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佩碎了

作品:《拿我当替身,离婚后你哭什么

    沈乔心打车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她本就不适的身体有点难受。


    医院的走廊白得晃眼,每一步踩下去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走到奶奶的病房,看着奶奶平静的躺在病床上,护工看到沈乔心,开口道:“沈小姐,刚刚医生还在找家属,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交待。”


    护工姓张,是当时在医院做卫生的阿姨,沈乔心对张阿姨表示感谢后转身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沈乔心敲了敲门,主动说道:“医生您好,我是39床的孙女,想问一下我奶奶目前的情况。”


    “老太太住进来,我找家属好几次了,都不在,现在情况暂时稳住了,外伤已经处理好,生命体征也平稳。”医生推了推金框眼镜,不慌不忙的说道。


    沈乔心抓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之前我有点事,所以没过来,那奶奶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翻动着手里的片子,对着灯光看了看,放下。


    “脑部有血块压迫神经,这个不好说。从目前的情况看,苏醒的机率,大概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


    沈乔心虽然心里有预料,但是听到医生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感叹。


    她没再问什么,只是点了下头,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一声一声。


    奶奶躺在床上,脸上罩着氧气面罩,花白的头发贴在蜡黄的额头上。那双曾经总是带着慈爱笑意看着她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眼角耷拉下来,全是疲惫和衰败。


    沈乔心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奶奶那只布满皱纹和老年斑、扎着输液针头的手。


    “奶奶。”她把那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医生说您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您得快点醒过来。安俊还在等我们,他最听您的话了,您醒了,他就有人撑腰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眶干得发疼,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在胸口堵成一团,闷得她喘不过气。


    奶奶,对不起。


    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也救不了弟弟。


    她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


    离开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护工,随后给护工转了一笔钱。


    “张阿姨,希望您上点心,我最近有点忙,可能不能天天过来,钱不够到时候我再给。”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拿着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护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张阿姨,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


    护工看着沈乔心转的钱,眼睛都亮了,连声保证:“顾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二十四小时盯着,保证把老夫人照顾好。”


    顾太太。


    沈乔心听到这个称呼,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透了。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空荡荡的,看来顾琰臣今晚也不会回来。


    也好。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沈乔心拖着疲惫的身体,习惯性地走向通往杂物间的走廊。那里是她现在唯一的容身之处。


    刚走两步,一个娇柔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


    “乔心姐,你回来啦?奶奶怎么样了?”


    沈乔心脚步一顿,抬起头。


    明瑶赤着脚站在楼梯上,姿态慵懒,像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沈乔心懒得跟她演戏,面无表情地准备绕开她。


    可就在她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她的目光陡然凝固了。


    明瑶的脖颈上,挂着一根红绳。红绳下,坠着一块温润通透的碧色玉佩。


    这分明就是当初她送给顾琰臣的玉佩。


    轰的一声。


    沈乔心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明瑶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抬手状似无意地抚摸着胸前的玉佩,笑容更甜了,“乔心姐,你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这块玉佩很好看?”


    沈乔心缓缓抬起眼,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看向明瑶的脸。


    “它怎么会在你这儿?”她的声音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骇人的戾气。


    明瑶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一怵,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她把玉佩托在掌心,炫耀似的展示给沈乔心看。


    “琰臣送我的呀。”她歪着头,语气天真又残忍,“他说,这块玉佩的颜色很衬我的肤色,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怎么样,好看吧?”


    顾琰臣送的。


    他说,很漂亮。


    这几个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沈乔心千疮百孔的心上,一刀一刀地来回切割,血肉模糊。


    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看?”她一步步逼近明瑶,眼底通红充满了愤怒,“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


    “它是我的!从我有记忆起,它就一直在我身上!”


    “三年前,我亲手给顾琰臣的,我以为他是我的全世界,我把我身上唯一值钱的、唯一视若生命的东西给了他!我告诉他,这块玉佩对我很重要!”


    沈乔心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善的眼神看向明瑶。


    “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把它给了你!”


    “明瑶,那是我的东西!”她伸出手,指着那块玉佩,指尖抖得不成样子,“那是我的!”


    明瑶被沈乔心的样子吓到了,随即说:”是琰臣哥哥给我的,我看他甩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都落灰了,琰臣哥哥看我想要,就给我了,有本事你去找琰臣哥哥说啊。“


    沈乔心被明瑶这一口一个哥哥恶心到不行,不想听明瑶狡辩,伸手就去抓明瑶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明瑶躲让避开,看着沈乔心情绪激动的样子,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拿在手上:”这块玉佩成色真不错啊,应该可以卖个好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