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愣了愣，支着脸笑:“没什么，就是稍微有些累了。”


    姜早打量他脸色，“你又用异能了。”


    甚至不是疑问句。


    许肆拇指和食指之间比出一丢丢距离。


    姜早无奈，又有些恼火，她想:许肆这家伙真的很欠揍。


    “你看到什么了？”


    许肆笑着，目光看向窗外，薄唇轻启:“祂。”


    不止看到，他还和祂来了个跨越时空和时间的深情对视。


    仅仅一秒，许肆就吐了一大口血出来，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遍体生寒。


    星舰上只有他们两人，姜早和许肆的光脑嗡嗡作响，上面充斥着欢声笑语和好友间的互怼。


    姜早垂眸把光脑调成静音状态。


    许肆语气轻松，倒没有恐惧，“祂他老人家身死数百年后诈尸追着妙龄少女到处跑，想想都诡异。”


    “祂复活了？”


    祂和人类那一战简直是灾难，横尸遍野，死伤无数，无数星球因此被摧毁，物种灭绝，文明没落。


    那一战持续了将近两年，普通人只敢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祈祷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一同讨伐祂的士兵死了成千上万，一时血流成河，主战场的星球从此寸草不生被改名为血星。


    祂的尸体就被封印在那里，由专业人士看守。


    许肆摇头，他托仲鸣谦问过，那边的封印并没有异常。


    “出来的应该是祂的意识，只能附在别人身上……就像X。”


    姜早皱眉，“祂的意识怎么会突然……”


    银发虫族的话从她脑子里穿过，姜早眼神一凛。


    “那些虫族想把祂复活。”


    许肆点头，“恐怕是这样。”


    “容器……”


    许肆看过去，姜早在低头喃喃自语，在思考什么。


    一个荒诞的想法在姜早脑子里浮现。


    这想法让她有些窒息。


    许肆目光滑到她的手腕。


    姜早深吸一口气，问:“谷学长那边……”


    “我让他不用再查了。”


    姜早猛地看向他。


    许肆示意她冷静，“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一开始交给谷君瑞的时候没人想过会和祂有关，现在既然被证实了有关，再交给谷君瑞就有风险了。”


    “是可以相互把后背交给对方，也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兄弟没错，但他并非百分百是我们这边的人。”


    “仲鸣谦能兜住的事情毕竟有限。”


    在姜早的注视下，许肆笑的温柔，“学长心软，不想让你再经历一遍我经历过的事。”


    只要是和祂扯上关系，那么不管姜早处于什么位置，都会成为万众之矢。


    夸张点来说，到时候有威胁的不只是祂，还有人类。


    姜早专注的看着他，问:“很不好受吧。”


    许肆耸肩，“其实还好……话说，别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我，我会觉得你爱上我了的。”


    姜早:“……”


    她想:许肆的确就是那种人，永远吊儿郎当，好像所有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事，承担苦难却永远笑着说“我没事。”


    “骗子。”


    许肆:“？”


    这都不揍他。


    “怎么？难不成你真的爱上我了？”


    许肆睁大眼睛，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姜早勾唇:“如果我说是呢？”


    许肆僵在那，没话了。


    “……真，真的假的？”


    他感觉舌头都快打结了。


    好事要不要来的这么快？


    要不然让祂多看他两眼也没什么。


    他体内至少有4000毫升血呢，吐那两口实在是不算什么大事其实。


    “当然是假的。”


    姜早漫不经心继续说。


    许肆:“……我就知道。”


    他失望的长叹一口，“得，白期待了。”


    姜早挑眉，“期待？你喜欢我？”


    许肆却出乎意料的接招了，而且接的直白无比，半点不扭捏，“是啊，我们早早这么聪明睿智，实力强悍，漂亮，简直人格魅力拉满，我当然喜欢了。”


    这次换姜早愣住，陌生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之前的苗头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花结果，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而且很热。


    真奇怪，明明刚才还没有这样感觉。


    姜早面无表情:“你要是说这是假的我会把你从星舰上扔下去。”


    “我可没去这胆子，也没有这种恶趣味。”


    许肆笑笑，看着镇定自若，其实心也跳的飞快，第一次脑子没快过嘴，在前路未知的情况下就表白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但讲真，他是一个崇尚及时行乐的人，就算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时候，该表白还是要表白。


    人总有一死，重要的是过程。


    “要跟我在一起吗？”


    “如果我拒绝你现在会哭吗？”


    姜早好奇。


    许肆无奈，“不至于，但大概会回去偷偷哭。”


    姜早笑出来，道:“一年，一年之后等事情了结的差不多，我们就在一起。”


    一年之内足以发生很多事，可能许肆会死，可能姜早会死，而如果一年之后两人都还活着。


    那就在一起吧。


    这也算是答应了吧。


    许肆乐观的想。


    他调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都没发现。”


    “无可奉告。”


    “能接吻吗？”


    许肆直接问。


    姜早回答的面无表情，“不能，别逼我把你扔下去。”


    真是有特色的害羞方式。


    许肆投降，眼下的乌黑很显眼。


    姜早目光看着窗外，“要靠着我睡一会吗？”


    “要。”


    许肆秒答。


    ——


    星舰在首都星北侧落地，这里是贫民窟。


    从上个世纪开始，首都星的贫富差距就很大，而随着科技发展文明进步，和本地其他地方相比，贫民窟像是被时间遗忘，一成不变。


    差距于是越拉越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姜早和许肆从星舰上下来，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半大孩子在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个外来者。


    眼神很有攻击性。


    姜早淡淡一眼瞥过去，几个小孩立即收回眼神，跑远了。


    “姜姐威武。”


    这边的天气有些冷，许肆两手揣着兜，捧场的夸。


    “虽然比这能好点，但F76820星也是一颗落后的星球，这样的人我从小到大遇到过很多。”


    不是没掉过坑，受过骗，认过栽，只是经验多了，外加异能实在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