着身后那群弟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我掏出来!给前辈和夫人贺喜!快!”
那群弟子如蒙大赦,一个个手忙脚乱地开始往外掏东西。
丹药,符箓,几块不知名的矿石,还有几本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武功秘籍。
转眼间,灵堂前的空地上,就堆起了一小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在修行者看来或许还有些价值,但在普通人眼里,跟一堆垃圾没什么区别。
陈玄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一眼,他的视线,重新落回中年男人身上。
“就这些?”
中年男人快哭了,他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块漆黑的令牌,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前辈,这是……这是我们天火门在云城分舵的库房钥匙,里面……里面有我们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家当……”
陈玄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去接那块令牌,而是对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呆滞的唐梁招了招手。
“唐家主,派人,去把我的聘礼取回来。”
“记住,一针一线,都不能少。”
唐梁如梦初醒,他看着陈玄,又看了看地上那堆东西和那块令牌,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聘礼?
这就是陈先生说的聘礼?
但他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下。
“是,是!陈先生您放心,我马上派人去办!”
他立刻叫来管家老王,亲自吩咐下去,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不是去接收一个什么分舵的库房,而是去接收一个国家的宝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