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是在星舰休息室中醒过来的，星舰是军方专用，她将手举到眼前，手指纤细，肤色白皙，已经恢复原样了。


    有太多疑问，姜早干脆放弃思考，她揉着脑袋下床，出门，看到许肆坐在沙发上和护送他们的军人们聊天。


    几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姜早一直觉得许肆很像交际花，有一种能和任何人打好关系的能力。


    她揉着太阳穴走过去，问:“厄里斯已经走了？”


    军人们看他们两个有话说，有眼色的挪地方了。


    “嗯，他应该有很多事想问那个女人，让我转告你关于异能的事儿要等到下次见面才行。”


    许肆看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递给她一杯白水。


    姜早一饮而尽，面上还残留着疲惫。


    她在手心燃起一团火，火的颜色还是紫色。


    许肆撑着脸看她，没出声打扰。


    姜早眼神看向他:“你不问吗？”


    “你要是想说的话，我很乐意听。”


    “没有好奇心的家伙。”


    许肆:“……”


    这都要怼他，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复杂了。


    “我被虫族拉到了另一个空间，就像上次遇到X一样，他和普通的虫族不同，能思考，对话，他说我是被祂选中的。”


    许肆垂眸想了一会，“那看来你那印记的确和祂有关了。”


    姜早点头，问。


    “你那时候给我扎的什么？”


    她那时候浑浑噩噩，热的神识不清，只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注射，然后她慢慢的开始舒服。


    许肆吓了一大跳，表情像是见了鬼，“你醒着？那你也听到我们说话了？”


    姜早不明所以，“只能听到嗡嗡声。”


    她眯起眼，直觉有鬼，“你们说什么了？”


    许肆回避视线，随口给厄里斯丢黑锅，“厄里斯用语言非礼你，还想对你动手动脚，我给骂回去了。”


    姜早半信半疑，突然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两个话题切换的时间过快，许肆顿了一下，然后轻松道:“是啊。”


    姜早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许肆笑笑，姜早看见他胸口那块布料皱巴巴的，听到他说:“我没有想要瞒的意思。”


    “那是我之前扎的抑制剂，我也不是有百分百的信心会对你有效，不过还好有用，真让我松了口气。”


    许肆觉得比起让之后的其他人或者非人不知真假的告诉姜早，还不如他先把知道的都告诉她。


    “改造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一个人是杀死厄里斯母亲的那个，一个是我。”


    虽然已经有预感，姜早心脏还是跳的很快。


    “我的心脏是虫族的，我原本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厄里斯说的没错，异能是这颗心脏给我的。”


    不知为何，姜早觉得心底有些难受。


    许肆笑了，“别这种表情看我，我还没说到重点呢。”


    “你知道第三个改造人是谁吗？”


    姜早有种预感。


    果然，许肆伸出手指指向她，“是你，姜早。”


    姜早僵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呢？


    她完全没有自己被改造的记忆。


    但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许肆也不会乱说。


    许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能接受吗？”


    她这一天接收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许肆张开双臂，“需要抱抱吗？”


    姜早挪过去，手紧紧捏着他肩膀，许肆轻轻环住她，吸了口气，“……好痛啊。”


    “你继续说。”


    许肆掌心上移，揉了揉她头顶，安慰的意思很浓。


    两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动作的暧昧，也很自然的接受了和对方拥抱这件事。


    “那些红色脉络是你的血管。”


    也就是说她身体里的血管不是自己的。


    “可是我没有接受过改造的记忆。”


    “这也是我之前不确定你和我一不一样的原因。”


    姜早偏头去看他侧脸。


    之前许肆以为是自己比较特殊，但看到那个老爷子之后他才明白特殊的其实是姜早。


    在姜早昏睡时，许肆用随身携带的设备给她进行了全身扫描。


    她再怎么使用异能身体都没有恶化的特征。


    而且普通的仪器根本发现不了她异常的血管。


    之前听她偶然说过在F76820星的父母。


    许肆推测:“或许你父母能知道一些什么？”


    姜早沉思，觉得找时间要回一趟F76820星。


    她整理好情绪，从许肆怀里退出来，转身靠在沙发上思考银发虫族说过的话。


    对他无效的异能，被祂选中，打造容器，还有被她打断的计划。


    如果计划指的是基尔特医院改造人的事情，那么可以假设容器就是改造人，而祂又会在改造人中选人。


    这个印记有可能是被选中的人才有。


    但是选人的目的是什么姜早无从得知。


    更何况，祂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


    怎么突然出现率这么高了？


    “喂，你……”


    姜早刚想问问许肆知不知道这回事，却感觉肩膀一沉，许肆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愣了一下，看过去，发现许肆闭着眼，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许肆的睫毛很密很长，睡颜少了几分不羁，多了几分柔和，姜早才发现他眼下的黑眼圈。


    姜早想了下，她大概沉睡了一夜，这人该不会一夜都没睡的守着她吧。


    她心里一颤，用很轻的声音说出了平常因为别扭不肯说的两个字，“谢谢。”


    ——


    姜早回到宿舍的时候艾米丽不在，她昨天发信息跟她说要去做任务。


    第二天姜早和许肆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叮嘱了一番。


    基尔特医院在军方的涉入调查下已经被查封，意外之下还获得了院长与总统勾结的证据，总统被捕下台，阿里萨斯星陷入选拔总统的热潮。


    仲鸣谦关掉星际新闻的大屏，赞赏他们:“这样一来军方就可以调查人工裂缝的事了，这多亏了你们。”


    他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没对外公布的，阿里萨斯星总统疑似与高等虫族勾结换取多年的总统职位。”


    姜早和许肆都一愣。


    姜早下意识想到那个银发虫族。


    “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


    仲鸣谦看向姜早，“许肆就无所谓了，尤其是你，千万别暴露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