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再次回到房间里，林风雅此刻也刚好醒了过来。


    她像只慵懒的猫，温柔地将脑袋枕在晋楚的胸口上，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阿楚，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林风雅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娇憨，手指无意识地在晋楚结实的胸口画着圈圈。


    对于晋楚，她的情感早已复杂难言，从最初的救命稻草，到心生感激的恩人，再到此刻身心都被征服的床伴，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陷进去了。


    “你可以问，”晋楚手指缠绕着她散落的长发，语气带着事后的慵懒，“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他忽然有点后悔戒烟了，不然此刻指尖夹支烟，吞云吐雾间，才更有故事感和画面感。


    “你以前……傻傻的，看起来根本不懂得怎么追女孩，”林风雅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为什么现在不一样了？这么……会撩人。”


    晋楚闻言低笑了一声，胸腔传来微微震动：“原来是这个问题。那要是我以前就用现在这套方式来追你，你会答应吗？”


    林风雅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要是以前的你敢这么油嘴滑舌，对我动手动脚，”她佯装嗔怒，轻轻掐了他一下，“我肯定抽你一巴掌，再打电话让治安员把你这个流氓带走。”


    晋楚耸耸肩，“以前的我根本就没有浪荡的资本，无论我怎么油嘴滑舌，也不会打动你们女人，所以我只好变成一个乖乖的，傻傻的男人。”


    “所以，”林风雅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像外地人喝广式凉茶。


    “你现在对我这样，只是……馋我的身体？并不是真的……”


    “你想说爱么？”晋楚接过她的话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你，你信吗？”


    林风雅沉默了片刻，幽幽道：“若是我二十岁的时候，你说爱我，我大概会信。那时候追我的人很多，说爱我的也不少。”


    “可现在我已经三十一岁了，这个年纪，还轻易说‘爱’这个字的男人，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我自己在做梦。”


    “所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晋楚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避开那个有些矫情又沉重的话题，“谈‘爱’太虚。不过，我小时候确实喜欢过你，这点是真的。”


    这话半真半假，既安抚了她的情绪，又没给出虚假的承诺。


    林风雅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再问只怕听到的答案会让自己更难受。


    她一个翻身，再次骑到晋楚身上，用行动打断了这场可能走向不愉快的对话。


    “我想回南粤了，”她俯下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别忘了，一宁……现在名义上也是你的‘女朋友’呢。”


    “听起来……好像也不错？”晋楚挑眉，心思却活络开来。


    他想起昨晚陆远的话。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蜘蛛侠的这句名言他一直记得。


    他原本的理想生活，不过是码码字，还清外债，卡里有钱，名下有个小窝，最好还能和不同的美女有点浪漫邂逅。


    就像他羡慕的那些网文大神一样，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可当真正拥有足以影响世界的能力后，他才发现，很多事已身不由己。


    或者说，不是身不由己，而是一种能力带来的必然。


    手无缚鸡的人，见到美女被抢劫，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看不到，否则被抢劫的还会多一个人。


    可如果乔峰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必然会出手的。


    这并不是乔峰是好人，而是他出手了，不仅不会受伤，反而会落得个英雄的名声。


    此时的晋楚，他也一样，他有了大的能力，将来扶老奶奶过马路，就不用怕被讹了。


    因为老奶奶敢讹他，他有能力把老奶奶打死。


    加之溪州毕竟是个小城市，基础设施和高端人才储备，对于庞大的“造神计划”来说，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而南粤的花都，作为超一线国际大都市，拥有顶尖的科研机构、各类奇人异士。


    更重要的是，那个省份的人普遍务实、低调、生活气息浓厚，这种氛围反而更有利于他稳定情绪。


    因此，林风雅提出去南粤，晋楚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不是与林风雅、孙一宁两位女同志的可能，而是……该拯救一下世界了。”


    听到晋楚同意，林风雅心中雀跃。


    第二天，两人先回了趟西留村，与家人简单告别。


    晋兴东和何碧玉见儿子和林风雅一同远行，脸上笑开了花，只当是小两口感情好，去大城市发展，千叮万嘱让他们照顾好自己。


    随后，正式启程前往花都。


    从溪州去花都，最快的自然是飞机。


    但晋楚被明令禁止乘坐飞机——理由很简单，飞机事故率虽低，可一旦出事，生存几率渺茫。


    他现在是“国宝”级的存在，容不得半点闪失。


    相比之下，铁路就安全稳妥得多。


    而且溪州有直达花都的铁路线路。


    只是晋楚的出行，早已不是普通人的概念。


    这次可能要离开相当长一段时间，为了最大限度稳定他的情绪，避免因环境变化产生波动，陆远团队进行了堪称“搬家式”的护卫。


    他养的两只猫“招财”、“进宝”，三只乌龟，阳台上那些花花草草，甚至他睡惯的枕头、盖惯的被子、用惯的键盘……全都被打包带上。


    看着工作人员井井有条地将他的“家当”妥善安置，晋楚心里那点小虚荣得到了极大满足。


    “有特权不享受，那就是乌龟王八蛋。”


    他美滋滋地想，这种小说里才有的待遇，终于轮到自己体验了。


    他们乘坐的是不是高铁，而且一趟由普通货车，改造而成的美食专列，全程24个小时，可以一直吃到下车。


    里面有舒适的双人床、大屏幕电视、独立的干湿分离卫生间，俨然一个移动的小型酒店套房。


    车厢的前后两端，也被陆远团队包下，坐着包括陆远、在内的精锐保镖，以及换了身份、成为“方舟”正式外勤人员的兮兮和欢欢。


    她们如今的任务依然是服务晋楚，但身份已从“女仆”转变为国家特殊部门成员，地位超然。


    看着晋楚这么好相处，她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拿高额津贴了，私下里甚至希望晋楚偶尔能闹点小情绪，好让她们体现一下工作价值。


    林风雅走进这间移动包厢，也忍不住像小女生一样拿出手机拍个不停。


    火车她坐过，豪华酒店她也住过，但在飞驰的火车上，拥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完全私密的“大床房”包间。


    且能从溪州一路睡到花都……她知道，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特权的象征。


    晋楚，满足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所能想象到的几乎所有虚荣。